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無話可說
第617章無話可說
皇帝一臉痛心之色:「你受了這麼大罪,我怎麼忍心再降罪與你?不過,天賜皇權,不容欺君,這欺君之罪,朕若就此輕輕放過,怕是以後人人都能找理由欺君了。」
「皇上!」這時,謝定出來說話,「兒子受了傷,怕父母知道了難過擔心,便不告訴他們。臣以為,如果連這樣的孝心也要被斷定為欺君的話,那未免讓人寒心。」
穆清風出列說:「皇上,臣覺得,以白侯和太子的閱歷和手段,不會僅僅考慮孝心的問題,他們肯定知道,此乃國家大事!國家大事卻不稟報給皇上,這不是欺君,又是什麼?」
「皇上!」穆伯潛出列說:「臣以為,即便是隱瞞,也要分動機。劉鄺欺君,是為顛覆我大晉。太子殿下隱瞞不報,卻是一片丹心!請皇上明鑒!」
「欺君就是欺君!欺君之罪,其罪當誅!」穆清風言辭犀利,「臣以為,太子與白侯,都應問罪!否則開了此先例,後患無窮!」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爭辯,其他人看看穆清風,又看看穆伯潛,最後都看向穆浴:「穆公,您覺得呢?」
穆浴黑著臉看了穆清風一眼,說:「都別吵了,此事皇上自有定奪。」
於是大家都閉了嘴,等著看皇帝怎麼說。
皇帝卻看向白鶴行:「白愛卿,你怎麼說?」
白鶴行回答:「該說的,太子殿下都如實稟報了,臣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皇帝突然生氣了,「太子那時候還是個孩子,要說欺君,主要責任在你!你無話可說?」
白鶴行過去跪下:「臣任憑皇上發落。」
皇帝也不敢把人往死路上逼:「念在你救了太子性命的份上,死罪可免——」
「父皇!」桓川突然出聲,「兒子還有東西給您!」
皇帝:「什麼東西?」
桓川讓人送了兩份東西給皇帝。
那是當初皇帝讓謝定送去邊關的秘詔。
先讓他帶去了一份,後來又讓謝嬰拿新的密詔替換了。
然而他們去了以後,桓川和白鶴行都不在,一直屬於失蹤狀態。
如今這兩份秘詔居然都出現在了桓川手裡。
難道……謝定叛變了?
他可領著羽林衛,如果他叛變了,他這個皇帝,就完全成了個空名頭!
皇帝臉色變了又變,看了謝定一眼,又看了桓川一眼,語氣有些不穩地說:「念在白侯救了太子一命,又立下大功,便功過相抵吧!」
白鶴行:「多謝皇上!」
「沒什麼事的話就散朝吧!太子和謝國公跟我來。」皇帝起身走了。
桓川和謝定跟著他一起進了宮。到了皇帝起居的寢殿,皇帝卻一言不發,坐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皇上?」謝定問,「您叫臣來,不知有何吩咐?」
皇帝抬眼,突然厲聲說:「太子欺君,忤逆犯上,將他拿下!」
謝定看著皇帝好一陣,說:「皇上,您不是赦免了白侯和太子嗎?」
皇帝:「朕赦免了白鶴行,沒說赦免桓川!」
謝定:「皇上,太子殿下九死一生,為我大晉立下了汗馬功勞——」
「讓你叫人來把他拿下!」皇帝拍了一下桌子,「朕的命令,你聽還是不聽?」
謝定沉默片刻,跪在皇帝面前,垂著頭,不說話。
皇帝拿起手邊的茶杯朝他砸下去:「你果然叛變了!」
謝定一臉坦然:「皇上,謝氏永遠忠於大晉!臣願大晉千秋萬代!太子殿下文武雙全,有德有謀,臣相信,大晉在他手裡,必定能夠繁榮昌盛!」
皇帝滿臉嘲諷之色:「怎麼?大晉的江山要交給誰,朕說了不算是吧?由你說了算?」
謝定磕頭:「臣不敢!臣有幸得皇上重用,自當為皇上出生入死!但同時臣也有勸誡皇上的職責!皇上,太子殿下是民心所向,您三思啊!」
皇帝冷笑,卻也不敢鬧得太僵,說:「你先退下吧。」
謝定退下了。
皇帝一把將剛剛桓川給他的兩封密旨砸在桌子上:「你用什麼方法把謝定都給收買了?他向來剛直。」
桓川回答:「謝公心懷天下,明辨是非而已。」
皇帝又冷笑:「你和白鶴行,真是厲害呀!還真是收復了北朝,又要顛覆南朝,這是要統一天下呀!」
桓川面不改色:「我給兒子取名『壹』,便是此意!父皇不是早就知道嗎?」
皇帝哽了一下,問:「那你現在章怎麼著?殺了朕?取而代之?」
桓川過去,拿起他面前的兩封密詔,說:「第一封密詔,讓殺了我。第二封改成了把我押回來。看樣子,父皇還是對我留有一點父子情。」
皇帝不說話,多少有些心虛。
「上行下效,兒子對您的父愛,也就只有這麼點了。」桓川說:「僅限於不要你的命。」
皇帝氣得扭曲。
「以後,若還想做皇帝,就干點人事兒!別成天揪著我和我岳父不放!」桓川說,「要不然……」
他將那兩封密詔丟進了垃圾桶,砸得特別精準。
皇帝更扭曲了。
「同樣的話,麻煩您轉告給鄔宓和你們倆的寶貝兒子,安安分分地做她的貴妃和梁王。」桓川又說,「否則,您懂的!」
皇帝捂著心口,臉色越來越差。
桓川徑直出去了。
皇帝憋了半天叫道:「來人!叫太醫來給朕看看,朕胸口憋得慌!」
……
東宮。
「咦?那顏陳怎麼會這麼配合?」白憲嫄問桓川。
「因為我們有人質。」桓川說。
「人質?誰啊?」白憲嫄納悶。
桓川:「他有個女兒,就在我們周圍。你猜是哪個?」
白憲嫄想了想:「不會是……邵姬夫人吧?」
那顏陳就是當年給桓川下蠱的人,說起蠱,白憲嫄就想到了邵姬夫人。
桓川:「正是!聰明!他倒是在乎女兒,跟我們說,只要放她一條生路,他什麼都可以做。」
白憲嫄:「當初我娘懷疑她是北朝姦細,所以,我娘的懷疑是對的吧?」
桓川:「嗯。顏陳原名胡格,出身苗疆,當初因為用蠱術害人,全家被流放。他家人相繼死去,只剩下一個女兒,胡格就索性帶著她逃離了南朝,去了北地,自宮做了個太監,並很快得到拓拔丕的注意和重用。邵姬夫人因為聰慧,會說南朝話,又仇視南朝。被拓拔丕訓練成細作,秘密派送到了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