第75章 第75章
「怎麼會是他?」
非亦沉了沉眸子,笑意頓消。
郁劍帶來的人,赫然是劍門三公子,郁瑾。
六殿飛過來一個小眼神,透著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那點頭之交怕是不清白。」
他調子拖得長,「點頭之交」四個字,念得跟「姘頭」似的,曖昧叢生。
應向沂和遲迢頭挨著頭,笑得促狹,遲迢小聲詢問:「話本里說的捉姦在床,是不是和這差不多?」
「差個一星半點兒,這應當是林妹妹附體了。」應向沂理也沒理氣得直瞪眼的六殿,專心給遲迢講林妹妹的故事。
非亦心中好笑:「他清不清白和我又沒關係,我跟他可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一條船上的六殿翻了個白眼:「我跟你只是暫時在一條船上,等離開這裡,我們立馬分道揚鑣。」
「行啊,離開這裡就讓你下船。」非亦答應得飛快,在六殿驚詫的目光中,笑得越發燦爛,「下了船,才好上我的床嘛。」
六殿:「……」
郁劍算什麼登徒子,白梨如果見識到非亦,肯定會對郁劍大為改觀。
遲迢比了個大拇指,騷啊!
他轉頭去尋應向沂,一雙漂亮的眼睛發著光:「阿應,我們現在也是一條船上的,你何時下船,上我的床?」
應向沂微滯,溫和一笑:「床有什麼好上的,我瞧著桌子,溫泉池,幕天席地都很不錯。」
遲迢:「?」
六殿:「??」
非亦長嘆一聲:「我比不過小應仙君,看來有沒有這個賭約,小妖尊都得當娘子了。」
遲迢:「……」
男龍的尊嚴豈是你能侮辱的,遲迢一巴掌拍過去:「你放屁!」
非亦輕巧躲開:「行了行了別鬧了,人都不見了。」
這四個人都不是盯梢的好手,聊著聊著就開始插科打諢,忘了要盯人。
方才聊天的工夫,郁劍和郁瑾已經沒了人影。
應向沂站起身,指了指茅草屋后:「我剛才看了,他們一起去屋子後面了。」
六殿不由感慨道:「還是小應仙君靠譜,指望魔頭和……指望不上。」
雖然這幾天混熟了,但讓他開遲迢的玩笑,六殿還是不太習慣。
茅草屋后是一片菜園,菜園子旁邊有個小水塘,白梨的龍鱗肚兜被郁劍拿走了,她無法離水太遠,隔兩天要變回原形泡一泡。
應向沂四人只在第一天去水塘看過,姑娘家洗澡,他們不方便圍觀,便再未涉足。
白梨變回原形,泡在水塘里。
郁劍和郁瑾在岸上,兩人的神色都很平和,看得出來早就知道白梨的身份了。
六殿一改前幾日的低落,洋洋得意:「又來了個人,我看那打賭的內容也可以改一改了,興許不是郁劍害了白梨。」
「郁瑾不是那樣的人。」非亦心裡無奈,「你別因為我,就對他有偏見。」
恰若寒風料峭,吹冷了眉眼,六殿面色一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說他不是那樣的人,我看他最像那樣的人,不信咱們就走著瞧,看看他清不清白。」
兩人之間曖昧頓消,氣氛變得凝滯起來。
遲迢有心插嘴,被應向沂拉走了,人家小兩口的事,瞎摻和什麼,吃力不討好。
應向沂掰正遲迢的臉,故作不滿:「你總是看別人,我會吃醋的。」
「啊?你吃非亦的醋?」遲迢悶笑,撓了撓他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我和他只是朋友,他曾救過我,算是這世間唯一能與我說得上話的人了。」
「唯一?」
此地無銀三百兩,應向沂沒好氣地捏了捏他下巴,他本來沒錯,聽完遲迢的解釋,開始想醋了。
遲迢忙補充道:「除你之外,自從有了你,我都懶得和他說話了。」
應向沂這才滿意,輕輕哼了聲:「說話算數,你以後不許單獨和他說話聊天。」
遲迢:「……」
遲迢:「?」
正常情況下,不該見好就收嗎,怎麼還得寸進尺了?
遲迢有些驚訝:「阿應,你有點奇怪。」
「是嗎?」應向沂狀似思索,「看來你要發現我的真面目了。」
「什麼真面目?」
「善妒,好醋,不講道理……還有很多想在你身上實現的壞想法。」
應向沂掰著指頭,一個一個地數。
遲迢聽笑了,一把握住他的手:「別逗我笑,我笑的太大聲,萬一被郁劍他們發現怎麼辦。」
應向沂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你啊你,別把我想的那麼好,我可沒有故意逗你,我是認真的。」
他確實有很多不怎麼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壞想法,帶有強迫性,帶有獨斷專行的色彩,那些想法為實現同一個目標而存在:讓遲迢被他一個人擁有。
應向沂以往總不理解,為什麼電視劇和小說故事裡經常會出現黑化情節,他一直認為,強行佔有一個人的身體只會招來厭棄。
可與遲迢的接觸愈深,他越是會產生那些邊緣性的念頭,如果有一個機會,能把喜歡的人桎梏在懷裡,讓對方眼裡只留下他一個人,試問誰又能拒絕呢?
他毫不掩飾對遲迢的佔有慾,這個人就是他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繫,如果沒有遲迢,應向沂絕對不會選擇留在這個世界里。
可遲迢的世界里並不只有他,還有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責任。
如果能讓遲迢放棄那些人和責任就好了,應向沂不止一次這樣想。
「迢迢,千萬別給我機會,別讓我有實現那些想法的可能。」
他會控制不住把小白龍玩壞的,一定會的。
愛意能持續多久?
應向沂找不到答案,他與遲迢之間也不需要答案,因為他早就將所有的期限選擇好了。
遲迢覺得新鮮,他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應向沂:「那些想法是什麼想法?」
應向沂笑笑:「是會讓你害怕的想法。」
他活了近千年,天不怕地不怕,會怕這個?
遲迢不依不饒:「除非你打算離開我,不然你做什麼事我都不會害怕。」
應向沂低下頭,在他肩膀上碰了碰,嘆息聲中帶著埋怨:「別勾引我了。」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這條不知死活的小白龍卻總能輕易挑起那些妄念。
「誰勾引你了,我只是好奇,我們這種關係,你還瞞著我幹什麼,你想做什麼就做唄,我又不會拒絕唔——」
遲迢還想說什麼,被應向沂捂住了嘴。
微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像蘊著極強的情緒:「這可是你說的,等解決這裡的事,我就讓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遲迢心頭一驚,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多慮了。
看著懷裡人揚起的眉眼,應向沂心尖一抖,他們這麼合拍,興許遲迢可以接受他那些想法也說不準。
四人盯梢盯得很不專業,回過神來的時候,郁劍已經離開了。
他們三人在茅草屋后交談了一番,離得太遠聽不清說了什麼,郁劍很快就走了,只留下郁瑾和白梨在一起。
郁瑾謙謙有禮,沒有辜負仙門眾多女修的傾慕,很快就和白梨混熟了,逗得她哈哈大笑。
兩人相處得極為融洽,白梨還親自泡了茶,邀請他到院子里看自己種的菜。
茅草屋前有一片空地,白梨鋤完土,種上了菜,一排排整齊劃一,現下已經發芽了,嫩綠嫩綠的,長勢喜人。
白梨是孩童心性,喜惡分明,她喜歡郁瑾,便拉著對方去看她的寶貝菜園子:「郁三公子,你可是第一個參觀這裡的人,郁劍那王八蛋想看,被我揍了很多次。」
郁瑾失笑:「白姑娘還有這種閑情雅緻,不知種的都是什麼?」
「黃瓜,辣椒,土豆……很多種菜,等到成熟了,能夠我吃上幾個月。」說著,白梨就雙眼放光。
郁瑾啞口無言。
他原以為女兒家會喜歡種種花養養魚,沒成想白梨竟然種了一堆菜。
他小心翼翼地退出菜園,生怕踩到蔬菜苗子:「只有菜恐怕不夠,白姑娘要不要養點魚和家禽,也能吃肉?」
白梨蹲在一株綠苗苗旁邊,撓了撓頭:「可我找不到魚苗和雞崽子,這些菜種都是我隨身帶著的,郁劍那王八蛋不讓我離開這裡。」
「我二哥為什麼不讓你離開?」
菜園子旁邊有水桶,郁瑾拿著水瓢,一勺一勺舀水澆菜。
白梨斂了斂笑:「郁三公子不知道?」
她以為郁瑾知道她的身份,便也知道其他的事情。
「我該知道什麼嗎?」郁瑾抬眼看過去,笑了笑,「二哥告訴我,他有了心悅之人,這心悅之人是條龍。我與二哥素來親近,我很好奇,求了二哥許久,他才答應帶我來看未過門的嫂嫂。」
白梨一巴掌拍在地上,附近的菜苗倒了一片:「誰是你嫂嫂,別噁心我,是他威逼我留在這裡的。更何況,我才不相信他喜歡我,他就是想利用我。」
隔牆有耳四人組面面相覷,應向沂語氣微妙:「看來事情和我們猜想的有些出入,白梨並非不諳世事的傻白甜。」
遲迢深以為然,點點頭,突然問道:「傻白甜是什麼?」
應向沂笑笑,捏了捏他的耳骨:「顧名思義,又傻又白又甜唄,像迢迢這樣的。」
遲迢額角青筋暴起:「我傻,我白,我甜?」
這三點,他哪點沾邊了?
應向沂順毛擼,哄道:「不算太傻,一般白,但很甜。每天起床看見你,我心裡就甜滋滋的,我看你不該叫遲迢迢,該叫遲甜甜。」
遲迢啞火了,心情複雜,又有些開心:「阿應,你太肉麻了。」
六殿配合的做出嫌棄的表情,搓了搓胳膊,努力往旁邊挪,企圖遠離這兩個不知羞的人。
非亦含著笑,情深意切:「小閻羅,你也是我的傻白甜,你夠傻,夠白,也夠甜,我——」
六殿忍無可忍,一巴掌呼了上去,捂住他的嘴:「你閉嘴,再亂說話我勾了你的舌頭下酒!」
他腰間的勾魂索動作起來,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非亦順勢握住他的手腕,卻沒著急將其拿開,而是伸出舌尖舔了舔。
掌心一片濡濕,六殿被燙著一樣,急忙收回手:「你有病吧你!」
「我只是想告訴你,想用我的舌頭下酒,不用出動勾魂索,我送上門給你嘗。」說著他湊近了些許,指尖輕輕點了點六殿的下唇,「現在想嘗一嘗嗎?」
六殿:「……」
應向沂,遲迢:「……」
人至騷則無敵。
魔尊非亦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成功將三人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回沒人聊天了,幾個人認真地看著郁瑾和白梨,無一不想趕緊找出秘密,離開這個地方。
「嫂嫂——」
「再亂叫,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白梨抓了一把土,對著郁瑾揚了過去,「既然郁三公子什麼都不知道,就趁早離開吧。」
她對郁瑾示好,只是想利用他,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沒成想郁瑾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主兒,白梨不想伺候了。
郁瑾迅速往後退去,躲開了這把土:「無緣無故,白姑娘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白梨嗤了聲:「我見你們鑄劍門的人就煩,尤其是和郁劍那王八蛋一夥的。」
郁瑾無奈一笑:「方才不是還不煩嗎?」
白梨沒吱聲,冷眼看著他。
「既然是二哥逼迫,那白姑娘肯定不願意留在這裡,我幫你離開可好?」郁瑾誠懇道。
白梨豎起耳朵:「你願意幫我?」
郁瑾一收摺扇,鄭重地行了個禮:「瑾最看不得姑娘家傷心,白姑娘若不嫌棄,瑾願盡綿薄之力。」
有了郁瑾的示好,白梨沒繼續發難,將肚兜一事告訴了他:「那東西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是她的遺物,對我很重要,我不能弄丟。」
郁瑾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拍了拍她的手:「白姑娘放心,你將那東西樣貌仔細告訴我,我去幫你取來。」
郁瑾沒有久留,了解清楚之後就告辭離開了,稱找到後會帶回來給白梨。
應向沂無奈扶額:「我要收回之前的話,這白梨還是個傻白甜,如此輕易就將肚兜一事告訴了郁瑾,也不怕他心懷叵測。」
六殿忙不迭點頭:「就是就是,我看那郁瑾不是什麼好東西,和郁劍是一丘之貉,就算拿到肚兜也不會還給白梨。」
他說完偷眼去瞧非亦,狀似隨意道:「你怎麼不繼續維護他了?」
非亦搖搖頭:「事實既定,我們再怎麼爭論都不重要,再說我本來也沒有維護他,只是依我之見,郁瑾不是那樣的人。」
六殿冷嗤:「那你覺得他會把肚兜還給白梨嘍?」
非亦攤了攤手:「拭目以待吧。」
應向沂拍了拍遲迢的肩膀:「怎麼一直不說話?」
遲迢神色凝重:「我在想一件事,白梨說那肚兜是她娘親留給她的遺物。」
「怎麼了?」
「那肚兜是龍鱗所化,從我知道的秘密來看,應當與白梨的修為有關。」
應向沂明白了:「你是說她騙了郁瑾,這一點正常吧,如果說實話的話,郁瑾很可能會將肚兜據為己有。」
遲迢搖搖頭,臉色很凝重:「非亦,你之前說過,郁瑾驚才絕艷,是在其娘親暴斃之後才無心鑄造的?」
「是的,我當年見到他時,他才十幾歲,是鑄劍門中風頭最盛的弟子,後來聽說他因娘親離世,性情大變,還險些退出鑄劍門。」
遲迢看向院子里的白梨,語氣狐疑:「我總覺得白梨會那樣說,並不是搪塞。」
「難不成你覺得她是故意的,想算計郁瑾幫她拿回肚兜?」六殿搖搖頭,「她要是有那麼深的心機,還會被郁劍搶走肚兜嗎,別忘了她被囚禁在這裡,從始至終都處在被動地位。」
說起這茬,遲迢就更疑惑了,他問過非亦,那肚兜是偶然掉落,被郁劍發現的,說白了還真是撿,不是偷。
可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被人輕易拿到呢?
非亦也笑了:「別疑神疑鬼了,就算你不願意相信,你們龍族的人智商水平都差不多。」
被冒犯到的遲迢:「你是不是想死?」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郁瑾都沒有再來過。
郁劍保持著兩三天來一次的頻率,白梨對他的態度沒有變化,仍是不冷不熱的。
就在應向沂等人不耐煩的時候,郁瑾來了,還帶來了白梨的肚兜。
非亦因為郁瑾被擠兌了好幾天,當即摟著六殿的脖子:「小閻羅你瞧瞧,他是不是把東西還給了白梨。」
六殿:「……」
「這麼輕易就還了?」
應向沂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清事情的走向了,拿了肚兜,白梨就會離開這裡,難不成他們一開始就找錯了人?
郁瑾十分狼狽,衣服被劍劃破,有幾道傷口太深,滲出了血跡:「東西還給白姑娘了,你快離開吧。」
白梨神色古怪,盯著他看了半晌:「我是龍,你甘心就這麼放我離開?」
郁瑾不明所以:「白姑娘這是何意?」
白梨沉默片刻,將肚兜收起來:「三公子為了拿回這東西,受了傷對吧,你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我要報答你。」
白梨說報恩就報恩,一把架起郁瑾:「郁劍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帶你一起走。」
郁瑾還要說什麼,被她一個手刀砍暈,帶走了。
應向沂等人跟在後面,對目前的情況發展滿頭霧水,尤其是六殿,嘟囔個不停:「我不理解,那白梨不是被逼迫的嗎,拿到肚兜就趕緊跑唄,為什麼要帶著個郁瑾,她就不怕被郁劍抓回去?」
非亦嘖了聲,意味深長道:「妖心難測,最了解白梨的,還得是她同族之人,我瞧著這一回,小妖尊怕是猜對了。」
這白梨是故意說出那句話的,甚至於,也是故意被郁劍「脅迫」來到鑄劍門。
白梨帶著郁瑾不方便,天亮的時候,才趕到山下的城鎮,她帶著郁瑾在客棧住下,抓藥幫他療傷,沒有離開的意思。
應向沂摸了摸下巴:「她在等郁劍,郁瑾將肚兜拿回來,郁劍肯定會來找他們。」
六殿聽了非亦的分解,總算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聞言撇了撇嘴:「這白梨是跟鑄劍門杠上了嗎,郁劍看到她和郁瑾在一起,能氣瘋了。」
「興許她就是要郁劍生氣,讓他們兄弟倆反目成仇呢,除去郁瑾,鑄劍門這一代最出色的鑄造師,當屬郁劍了。」非亦喝了口茶,幽幽道,「最毒婦人心吶。」
應向沂:「難不成她的目標是鑄劍門?」
非亦聳聳肩:「管她的目標是誰,咱們要找的是那雙生法器的秘密。」
這次沒等幾天,郁劍就追過來了,央求白梨和他回去。
白梨剛從醫館出來,手上提著一袋葯:「跟你回去幹什麼,用我這身血肉幫你鑄劍嗎?」
「阿梨,你怎麼會這麼想?」郁劍看到她手上的東西,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是不是郁瑾告訴你的,他是騙你的,我從未想過用你來鑄劍,他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白梨冷眼看著他:「別把別人都當成你,他和你不一樣。」
郁劍一把打落她拎著的葯,將她拉進了懷裡:「你是我的,阿梨我喜歡你,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白梨掙不開,只能任他抱著:「什麼一直在找我,你胡說什麼?」
「從我在劍爐外看到你的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你了。將你藏在山下,只是不想你被宗門裡的人找到,當年我沒能力保護你,但現在可以了。你再等我五年,阿梨,五年後我一定會將你風風光光娶回家的。」
白梨牙齒打顫:「你既然知道當年之事,就該明白我不可能答應你!」
茶攤里,非亦一拍腦門:「誒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鑄劍門是最先用妖鑄造法器的,有傳聞稱,他們屠殺過一條龍,結果什麼東西都沒鑄造出來。」
遲迢目眥盡裂,一把拍在桌子上:「屠龍?!」
「傳聞傳聞,誰知道是真是假。」非亦一頓,瞥了眼遠處的白梨,「不過照眼下的情況來看,八成是真的,並且那條龍可能還和白梨沾親帶故。」
郁劍和白梨大打出手,落於下風之際,被趕來的郁瑾救走了。
應向沂等人看看郁劍,又看看逃走的郁瑾和白梨,果斷追著後者走了。
「我們應該分頭追才對,小妖尊,帶你相好去追郁劍去。」
遲迢十動然拒:「你怎麼不去追郁劍,我把你當朋友,你知道的事卻瞞著我們。老實交代,雙生法器是不是郁瑾鑄造出來的?鑄劍門一夕之間被滅門,是不是郁瑾下的手?」
非亦一臉無辜:「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遲迢還想和他理論,應向沂適時開口:「魔尊與郁瑾不僅僅是點頭之交吧。」
被三雙眼睛盯著,非亦無奈扶額:「小閻羅,你別忘了,我們兩個才是一夥的。」
六殿翻了個白眼:「你和我是一夥的嗎,什麼都瞞著我。」
「好吧好吧,真要我說?」非亦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讓我說可以,雙生法器的秘密也可以告訴你們,但是接下來的考驗,我要你們兩個主動退出。」
遲迢一口否決:「憑什麼讓我們退出?」
應向沂的言辭溫和許多:「守護靈說過,考驗一旦開始,就無法退出。」
「不用管那守護靈,我自會解決。」非亦眸光清淺,志在必得,「遲迢,你不是問我憑什麼嗎,告訴你也無妨。就憑這雙生法器有主,這是那傢伙專門為我和我未來的道侶鑄造的。」
作者有話說:
六殿:驚!我搭檔是npc的朋友,人形外掛!
應哥:到嘴的生辰賀禮要飛了。
遲迢迢:好像虧了,又好像沒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