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景宴討葯

第5章 景宴討葯

二房院落中。

「我不是讓你去好生巴結她嗎!你怎麼如此蠢笨,我平日教你要藏拙,全忘了不成!。」

「不是的娘親,當時屋內確實沒動靜,女兒為此還故意動手打了鈴蘭那賤人一巴掌。若非不確定,又怎會險中求勝。」

徐姨娘氣的發抖,可眼瞅著宋若雪挨完十誡尺家法后,手掌紅腫不堪,心裡不免軟了下來。

「你啊!還是太心急了,再過幾日便是太后壽辰,你且先忍幾日,明日當著你爹爹的面向她認個錯,眼下宮宴才是重中之重,其餘皆可忍!」

「女兒明白。」

這太后壽辰,官員攜家眷入宮賀壽,屆時各家公子王孫齊聚一處。且每年都會設有琴棋書畫各項比試,彩頭豐厚,久而久之還變成了挑選良配的機遇。

往年,宋若雪因未到及笄故而與宴會失之交臂,可偏偏今年她宋蒹葭回府了,怎麼算都不會輪到她個庶女出席,她又怎會甘心呢!

蒹葭折騰一晚,從妝奩中拿出一個瓷瓶吩咐侍女給四小姐送過去,她今晚挨宋若雪一巴掌,雖不嚴重但女孩子的臉固然珍貴。

......

「將軍,我知此婚約由我強求而來,可我已然將全部真心捧到你面前!不求將軍憐惜,但求能相敬如賓度日。可為何......你要如此對我!」

「若有來世我不願再嫁給你......虎毒尚不食子,若早知道會是如此局面,何如當初莫相識......」

夢中的女子倚靠在床榻上,唇白如紙,面如灰雪,她似乎有流不完的淚,那淚如泉湧一般吞了她的光芒,讓她活成了怨婦模樣。她強撐著身子將一件小孩子的衣服抓在手中,漸漸的咳出了血......

景宴從夢中驚醒過來眼角已濕,一切都真實的可怕,夢中女子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她的眉眼清冷,與鸞皇郡主頗為相似,卻又不同。

江羨回去復命時,已經毒發。正如蒹葭所言,此毒難熬。

這宋府,他景宴是無論如此都要走一遭了!

自重生以來,蒹葭便習慣淺眠,院中來了人她又豈能沒有察覺。

景宴立於屋門口不動不進,只是這般站著。

蒹葭心想,她一定是昏頭了,才會聯想到前世的景宴。當時,他經常立於自己房門口,一站便是一夜。

所以前世的她才會那麼執著於他的心意,曾經她以為他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避自己千里遠,不然又豈會有那麼多個夜晚,矗立屋前!

直到孩子沒了,她的心才算真的死了!才真真明白過來,縱有千萬般苦衷,也算不得理由。

她披了件外衣,手持匕首出了門,抬頭便在院落中看見那張臉。前世苦求不得,如今便只有恨了。

「景將軍深夜潛入我宋府,意欲何為!」

「在下曾派下屬......來過宋府,做法確實有失規矩禮教,但他的毒,還望郡主賜解藥。」

景宴這話說的毫無底氣,畢竟讓一個鎮守邊疆,毫無敗績的大將軍說出自己做了如此不入流的事,實難啟齒!

「我與你無情意可談,若早知當日來人是你的下屬,便不會留性命給他了。」

「自從初遇郡主,便覺得郡主對在下的態度很是敵對,苦思冥想不知為何!我與郡主之前可否見過?我又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蒹葭抬了抬眼皮,戾氣充斥著周遭的空氣,她一步一逼。

「想不到景將軍對一個下屬的死活竟如此在意,那若換成家人呢?」

「若換成髮妻呢?」

「若換成未出生的稚子呢?」

她一連串的發問,問的大概是前世未得到答案的不甘吧!

景宴驚奇,只覺每每面對蒹葭時,心裡的某個位置便會不自覺的柔軟,好像有什麼地方空了下來。她的話恰巧對應夢中人,其中的玄機到底是什麼?

「郡主所問,若換成是在下,家人,髮妻,稚子,當以性命相護!不知可解郡主心中疑慮?」

「呵......呵~呵......」

蒹葭苦笑,笑著笑著便流下兩行清淚,「當以性命相護」如此......真是,甚好!

「你說的如此動聽,可本郡主是半個字都不信。」

景宴不自覺的心中絞痛,他伸出手掌想要替她拭淚,手舉到半空中被蒹葭厭惡的眼神戳醒,才恍然失了分寸。

「既是求葯,這世上便沒有伸手白來的買賣,不知將軍想拿什麼來換啊?」

「郡主開個條件吧!」

「我想要你把那未出世的孩子還給我,想要你受我所受,嘗我苦痛。想要你所娶非良人,一生不得真心。想要你眾叛親離,親友死絕。想要你酷刑加身,求死都無路。想要你將前世踐踏的真心,還給我......」

這些話她未宣之於口,可眼睛撒不了謊。景宴看著她眼中的恨意,不甘,掙扎,心中更是複雜。

「將軍今日若肯跪下自插雙肋,這解藥本郡主便給了!」

景宴蹙眉,看著剛剛滿身戾氣的少女如今變成了瘋魔模樣。

「將軍不願?倒也不是沒有轉圜的辦法!」

「若將軍肯將這顆葯吃下,解藥立馬奉上,本郡主就只待看將軍如何取捨了。」

景宴接過她手中的藥丸,一口吞下,絲毫未問此葯為何!

「你可知我給你吃了什麼?為了一個下屬,你能做到如此地步!」

「大不了一顆毒藥,可江羨跟我多年,我不能見他枉死。」

蒹葭的心中再一次破防,原來他的心也並非銅鐵所制,可前世卻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妾室陷害,失掉孩子......

蒹葭抬眼,恨意佔據上風。

「這顆葯會讓你終生與子嗣無緣。」

景宴不語,他以為蒹葭如此作為,授命於天子。他領兵打仗,又身份特殊,若一生無子嗣,卻也是個脫離權利漩渦的法子。

只可惜,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想過蒹葭此舉,出於私怨。

第二日大早,宋若雪便聽從徐姨娘之命,放低身段跪在她院落前來請罪。

「長姐,昨夜都是妹妹不好,妹妹一時間說錯了話,還請姐姐原諒。」

「姐姐學藝遠走多年,雪兒牽挂不已,想著與姐姐親近卻心急了些,故而冒犯了姐姐。」

「姐姐若還是心中不快,雪兒可以跪到姐姐氣消為止,認打認罰絕無怨言!」

蒹葭撐著頭,半寐於妝奩前任由小桃為自己梳妝。

「小桃,我不在府中的這幾年,宋若雪是不是經常欺負你們!」

「自從郡主拜師離家后,小桃一直跟在夫人身邊倒是還好,只是苦了其他姐妹......」

小桃支支吾吾不願說出口的那部分,蒹葭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前世宋若雪折磨人的手段就堪稱是「登峰造極」。

「你們可曾向父親母親提過?」

「郡主有所不知,我們做下人的被主子打罵實乃正常,就算告訴老爺夫人,也不會怎麼樣的。」

「更何況,每年老爺夫人都會在年末去看望您和三小姐。這一走月余,府中便都是徐姨娘和二小姐說了算,我們有苦也不敢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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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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