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夜迷情
陳紫怎麼辦?」她提醒他,「她雖然是個病)無辜。」
楚少城的眸底現出的一抹痛苦之色,讓許蓬蓬心為之一動。
「我不知道。我對她有負罪感。如果不是因為我說了過分的話,她根本不會犯病。」他抬起眼來,望著許蓬蓬,「我需要時間來處理她的事情,就算是解除婚約,也要等她身體恢復得差不多才可以……蓬蓬,你會介意嗎?」
「不會。陳小姐很可憐,我看得出,她是真心愛你。而且,我也相信,她不知道他父親的用心。」許蓬蓬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更內疚。如果她跟陳家豪是合謀,我也不會這麼難下決定。她脾氣是不好,可並沒有犯錯。」楚少城低低地嘆氣,「我暫時不考慮跟她分手,她現在的狀況,接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
許蓬蓬點點頭,微笑著表示支持:「如果你現在跟她提分手,我也不會同意。」
楚少城忍不住親吻她的手:「蓬蓬,你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我以為……我這麼說,你一定會生氣。」
許蓬蓬好奇:「我為什麼要生氣?」
「我想給你完完全全的名分,你知道嗎?」看著她天使般可愛的臉龐,楚少城還是忍不住吐露心聲,「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只是……只是一個登徒子。我想給你所有一切我能給的,可是現在情況不允許。」
許蓬蓬有一點心動地感覺。楚少城不像是在說謊。
「……而且。如果我跟陳紫分手。陳家豪一定會對我提高警覺。我不想打草驚蛇。」
嗯。這才是他真正想要說地吧……
知道自己這樣想有點偏激。可是因為有姐姐地事情在。許蓬蓬就是沒辦法克制自己。將楚少城所說地一切都往壞處想。
一想到姐姐。她真地就明白。什麼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地。
管他楚少城怎麼想。她只謀取自己應得地。而且現在他要跟陳家豪硬碰硬。這樣地時機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所以她一定要牢牢抓住。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排遣出心中的鬱結:「我明白,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小天使。」楚少城眉間的憂鬱一掃而光,「今晚的前半截,我生活在冰窟里,可是你的出現,就像小太陽一樣,照得我心好暖。」
聽著他貼心的情話,看著他英俊如王子的臉龐,許蓬蓬再次心跳加速。
怎麼搞的,今晚幾次出現這樣地情況了……
忽然間,一個如閃電一樣的想法,划亮了她混沌成一片的思緒,令她無法置信。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對他有感覺了,真的有感覺了。
雖然一遍遍地想要否定,可是她還是騙不了自己。
她真的喜歡上他了,要不然,方才為什麼對他說地話那麼斤斤計較,那麼憤憤不平?
她不是該做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好整以暇地看楚少城走進自己的圈套嗎?
可是現在,她竟然陪他一道走進來了!
她竟然對這個害死姐姐的人,動心了!
許蓬蓬,你不可原諒!
她腦中一片空白,睜大眼睛,面色發白。
楚少城眼看她好端端地變了臉色,手也變得冰涼,緊張得站了起來:「蓬蓬,你怎麼了?」
伸手去撫她的額頭,開足了冷氣的地方,她的額頭上竟然有微微的汗意。
他的話跟動作像是一道繩索,將許蓬蓬從思緒的深淵裡拉了起來。
她猛然想起自己還面對著楚少城,於是慌亂解釋道:「我沒事……忽然有點頭暈。可能是……是貧血。」
楚少城心中稍安,仍舊關心地問:「要緊嗎?我家裡有大陸來地上好阿膠,回頭放在你辦公室里,帶回家每天吃一點,對補血大有好處。」
許蓬蓬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心中仍充滿了罪惡感,不自覺地抓起酒瓶,想給自己倒一杯酒。
楚少城伸出手來阻止她:「你面色不好,不要再喝了。」
許蓬蓬輕而倔強地推開他的手:「不礙事。今晚對我有很特別的意義,我一定要多喝一點。少城,你也喝。」
說罷,咕嚕嚕地給楚少城倒了半杯酒。
「蓬蓬,你剛才喊我什麼?」楚少城注意力再不在她倒酒的事情上,語氣中充滿了驚訝和欣喜。
她竟然喊他少城,這是比楚先生,老闆更親密的稱呼,和它們相比,有著質的飛躍。
「少城。」許蓬蓬無比鎮定地端起酒杯,「為我們的夜晚。」
楚少城沒有理由不舉杯,醞釀了一會兒,鄭重道:「蓬蓬,暫時給不了你恰當的名分。我真的不想讓你受委屈,可是我是個自私的傢伙,捨不得讓你離開我地身邊一分一秒——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不會怪你。等到我鬥倒陳家豪的那一天,我會去找你。但若你肯陪著我,我一定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他說得情真意切,字字都篤定得有如案板上釘的釘子,若是換了另一種心境,現在該是身為女人的許蓬蓬最為幸福地時刻吧?
可是現在,她
緊了唇,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少城,我自然艱難與共。對於未來,我不敢多想,只想把握住現在地小小幸福
楚少城感動得失去了言語,心中暗暗對自己說,一定要盡自己全部的努力,讓這個女孩得到幸福。
玻璃杯再次輕輕相撞,兩個人互相凝視著喝下杯中地酒液,一端啜出甜蜜,一端飲下苦澀。
許蓬蓬放下酒杯,沒有什麼表情。她並沒有多飲,卻已經感到醉意,從內里審視著矛盾而喪失原則的自己,一種深深地痛苦攫取了她的心。
去他的。
這樣的迷亂,是罪,是惡,是魔,她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許蓬蓬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走到楚少城身邊坐下,醉眼迷濛中看見他訝異地眼神,腦中一片空白。
她環住他的肩膀,凝視著他薄而性感的唇,輕輕的,義無反顧地吻了下去。
在最初的錯愕之後,楚少城很快地反應過來,摟住她的纖腰,回應她的濕吻。
雪莉酒的堅果香味,在兩人糾纏的舌尖縈繞,擴散,許蓬蓬看到自己清醒地靈魂,幽浮在蘭桂坊昏暗的空氣中,嘲笑地凝視自己。
這樣的感覺讓她愈加痛苦糾結,唯一地出路,是加倍地從楚少城那裡奪回來。
吻,越來越深,越來越痛。
「蓬蓬,你好甜……」吻到中途,楚少城輕輕地捧著她的臉,深情地凝視,表情迷惑而快樂,「靈魂都要被你吸走了,我的小妖精。」
他地心不是不痛,眼前的女孩子,眼中一派走火入魔的迷茫,不知道她小小的心臟里,到底裝著怎樣的秘密。
她吻得異常生澀,只是一味急切地向他索要,卻全然沒有技巧,無數次用她的小牙齒撞到他的舌後,仍然不管不顧,更加激烈地追尋他的糾纏。
越是這樣,就越讓他感到憐惜。她的一切都那麼可愛,每一個小舉動,都讓他移不開眼。他根本就是中了她的毒。
從來沒有地渴望,佔據了楚少城的心,她的親近,讓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跟著戰慄,隨之席捲而來的,是再也無法抑制的**。
他掏出錢放在餐台上,將身體微微發抖的她側摟在懷中,走出了蘭桂坊。
懷中的少女輕聲發問:「少城,我們去哪裡?」
她真的已經醉了。
楚少城輕輕吻上她的鼻尖:「回家。」
這樣地情況,他已經沒辦法專心開車。叫了一輛計程車,一路看著許蓬蓬嬌俏如蘋果般的臉,和她那迷濛的眼,楚少城只覺得心都在戰慄。
姿勢自重,她一直用雙臂環繞著他的身體,像是貪圖他身體的溫暖地貓兒一樣,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
「寶貝,快到了……」他一遍遍吻著她清香的發,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這樣地甜蜜,讓他彷彿回到了初嘗戀愛滋味的少年時代,一切都是未知地美好,他對她的親昵,令連司機都從後視鏡里曖昧地看了他好幾眼。
終於回到他地住處,這是太平山他獨居的別墅,除了陳紫,從來沒有帶別的女人來過。
他將懷裡的人兒攔腰抱起,走旋轉樓梯,到二樓他的卧室,輕輕放在那張大床上,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個吻,然後起身。
可他走不開,領帶已被床上的人兒抓住了。
「你去哪裡……」
「我去洗澡,」他溫柔地俯下身來,領帶上卻被施加了更大的下拉力,直到他的臉貼近她的面頰。
「哪裡也不要去了……陪我。」她一半是命令,一半是請求。
誰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竟有殉道般的壯烈。從前一直抗拒的那一刻,真的到來了,她卻沒有預期中的抗拒,相反,只是希望被掠奪得更猛烈一點。
這樣的**,和**無關,和楚少城無關。
她只是迫切地想要得到,背叛姐姐的懲罰。
當楚少城為她施盡溫柔,進入戰慄的她,撕裂的痛楚從下體傳來的那一刻,她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好累。
一直以來的偽裝,算計,真的好累。
這樣的矛盾,這樣的糾結,在完成了這個儀式后,讓她忽然覺得身心俱疲,眼角有冰冷的液體滑落。
終於能換取稍稍的心安。
幾乎是在同一刻,楚少城的動作停了下來,感受著從她身體里傳來的阻隔,眼中是完全的不敢置信。
下一秒,他的吻如狂風驟雨般落在她的面頰上。
「寶貝,我的寶貝……你是上天賜予我最好的禮物……獨一無二的禮物……」
他呢喃地攝取著她唇齒的芳澤,吻去她的淚,這是他的女人,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女人。
他楚少城何德何能,第一個真正愛的人,如此幸運地也真正屬於他。
「抱我,少城,抱緊我。」許蓬蓬輕聲道,「什麼也別說。」
楚少城於是真的就緊她。那麼緊,像是要將她嵌進他的身體里,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