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生死間隙·傳訊
一通夾雜著各種明槍暗箭的交談后,朗姆離開了。
琴酒看著病房門關上,再低頭看向看起來挺悠哉的白夜燐司:「你走之前說的事情,我還在繼續做。」
「嗯,我知道,乾的很不錯,」白夜燐司抬頭望向琴酒,「我能看得出來,就這樣繼續下去好了,這個計劃還得再有個兩三年才能完成。」
白夜燐司到現在為止也還是將演戲發揮到了極致,或者說他只是過回之前的生活罷了,這些cg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作為關鍵劇情給玩家觀看,還是不可以鬆懈的。
白夜燐司看向琴酒時,琴酒不太明顯的愣了一下。
白夜燐司裝作沒發現,實則上在心裡戳著系統:「他怎麼好像不太適應的樣子?十年對人類來說差距這麼大嗎?我時間過太久有點兒忘了這種感覺了。」
「你倒是想想十年夠你做多少任務啊,再說這可是從小孩子長成大人了,你在他記憶最深刻的兩個階段用的是兩個性格,你現在不戴眼鏡了肯定會不適應一下的吧?」
白夜燐司「嘶」了一聲,心想這要是清酒和白蘇維翁真的是兩個人,那琴酒會更像著誰這很難說啊。
不過那都無所謂,反正這是他養大的殺手。
琴酒發現白夜燐司倒吸一口涼氣,問道:「怎麼了?」
「沒,我在想接下來……」
他話還沒說完,走廊外忽然傳來了十分嘈雜的聲音。
「攔住它!別讓它再往那邊飛了!」
「往那兒去了,那兒!」
病房門沒關嚴實留了條縫隙,一隻顏色鮮艷的鸚鵡突然一頭撞開病房門就飛了進來。
「嘎嘎!」
鸚鵡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發現這裡是它要找的地方,而且後面的人還沒能跟上來,可它還沒得意三秒鐘,一聲拉槍栓的聲音突然響起。
琴酒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下來。」
醫院的人因為追趕鸚鵡,氣喘吁吁的扒在白夜燐司的病房門前,卻發現裡面的場景異常和諧。
剛才還到處亂撲騰扇人臉的鸚鵡像是變了一隻,乖巧的停在沙發椅的扶手上,任由青年在那裡給它順毛。
異色雙眼的青年笑道:「抱歉啊,這是我的寵物,恐怕是好久沒找到我這才等不及飛到了這裡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護士這才鬆了口氣:「原來是您的啊,它的戰鬥力太強大了,幾翅膀扇倒了我們三四個保安……」
「是嗎,看來戰鬥力沒下降啊,我還擔心它會變老呢,」白夜燐司來到病房門口,道,「當初我突然想養它,是因為看到它在路邊和一隻大鵝搏鬥。」
「和……和鵝?」護士懷疑自己聽錯了。
「嗯,是搶吃的吧,」看青年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說假的,甚至有點兒得意,「它贏了。」
能和鄉野大鵝打架的生物寥寥無幾,更別提居然能打贏的,琴酒這輩子都忘不了白夜燐司當時在車上看著那隻鸚鵡笑的時候。
小時候的黑澤陣問白夜燐司:「我還以為你會更喜歡烏鴉。」
「烏鴉看起來是挺酷的,不過我畢竟喜歡色彩明亮的動物。」
看著白夜燐司在那裡逗弄鸚鵡的樣子,琴酒看了看他身上的黑色風衣,若有所思。
白夜燐司閑著的時候,就喜歡找黑澤陣的事情,他拿著鸚鵡籠子回身望向那個孩童:「陣,我們玩……」
黑澤陣立刻炸毛:「你都玩鸚鵡了幹嘛還找我啊!」
看著小孩子戒備的神色,白夜燐司忽然笑了起來。
十年過去了,這隻鸚鵡竟然沒怎麼變老,神奇的就像白夜燐司的臉。
白夜燐司對護士們道了歉,表示鸚鵡造成的損失他會賠償,那種毫無高高在上語氣的口吻反倒把護士們弄得一愣一愣的。
白夜燐司好奇的看著他們:「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不,只是您這種病人很少見……」
很多人都把護士當成服務員了,更何況是住單人病房的有錢人,一開始他們看到白夜燐司的異色瞳還感覺對方肯定不好應付的。
「……」望著他們的青年忽然安靜的笑了笑,輕聲道,「歸根結底,還是麻煩諸位了。」
病房門關上時,琴酒忽然出聲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白夜燐司像來只會在組織無關的外物上展露出些許的溫和。
鸚鵡看看白夜燐司再看看琴酒,感覺這個情節挺熟悉的,便跳到了桌子上,開始吃果盤裡放著的蘋果。
「好像是啊,」白夜燐司看著鸚鵡笑了笑,「畢竟要是不在這種地方了,以現在的情景我很難笑得出來。」
琴酒皺了皺眉,問道:「就這樣一直下去嗎?」
「對啊,」白夜燐司道,「看看我親愛的boss能容忍我到什麼程度好了。」
他說話時的語氣十分玩味,像是在期待獵物最後的反撲。
頓了頓,白夜燐司突然話鋒一轉。
「對了,你現在的表情沒有小時候豐富了啊,笑一笑?」
「……不可能。」
「什麼啊,不是很簡單嗎?你沒有面部神經受損吧?」
「看著你現在的表情我就笑不出來。」
「嘖,長大了沒小時候好玩了。」
「……別太過分。」這句話里的語氣分明沒有任何的怒意,充斥著一種無奈的感覺,像是再多說兩句就快讓步了。
聽到這段對話的本來應該只有他們兩個的,問題是伏特加也沒想到自己來找琴酒的時候能在病房門外聽到這種對話。
伏特加當時整個人愣住,回過神心想完了琴酒不會滅他口吧……
白夜燐司「死亡」的消息很快就都傳達給了應該知道的那些人,公安部也就如同他們說的那樣,修改了一些證據,全部推到了死去的人身上。
宮村說的很清楚,他甚至在降谷零回去找他時朝著降谷零鞠躬道:「請讓白夜燐司從今天開始,成為我們的罪人吧。」
那就是白夜燐司的罪在當下,可是降谷零看不到後半句話應該怎麼體現。
赤井家的人都分散在各個地方,只有世良真純在和宮野家一起住,降谷零他們回去說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女孩兒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才不是,零哥你在騙人對吧?!」
「……沒有。」
「你都沒有哭,你……嗚嗚你肯定在騙我!你是警察怎麼能騙小孩子呢?」
世良真純這麼反駁著,可反倒是自己忍不住眼淚,先抽噎了起來:「肯定是……騙我嗚嗚……」
說完她就忍不住撲到宮野志保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降谷零低頭看著世良真純,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覺——是啊,他為什麼沒哭來著?
諸伏景光蹲下去摸著世良真純和宮野志保的頭,忍不住對看著還很正常的宮野志保道:「小志保,現在想哭的話不丟人的。」
宮野志保拍了拍在她懷裡涕淚橫流的表妹,看向諸伏景光:「燐司和我說過,他總有一天會……會死的。」
宮野志保說話時有點聲音發顫,不得不停頓一下給自己一些喘息的時間。
諸伏景光苦笑道:「嗯,誰都會死,可是我們真的沒想到會是現在啊……」
「等我一下!」宮野志保突然跑回自己房間里,拿著幾個東西跑了回來,「這是燐司之前給我的,說是萬一
有一天出了什麼事,就把這些給你們。」
在宮野志保的手上,躺著一些顏色不同的護身符。
諸伏景光一愣:「這是……」
他們以前還想著去參拜寺廟時,白夜燐司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說那裡根本不靈驗,你們去拜那裡不如拜我算了。
「燐司你不要說這種話啦,人總是會有力所不及的時候,那個時候就需要神明大人來幫忙了啊。」
「幫什麼?打架?你們都是我教的很強。學習?你們考試的成績都很不錯,進警察學校完全沒問題。」
「那也說不定啊!」
「不會有用到神的時候的,除非我死。」
「你不要說那麼不吉利的話啊!」
結果這話現在變成真的了。
諸伏景光一想到白夜燐司自己暗戳戳思來想去覺得這話有道理,自己偷偷跑去給他在意的這些孩子們挨個求了護身符的樣子,頓時不知道該哭該笑。
無需求神拜佛……除非事關我重要的人。
一輩子無憂無慮的人,才會不相信神佛。
宮野志保把護身符給諸伏景光時,道:「紫色的和綠色的是我和真純的,那五個是你們的,還有秀一哥的沒給……」
提到赤井秀一,降谷零也再沒什麼嫌棄的神色,他看著四周的家居,眼神像是在找什麼人。
諸伏景光握緊那些護身符,點點頭:「我會好好的挨個給出去的。」
宮野志保也點了點頭。
諸伏景光看到懷裡的世良真純開始小聲抽噎,便讓她重新自己站好想要安慰一下,沒想到宮野志保忽然低著頭道:「死了就是,不會回來了吧,是無論窮盡多少高科科技都沒辦法扭轉的事實。」
「……」諸伏景光緩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