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五年後的今天，我已成為了小有名氣的作家，我的一些長篇小說也拍成了電視劇。五年的時間是那麼漫長又那麼短暫，它足以讓一個人振作，也可以讓一個人墮落。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有今天的成就。

我已經搬離了小曼和郭一明的公寓，自己在另處一個小區買了一套四房兩廳的套房。我把主卧房用作書房，因為比較寬敞，另外三間房是我和靈兒的卧房，還有一間是靈兒以後的書房。靈兒已經五歲了，現在讀小學一年級，他非常聰明，也非常懂事。吳悅和小曼常來看望我們，她們非常喜歡靈兒。小曼也有一個三歲的女兒，可她總說，還是比較喜歡靈兒，還常開玩笑說，要和靈兒訂娃娃親。

靈兒長得不是很像我，我也不知道他像不像他爸爸，時間過了這麼久，我似乎不太記得黃毓的樣子了。除了吳悅，我差不多和以前的那間雜誌社斷絕來往了，不過有時還會想起羅銀和陳世俊，不知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拉埋天窗」了。吳悅似乎明白我的心思，所以她在我面前從來不提雜誌社和陳世俊的事。

今天中午，我和吳導約好在燕京酒店見面，因為他準備和我談我的另外一部小說拍電視劇的事情。吳睿導演是一位很有名望的導演，我是在我的新書發表會上認識他的，確切地說，那天，他是專程來找我，我的小說能拍成電視劇，全由他對我的厚愛，我覺得他是一個能真正讀懂我小說的人，我非常感激他，除了對他感激，我還非常敬重他。

吳睿也是一個非常有學問的人，我們約在一起見面聊天時，他似乎天南地北的事情都懂。而他年齡不是很大，大概四十歲左右，他是一個很紳士很君子的男人，他不高，也不帥，但非常穩重，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男人。我想女人能嫁給他，是非常幸福的。我們見過很多次面，聽他說，她有一個十歲大的女兒，但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妻子，也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她。

我開車來到靈兒上學的學校，靈兒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媽咪。」靈兒看見我后，高興地直衝向我面前。

「我的小寶貝，今天在學校乖不乖啊？」我抱住了他，用充滿溺愛的語氣說。靈兒是我的整個生命，每次看見他，似乎所有的煩惱都會全部消失。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了我，我該怎麼辦。

「靈兒，媽咪今天約了吳叔叔吃飯，你要不要和媽咪一起去啊？」

「我可以去嗎？」

「那要看你乖不乖？」

「媽咪，我會很乖的，我已經長大了，我不會丟媽咪的臉的。」靈兒用充滿童稚的聲音說。

「真乖，來，媽咪親一個！」我高興地在他臉親了一下。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燕京酒店，吳睿看見我后，急忙站起身向我招手，我牽著靈兒的手走了過去。他旁邊還坐了一個十歲大的小女孩，長得非常漂亮，等我們入坐后，他介紹說：「這是我女兒，叫吳雪，在XX小學讀五年級，我中午去接她的時候順便帶過來的，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你看，我把我兒子也帶過來了，我兒子叫陳靈，你叫他靈兒就可以了，他也在XX小學，現在讀一年級，真是太巧了。靈兒，快叫叔叔姐姐好！」

「叔叔好！姐姐好！」靈兒禮貌地對他們父女道了一聲好。

「靈兒真乖，難怪叫靈兒，他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有靈氣一樣，非常可愛，讓人忍不住喜歡他。」

「謝謝誇獎，你女兒也很漂亮。」我望向他女兒說。

「阿姨好！」他女兒也禮貌地向我問好。

「你好，你和靈兒在同一所學校，可以和靈兒交個朋友嗎？他雖然比你小几歲，但人已經是一個小男子漢了。」我看著吳雪，又對著靈兒說，「你說是不是？靈兒。」

「那當然，媽咪，我和吳雪姐姐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你說我說得對嗎？吳雪姐姐。」靈兒回答說。

「嗯。」吳雪看著靈兒，笑著應了一聲。

「好了，我們該點菜了，你和靈兒想吃點什麼？」吳睿高興地問我。

「我們不挑食，你點就可以了。」我笑著回答。

我們一邊吃一邊聊著公事，而吳雪和靈兒好像很投緣，我們看見他們相處得如此愉快，都望著笑了起來。

「媽咪，我和吳雪姐姐想去那邊的大堂玩！」靈兒帶著央求的眼神看我，並問。

這時，吳雪也望向他爸爸，也在徵求他的意見。

「好吧！不過你們不能玩太久，等會兒你們還要去學校。」吳睿看向我，見我點頭之後，才囑咐說。

經過我們的同意后，他們手牽著手離開了。

「看來吳雪很喜歡你們，我從來沒有看她這麼開心過，自從她媽媽走後，她就很少說話，而我很忙，一直沒時間時照顧她，我不是一個好爸爸。」吳睿望著他女兒走開的方向，傷感地說。

「你不要太自責了，你也是身不由已，我相信吳雪會理解你的。我雖然也不能給靈兒一個完整的家庭，可我們做父母的，都給了他們，我們全部的愛，我相信他們應該是幸福的。」我安慰他，也安慰自己說。

「每個人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但即然是往事，它們都已經過去了，所以最重要還是現在和將來，我倒真希望吳雪和我一起是幸福的。」

「那當然，相信自己！」我真誠地勸解說。

「謝謝！」他突然伸手過來抓住我的手，並深情地說。

因為很突然，我感到有點不知所措，忙把手拿開，並慌張地站起身說：「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接著轉身離開，我的感覺告訴我，他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我，我不敢回頭看，怕看到吳睿的眼神，我像逃難一樣急忙跑入洗手間。

當我走出洗手間，腦海里還一直盤旋著，等會用什麼心態來面對吳睿，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了陳世俊，我沒有計算，我到底有多久沒有看見他了，總之在我印像中似乎很久，又似乎就在昨天才分開的。我準備再次逃避他，可他故意走向我，讓我沒有逃開的機會。

我看著他，不知要說什麼，心情矛盾至極，但我發覺他變了，他似乎比以前更帥更迷人，也許歲月的磨練，讓他更加充滿自信，讓他更加成熟和富有魅力。我承認我的心開始在跳動，為他跳動，可靈兒突然在我的腦海里一閃而過，讓我急忙收回了這種跳動。

「你為什麼每次看到我就想逃，我很可怕嗎？」他再次生氣地對我吼。

「好久……沒見，你……還好嗎？」我不自然地打著招呼。

「托你的福，非常好！」他緊緊地盯著我，生怕我會消失一樣。

「即然很好，那……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我急著往他旁邊離開。

「難道，我就不能打動你一點點？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這麼多年來，那些刻骨的思念，我都白忍受了？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狠心？」他抓住我的雙肩，深情地質問我。「當年我也選擇逃避，可我後悔了，我恨過我自己，也讓我覺悟，我不該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你。現在我回來了，我只想告訴你，這麼多年來，我對你的愛一直沒有變，我不想再放開你了！」

我迷失了，我的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流了出來。

「思凡，原來你在這，我該走了，吳雪上課的時間快到了！這位是……」這時，吳睿聲音及時的出現了。我急忙擦乾眼淚，退離陳世俊的身邊，並故意走向吳睿，並挽著他的手簡單地介紹說：「以前一位朋友，他叫陳世俊。」接著看向陳世俊，介紹吳睿說：「這位是吳睿導演。」

「您好！」吳睿伸出手，很紳士地向陳世俊問好。

「你好！」陳世俊沒有伸手，而是不以為然地敷衍了事，可以感覺得出，他在生氣。

「我們走吧！幸好你提醒，不然我差點忘了靈兒還要上課。」我故意親密地挨著吳睿離開。

走到停車場后，我歉意地說：「對不起。」

「幹嘛說對不起？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吳睿有點答非所問，「看來我出現了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

我故意裝作聽不懂，並轉移話題說：「你能不能幫我送一下靈兒？我忘了我和一家出版社有約。」

「當然沒問題。」他爽快地答應，我感覺心理過意不去，似乎欺騙了他。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