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

發現

你的話讓甚爾怔住半秒,極其短暫的思維停頓后,男人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好啦上來吧。」

你轉身走到他身前,眼睛彎個小小的弧度,同他一起邁出步伐。

你租的房子被你收拾的很乾凈,很整齊,東西不多,能一眼看出來你是個資深二次元。

有個專門放手辦的小柜子,牆上有漫畫人物海報,各種細節都說明你是個可愛的宅。

甚爾打量片刻,你讓他坐沙發上,去給他倒了杯水。

他說坐坐,就真的隨意的坐在這一塊,你打開電視,坐在他旁邊。

「這麼晚了,你不回去嗎,小惠一個人在家沒事嗎。」

「我不跟他住。」

你以為小朋友可能和爺爺奶奶住,就沒再問,倚在他身上看電視。

身邊男人的氣息過於強烈,你倚了一會,握住他的手玩他的手,突然想起什麼,「不是說打遊戲嗎?」

甚爾:「……」

隨口說的,把自己賣了。

「噗,騙你的啦,今天這麼晚了,甚爾早點回去睡覺吧。」

你起身伸了個懶腰,「我也困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沒辦法,社畜就是這麼弱小可憐又無助。

甚爾動動唇,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你尋思他總不能是不想走吧,那可不太行。

終是站起來,揉了把你的頭。

「早點休息。」

你點下頭,目送他離開。

甚爾走到樓下,抬頭看了眼,看到你一如既往的站在窗前,在他看過來時朝他招招手,溫柔的夜風穿過他指尖到達你身邊,明明看不到表情,但你就是覺得他彷彿在笑。

深綠的眸中,一定是男人獨有的溫柔。

對視片刻,甚爾轉身離去。

這樣的舉動你們每晚都會做。

習慣是種可怕的東西,哪怕有一天他不在,你也會站在窗前待一會,目視下方,看風景,看心上人。

次日,一來,經理便跟你們說,之前沒解決的事可以問一下大老闆,他過兩天就走了。

你想著研磨真是可靠啊,果然是喜歡的東西比較上心。

有人前去問他,他也沒有不耐煩。

你見別人都問了,有兩個手頭上大家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前去問他。

大老闆身前還有個女同事,見大老闆板著臉不苟言笑的樣子,你心裡打起退堂鼓。

會不會覺得我們太笨了?

他花錢就是來養我們這些廢人的嗎?

我要是老闆我肯定氣炸了。

你悄咪咪打退堂鼓,卻聽到大老闆喊你的聲音。

只好留下來。

意外的是,孤爪研磨見到你后,臉上明顯放鬆了很多。

問完問題,你茅塞頓開,感覺再加幾個班就能解決了。

「老闆,你是這個!」

給大老闆點贊。

研磨看你回到座位的身影,眼裡有些笑意。

下午的時候,大老闆請大家喝奶茶,吃點心。

大家分的時候,你鄰座的姐姐好奇道:「有杯熱的噯。」

這個天氣當然還是喝冰奶茶比較好呀!

你舉起手,「我喝熱的!」

你不知道熱的是大老闆特地給你買的。

他更不可能說。

晚上又只剩你一人,這次關燈的時候你問:「還有人嗎?沒人我關燈了哦。」

角落裡有個小小聲,「還有,這邊,姐姐。」

你和研磨一起下樓,交換了聯繫方式。

明天再待一天,後天他就走啦。

不過聽小老闆的意思是,研磨決定每個月都來幾天呢,你想著這遊戲可是他的心血,能夠理解。

出門后,你看到甚爾站在對面,應該也是剛來。

你對他揮揮手,同時道:「我先走啦,明天見,研磨。」

「明天見。」

研磨在你身後露出笑。

對面不遠處男人的視線難以忽略,像野獸一樣緊緊鎖定了研磨,研磨收回目光,坦然自若。

你勾住甚爾手臂,抬頭仔細看甚爾表情算不上好。

「甚爾,甚爾。」

甚爾按了下你的頭,「走吧,我們回家。」

「哦,好的。」

不明所以的被他帶著走。

一路上,甚爾比平時安靜了一倍不止。

你想解釋一下,於是就開口了。

「我們是剛好一起下班啦,沒有別的什麼啦甚爾,你不會真吃這檔子醋吧。」

吃醋好呀,吃醋不是說明他愛我。

但是這不是亂吃嗎。

「沒有。」

甚爾壓抑住心底的異樣。

不是吃醋。

不,應該說,不可以是吃醋。

不會的,他不會的。

只是握著你手的掌心緊了緊。

回到家,甚爾很是自然的跟你上來,你沒有多說什麼。

隨你進來,你剛關上門,轉身後甚爾便貼過來。

俯身親吻了你。

在這之前,你們最多也只是牽牽手,抱一下,親吻這種更為親密的事根本沒做過。

這也是你的初吻。

你當即睜大了眼睛,被男人擁住。

他吻的很熱烈。

你不會接吻,卻被帶動著回應他。

完全在他的節奏中。

舌尖探進口腔內的瞬間你頭腦一片空白,整個人處於缺氧的狀態。

直到你快要喘不過氣,甚爾才放開了你,此時你們半躺在沙發上,你回過神將自己埋進抱枕里,羞的不敢見他。

你分不清技術這回事,但你覺得他接吻技術應該是頂頂好的,讓你用語言都形容不出來這種感覺,心臟好像快爆炸了。

他拉了拉你埋進抱枕里的頭,順著你頭髮摸了摸。

「抱歉。」

「唔,沒關係。」

可是還是很害羞啊!

你好一會才緩過來,拿開抱枕露出一隻眼睛偷偷看他,就看到他帶著一些笑意的專註目光。

你心中一動。

從沙發上爬起來,伸手抱了抱他。

甚爾啊,一定是吃醋了嘛。

他在這待了一會,你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今天還早,我陪你打會遊戲?」

雖然他不怎麼會。

你眼前一亮,「你也會嗎?」

「不會,你可以教我,我跟你一起玩。」

那個染髮的小鬼,什麼大老闆,一看就沒安好心。

不就是遊戲嗎,他不相信他不會。

你開開心心拿來psp,這款可是經典版再制的,你平時都不怎麼捨得拿出來玩呢。

讓他拿住,他將你攬進懷裡,兩隻手握著psp同時牢牢環住你,頭擱在你肩上。

甚爾的確是不太會,剛開始你都沒眼看了,玩了一會還可以,甚爾是個聰明的人,學東西很快。

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你看看時間覺得晚了,「回去休息吧甚爾。」

「我可以在這睡嗎?」

你:!

是有一間空房間可是他真要留下來嗎。

你咽了口口水。

美色當前,你也不敢做別的。

「好吧。」

你最終同意了甚爾要留宿的事。

他沒有洗漱的東西,你們手牽著手去便利店買東西,回來后你先去洗漱,心裡隱隱有點期待和害怕。

不過他沒做什麼。

乖乖睡在另一個房間。

只是在分開之前吻了吻你額頭。

「晚安。」

你也道了聲晚安。

早上醒過來,另一個房間里的甚爾已經不見了,桌子上有早餐,房間里被他收拾好,被子疊的整齊。

手機剛好有他發來的消息。

【醒了吧,早飯是熱的。】

你握著手機傻笑了一下,心裡滿滿都是幸福感。

更進一步啦,和親愛的甚爾。

而後日子慢慢過去。

你很喜歡細水流長的感覺,不需要多轟轟烈烈,平平淡淡就好,談戀愛也是。

你們平時去哪玩很少,像老夫老妻一樣,工作下班休息,倚在一起,說話,擁抱,親吻。

沒有更近一步。

轉眼到了十月。

十月剛開始依舊很熱,第二天你就聽說,這幾個月每個月抽幾天過來的大老闆過兩天準備過來長待一段時間,這個時間具體大家都不知道。

大老闆人很好,同事們都欣然接受。

你習慣了這種日子。

從宅轉換成社畜卻依舊心懷單純,愛著那些虛擬的東西。

「甚爾,明天有事嗎,周末了,我們出去玩吧。」

周五的時候,在你家,你們坐沙發上看電視說道。

這會甚爾正在打遊戲。

他在白嫖你買的遊戲!

想了一下,他道:「下午,玩什麼?」

「也不用什麼啦,看個電影吧。」

「好。」

等次日,你們便去了電影院看電影,抱著可樂和爆米花,看一場特效滿滿的電影。

看著看著,你忽然發現身旁的甚爾睡著了。

咦,這麼燃的片子都能睡著啊。

你湊近看了看,太暗了看不太清,伸手輕輕捏了下他的胳膊看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這一摸你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濕的。

借著大熒幕的光你看了看自己的手。

紅色的。

血。

你大腦空白了一瞬,差點以為甚爾死掉了。

「甚爾,甚爾,快醒醒。」

他睜開眼睛看你,深綠的眸中有壓抑的痛苦,你看不清,焦急道:「你怎麼流血了,我們快出去看看。」

不容他拒絕,你拉著他就走。

出來后明亮很多,你看向他手臂,他穿著黑色的衣服你看不清但你知道他受傷了。

你一下就快要流眼淚。

「我,我們去醫院看看,甚爾。」

「不用,沒什麼大事。」像是怕你不信,他動了下,「你看,真的沒事。」

「去看看啊好不好。」

你是真的著急。

他嘆口氣,「我家就在這附近,去我那吧。」

你跟著他回到他的家。

此時你顧不得他家裡什麼樣子,你的心思都在他受傷的地方。

一會去就讓他坐下,將袖子往上拉,一道長長的疤正在滲血,你鼻子頓時酸了。

「這還算沒事嗎?你叫這個沒事?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有醫藥箱嗎?」

你哽咽的說話,甚爾用另一隻手幫你擦了擦眼淚。

「別哭,我沒事,不疼。」

你擺出嚴肅臉,「醫藥箱啦。」

在他說的地方拿出醫藥箱過來,你指尖顫抖著幫他處理傷口。

處理好手臂的傷口,你總算不掉金豆豆了,繼續擺嚴肅臉。

「衣服脫了。」

「哦?笨蛋小姐這回膽子大起來了?」

你知道他在開玩笑,但你不想笑。

「脫不脫。」

他舉起兩隻手做投降狀,「好好好,我脫,我脫,大小姐你別生氣,行了吧。」

你又捨不得下手掐他,只得狠狠捏了捏他的臉。

他將上衣脫下來,你才看到他上半身還有很多傷痕。

絕不是普通的傷痕。

你一直垂涎他的身材,在一起幾個月沒看過,這回他脫了上衣在你面前你也沒法對他好到極致的身體有任何興趣,你看的眼睛紅,金豆豆不停的掉。

被你眼淚打敗的男人略無措的幫你擦眼淚。

「我沒事,真的。」

這些傷痕,早就不疼了。

就是剛受的傷,對他來說也沒什麼。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什麼的,你以前做什麼的以後要做什麼,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做太危險的事,就算要做也保護好自己好不好。」

「嗯。」

一直幫你擦眼淚,將你攬進了懷裡。

「好。」

你還是不放心,斷斷續續的哭出聲。

好心疼他。

他獻寶一樣拿出一把鑰匙,「好啦我的大小姐,看你哭的,這個給你。」

「什麼啊。」

你接住鑰匙,拿紙巾擦了擦鼻涕。

「我家鑰匙。」

「你給我,我可以隨時來嘛?」

「如果你想。」

不過他倒是覺得你不會主動過來。

你放好鑰匙,給他做了頓飯。

次日是周日,甚爾說在忙,你心裡念著他的傷,雖然不太好意思,還是硬著頭皮主動去了他家。

他不在家,你想著給他一個驚喜也是好的,稍微幫他家整理一下,昨天因為心裡著急,都沒有仔細看,現在看的話的確是獨處男人嘛,可憐的小惠。

這幾個月你也跟伏黑惠玩過幾次,那孩子乖得不得了,你想真做他后媽也不是不行。

門口傳來甚爾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心中微動,想著給他一個驚喜,閃身進了他房間。

甚爾和另一個男人在說話,也許因為在家裡,沒有避開什麼,說話聲音你在房間里也能聽到。

說了一些賽馬賽艇什麼的,還有任務之類的,你聽的一頭霧水,尋思甚爾到底做什麼的。

安靜片刻后,那男人問:「你真談了個小女朋友啊,你不是喜歡吃女人軟飯嗎。」

「不用你管。」

「問問,我還以為你除了惠的媽媽不會愛上別人,怎麼著,真動心了啊?」

你一愣。

不自覺的咽了口水。

往前一些,像是要聽的更清楚。

片刻的沉默后,你聽到甚爾的聲音。

「沒有。」

「她長得和那小鬼的媽媽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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