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名震朝野——郅都

郅都，河東郡大陽縣人，西漢大臣。漢文帝時，任郎官；漢景帝時，擔任中郎將，敢於直言進諫，當面指出過失，出任濟南太守，嚴刑峻法，打擊地方豪強，使得濟南郡路不拾遺。召回京城，擔任中尉，執法嚴厲，不避皇親權貴，人稱「蒼鷹」。臨江王劉榮自殺后，外放雁門太守，守衛邊境，抵禦匈奴入侵，被譽為「戰克之將，國之爪牙」，最終，因得罪竇太后，下獄處死。

郅都，以郎的身份服事漢文帝，為人勇敢，有氣力，公正廉潔，不翻開私人求情的信，不接受送禮和私人的請託，時常自己說：「已經背離父母而來當官，應當奉公盡職，保持節操而死，終究不能顧念妻子兒女。」

漢景帝即位后，郅都當了中郎將，敢於直言進諫，當面使人折服，曾經跟隨景帝到上林苑，宮人賈姬去廁所時，野豬突然闖進廁所。漢景帝示意郅都救護，郅都不肯行動，漢景帝想親自拿著武器去救賈姬，郅都跪在景帝面前說：「失掉一個姬妾，還會有個姬妾進宮，天下難道會缺少賈姬這樣的人嗎？陛下縱然看輕自己，可是祖廟和太后怎麼辦呢？」漢景帝迴轉身來，野豬也離開了，竇太后聽說后，賞賜郅都黃金百斤，漢景帝從此重視郅都。

西漢政府倡導無為而治，導致豪強地主勢力迅速膨脹，有的居然橫行地方，蔑視官府，不守國法。濟南郡的大姓宗族共有三百多家，強橫奸滑，如瞷氏家族，仗著宗族戶多人眾，稱霸地方，屢與官府作難。地方官循於常法，濟南太守不能制服他們，漢景帝任命郅都為濟南太守。郅都來到濟南后，採取了以暴制暴的手段，把瞷氏等幾個大姓家族的首惡分子全家都殺了，其餘的大姓壞人都嚇得大腿發抖，不敢再與官府對抗，過了一年多，濟南郡路不拾遺。郅都打擊濟南豪強，影響極大，周圍十多個郡的郡守畏懼郅都就像畏懼上級官府一樣。

郅都晉陞為中尉，掌管京師的治安警衛，親領北軍。執法不阿，從不趨炎附勢，不看權臣臉色行事，丞相周亞夫官高傲慢，郅都見到他，只是作揖，並不跪拜。

當時，漢景帝一意恢復國家的經濟實力，實行「減輕徭役、降低賦稅」的政策，人民安居樂業，極少觸犯法律之事；犯法者多為皇親國戚、功臣列侯。郅都施行嚴酷的刑法，不避權貴和皇親，凡犯法違禁者，不論何官何人，一律以法懲之。列侯和皇族之人見到他，都側目而視，稱呼他為「蒼鷹」。

庶長子劉榮被立為太子，隨著劉榮的母親栗姬失寵，膠東王劉徹之母王娡暗中唆使大臣，向漢景帝請求冊立栗姬為皇后，導致漢景帝大怒，將劉榮廢為臨江王。劉榮侵佔宗廟之地，修建宮室，犯罪，漢景帝召劉榮入朝覲見。臨江王劉榮進入長安后，進入中尉府接受審問，面對郅都的嚴厲責訊，劉榮內心恐懼，請求郅都給予書寫工具，直接給漢景帝寫信謝罪。郅都告訴官吏，不給書寫工具，竇太後堂侄魏其侯竇嬰，派人暗中給劉榮送去書寫工具，劉榮向漢景帝寫信謝罪后，自殺身亡。

竇太后得知長孫劉榮死訊之後大怒，內心深恨郅都執法嚴苛，不肯寬容，準備用嚴厲的刑法處置郅都，命令漢景帝將其罷官還鄉。漢景帝派遣使者持節，任命郅都雁門郡守，不必到長安領旨，直接赴雁門上任，根據實際情況，獨立處理政事。

漢景帝時期，匈奴鐵騎連年南侵，騷擾邊境，導致邊境數郡久不安寧。匈奴人一向敬佩郅都的節操威名，得知郅都就任雁門太守，驚恐萬分，郅都抵達雁門郡后，匈奴騎兵便全軍後撤，遠離雁門。匈奴曾用木頭刻成郅都之形的木偶，立為箭靶，令匈奴騎兵奔跑射擊，匈奴騎兵畏懼郅都，竟無一人能夠射中。直到郅都死去時，匈奴一直沒敢靠近雁門。

竇太后得知漢景帝再次重用郅都，立即下令逮捕郅都，漢景帝辯解說：「郅都是忠臣」，準備釋放郅都，竇太后不忘孫兒劉榮之死，說：「臨江王難道就不是忠臣嗎？」在她的干涉下，郅都被殺，郅都死後不久，匈奴騎兵重新侵入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