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工皇帝到處打工

木之本桃矢又做夢了。

一個禮拜前，他的夢境從妹妹木之本櫻遇到各種危機收服庫洛牌，變成了他和一個女生結婚。

那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在他前十幾年生涯中從未出現過。

他夢到他和這個陌生的女人在夢中步入婚姻的殿堂，一次又一次。

跟普通人不一樣擁有魔力的他並不常做夢，每一次的夢境都是預知夢，到最後全部發生了。

那他和這個陌生的女人，難道……

他不敢多想，試圖忽略夢境，恢復正常的生活。

直到……夢中和他結婚的妻子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桃矢？桃矢？」

月城雪兔一連喚了兩遍桃矢才回過神。

他們兩個放學后一同在一家咖啡店打工，離家不遠，步行只要十幾分鐘。

咖啡店生意不錯，多了兩個帥氣的高中生兼職之後，更加吸引了不少附近的女學生來消費。

木之本桃矢不苟言笑，氣質冷冽。

跟他相比溫和一直帶著淺笑的月城雪兔更加受女孩子的歡迎。

已經有好幾桌客人詢問月城雪兔的聯繫方式，都被他委婉拒絕。

輪到木之本桃矢時，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詢問聯繫方式的女生，在他毫無波瀾的目光下，偃旗息鼓。

月城雪兔擦著桌子，時不時抬頭去看木之本桃矢，突然聊起了新轉來的學生：「桃矢，你的新同桌……」

木之本桃矢泡咖啡的手一頓，試探問道：「我的新同學怎麼了？」

月城雪兔思來想去，才想出一個詞來形容她：「有些神奇。」

「神奇？」

「她轉學來已經一個禮拜了，沒怎麼聽她說過話，一開口說的就是飯糰餡料。」

月城雪兔笑了笑：「還挺可愛的。」

「可愛？」

木之本桃矢回想，他有一日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桌子，無意將她桌上的一本書掉落在地，撿起還給她時，少女猛地抬頭淺紫的眸中似乎泛著水色，整個人像只受驚的倉鼠，似乎有些害怕他。

少女接過書，垂著腦袋，頭頂的呆毛飄啊飄，讓他手癢的想要揪掉。

良久后，他才聽到少女超低聲的一句話。

說的是他聽不懂的「鮭魚」。

和月城雪兔覺得她可愛的印象不同，木之本桃矢在她身上感覺到更多的是「古怪」，以及莫名出現在他夢中和她步入婚姻殿堂的羞赧。

古怪的夢，古怪的人。

店門口的風鈴響了，狗卷荊花了一個禮拜才將周圍的路摸熟。

她有輕微的路痴，但並不嚴重，只是分不清東南西北，認路比較慢。

所幸科技發達，出門有手機導航，實在找不到人還能打車，或者和人共享位置。

感謝科技，為人帶來便利。

狗卷荊推開門，對門口低階的咒靈視而不見。

想了想，她後退一步，停在門口，看著花壇後面低等的咒靈，將口罩拉下，討厭惡狠狠地說了句——

——消失。

虛虛實實的聲音擴散，接觸到咒靈的瞬間將咒靈祓除。

狗卷荊的能力並不強，咒師評定等級不過最低等的四級，但祓除這種底端咒靈，還是很輕鬆的。

木之本桃矢聽到聲響，他看去，他那個奇怪的同桌，進店之後又退了出去，站在門口，對著窩在盆栽邊上的肥貓惡狠狠的不知在說什麼。

有些笨笨的，桃矢覺得。

狗卷荊身邊的空氣扭曲了一瞬，快的讓木之本桃矢並沒有看到。

狗卷荊再次進店，看到了店裡正在兼職的同桌。

她眼睛微微瞪眼，臉上寫著：怎麼又是你？！

這已經是這個禮拜在校外遇到木之本桃矢的第三次！

第一次是在學校附近的奶茶店，第二次是他在街上發傳單，第三次就是在這家咖啡店。

兩人相遇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

更讓狗卷荊不解的事，木之本桃矢和月城雪兔到底是哪裡找到這麼多兼職工作。

好像每家店都有他們的影子，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到處打工，簡直恐怖如斯！

「狗卷同學？」月城雪兔看到了她，熱情的打招呼，「要吃什麼？」

狗卷荊捏著錢包，站在點餐台，猶猶豫豫不知道點什麼。

名字，每樣都很好吃，選擇太多，她反而不知道選什麼。

「要吃什麼？」

木之本桃矢耐心又問了遍。

狗卷荊不由得挺直身子，一臉嚴肅，她總覺得木之本同學像她父親，面對木之本同學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緊張，就連頭頂平時萎靡的呆毛見到木之本時，都會鄭重地豎起。

木之本桃矢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推薦道：「招牌飲品不錯，現在正在打折。」

狗卷荊抿唇，隨後點頭，嚴肅道：「鮭魚！」

「什麼？」

狗卷荊指著招牌推薦，又說了一遍：「鮭魚！」

木之本桃矢試探問道：「是要這個嗎？」

狗卷荊跟小雞啄米一樣點頭：「鮭魚鮭魚！」

和狗卷荊對話難度五顆星，但木之本桃矢理解能力強，即是聽不懂狗卷荊在說什麼，還是能從她的肢體語言中，猜出一些她的意圖。

木之本桃矢想起班級上同學說起的論壇流言，說狗卷荊是什麼神秘的言靈師，說出的話可以變成詛咒，所以才一直用飯糰語和人對話，防止詛咒傷害別人。

關於奇怪少女的流言各種各樣，都很匪夷所思。

甚至還有中二病覺得狗卷荊是末世少女，只能說飯糰餡料，就是對她的封印。

狗卷荊付完錢后，挑了一個落地窗的位置，安靜的享受她正常的放學生涯。

太好了！

再也不用過社畜的學生生涯，每日007無休止的在外祓除咒靈。

去他的任務！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比起當救世主，狗卷荊還是更喜歡當個鹹魚一樣的正常人，平時最大的運動就是鹹魚翻身。

手機響了，是五條悟打來的視頻電話。

狗卷荊有些局促地接起電話。

她真的真的真的和人視頻通話的時候都非常惶恐！

「快來見見你可愛的學弟學妹們！」

五條悟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聲音超級大。

狗卷荊急忙將聲音調小，環顧四周發現沒人注意，默默鬆了口氣。

「鮭魚……」

五條悟被人擠開，一個粉紅色的腦袋出現在屏幕內。

他好奇地眨眼，眼下的兩道黑紋似乎也動了動。

「性轉狗卷前輩！！」

五條悟一巴掌將粉紅腦袋拍開，罵罵咧咧：「悠仁，小小年紀不要逛什麼不良網站，懂得太多了！」

「咦，骯髒的男人。」其中唯一一個女孩鄙夷道。

狗卷荊唯二認識的伏黑惠癱著一張臉，眼中帶著些許的迷茫和生無可戀。

他介紹道：「荊前輩，這兩位是新來的一年級生，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

「鮭魚～」

伏黑惠：「誰和他們是朋友。」

狗卷荊微微側頭，疑惑道：「木魚花？」

伏黑惠有些惱羞道：「才不是。」

「鮭魚……」狗卷荊點了下屏幕。

伏黑惠回答：「二年級生外出任務去了。」

狗卷荊點頭：「鮭魚鮭魚。」

虎杖悠仁嘴巴微微張大，連釘崎野薔薇也有些傻眼。

虎杖悠仁：「他們在說什麼？」

釘崎野薔薇：「不是吧，這樣也能交流？」

伏黑惠究竟是如何在一個簡單的「鮭魚」中，做出如此豐富的閱讀理解？

狗卷荊聽到腳步聲，「啪」的一下將手機闔在桌上。

木之本桃矢將狗卷荊點的東西端上桌。

「鮭魚！」

木之本桃矢：「……？」

什麼意思？

狗卷荊說完之後，開始進餐，好吃的甜品讓她興奮的咪起了雙眼，像兩彎小月牙，讓看的人心情都變好了些。

她又挖了勺巧克力，微微昂頭：「鮭魚～」

木之本桃矢：「……？」

又是「鮭魚」，從她的表情看「鮭魚」應該帶有些許的喜悅的意思？

啊……好難理解。

狗卷荊見木之本還沒走，有些不捨得的將還沒吃的另個甜品往他那裡推了推。

「鮭魚？」

又是「鮭魚」。

木之本桃矢沉思，聽語調好像是個問句。

「什麼？」

狗卷荊雙手比劃，比劃了半天，木之本桃矢還是沒有看懂。

她嘆了一氣，連垂落的發梢都萎靡不振。

在小包里翻找了一陣，狗卷荊找出了一個小本子和一隻鉛筆。

[木之本同學想要嘗一嘗嗎？]

狗卷荊的字體圓潤，沒有稜角，有些卡通。

一個一個小小圓圓的字，碼在一起，十分可愛。

「……不用。」

[那我繼續用餐啦！]

「……哦。」

木之本離開去招待另一桌點餐的人，門口的風鈴被風吹過，叮鈴響了起來。

兩個小女生走近，一個長發及腰溫柔和婉，另一個短髮及箭俏皮可愛。

她們坐到了狗卷荊前面的位置，木之本桃矢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對著短髮小女生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容。

「點這麼多甜點小心變成小胖子。」

短髮女生怒氣沖沖地瞪了木之本桃矢一眼，狗卷荊還看到，她超級大力地踩了木之本一腳。

木之本桃矢痛的眉頭皺起，「嘶」了一聲。

這才是真正的木之本同學嗎！比學校里更活潑。

「哥哥！你才會變成胖子！」

狗卷荊挪動椅子，悄悄靠近了一些。

兩人是兄妹嗎？看起來有些不像。

狗卷荊又移了移凳子，還順手將桌子提過來了一些。

木之本桃矢目光無意瞟過狗卷荊，狗卷荊嚇的正襟危坐，又偷偷的將桌子和椅子移遠了一些。

木之本桃矢抿唇，掩下笑意。

狗卷荊不放心，害怕被發現，手指勾著桌子又往後退了退。

她呼出一口氣，差一點、差一點就被發現在八卦了。

她真的只是好奇，平常清冷的木之本同學，怎麼見到妹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看來，八卦是要不得。

被發現的話，那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