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知未來、控先機
一個時辰過後，可可的聲音出現在了凌空離的腦海之中：「主人，時間到了，該起床了，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事情呀？」
凌空離輕手輕腳離開夜芊霜，走出門外，頂著寒風，來到一處僻靜的竹林之中：「可可，一會再辛苦你一下，我現在還只是凡人，需要你來調動天命值助我推衍天機。」
「啊？主人你要動用《萬相天衍》？不行！不行！主人你現在是凡人之軀，強行動用的話，會減壽的，主人，咱們要不先開竅吧，要不然你真的會吃不消的。」可可吃了一驚，語氣有些激動。
「後天便是夜家山莊的開竅典禮，現在我自主開竅的話，到那時便會露出端倪，如果讓有心之人發現，後果將不堪設想，我並不想承擔風險，可可，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能避開的風險咱們要盡量避開，萬事以保命為先，這些話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
「那就等後天開竅完我們再來吧，反正也不差這一天兩天。」
凌空離輕輕敲了一下可可的小腦瓜，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不行，主動權一定要把握在我們自己手中，萬一期間發生了什麼意外，後悔都沒地哭去。」
「哦……知道了……但是，但是！主人，我只幫你推衍三次哦，要是推衍多了，真的會傷到你的。」可可有些委屈，鼓弄著自己的手指頭。
「到時候再說，現在開始吧，馬上天就亮了，我一會還要做早飯。」凌空離揉了揉可可柔順的頭髮。
「哇！主人又要做飯了嗎？我要吃！我要吃！」可可拿龍角蹭著凌空離的大腿，撒嬌不斷。
「開你表現嘍，小饞貓。」
「好噠！可可這就助主人催動《萬相天衍》！主人快入定，快入定。」
凌空離盤膝而坐，可可的一雙小手抵在他的後背上。
霎時間，一股澎湃的力量湧進凌空離的體內。
凌空離悶哼一聲，一股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
對此，他不管不顧，任由血滴滴落在地，依舊不斷地在心中默念法訣與目前所知曉的因果。
「開竅典禮、王家商隊、玄鳳傳承、獸潮、賭石、家產、鳳凰閣聖女鳳傾心、天命之子蕭雲鶴……」
《無相天衍》乃是諸天萬界最為逆天的無上神通。
它的神妙之處在於它不光能讓傳承者的命格轉變為命運無定、規避天道，還能夠通過片面的因果與施展者的動機，對未來之事進行推衍，窺探天機。
可以說只要施展者所知曉的因果足夠多，在他的眼中，未來便不再是未來，只是一些必然事件的進行過程罷了。
凌空離便是憑藉此技，規避了一個又一個的絕殺之局，將各方天命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此計不妥，並不能獲取最大利益……」
「這樣不行，會將我與夜芊霜的此世身世暴露在大眾視野之中……」
「還是走不通，這般我會被蕭雲鶴斬殺……」
凌空離經過三番推演，始終沒有找到最優解。
看著已然七竅流血的凌空離，可可很是痛心，連忙停止了天命值的運輸：「主人停手吧，我覺得第一個方案就挺好的，也不用那麼冒險。」
「不行！一步落後，步步落後，我們在這個世界沒有根基，只有將地基打好，之後的路才會走得通暢，繼續給我調動天命值，要不然我就要用壽元推衍了！可可，你是知道的，你勸不動我。」
凌空離強忍著頭疼，一字一句地說道。
「嗚嗚嗚……主人……壞！可可心疼主人……」可可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往凌空離體內輸送天命之力，不停地抽噎著。
天命之力一經入體，凌空離快要消散的意識立馬清醒了過來，繼續運轉《萬相天衍》。
噗！
一個沒忍住，凌空離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不過身體傳來的劇痛，卻讓他的思維愈發清晰。
再次經過兩次推衍過後，凌空離緩緩睜開了他那漆黑如墨的眼瞳。
「可可，彆氣了，乖，主人一會給你做好吃的。」凌空離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捏了捏可可粉嫩的小臉蛋。
「主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即使有天命之力相助，這般強行推衍也讓主人損耗了十年壽命呢……嗚嗚嗚，可可阻止不了主人，不是一個好器靈……」
可可撲進凌空離的懷裡，很快滾燙的淚花就溫熱了凌空離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衣衫。
「這不是可可的錯，可可已經做得很好了，再說了只是十年壽命而已，並無大礙，光是用天命值就可以補回來，且十年壽命能換來一個沒有漏洞的先機，很值得不是嗎？」
凌空離抱起可可，走在回茅草屋的路上。
「那只是主人以為，可可只想主人少受點痛苦。」
「好啦，主人下次會注意的，可可你先將我身上的傷和衣服修復不一吧，一會讓夜芊霜看到了不太好。」
「這可是主人說的，主人你要記住哦。」可可一邊給凌空離治療，一邊拽著凌空離的頭髮，露出一個她自以為很兇狠的模樣。
「記住了，治療好后，將自己的氣息也清一清，隨後便回竊運道種里吧，要是被夜芊霜看到你在我懷裡，哼哼，有你好受的了。」凌空離朝可可的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
「媽呀！主母大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揍我的！主人我給你治療好了，我先溜了。」可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給凌空離治療完，馬上就鑽進了凌空離的身體之中。
「一切都邁入正軌了。」凌空離走在朦朦朧朧的晨霧之中，享受著這份寧靜，一步一個腳印回到了夜芊霜的身邊。
夜芊霜此時還在熟睡，凌空離不願意打擾，拾起一堆茅草，便在門旁的角落合上來雙眼，閉目養神。
等待著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轟！
半個時辰過後，隨著黎明的曙光褪去夜幕的輕紗，一道嘈雜的辱罵摻雜著木門倒地的聲音傳進了凌空離與夜芊霜的耳中。
二人也隨之驚醒。
「他媽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個小浪蹄子怎麼還不起來採藥！？真是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非要姑奶奶我拿鞭子抽你，你才起來是不是！」
一位五大三粗，滿臉褶子的老婦人手拿一條沾染血跡的棕色皮鞭闖進了茅草屋。
這人乃是夜芊霜姨娘夜翠蘭的心腹，專門安排在夜芊霜身邊的眼線。
此時，只見她揮舞起皮鞭，便朝著夜芊霜的俏臉上抽去。
夜芊霜一時間有些恍惚，雙手抱頭，竟是沒有躲閃。
「喂！死八婆！你想抽誰？」凌空離沖了過去，左手抓住皮鞭，手心被抽出一道裂口，鮮血淋漓。
緊接著，一記重拳砸在了老婦的鼻樑之上，將她打趴在地。
手上的皮鞭也被凌空離奪了過來。
老婦捂著正在流血的鼻子，驚恐地看著凌空離，歇斯底里地叫囂了起來：「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是我們家收留了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雜種居然敢打我！你想反了天了不成！」
「哼！天道還真拿我沒辦法，本太子又豈是你一介鄉野村婦能羞辱的！」凌空離冷哼一聲，一甩長鞭，抽在了老婦的嘴上，直接將她一口老黃牙打落在地。
「你……你……個小畜生……」老婦趴在地上，捂著嘴，支支吾吾地說不清話，眼神中滿是怨毒與恐懼。
「還可以說話？看來還是打的輕……好啊！我讓你說不出來話！」凌空離抓起一把石子便塞進了老婦的嘴裡。
碎石和沙礫磨損著老婦的氣管和聲帶，老婦時不時地撕心裂肺慘叫，不過一經發出，便會被新的沙石所掩蓋。
不一會，老婦的嘴角便滲出了血液，劇烈的疼痛讓她再也無法發出聲響，如一條死狗便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凌空離半垂著眼帘，漆黑如墨的眼瞳注視著她。
這個眼神讓老婦不寒而慄，感覺自己已經身首異處。
這雙眼睛中，雖然不是殺意盎然，但卻充滿了一種冷漠。
對於生命的漠視。
「芊霜，不用怕，這個鞭子傷害不到你了，已經沒事了。」凌空離將皮鞭放在夜芊霜的手中，將她抱入懷中，柔聲地說道。
「我……我沒怕，我剛剛只是……」
凌空離打斷夜芊霜發言，颳了一下她的鼻尖說道：「死鴨子嘴硬，在我面前，芊霜你並不需要堅強。」
「離兒……哇哇哇……剛剛我真的好害怕……我本以為一次次的輪迴已經讓我忘卻了那些回憶，可這個鞭子一出現在我的眼前……」
「不想回憶就不要回憶了，都過去了，來！將用這個傷害過你的鞭子徹底和過去說再見吧。」凌空離將夜芊霜抱到了老婦面前，捂住她的手，指導著她揮舞手中的長鞭。
看著逐漸皮開肉綻、在地上不斷翻滾的老婦，夜芊霜還是想起了自己不堪的過往。
不過身後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這股溫暖給予她了無與倫比的力量。
是啊。
最後一次輪迴是應該跟過去說再見了。
況且……這一世還有我的離兒陪著我……
漸漸的夜芊霜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凌空離也慢慢卸掉了手上的力度。
讓夜芊霜隨著自己的心意揮舞著通往未來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