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分手

「沒有。」

「她長得和那小鬼的媽媽很像。」

你頓時愣在原地。

絲絲涼意從腳底傳上來,還未細想甚爾的話是什麼意思,陌生男人的聲音再次想起,他大概是打了甚爾一下,不帶別的意思。

「什麼啊我還以為你真愛上別人了,就說怎麼可能嘛,那你這怎麼說?搞替身,代餐?玩的挺花啊。」

「行了,閉嘴,回去。」

「急了,你急了,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小女朋友和惠媽媽長得很像,你又不愛她,可不就是替身。」

「閉嘴吧你。」

「喂喂,戳到你哪了真是的,自己乾的好事還不讓你說,那我回去了,明天任務記得。」

隨後是良久的沉默。

好冷啊。

明明十月的天氣還這麼暖和。

你冷的指尖都在顫抖,僵硬了身體。

啊,好像聽到了什麼。

但卻處於一種微妙的不可置信狀態,一時間在原地看著前方,像是被人抽掉了靈魂。

直到視線里,多出一個看到你站在這后視線明顯染上慌亂的男人。

你沒有動。

或許是還處於這種狀態出不來。

你好像聽到他叫了你一聲,但你此時在耳鳴中,好像有很多聲音,有風聲有雨聲,有汽車鳴笛聲。

就是沒有一道溫和的聲音將你拉出來。

直到甚爾想上前觸碰你。

你回過神,往後退了一步。

深綠的眸中有你看不懂的複雜情緒,似乎有些慌亂,你第一次覺得,原來你從未看懂過這雙眼睛透露的情感。

「你……」

他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口。

他伸手要抱你,你再次後退一步。

微顫的身體,你搖了搖頭。

「別碰我,甚爾。」

開口說話的第一秒,你眼淚就下來了。

但你沒有哽咽,好像只是眼淚它自己要下來一樣。

「你……」你都聽到了?

不,他根本問不出口。

你垂著眸動了動,總算是能夠再次思考。

啊……原來,原來是替身啊。

我只是個,替身嗎?

我算什麼?在他眼裡我算什麼。

太搞笑了。

你哭著笑了,抹了把眼淚,「甚爾,錢包給我。」

對面眼裡多出慌亂的男人怔了怔,最後還是聽話的將錢包拿給你了。

你打開看去。

錢包里夾著照片上的女人不是你。

但很像。

是三個人的合照。

應該是伏黑惠出生不久的照片。

一家三口,喜笑顏開,也是你第一次看到甚爾能露出這麼發自內心以及孩子氣的笑容。

的確是很像啊,哪怕是你這個當事人,都覺得像,何況是別人。

你輕輕摸了摸照片,將錢包還給了他。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啊,甚爾。」

你抬眸望向他,讓他看著你,和你對視。

甚爾不明所以的揪起心,他不敢和你含淚的眼睛對視,卻不得不和你對視,聽見你帶著哭腔問:「是愛嗎?甚爾,是愛我嗎?」

但凡有片刻的猶豫,都是對這份感情的不尊重。

可笑的是,他沒有回答。

你一瞬間似乎明白了。

輕搖了下頭。

走出他房間,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打開門,出去。

甚爾反應過來已經遲了。

他微微張嘴。

似乎想說什麼。

——是。

他趕緊追上去。

你聽到他在後面叫你的聲音,沒有回頭,只是往前走,好像這樣就能走出去一樣。

直到胳膊被甚爾拉住停住腳步。

你回頭看了看他。

眼睛通紅,淚流滿面,撫下他的手。

「別碰我。」

說完繼續往前走,他亦步亦趨的跟著你,你斂眸,「也不要跟著我。」

「求求你了,甚爾,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

你倔強的盯著他,他在你眼中潰不成軍,終是停住腳步。

你走了很久。

迎著風,繞著這個城市走了許久,久到夜幕降臨。

心情越發難受,沉悶堵塞。

心臟處疼的要死掉了。

回到家,你躺在沙發上看天花板。

手機鈴聲響了一次又一次,你沒有接。

甚爾沒有跟著你,他也不敢跟著你,給你打了很多電話,在你家樓下等了很久。

你回來后沒有看他,徑直上樓,他看著你上樓,可是他沒有等到那扇窗,也沒有等到那盞為他而亮的燈。

你沒有開燈。

手機再次響起。你接通了電話。

「媽媽。」

叫了一句,媽媽就聽懂你此時心情很差,一定有事發生,「咋了啊寶寶,發生什麼了,不開心嗎?」

「我……」你本來止住的哭泣一下就忍不住了,「我好像失戀了。」

「我當啥事呢,就這啊,失戀就失戀吧,咱再找,下一個更乖,真是的,我家寶這麼好啊是別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媽媽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你最後破涕為笑,「是是是,媽媽,你說的對。」

掛掉電話,你依舊沒有開燈,尋著月光摸到窗邊往外看去。

喜歡月亮,摘下月亮,請不要嫌月亮的清冷。

你抬頭看去。

伸手做出觸摸的動作。

甚爾在樓下看不清你的動作。

你也沒看向他。

最終做下了決定。

也許一開始的相遇,本身就是一場錯誤的巧合。

哪怕他有孩子,哪怕他職業說出去不太好聽,哪怕他沒有說過關於他的很多事,哪怕他……

這些你都可以接受。

你以為你們是相愛的。

原來只是我以為啊。

但被當做替身,感情從一開始就假的,這件事你絕不能接受,也不能原諒。

好難受,難受的快窒息了。

那麼愛他,明明那麼愛他的。

第一次動心,第一次的深愛,都是給他一個人。

那麼多第一次,那麼多的愛意,被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

太令人心痛了。

心裡密密麻麻的疼。

你嘆了口氣,擦了擦眼淚。

在甚爾又一次的電話過來后,你接通了電話。

「甚爾。」

「我們分手吧。」

多謝你給的這場美夢,這場空歡喜。

那邊長久的沉默后,空氣似乎都停滯了。

你握著手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他應了聲。

「好。」

「對不起。」

你掛掉了電話。

欺騙就是欺騙,不愛就是不愛。

對不起不能改變什麼。

真冷。

你坐到地上,抱住膝蓋,將頭埋進去。

沒人抱抱我,我可以自己抱抱自己。

你就這樣坐了一夜。

沒有睡覺。

清晨的時候,麻掉的身體倒在地上,你緩了很久。

眨了眨乾澀的眼睛,給經理打電話請假。

經理一聽你沙啞的快說不出話的聲音,給你批了三天病假。

你關上手機,也沒換姿勢,就這樣看著天花板。

你想不明白。

為什麼會有人做這種事。

替身是什麼好文明嗎?

深愛一個人,真的能看著和她長得像的人去在一起嗎?

好難受啊,快裂開了。

甚爾亦在你家樓下到了清晨。

只是有任務的他最終離開了,你亦不知道這回事。

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著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做什麼,只是放空自己讓自己不去想很多事,可就是控制不住。

次日上午時,你接到了研磨的電話。

「我今天來公司了,你生病了嗎,姐姐。」

「對不起……」

研磨握著手機心裡一緊。

為什麼要道歉?不是很不舒服嗎?聲音聽起來太不妙了。

他心裡頭著急,「姐姐,一個人在家嗎?我可以去找你嗎?」

老實說,你沒聽清楚研磨在說什麼,耳鳴感似乎沒有消失,只是胡亂的應了聲。

手機里傳來你掛掉電話的聲音,著急的研磨讓人拿來檔案,找到你家地址后將工作推遲,開車往你家去。

你模模糊糊聽到敲門聲,從地上爬起來開門。

視線模糊了幾秒鐘,你恍惚間看到了甚爾。

但不是他。

你暈了過去。

研磨眼疾手快的接住你讓你不至於摔倒,將你橫抱起來下樓。

他看起來很瘦弱,抱起你倒是綽綽有餘。

只是下樓后,被甚爾攔住了去路。

男人看上去著實可怕,身上散發的野獸氣息讓研磨蹙了蹙眉。

冷冽的目光緊盯著研磨,在看向你的時候溫和下來,緊接著眯眼壓抑著痛苦和惱怒,「交給我。」

研磨不是很想動,但想到他是你男朋友,咬了咬牙將你交給了他。

甚爾抱著你往醫院去,最後上了研磨的車。

酸疼歸酸疼,目前還是你重要。

你醒過來后,是陌生的天花板,隨後世界被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你不禁微微蹙眉。

見你醒了,坐在旁邊的甚爾握住你的手。

冰涼刺骨。

你收回手。

動動唇,「我不想看到你,伏黑先生。」

男人的手僵在空中,愣了一瞬。

「請你出去,可以嗎?」

擔心你反應激烈,甚爾聲音沙啞的應著,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模糊不清。

感受他走開后,你看看手上的吊針,想拔下來。

「姐姐!」

在一旁的研磨製止了你。

你這才發現房間里還有研磨在一旁。

研磨不清楚你們怎麼了,但從這段時間看你們指定是吵架了。

你兩天沒吃東西沒怎麼睡覺,醫生說太虛弱了又貧血,好在沒有別的事,掛完水就可以離開了,回去要好好休息。

甚爾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向你。

臉色逐漸蒼白。

有血順著手指流下來,他亦恍若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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