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教育問題
自家的崽子說的話還是要認真聽得,尤其還是在眼前的小崽崽說的如此認真的時候。
只是
「寡人無意攻趙。」
嬴稷同樣也很認真的看著阿政。
趙國是塊難啃的骨頭,此前他已經嘗試過一次,再想啃骨頭需要做足準備。
「其實,也不只有武力才能達成目的。」
阿政從嬴稷眼中得到答案,不覺意外,「老師教政劍術的時候曾經教過政一個道理,出門靠朋友,許多事情或許可以靠朋友來辦成。」
「就憑你在趙國結交的那些朋友」
嬴稷輕笑,沒有將其當做一個孩童的胡言亂語,而是有理有據反駁,「燕太子不必說你沒殺了他,只怕他想殺你。公子偃只怕他早就不記得你是誰。至於樂毅,不過是想要同你結下善緣,若非如此小心,他也斷然不會只幫你打探消息,而非保護你道武安城。」
「哦對,還有蓋聶荀子之類,一個逞個人之勇,一個叫諸國嫌棄,當行兵道之際,又能如何」
小劉嘖嘖嘖,昭王怎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可憐崽崽眼巴巴想著送禮物給他了。
endy氣
戶口就是脾氣好我棋盤呢都別攔著我。
天選之豬爸爸給你,不攔著。
隕石再愛我一次帝王之心,果然難測啊。
臂長過人也算是一個教訓,總歸吃一塹長一智。
judy祖龍,政哥趕緊去安慰安慰小政崽去。
祖龍
大嬴政看看屏幕,又看看屏幕里的人,若是他真的需要安慰可是但
「高大父竟與政想到一起去了」
之間阿政眼睛越來越亮,若不是與嬴稷相對而坐,他現在都想要撲到嬴稷的懷中打個滾盡情貼貼。
李二鳳說的沒錯,他們秦王果然都是共用賬戶,哪怕他現在年紀小還沒有登錄權,可是精神上是同在的
「政就是擔心會有此事發生,特地走之前囑託趙國的郭司徒將燕太子帶回,同時又給望諸君和廉氏傳了消息,廉氏的人本來就高傲善妒,尤其是看不慣樂氏,定然會因為燕太子的事情與其發難」
「托消息給趙國司徒」
嬴稷審視了阿政一番,「縱然有矛盾他們也不會顯露人前,只怕你的打算要落空了。」
「但是政答應幫他們帶消息給高大父,替他們說趙太子的壞話。」
「可你沒說。」
「因為政與趙太子也是朋友,當然是不好說朋友的壞話。」
「朋你何時見過趙太子」
嬴稷猛然意識到事情的關鍵,這一切中最核心的一點就是如何維繫這件岌岌可危的關係,嬴稷問過了阿政在趙國的所有的事情,哪裡想到這最關鍵的一步也做了。
「趙太子是個壞人。」阿政快速動了動嘴唇,「政現在所趙太子的壞話了。」
嬴稷「」
好得很,還讓阿政遵守了對朋友許下的諾言。
「可你究竟是何時見過的趙太子」
「學習禮儀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正巧趙太子好似今日要面見高大父您,特地去學的禮儀。」
阿政一邊說著一邊回憶了之前兩天發生的事情,充實且快樂著。
「可他不認識你,你又如何取信於他」
嬴稷自己也沒有發現這句話說得有些艱難,作為一個優秀刻在骨子裡的人,哪怕已然到了這個地位,活了這麼多年,卻始終不想承認,自己似乎也沒法兩三句跟人套交情。
「高大父。」阿政站起身,繞過桌案,噠噠噠走到嬴稷身邊,用小手拍了拍嬴稷的衣袖,嚴肅道,「老師說了,四海之內皆兄弟,人生在世生活總有點難處,套個交情而已,不難。」
「」
老師是吧蓋聶果然就是鄉野匹夫如何教小孩的
小劉嘿嘿,低調低調。
endy高調高調,爸爸你的功勞不能埋沒
小劉既然諸位盛情難卻,那朕也就不推辭了,沒錯,是朕教給小政見人套交情的精髓的。
祖龍倒也不必如此激動。
阿政不知道自己無形中坑了蓋聶一把,不過既然說了,那就要說清楚,不好有隱瞞的地方。
「政也未曾多說什麼,只是言語中稍稍提及了平原君身體似乎欠安,趙王身體似乎也不甚康健,但是還請趙太子放心,其幼弟公子偃神采奕奕,可見趙國無恙。」
嬴稷「」
嬴稷也曾經做過質子,還是以質子的身份回秦繼位成為秦王,這句話的威力縱然是現在的他聽到了也覺得叫人心跳加速,更不要說還不過只是一個才加冠沒幾年的趙太子。
常言道殺人誅心,阿政的話也誅心。
「這也是你老師教過你的」嬴稷的聲音溫柔和藹極了。
阿政點頭,「不過老師只是給政講了個例子,說是兩兄弟,大兄繼承家業,身體不好,幼弟孔武有力年少有為,這做父親的為了激勵幼弟便對幼弟說,你兄長身體不好,果然幼弟也創出了一番天地呢政不過是借鑒其精髓。」
「精髓」
「暗示想要說的話,而非直說。」
「原是這樣啊。」
蓋聶此人當真是心機深沉
judy哎呀,小政怎麼什麼都說出來了,朕也不否認了,是朕
稻草人愛好者你還有臉說你都教了些什麼
稻草人愛好者祖龍始皇帝也無須擔心,小政一看就是自有分寸,只學了該學習的,著實聰慧啊。
祖龍
大嬴政不想理會朱元璋的話裡有話,父子倆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而屏幕那頭對話依舊在繼續。
「政兒你說了這些,趙太子可有什麼反應」
「只是神色慌張,問政是用的什麼法子歸秦。」
「哦,那政兒如何回答的他」嬴稷已然收拾好心情,不會再有什麼事情讓他覺得驚訝的了。
只是這次問題落下,阿政卻是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有些扭捏,頓了頓,才道,「政其實也用了些小技巧。」
「趙太子碌碌無為這麼久,該不會以為趙國還有人記得趙太子吧不會吧不會吧。」
「技、巧」
「政說完以後趙太子就掩面匆匆離開,面見的禮儀聽說用了半刻鐘就學的差不多了。」
「稟大王侍人求見」
「宣。」
恰在這時,負責朝會上傳話的侍人匆匆趕來,嬴稷心中縱有萬千想法也不得不暫時壓下,將人叫進來。
「稟大王,趙太子求見大王,太子命臣回稟大王是否要見趙太子。」
嬴稷偏頭看向阿政,果不其然看到阿政滿臉驚喜。
沒有理睬傳令的侍人,嬴稷只是問了一句,「此可還是你老師教的」
「對啊,每個動作每個神情都努力糾正過的。」阿政回憶著劉徹陰陽怪氣合理裡面的動作,他也是教過作業摳細節的乖學生呢。
「去朝會。」
「諾。」
嬴稷意外的平靜,起身往外走去,只是走之前頓了頓,拍了拍阿政的腦袋,突然間覺得僅僅是王翦、蒙武、楊端和、羌瘣還不夠,張唐也去吧,還有蔡澤,算上儒學大家荀子,也算是不少人了。
只望這些人能盡心儘力。
哪怕是仍舊不夠,還有的。
天選之豬咳,沒有那麼誇張,朕沒有糾正過細節動作。
曹老闆太客氣了,小政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已然是學到了精髓啊
祖龍夜深了,大家不妨休息一二,再做打算。
大嬴政這麼說著,阿政也打了個哈欠,著實鬧得有些晚覺得有些乏了,去自己寢殿中好好休息,醒來才好繼續與兄弟們交流感情呢
帶著美好的期望阿政進入夢鄉,確實不知他這麼一想,休息中的崽崽們紛紛打了一個寒顫。
另一邊。
「大王到」
「臣拜見大王,願大王萬壽無期」
「諸位免禮,趙太子怎麼今日過來了」
嬴稷龍行虎步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待坐定,便讓太子嬴柱坐到自己身側。
「大王,佾yi聞父身染重柯,佾甚是掛懷,還請大王許佾歸趙,以盡孝道。」
「哦身染重柯」嬴稷抬眼望了望趙佾,回想著方才阿政剛同自己說的事情,只是瞧著不大安好,不想到了趙佾這裡就成了身染重柯了。
「大王」趙佾以為秦王是想要問他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剛想說話就被嬴稷揮手打斷。
「寡人記得在趙時你為春平侯」
「是。」趙佾不明白為何嬴稷突然提及此事,心中不由惴惴。
「可見趙王是真心疼愛你啊。」嬴稷道,「既是疼愛,汝需當盡自己義務才是,安心待在秦國,叫寡人放心,也好叫趙王放心。」
「可」剛出了一個字,趙佾便不敢再說,慢慢低下頭,稱,「諾。」
「欸,這邊是了。從趙太子回去歇息。」
「諾。」
趙太子離去,殿中一片寂靜,眾人都不明白大王為何會突然前來,又與趙太子說這些話,好奇卻又不敢問。
「方才朝會進行到何處」
「稟大王,九鼎遷秦已有月余,可要請諸王觀禮」
蔡澤站出,斟酌著問道。
「想來韓王、魏王定是想要前來觀賞,衛君也可一併邀請,至於齊王楚王,路途遙遠未免時間倉促。」
「那邊就韓王魏王衛君吧。」嬴稷隨意就同意了蔡澤所言,「戰事開始許久,也該是休養生息之時。」
「大王聖明,料想韓王魏王也是如此想法。」
蔡澤施施然退了回去,說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也不會觸怒陛下,這倒是叫其他人極不適應。
應侯在時朝內事物紛雜,不想換了這位做相邦,竟是和稀泥的性子。
然而就是再想說,大王又道是該休養生息,再過些時日又到了歲末回雍城祭祀時候,想做什麼也不合時宜。
嬴稷將底下的暗涌盡收眼底,沒有理會諸位的算計,而是突然道。
「寡人意欲以蔡澤、王翦,蒙武,張唐、楊端和、羌瘣為此前在趙為質公子政之師,諸位可有異議」
剛安定不久的蔡澤猛然抬頭,四周悄然望了望除去王翦同蒙武,剩下的人都不在場,而王翦和蒙武又在嬴稷開口的時候就出列,「臣定不負大王期望」
「那相邦」
嬴稷看向蔡澤,他記得政兒也同蔡澤交流過,也是自這之後頻頻提及和氏璧。
「臣定不負大王囑託。」
「如此寡人就放心了。」
嬴稷點頭輕笑。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則是變了意思。
大王他,莫非是有什麼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嬴稷寡人只是想給政找個靠譜老師罷了
元宵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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