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嫁衣(八)

紙嫁衣(八)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已修改,劇情走向與第一版不同,建議重看。留】

遲迢迢:想和那位修士打一架。

應哥:床上打架行嗎?

遲迢迢:……

感謝在2022-06-2116:02:36~2022-06-2202:04: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只是個讀者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hrsize=1/>佛光普照之下,鬼影的哭喊聲更甚。

隱約能聽到從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應向沂循聲看過去,只見東邊樹林里有無數火光,如同鬼目幽靈,迅速往這裡飄來。

昭南城來了人。

應向沂環視四周,拉著應魚躲進一旁的屋子。

屋門拉開,有人從裡面倒下來,擦過應向沂後撤的膝蓋,摔了個仰倒。

「誒呦,我的腦袋!」

應向沂愣住:「你怎麼在這裡?」

百里舒撇了撇嘴:「我怎麼不能在這裡?還是不是朋友了,剛才你要是不往後躲,我也摔不著。」

屋子很久沒人住了,灰塵很多,積了厚厚一層。

桌椅傢具倒是齊全,生活用的基本都有。

衣柜上掛著蛛網,應向沂看也沒看,拉開門,頗為驚喜地拿起裡面的衣服。

終於能換下這身家居服了。

衣服很舊,勝在乾淨,應向沂和應魚都換了一套。

百里舒搬著板凳坐在一旁,掰著指頭數落:「早說啊,沒有衣服我借給你們,這裡的衣服都是死人穿過的。」

「早死晚死都得死。」應向沂瞥了他一眼,「待到百十年後,你的衣服也會是死人穿過的。」

百里舒:「……」

「說說吧,你偷偷摸摸的躲在這裡幹什麼?」

百里舒抓了抓頭髮:「誰偷偷摸摸了,我比你們來的早多了,身為探靈師,我當然是來抓鬼的了。」

應向沂朝窗外看了一眼,來人未到,樹下仍有鬼影飄搖:「還有一樹的鬼在等著你呢,快去抓吧。」

百里舒:「……」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怕鬼。這太邪門了,剛才那鬼一哭,我就眼前發黑,一頭栽到了地上。我剛清醒過來,門就被你們打開了。」

百里舒累極了一般:「不信你摸摸我腦門,現在還有一大包呢。」

一旁的應魚突然湊上前,對著他的腦門拍了一巴掌。

百里舒眼睛瞪得溜圓:「讓你摸,不是讓你下死手,小魚妹妹,我哪裡得罪你了?」

應魚躲在應向沂身後,拽住了他的衣角,悄悄用識海傳遞信息:「哥哥,他腦門上確實有個包。」

包不包的看不出來,反正紅了。

火光透過破碎的窗紙,百里舒腦門紅得出奇,和鬼影穿的紅嫁衣有的一拼。

「對不住,我妹妹從小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碰見了就想接觸接觸,剛才打疼你了吧,我代她跟你道個歉。」

馬屁拍著了,百里舒笑得傻乎乎的,隨意地擺擺手:「算了,我才不會和姑娘家一般見識,有個詞怎麼說的來著……人,人美心善!」

應向沂:「……」

說話的工夫,已經有一大群人圍住了掛著鬼影的樹木,佛光渡厄,眾人齊刷刷地仰著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應向沂剪的不僅僅是猛獸,還有邪祟惡鬼的天敵——佛祖。

剛才情況緊急,沒時間辨認,沒想到歪打正著扔對了。

在口袋裡摸索了一會兒,應向沂突然皺起眉頭。

好像少了一張剪紙。

趁著嫁衣鬼們被牽制住,昭南城來的人迅速拿出驅邪的法寶,將他們一一捉了起來。

應向沂收回思緒,掃了眼屋外的人:「你和外面的人是一起的?」

外頭來的人里有八成都和百里舒穿了一樣的衣服。

百里舒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搖搖頭:「我就是覺得這衣服好看才穿的。」

應向沂福至心靈:「他們是昭南城來的探靈師?」

「嗯。」

同為探靈師,別人在外面捉鬼,這小子被鬼嚇得躲在這裡,差別可不是一般的大。

見他情緒不對,應向沂換了個話題:「綉娘那裡有什麼發現?」

百里舒嘆了口氣:「別提了,三名綉娘都失蹤了。」

應向沂皺了下眉頭:「失蹤?」

「尊主,您要的綉娘我們帶回來了。」

遲迢斜靠在軟榻上,仰頭飲盡杯中的酒:「將她帶進來。」

他剛睡醒不久,頭髮沒有束起來,散亂地披在肩頭。素白的薄衫隨意地交疊著,露出冷白的鎖骨和頸窩。

左邊鎖骨窩正中央的位置,有一粒紅痣。

綉娘跪倒在地:「大人,見過大人,求求大人放了我。」

「你很怕我?」

剛剛還躺靠在軟榻上的人,此時已經來到了她面前,垂地的長衫微微捲起,露出一點赤/裸的足尖,好似玉雕出來的一般,透著冷寒氣息。

「不用怕,你只需要幫我做一件嫁衣,做完之後,我就把你送回去。」

綉娘懵了一下:「又是嫁衣?」

她已經連續做了十幾件嫁衣了,被帶過來之前,還在綉交頸的鴛鴦。

妖尊大人蠻橫專斷,從來沒人敢對他表現出質疑,綉娘剛才脫口而出的話,令其他人都膽戰心驚,生怕下一秒就看到血濺三尺的畫面。

遲迢的反應出乎眾人的意料,他似乎心情不錯,不僅沒生氣,反而露出點笑模樣:「沒錯,我要你做一件女子穿的嫁衣,尺寸照著男子的身形來,可以嗎?」

綉娘哪敢拒絕,答應后就被人帶下去了。

遲迢伸了個懶腰:「昭南城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下屬道:「回稟尊主,找綉娘們做嫁衣的人行蹤都被抹乾凈了,還沒查到,不過我們查到了這些嫁衣的去向。」

「昭南城中最近有不少女子失蹤,她們都被殺了,屍體埋在城西的樹下。不知幕後之人做了什麼,這些女子都變成了怨鬼,每夜都會在昭南城附近遊盪。」

遲迢暗暗將「昭南城西」記下:「昭南城的人沒有置之不理吧?」

「城中的探靈師都集結起來了,我們上午帶走綉娘的時候,聽說他們準備今晚去解決此事。」

「有意思。」遲迢摸了摸下巴,「帶人看好那綉娘,嫁衣沒做完,不準離開。」

話音剛落,他便哼著調子離開了。

今晚的夢十分不錯,兩人親切交流了一番,還在同一條河裡「泡澡」了。

雖然那男人還沒有死心塌地的愛上他,但他估摸著,差不多了。

唯一令遲迢不滿的是,他這次在夢裡不是人形。

這本來沒什麼,畢竟他的真身俊美無雙,迷倒了無數男男女女,已蟬聯妖族最想嫁的妖多年。

可偏偏他用的不是真身原型。

那笨重的四肢,長滿毛的身體,蠢兮兮的大臉……果不其然,令他被男人嘲笑了。

「簡直欺龍太甚!」

遲迢不爽地嗤了聲。

改天去獵只老虎,剝了皮做成裙子,等將人娶回妖界,就逼著他穿給自己看。

那一定很有趣,記仇的妖尊殿下想到。

作為妖界最尊貴的王,遲迢修為高深,普通妖族往返人間需要一天的時間,他只需一刻鐘就能穿過妖界與人間的結界。

一落地,他便略過昭南城,直奔城西而去。

越往西,燒焦的氣味越濃,其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陰邪之氣,以及令人厭惡的……靈力的味道。

遲迢生性好鬥,經常去仙界、魔界和人打架,對相關的氣息非常敏感。

他敢確定,這裡不僅有怨鬼出沒,還有修士。

並且這位修士的力量很強大。

殘留的力量痕迹給他一股很強的壓迫感,能擁有這等修為的人,定然不是等閑之輩,在仙宗十四州排的上名號。

能和這位修士打一架就好了。

好鬥的妖尊大人活動著手腕,面前儘是興奮。

樹枝和葉子全被燒乾凈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榦。

遲迢在樹前站了一會兒,突然伸出手,曲指叩了叩樹榦。

清脆的咚咚聲在夜裡格外明顯,兩秒后,樹榦從中間裂開,內里中空,畫著密密麻麻的血色圖案,陰邪至極。

圖案交疊在一起,遲迢越看越不舒服,一揮手,將樹榦轟成了渣渣。

現在舒服了,遲迢心滿意足。

這裡給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莫名有種親切的感覺。

視線一瞥,遲迢挑了挑眉,撿起了腳邊的紅色紙片。

活靈活現的盤尾蛇,比他見過的任何剪紙都要精美,最重要的是,上面附有一道熟悉的力量,讓他想到漫山遍野的松針,與水潭中搖曳的紅蓮。

他想泡池子了。

遲迢準備打道回府,就在這時,頭頂突然落下一張金燦燦的網。這種網是靈力凝成的,只對妖邪顯現。

四位修士從天而降:「妖孽,你濫殺無辜,為禍世間,如今竟還敢來毀屍滅跡,還不束手就擒,與我等回仙界受罰!」

眸中深綠如墨,遲迢嗤笑一聲:「雕蟲小技,怎敢在本尊面前獻醜?」

他隨意地揮揮手,那金光便如同受到巨大衝擊,轟然逸散開來。

修士們目露驚愕:「你,你是誰?」

「太長時間沒去仙界活動筋骨,竟沒人認得我了。」遲迢款款而來,睨著他們腰間的弟子牌,「原來是渡微州的人,我要是殺了你們,流塵會不會來找我麻煩?」

「你,你不要過來!」

「你為禍人間,若是繼續大開殺戒,仙君不會放過你的。」

……

白色的利光一閃,狂暴的力量凝成刀刃,從四人頸間穿過,留下一道極細極長的傷口。

鮮血噴涌而出,遲迢垂著眸子,潔白的衣袖上沒有沾到一點血:「不會放過我,正合我意。」

修士們還沒有徹底死去,生命一點點流逝的過程中,恐懼被眼前人挑高到極點。

遲迢彎著眸子,眼睫輕晃,抖落一片月光,溫柔得不像樣:「正好,我也想要他的命。」

丟了。

翻來覆去找了好幾遍,也沒找到蟒蛇剪紙。

身家少了二分之一,只剩下一張剪紙的應向沂肉疼不已。

唯有睡覺解千愁,應向沂打了個哈欠,倒在床上。

百里舒朝他飛撲過來,聲淚俱下:「應兄,咱們還能活著出去嗎?」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上一章下一章

紙嫁衣(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