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莫名的死
門不但關得緊,且還派了二個人手在門口把關,把她許鏡薰活生生當成一個犯人來著,只是一天三餐照送不誤,那菜和沉香樓里最紅的姑娘不相上下,外加點心水果,要說一個囚犯,好像太過嚴重了,要說一個丫環,沒人想得透怎會在軟禁的時期還能得到如此的待遇,當然,假如她的身份換一換,或許就能想得通了``````沉香樓里暗傳著,這鏡丫頭啊,據說是沉香樓的美艷老鴇的私生女````````
許鏡薰不吵也不鬧,卻不了代表她會坐在房裡悶呆或是暗自淚流,那不是許鏡薰的個性,在房裡走來走去來來回回,不知道幾十回,想著,要怎樣才能出去,已經耽擱一天了,如果第二天還不前往與司徒春會合完成這筆交易,否則,她就在司徒春那裡失了信,那筆那麼划算的買賣,就要從手中溜走了``````她會不甘的啦!
許鏡薰不由自主的咬著手指沉思,那張美美的臉上,充滿了倔強的色彩,眸子里閃著不服輸的光芒。
她一定會出去的!!一定要出去!!
而此時,正是月高風大的黑夜裡,沉香樓里鶯歌燕舞,好不熱鬧,充斥著男子的風流與女子的妖嬈``````可是與前廳相連距離卻甚遠的後院里,則很安靜,彷彿跟前面樓廳是二個世界。
許鏡薰門口,二個下人盡責的守著,筆直地站在原地,任風吹,任月灑。
月光再亮,但在這樣的黑夜裡,也有如灑上了一層迷濛的網,始終叫人無法看清這個世界的樣子,越是朦朧,越是詭異,一個黑影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掠上屋頂,速度不算很快,但動作還算敏捷,作爬伏狀,在屋脊上小心挪前,一直到最中間,從小在這裡長大的他,幾乎對這裡的每一片瓦都了如指掌,所以,在這個位置,是可以最清楚看到屋裡的一景一物,將瓦一片一片的掀起,擱在一旁,慢慢的,眼前越漸明亮,將瓦掀起翻開到一定大小的時候,才停了下來,他小心地將自己的身體送下去,正好容得下他的身體,轉眼間,黑影就已落到了許鏡薰的房裡。
「你來啦。」早已警覺到屋頂有人,但不作聲,隨後看見是竹葉青,許鏡薰也沒有吃驚的樣子,坐在桌旁,倒了一桌茶遞給他,「這事多久沒幹了?」
「有三年了。」竹葉青笑嘻嘻回答著。
「三年,也不短了,」許鏡薰輕輕一嘆:「沒想到,我到了現在居然還要你這樣來救我。」
「得,你就別把事情說的那麼嚴重,三年前,你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媽媽將你關在屋裡讓你面壁思過,而且是整整七天,我心知你這性子哪能忍受那麼多天,就偷偷地照剛才那個辦法,在屋頂上弄了個洞,然後跳了下來,再用繩子將你帶上去`````」似乎說到曾經的事情,竹葉青就會滔滔不絕,煞是有幾分甜蜜的樣子。「在我的心目中,鏡丫頭,永遠都是那個鏡丫頭,不分以前與現在還有將來。」對於他來說都一樣,那種感覺不會變的。
「人是會變的。」許鏡薰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脫口而出說了這句話,說完,也覺得沒什麼意義,回歸正題道:「繩子帶來嗎?」
竹葉青手裡就像是在變戲法一樣,多了串繩子,許鏡薰欣然一笑,道:「快點走吧,看來今晚是要在外面過一夜了。」
「沒辦法,只有晚上黑才好行動,白天我要是這樣,很容易被現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點將繩子綁好。」許鏡薰心裡有些急,不管了,先出去再說。
「好,馬上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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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鐘之後,二人已截然一身走在了大街上,晚上的大街顯得格外的蕭瑟,沒有人聲,只聽一陣陣夜風在耳邊刮著,吹起來有些涼涼的感覺,不過,許鏡薰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竹葉青,看來今晚咱們是要露宿街頭了。」聽不出許鏡薰是怎樣的情緒,是輕鬆還是悲哀?應該無所謂吧。
「不然,咱們就直接去亭子那邊的桃花樹下等吧,那亭里有長椅,湊合著睡下,明天司徒春要是來了,就完成這筆生意。」竹葉青建議。
許鏡薰聽著點了點頭,道:「好,我們就去那裡吧。」
走了一會,竹葉青的表情告訴許鏡薰他有很多要說,但是總是欲言又能止。
「你怎麼了?」許鏡薰瞥他一眼,道:「有話就說吧,咱倆之間還有什麼好隱瞞的么?」
「鏡薰,你跟那麼司徒春`````」接下來的話,竹葉青也不必點明了。
「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許鏡薰淡定道:「他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能讓我很賺的客戶罷了,用我的才華賺錢,這沒有什麼。」
「這是你想的,但未必就是司徒春想法啊。」竹葉青心裡很失落,「猜都猜得出來,司徒春是對你有`````那個意思````不然,他怎麼會天天借生意之名來與你見面呢?」
「那是他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情。」許鏡薰對於司徒春,可謂是心如止水,任何情愫都沒有。
「他總纏著你``````」
「好事呀,我可以好好的賺我的錢,反正他爹的那些錢,來得也未必乾淨。」她賺得更是心安理得。
「怕就怕在有一天你會受不住他的````誘惑````」竹葉青越說越誇張。
「青蛙,你可是越來越離譜了啊。」許鏡薰道:「我許鏡薰也不是那麼沒有眼光的人,要我看上那個相貌平庸、才華更是平庸的貴公子哥,我還不如在你青蛙的身上多看幾眼。」
「你說的都是真的?」
「假的。」
「鏡薰啊````」
二個人此刻心思里只裝著單純至美無比的感情,順便賞著月``````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怎麼會知道,在某一處,一樁人命案已經悄然生。
「諾,鏡薰你看見那棵桃花樹了么?」竹葉青興奮的說:「咱們就要到了!」
「又不是第一次來,值得那麼高興么?」許鏡薰冷淡的聲音拋出。
「不是,我真的很累啊,看見了桃花樹就想快要到瞭然后在那裡好好睡上一覺!」竹葉青已經哈欠連天了。
在他的生活里,除了許鏡薰,就是睡覺了,這兩個,是最重要的。
「再堅持一會,一會就到了。」雖然二個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的勝過親兄妹,不會計較這些,但許鏡薰心裡多少有些慚愧,自己常常這樣,不得不承認是有些自私的,每次都讓竹葉青如此勞累,到底,是她欠他的,還是他欠她的呢?
眼看二個人就要走近那個亭子,亭子旁邊就佇立著一棵桃花樹下,建築良好的亭子,外加一棵彷彿能讓人置身如世外桃源的桃花樹,景色的確不一般,當然,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如今可是冰冰嚴冬,可這粉色的桃花,卻是開的勝為燦爛,年年如此,月月依舊,沒人見花怎樣凋謝過,亦沒人見花怎樣綻放過,這是個迷,似乎在這個世界上誰也無法做出任何解答的迷。
於是,這個地方,成為京城裡那種才子佳人相會的好地方,佳名遠揚,也有人稱這裡為桃花亭。
竹葉青的步子一頓,手也習慣性拉住許鏡薰,望著不遠處,小聲道:「前面好像有人。」
「這麼晚,還會有什麼人在這裡呢?」許鏡薰做著最簡單猜測,道:「是不是真正無家可歸的人?」
「是不是,上前去看清楚問清楚的不就成了?」竹葉青少年的臉一笑,年輕的光芒無可擋。
「嗯。」許鏡薰點了下頭,跟了上去。
二人慢慢走近,腳步聲幾乎無,可是,就在二人離亭子不到三丈的地方時,那人一回頭,警聲問:「誰?!」
這倒是嚇了許鏡薰與竹葉青一跳,天色太黑,沒有看清那人的面孔,不過聽聲音是個屬於年輕人的,而且,這聲音`````好耳熟?
許鏡薰搖了下頭,讓自己清醒了下,然後告訴自己,自己聽錯了。
「你又是誰?」許鏡薰的語氣不甘示弱的頂了一句回來。
「你們要是在這裡沒有事的話,你們要談情說愛另外找地方。」那人的語氣十分謹慎,帶著幾分忠告。
「憑什麼?這是你的地盤嗎?」許鏡薰不服氣,連續猛幾步向前,可是,身子與眼睛就在那一瞬間定住——眼前的一幕,說沒被嚇著,那是她騙自己!
過了好一會,許鏡薰似乎才回過神來,道:「啊````殺人啦!」
那人幾乎在眨眼之間,只見一個影子左一閃右一閃,那人就到了許鏡薰的身後,捂住她的嘴道:「你要是再敢喊一句,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竹葉青也十分氣憤,明明就在自己的身邊,但都沒有保護住,是怪自己,也是怪他,道:「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的話,我竹葉青就算是傾盡所有的力量要你好看!」
「不想引來官兵的話,都別在出聲的,我們都是處在岌岌可危的處境當中。」他道出現在的實情。
「你殺了人,可別把我們托下水!是個男人的話,就馬上把我給放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他不是我殺的!」他簡單的說著。
「你還狡辯!」許鏡薰最討厭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的人了,可是:「你的聲音好熟。」由於被困住的角度,許鏡薰無法看清這個捂住她嘴的男人。
「好在你還沒有將我忘記。」那男人一笑,鬆開許鏡薰,似乎馬上就風清雲淡了。
「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你到底是誰。」許鏡薰緊緊接著說。
男人微愣,正在這時,那亭子里還有另外一個人,本來是在檢察屍體的,許是檢察完畢了,轉身朝他們走了過來,怪不得許鏡薰說聽他聲音耳熟來著,看到這個『男人』,她更加確定他們的身份了。
這二人就是上次在沉香樓出現過的主僕二人,主人的名字暫且不知,那聲音像太監的僕人叫阿達。
那人臉上似乎沒有任何錶情,很恭敬地朝男人點了點頭,尖著噪子道:「公子,此人剛死不過半個時辰,是被人要劍刺死的,而且是一劍斃命!劍法有些蹊蹺,不像一般江湖中人使的,而且,屍體明顯有中毒過,可是,死生前沒有吃過任何時候食物,那麼就````」
聽見這聲音,許鏡薰實在忍不住笑出聲,那人皺眉不由一皺,而身後的男人只是勾了下唇,當做沒聽到,眸子深邃,只道:「行了,這些就交管官員去處理,我們什麼都別動。」
「那人當真不是你們殺的?」許鏡薰整理下衣衫與絲,回身看著夜色中那張絕世俊容,不是第一次見他,心中卻仍有震撼,他的美,就像在黑夜當中都能光一樣,那樣的耀眼,可嘆老天爺的不公平啊,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相差要那麼大呢?
夜太黑,那人究竟是什麼樣子,許鏡薰與竹葉青也並沒有看清楚。
「相不相信,只能由你。」男人盯著許鏡薰,那抹笑中,似乎是最好的證明,他不是兇手。
「那你們為什麼不去報官?」許鏡薰問。
「麻煩。」這位貴公子落下二字。
阿達接著說下去道:「這宰相死了兒子,可不是一件小事,不出明天,定會滿城皆知,咱們何必湊這份熱鬧?」
「宰相的兒子?!」許鏡薰瞪大了雙眼,臉色頓時蒼白,面無表情的走近亭子,走近那具屍體````````
「喂,鏡薰鏡薰等等!你以前不是最怕死人的嗎?你快別看啊,不然會嚇著的!」竹葉青心慌急亂的追了上來。
卻已來不及了,那具屍體已經清清楚楚落入許鏡薰的眼眸中,蒼白的面孔,黑的唇,被鮮血染紅了的白衣,手中捧著用錢袋裝的金子。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突然死了?!她才遲到那麼一天啊,他就死了!!
竹葉青追了上來,正準備捂住許鏡薰的眼睛時,許鏡薰突然一個側身,倚在欄杆上,乾嘔起來,一陣陣噁心侵襲著她,難受至極。
乾嘔的同時,許鏡薰的淚也在不覺中掉下,過了一會,許鏡薰抓著竹葉青的手臂問:「怎麼會這樣?葉青,他怎麼會這樣啊!那麼晚了,他還在這裡等什麼?為什麼`````是我害死他的`````葉青,是不是啊。」他的手裡還拿著那些作為交易的金子,明顯是在等她的,是不是,因為她的失約,間接害他葬送了一條命?
竹葉青也慌了起來,只道:「鏡薰,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這不關你的事情,既然有人要謀殺司徒春,那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會殺的,所以,即使今天他不死,改天,也肯定有機會遇害的,這不能怪你啊,鏡薰,你別胡思亂想```````」
像是聽進去了,可是她的身體還在抖:「可是我好害怕,葉青,真的``````為什麼會這樣`````」
「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你哭個什麼勁?」貴公子挑起俊眉瞅著她,似在嘲弄她。
「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許鏡薰瞪他一眼。
「剛才在沒有說出死身份時,你好像半點傷心的樣子都沒有,正因為他是你認識的人,你就這樣?」
雖然不全是這樣,但也有事實,許鏡薰嘴硬道:「這就這樣子不行啊。」
俊美男人稍愣後轉而一笑,他這樣一笑,彷彿所有的糟糕都遠去,一切有如春天般萬物復甦,讓人在不知不沉間迷醉。
可是,這一切只是表象。
事實是殘酷的,本來是一個安靜的地方,雖然有些詭異,但如此多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是,這樣安靜的地方,卻出現了一陣最糟糕的聲音。
官兵的聲音,嘈雜令人煩厭,同時存在著心慌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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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位親說封面難看````這個偶絕對不否認```呵呵,這封面是編輯幫忙上傳的,偶原本也有一個封面,很漂亮,不過,剛剛上傳了半天,最後還顯示要二個工作日內審核完,呵呵,親們等等就能看到了
話說````呵呵,謝謝留言與投票的各位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