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現場有兩個警察……預備役,五條悟覺得應該沒自己出手的必要了。
咒靈和咒術師這種存在,雖然沒有什麼保密原則,但為了不引起恐慌,咒術師們還是會有意地不在人多的公共場合使用超出常人理解的力量。
「稚醬既然要作為人類生活在東京的話,也要適應一下正常人的社會生活日常啊……」這樣想著,五條悟準備借著這個機會言傳身教地教導一下五條稚正常人遇到搶劫案會該如何應對。
首先,示弱,降低犯人的警戒心!
其次,順從,以保命為主,既然是小孩子,那麼把一切交給成年人來處理就可以了。
最後,只要安靜地等待著營救就可以了!
以上,是五條悟的教學計劃。
第一、第二步都示範得很好,接著第三部看著也挺靠譜的樣子——
降谷零打掩護,松田陣平偷藏起來準備和檢查裡應外合,在大部隊到來前,由降谷零想辦法穩住局面。等松田陣平帶人準備就緒后,再由降谷零鬧出動靜吸引注意力。接著就等著大部隊衝過來平推。
這群人搶劫是假,勒索才是真。
炸彈是假的,木倉雖然是真的,但保險都是沒拉上。他們的目的不是真的搶劫,只是想用搶劫的名義給人留下深刻影響,然後「融入」受害者,轉移注意力,事後敗露也不要緊,只要糊弄過最初的詢問就能拿錢逍遙快活去了。
目的是謀財,不是害命,人質們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這是降谷零敢用平推戰略的主要原因。
平推行動方案雖然粗糙,但能順利施行並成功解救人質的成功率卻不低。
別管方法精妙還是粗糙,只要是能成功,就是好方法!
五條悟也是這麼想的,沒什麼危險性,現場教學讓五條稚體驗一下東京人的日常生活,挺好。
但計劃進行到膠帶綁手的那一步,五條悟就綳不住了。
五條悟將木倉扔給降谷零,踩著哀嚎的伴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五條稚的面前,蹲下身。
「呼——呼——乖哦乖哦,爸爸馬上帶你去找醫生,痛痛飛飛~」
只是被膠帶捆個手,五條稚覺得自己沒這麼脆弱,但是被五條悟一安慰,五條稚就覺得手痛得好像要斷掉了。
「不要緊的……」五條稚強忍著疼痛,睫毛都被淚花沾濕,「我、我一點也不疼。」
五條悟先將膠帶撕開,只纏了兩圈的膠帶發出了刺啦的刺耳聲音,留膠的時間不長,五條稚的手上沒有留下黏糊糊的殘留,但白嫩的皮膚卻被粗暴地弄紅了。
躺在地上哀嚎的骨折男人被殺氣嚇得打了個嗝。
「是我小看你了。」五條悟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搶匪,「十億?五十億?還是一百億?那群爛橘子用多少錢雇傭了你?」
「敢對稚醬下手,做好下地獄的準備了嗎?」
偽裝成受害者這下成了真受害者的搶匪都懵了,這個男人說著他完全都聽不懂的話就算了,為什麼只是手被他捆得有點緊就表現得好像撕票了一樣啊!
「我的肩膀可是碎掉了欸!我的同夥可是被你打穿了肩膀啊!和這種連抹個口水都不需要的傷口比起來——」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搶匪只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凍成了寒冰:「對不起,我放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但無論如何都請原諒我!」
「真是厚臉皮。」五條悟毫不客氣地說,「我們家稚醬的夢想可是成為世界一流的鋼琴家,他愛音樂勝過愛自己的生命,結果就因為你的一己私利,讓我們家的稚醬失去了引以為傲的雙手,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這一切嗎?」
「會下跪說『對不起請原諒我』是我們很了不起的事情嗎?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就
想著道歉就能解決,啊這樣的話——我先宰了你再對著你的屍體說一句對不起好了。反正你會原諒我的吧!」
五條悟問:「吶,會原諒我的吧?」
搶匪覺得,如果他敢說「不原諒」的話,一定會被擰下頭當球踢的。但是、但是……
「是的,我會原諒您的。」說了這句會不會死他不知道,但如果不說他一定會死。
「那個……」
「悟……」
五條稚和降谷零同時開口。
「小朋友你先說吧。」秉持著尊老愛幼的良好美德,降谷零讓五條稚先說話。
五條稚發出了疑惑的問題:「悟還有別的小孩叫『稚醬』的小孩嗎?」
五條悟還沉浸在自我世界里不可自拔,抱著五條稚嗚嗚地哭:「當然沒有了,爸爸我啊,最喜歡稚醬了!爸爸只要稚醬一個小孩就夠了!稚醬是爸爸永遠的珍寶哦~為了稚醬,爸爸什~么——都願意去做!」
五條稚的臉一下就紅了,被五條悟的甜言蜜語眩暈得頭暈腦脹。
「但是、但是我不會彈鋼琴呀?」五條稚好奇地問,「鋼琴是什麼呀?」
放飛自我超水平發揮結果不小心出了bug的五條悟沉思了一秒,果斷放棄了。
「鋼琴什麼的不重要,我們還是快點去治療吧!再不抓緊時間手就好了!」
五條悟的話音剛落,五條稚的皮膚就恢復了白嫩。
搶匪倒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反社會人格,雖然還是對五條稚下手了,但沒真的弄傷他,只是捆膠帶的時候弄得有點緊,距離骨折還有半個無下限的距離,充血導致的皮膚泛紅也只需要一點時間就能恢復。
「哇嗚——」搶匪再也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來。
「???幹嘛一副要碰瓷我的表情?是你自己不學好綁架別人的吧?我自衛有問題?」五條悟發出了更反派的宣言,「像你這樣的罪行,大概是判不了死刑的,在牢里關上一段時間,出來后搞不好還會犯罪,要不然現在就——」
搶匪只是肩膀粉碎性骨折了,不是腳粉碎性骨折,聽到這話立刻連滾帶爬地跑到警察面前。
「警察叔叔,我有罪,我認罪!請把我抓起來!我招我招我都招,這已經不是我們第一次搶劫勒索了,還有兩起犯罪我也會一五一十地說清楚!」搶匪目光期待地看著比他還要年輕的警察先生,目光真摯,帶著真切的懇求。
「像我這樣窮凶極惡的犯人,應該要被判個五六十年,下半輩子都在監獄里度過吧?」
松田陣平雖然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但他的知識水平還是很過硬的。
嘴角掀起一個諷刺的笑,松田陣平淡淡地說:「沒那麼久,表現好點的大概二十年就能出來了。」
搶匪:「!!!」
搶匪憤怒極了:「狗.屎的立本法律,我做了這麼多壞事,浪費了這麼多警力,給無辜的受害者們帶去了那麼多陰影,最後竟然只關我二十年?什麼垃圾!狗.屎!腐敗無能的爛橘子!」
這架勢別說受害者們了,警察們也是人生第一次見識,非要說不滿意的,大概就是搶匪的同夥們了。
但他們現在都受了木倉傷,捂著汩汩冒個不停的鮮血連痛呼都顯得那麼有氣無力。
不過一場惡□□故能以這種方式落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非常完美了。
「筆錄?啊,助人為樂這種事情不值一提啦,不用可以誇獎表彰我的,也不需要給我發獎金。」五條悟很無所謂地擺擺手,愣是把做筆錄胡攪蠻纏擺脫掉了。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有伊地知這個專業後勤替他收拾各種爛攤子。
咒術師經常和各種「命案」打交道,和警視廳的關係也是熟得不
行再熟了。
有相當一部分的咒靈相關案件是通過警視廳提交線索到總監部,再變成任務派發給咒術師的。
變相地說,咒術師是有很多「特權」的。
雖然開了木倉,但因為是「做好事」,也沒什麼可指責的,只需要補交一份報告上去就可以了。
五條悟只處理別人處理不了的事務,比如說特級咒靈相關事務。
「嘛,保險起見,還是去找硝子再檢查一下好了。」五條悟抓抓頭髮,「雖然我是無敵的,但反轉術式只能治療自己這點有時候也很局限啊。」
五條稚覺得自己的手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但五條悟卻是一副他傷得四肢殘廢一樣,抱著他往外走。
「等一下!五條先生。」降谷零從前輩那裡打聽到了五條悟的姓氏,一路追了過來。
「可以請教一下嗎?五條先生剛才是怎麼做到的呢?」降谷零目光灼灼地看著五條悟,眼裡閃爍的滿是好奇。
五條稚從五條悟的懷裡鑽出來,將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看向降谷零:「香香的哥哥。」
降谷零一抬頭就對上了他宛如寶石的異色瞳。
幼童的眼中是不諳世事的清澈,從對方的眼瞳中,降谷零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一愣,五條悟卻是已經邁開長腿向遠處走去。
「嘛,多加鍛煉,體術上來就可以了。」
五條稚朝他揮揮手。
過了好一會兒,降谷零才回過神。多加鍛煉,體術?那是人類能擁有的速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