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離別

處理完李莫愁的事，山道上便又只剩下羅凡與小龍女二人。

「你娶我好嗎？」這一次，小龍女又重新問出了這個問題。

羅凡心中一陣掙扎，小龍女見羅凡如此，睫毛下淚光閃爍，問道，「你為何總這般猶豫不決，難道我便配不上你嗎？」

「不是！」羅凡見小龍女傷心模樣，心中一疼，將她擁在懷中道，「我確有難言之隱。」羅凡腦子一陣思索，隨即似是拿定注意了，向小龍女道，「你等我一些時日好嗎？至多兩年，兩年之內我一定回來娶你過門！」

「回來？你要離開嗎？」

羅凡心知獲得細胞修復液已經迫在眉睫，否則結婚以後小龍女發現自己木有小雞雞，那樂子就大發了！因此現在他需要大量的氣運點，即便前路是龍潭虎穴也該要去闖一闖了，他不願讓小龍女擔心，於是故作平淡地道，「是的，我還有一些私事需要處理。」

「那好罷。」兩人溫存一會，羅凡又道，「這些日子，我便將獨孤九劍教於你吧，我不在之時，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

「我去將過兒也叫來，當他師父這些時日，都沒怎麼好好教他。」

「你去罷。」小龍女立在一旁輕輕點了點頭。

聽聞師父要教自己新的劍法，並且還是師父最拿手的劍法，小楊過頓時興奮異常。

「我要傳授的這套劍法的名為獨孤九劍。」古墓前，羅凡踱步向兩人說道，「獨孤九劍，乃是一位名為獨孤求敗的前輩所創，也就是雕兄的主人。」

「原來那位前輩便是雕師伯的主人嗎？」小楊過似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問道，「師父你見過他沒有？」

「沒有。」羅凡仰天有些遺憾地道，「獨孤前輩乃是數十年前的人物，為師得傳前輩劍法之時，他已故去多時。」

小楊過又問道：「那位前輩名叫求敗，那他敗過沒有？」而這些問題，羅凡早已告知小龍女，因此她只是微笑著靜立一旁。

羅凡拍了拍小楊過的頭笑道，「獨孤前輩一生有沒有敗過為師不知道，但是他曾在劍冢中留言道：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奸人，敗盡英雄豪傑，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為師想來當是未逢敗績了。」

「那位前輩竟如此厲害！」小楊過頓時心中大喜，想起當日在桃花島，受盡大武小武還有郭芙的欺負，心道自己只消學得那位前輩的十分之一，便再也不用懼怕被人欺負了，若能學得師父這樣的好武功，便是死了也甘心。

「下面我來為你們講解這獨孤九劍，說到這獨孤九劍，我不得不先與你們解釋一下劍法的五種境界。其一，利劍無意，凌厲剛猛，無堅不摧，此境界便是藉助利劍的鋒利再把招式發揮到極致，同時速度、內力、意識也同步提高，我觀現今江湖大多劍客都在此境界。其二，軟劍無常，就是在招式已經發揮到極致的基礎上追求變化的極致。其三，重劍無鋒，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以最簡單、最直接、最精準、最強大的力量來擊敗對手。其四，木劍無儔，達到此境界后，舉輕若重，摘花飛葉皆可傷人。其五，無劍無招，無劍而勝有劍，無招而勝有招。這也是這套獨孤九劍的中心思想。」

「師父。」楊過頓時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無劍勝有劍徒兒能理解，只要內力強橫，便能空手對付手持兵器的敵人，但無招又如何勝有招，那我所學的劍法豈不盡皆無用？」

「為師讓你學習劍法，只是為了讓你知曉劍當如何使用，打好必要的基礎，至於無招，是說不拘泥於招的形式，而並不是說不不使招，你拿劍來攻我。」

「是，師父。」說罷楊過擺起全真劍法中的起手劍招「張帆舉棹」，羅凡也不急於出手，接著，楊過使出「柔櫓不施，小楫輕舟」一直到「滄波萬頃」皆被羅凡用一根手指擋住，最後輕輕一點點在楊過頸間，接著說道，「你見為師使什麼招式沒有？」

楊過有些似懂非懂地答道，「我只見到師父每次彷彿都能先我一步輕鬆將我的劍擋住，那便是獨孤九劍的劍法嗎？」

羅凡點了點頭道，「我剛剛沒用任何招式，只是隨意地用手指攔在你的劍之前，這便是無招。」

小楊過又有些疑惑了，問道「師父，既然獨孤九劍講的不是劍招，那都是些什麼？」

「劍意，與劍理。」

……

羅凡為兩人講解了七日獨孤九劍，小龍女天性聰慧，記性又是極佳，在羅凡的講解下，總決式算是勉強會了，而其餘八式，羅凡則將獨孤求敗留下的秘籍讓她背下，而小楊過，由於習武時日尚短，依然在一知半解之中，不過反正羅凡打算帶楊過一起出行，以後再教便是了。

羅凡也有意讓這小子外出歷練一番，若有危險之事，將他安排到一個客棧之類的去處，自己獨自行動便是了。

與王處一辭行之後，羅凡又來到古墓前,看著一身白衣清純可人，清麗出塵的小龍女靜靜站在自己面前，羅凡心中頓生不舍，欲要帶她同行，但想到此行甚是艱險，而小龍女絕不會讓自己單獨赴險，羅凡只得將心頭的想法壓下，只是輕擁了一下小龍女，轉身離開。

「龍姑姑，再見！」小楊過在一旁向後猛揮著手，小龍女眼中淚光閃爍，素手輕揮，看著眼前之人一步一步離去。

一片冰涼落在羅凡臉上，是一片雪花，漸漸雪花從天空紛紛揚揚地落下，羅凡卻是不敢回頭，大步向前走去，他怕一回頭便再也下不定決心。

大雪很快地將路面覆蓋，小龍女靜靜地站在原地，一直到視線中那道白色身影與天地間的白色融為一體，直到大雪將她一頭烏黑的秀髮染成雪白。

「姑娘，別著涼了。」孫婆婆撐著傘來到她的身後，嘆道，「此事只怕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啊。」

「可惜我卻沒有能力幫他。」小龍女有些失落地想到自己連在李莫愁的進攻下都保護不了他，與他一起，只會成為他的拖累。但隨即又想到獨孤九劍與九陰真經，頓時露出堅定的神色，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入夜，本應該是人們睡熟的時刻，王處一房間的燈卻還亮著。

「胡說八道！」忽然，房間從傳來一道憤怒的呵斥聲，若羅凡在此處，一定會發現王處一呵斥的竟然是趙志敬。房間中，王處一怒道，「志敬，此事只是你捕風捉影，妄加猜測，凡兒怎會作出那樣的事情？此事休要再提！」

這樣的結果趙志敬早已料到，但他也已經別無他法，只是對王處一說到：「師父，若有一天我被滅口，一定是羅凡所為！」說完躬身退去。既然此事已經讓小龍女知曉，那麼肯定傳到了羅凡耳中，那日羅凡逼他發誓時，神色俱厲地說道若將此事說出，羅凡一定會殺了他趙志敬。因此，他索性就將此事公開，讓羅凡投鼠忌器，若羅凡殺了他，那便向所有人證明了羅凡確實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何必殺人滅口！

不得不說趙志敬這一招棋甚絕，以羅凡的功夫，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這重陽宮中殺掉他趙志敬簡直易如反掌，到時誰也不會懷疑此事是他這個君子劍所為，而現在羅凡若要在重陽宮殺掉趙志敬，必定身敗名裂！

只是他不會想到，羅凡當年逼他發誓，只是怕小龍女知曉此事之後誤會而已，而現在這個誤會已經解決了，那麼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隨便怎麼傳都不會有人相信他，除非他能找到證據，否則羅凡多做幾件行俠仗義的事情，這傳言便會自動被人遺忘。而羅凡要殺他，除非他一輩子不出重陽宮，否則總有機會，在重陽宮中有能力又有動機殺他趙志敬的只有羅凡一個，但是在其他地方可就不止了，因此羅凡倒也不急。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名一襲黑衫三十歲上下，頗為英俊的男子與一名清秀的白衫少年從一家毫不起眼的裁縫店走出，兩人皆挎著一把式樣普通的長劍，只聽得黑衫男子一邊走一邊用一種淡淡的語氣向旁邊的白衫少年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叫葉孤城，而你是我徒弟西門吹雪，知道了嗎？」

「知道了，師父！」

「那便走吧！」

雪地中，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漸行漸遠。

……

洛陽飄絮山莊，柳家。

「報——」一名家丁急速跑至飄絮山莊的主人柳聽濤面前，單膝跪地，遞上一張帖子般的物事道，「老爺，外面有一名黑衫劍客遞上戰書，說是要挑戰老爺。」

「哦？」柳聽濤嘴角扯了扯，冷笑道，「有多少年沒有人敢挑戰我河洛柳家了。」一邊說著，一邊翻看戰帖，只見全篇被一個大大的戰字所佔據，字跡鐵畫銀鉤，若非劍道高手，決計寫不出如此字跡，接著下面一行小字寫道，「某葉孤城今欲借飄絮山莊柳葉劍法一觀，以戰裁定，若葉某不幸戰敗，葉某之天外飛仙劍法自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