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決戰之時(萬字)

第31章 決戰之時(萬字)

第31章決戰之時(萬字)

一直以來,赫梅都在等待著一件事。

那就是松鼠黨的主動進攻,而這也是全體圍剿軍士兵都在等待的事情。

至於為何是松鼠黨的主動進攻,原因很簡單。

在赫梅的封鎖和推進之下,松鼠黨的選擇要麼是奮力一搏,要麼是徹底被圍困至死。

而赫梅相信,以那個艾爾丹恩的性格,他肯定會選擇奮力一搏。

在讀過艾爾丹恩的卷宗記錄之後,赫梅就確定,這是一個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都要對人類復仇的復仇者。

這樣的精靈就是死,肯定也會選擇死在和人類轟轟烈烈的戰鬥中。

而艾爾丹恩的奮力一搏的確來了。

亞甸圍剿軍的營地現在非常的忙碌。

一隊隊士兵被集結起來,排列整齊等待著長官的命令,不時有隊伍被派出營地,匆忙前往混戰中的前線。

但更多人還是在緊張的等待,而有緊張的,也有不緊張的。

比如老兵們就是在沉默的收拾裝備,為上陣而做最後的準備。

不斷有使者到來,帶來戰鬥和求援的消息。

「亂來,這真的是亂來,怎麼到處都是求援的要求啊,松鼠黨這是在發瘋嗎?居然同時圍攻那麼多據點。」

維亞托看著那些要求援助的信件,有些難以接受的說道。

就在剛剛過去的一個小時里,求援信就像是雪花一般飛來,也難怪維亞托綳不住了。

「冷靜點,我的侍從,去做好你的工作,把這些信息都分門別類好,不要慌,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保持沉穩。」

面對繁多的信息,赫梅沒有驚慌,顯得很冷靜。

赫梅只是安靜的看著地圖上的堡壘被擺出表示被松鼠黨圍攻的箭頭,了解戰爭的信息。

甚至可以說,他反而還有些興奮。

艾爾丹恩發起那麼大的聲勢的攻擊無疑是想要迷惑他,但赫梅可不會上當。

他很清楚腐朽林中的松鼠黨哪怕是加上最近的新加入者,也不足以撐起這樣的攻勢,這場面不過是看起來聲勢浩大。

這都是赫梅預料之中的事情,松鼠黨在他的扼殺之下早晚會這樣做的。

只是他們比起赫梅想得能忍多了,讓赫梅等待的時間比起預料的長了很多。

這反而還一度搞得赫梅頗為心急,隨著他所花費的時間越來越長,要是溫格堡的國王要是哪天不耐煩了,來個命令要求他快點拿下松鼠黨,那就是前功盡棄。

但是現在無所謂了,他們終究還是上鉤了,上鉤了,事情那就好辦。

而比起松鼠黨的進攻,赫梅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在所有的報告中,都表示松鼠黨裝備精良,人員的狀態也明顯良好,和餓肚子的人沒有一絲關係。

看起來,松鼠黨並沒有出現預料中的物資短缺。

這讓赫梅很在意,就在一周前的報告裡面,從戰場上找到的松鼠黨屍體都出現了明顯營養不良和裝備缺乏的問題,怎麼這才過去一周,情況就變成天上地下了。

在思索了一會兒,赫梅認為是松鼠黨把壓箱底的物資和裝備都拿出來,以做這最後的一搏。

他有些感嘆,這些松鼠黨可真是能忍啊,居然把那麼多物資留到這一刻。

不過他們留那麼多物資也不會改變他們將要覆滅的宿命,松鼠黨現在完全步入了赫梅為他們布下的大坑。

傻逼精靈們,就在裡面撲騰吧,你們怎麼都撲騰不出來的。

這樣想著,笑容出現在了赫梅的臉上,看得旁邊的衛兵為之一愣,這怎麼回事?怎麼領主突然笑起來了,還笑得那麼猥瑣。

「告訴各個堡壘,堅定守住,就有辦法。松鼠黨沒有那麼多兵力,大部分地方終究只是佯攻而已,不要因此而失了分寸,守好你們的堡壘,他們沒那麼容易拿下的。」

馬倫多在一旁向即將出發的信使們說道,這些信使都穿著鎖子甲,戴著護面盔,最大程度防止在送信的路上被松鼠黨射死。

這是赫梅定下的策略,也是現在最有效的應對手段。

當然,這也不是說赫梅就不派人支援。

針對堡壘的重要程度,赫梅會優先派遣援軍,比如那種卡在重要道路上的。

而較為次要的嘛,那就只能等著了。

那些較為次要的堡壘其實在赫梅看來丟了也無所謂,所以裡面的守軍只能自求多福了。

但松鼠黨也沒那麼容易拿下這些堡壘,以松鼠黨那游擊隊的本質,哪怕是如此簡陋的堡壘,他們想要攻克其實都還是很困難的。

每個堡壘都有著五十多人的守軍,松鼠想要吃下一座堡壘,怎麼都得集結一百以上的部隊,還得是比較精銳的士兵。

而現在松鼠黨才多少人?四百?五百?都不夠用的。

而且就目前收到的信息看來,松鼠黨重點圍攻的都是那些關鍵位置上的堡壘,對次要堡壘估計都是騷擾和佯攻吧。

而要問赫梅和他的主力在做什麼,他們做得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

根據現有信息,赫梅難以判斷艾爾丹恩的主力是否出現。

他現在等得就是那精靈的主力出現,好率主力一舉殲滅這些該死的松鼠黨,解決這個王國的麻煩。

或者艾爾丹恩一直不出來也行,松鼠黨發動聲勢那麼大的攻勢,潰退者會把赫梅帶到那傢伙身邊的。

赫梅想過,艾爾丹恩可能用這樣的方式去誘導他們打松鼠黨的陣地,為自己爭取優勢,但他表示根本就無所謂。

到時候不就是去打松鼠黨的陣地嘛,這根本無所謂,自己可是有著絕對的兵力優勢,無論松鼠黨有什麼陰謀,這力量都可以破解。

時間不斷飛逝,前方的戰報也不斷傳來。

一切都和赫梅預料得差不多,松鼠黨針對各個堡壘的進攻都在丟下大量屍體之後狼狽的撤退,大部分攻勢終究還只是看向像那麼一回事而已。

處處都在進攻,處處都有松鼠黨,但處處進攻都失敗,這就是松鼠黨的現狀。

局勢正在對有利於亞甸人的方向發展,也是因此,軍營內眾人的情緒也不再那麼緊張,赫梅手下的軍官們都有閑心互相打趣聊天。

比如博戈就在和維戈列斯聊著藍山兩邊的伏特加到底是哪邊更好,兩人甚至還專門去拿出來了一瓶,然後倒小杯品嘗,完全不像是來打仗的。

查倫也在,只不過他是坐在輪椅上的,他百無聊賴的看著四周,看起來感覺頗為無聊。

士兵們也組建恢復以前的狀態,不再緊繃在那裡,不過大多數人都在整理裝備,做上陣的準備。

「赫梅大人。」

當赫梅又喝起了陶森特的東之東,等待著消息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那是蕾拉,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鐵甲上的布面都被劃破,刀痕明顯的明顯,還有著些許的血跡,但看那分佈,顯然不是她的。

蕾拉明顯是經歷了一場戰鬥后前來的,身著戎裝的女軍官急匆匆的走到赫梅面前,告訴了一個他已經等待很久的消息。

「艾爾丹恩,艾爾丹恩,我們已經發現了他的所在!我們知道那個混蛋精靈在什麼地方了!」

在這場戰鬥中,亞甸特種部隊的任務就是通過松鼠黨的潰兵尋找艾爾丹恩的所在。

在此前,特種部隊也執行過這樣的任務,但最終都是以失敗而告終,還因此付出過不少犧牲。

因為他們遇上的都是松鼠黨的職業游擊戰士,這些人很擅長隱去自己行動的蹤跡。

甚至他們還利用特種部隊的追擊,在敵人的路上布置下陷阱,不少人就這樣被坑死了。

但是這次不同,進攻的松鼠黨裡面混雜著大量業餘人士,也就是之前松鼠黨從赫梅這裡「救走」的那些非人種族。

赫梅很清楚,這些良萎不齊的傢伙是難以隱藏自己的行蹤的。

所以他們很可能為自己指出一條通往艾爾丹恩處的道路,然後讓赫梅取下被國王指名了腦袋的精靈。

更別提行動的規模越大,可能會出現的問題也越多,他們就越是可能留下通往前往老巢的痕迹。

因此他把特種部隊都派出去了,現在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德馬維國王組織這支部隊就是為了讓他們干這個的。

接到這個命令時,蕾拉的情緒非常高昂,她等待這個命令已經等待很久了,所以拿到命令后馬上就帶著部下鑽入了森林中。

所以聽到歸來的蕾拉說發現艾爾丹恩,赫梅立即從行軍椅上站了起來。

他珍貴的陶森特葡萄酒直接因為這動作而撒了一點地,鮮紅的酒液流淌在地上,就像是流血一樣。

而赫梅也不在乎了,和勝利比起來,一瓶陶森特葡萄酒什麼都不是。

「艾爾丹恩和他的匪徒們現在佔據著一座宮殿廢墟,我們猜測那裡應該就是凱德夫·格恩維德。」

「嘖,果然躲在那個廢墟裡面。」

對松鼠黨藏在那裡,赫梅是一點都不意外。

其實一開始,那座宮殿廢墟就被赫梅懷疑是松鼠黨的所在,那麼一座廢墟宮殿太適合作為紮營地了。

但可惜的是,他沒能找到前往那座宮殿的道路,當地人也不知道怎麼前往那裡。

就赫梅目前所知,腐朽林只是外部變化不大,內部變化那可就不小了。

而且這幅地圖的製圖師當年在繪製腐朽林內部地圖時本就搞得很隨意,甚至很多地方都是為了填補空白而想當然填上去的。

本是道路的地方變成了森林,本是橋樑的地方又不知斷掉了多久,到處都是和地圖對不上的景象。

此前,赫梅派到森林深處的斥候全都一去不復返,只有特種部隊順利回來了,但基本上也人均帶傷,往往還得折進去幾個人。

見到這樣的損失,赫梅也隨之停止了這種偵查。

這就是在浪費人力,為了一個不能確定有沒有敵人存在的宮殿不值得付出那麼多。

當然,要是赫梅清楚凱德夫·格恩維德就是松鼠黨的藏身之地,那他無論犧牲多少人都會源源不斷的派人進去。

「告訴小夥子們,我們要開工了!蕾拉!給我們帶路,讓我們去解決那些該死的非人種族。」

「是!」

蕾拉用她的最大聲音回復道,她的聲音裡面帶著狂熱的仇恨。

這位亞甸軍官對松鼠黨的仇恨是極為狂熱的,她巴不得松鼠黨去死。

蕾拉的身上帶著精靈的血,她的母親正是一位半精靈,所以她是一個四分之一精靈。

在北方社會中,帶著精靈之血就意味著鄙夷和敵視,蕾拉的生活自然不用多言。

因此她飽受來自周圍的歧視,在松鼠黨運動興起之後,這種歧視更是變本加厲,都往著迫害的方向轉化。

而她把歧視轉化成了力量,轉化為對松鼠黨的仇恨。

所以她加入了德馬維國王的特種部隊,這是一支仇恨精靈的軍隊,也是一隻可以滿足蕾拉願望的軍隊。

命令一下達,整個營地也隨之沸騰了起來。

薩扎堡的民兵們立即進行最後的整隊,作最後上陣的準備。

哥薩克們興奮的穿上盔甲,少量人騎上戰馬,不忘發出各種奇怪的嚎叫。

在和松鼠黨交鋒久了后,哥薩克也學會儘可能的武裝自己,只可惜一時半會的往往找不到什麼好東西,絕大多數人只能裹裹厚衣服就算是甲胄。

媽的,等了那麼久,終於可以開工了。

「走!去把那些精靈的腦袋砍掉!把他們的腦袋當球踢!」

有哥薩克這樣呼喊著,他的喊聲獲得了眾人的一致歡呼。

都被這些該死的精靈困擾那麼久,終於可以解決這個麻煩了!

這些日子來,哥薩克們在與精靈的戰鬥中雖然陣亡不算多,但傷員真的不少。

松鼠黨的戰鬥風格是沖著給敵人製造傷員,增加負擔的。

因為一個傷員可以給敵人帶來的壓力顯然比起一個死人要多。

很多人都是諸如腳掌被陷阱刺穿,追擊或執勤時被箭矢射傷,雖然不要命,但很噁心。

而倒霉一些的,遇上精靈那些專門沖著折磨人的同時還搞死人的東西。

那就真的是在哀嚎中死去了,這樣的人還會消耗人類不少醫療物資。

赫梅很是被這些手段提供了不少壓力,但他準備充分。

而且羅森堡和艾德斯伯格都在盡心儘力的為他提供物資,精靈這些招數帶來的資源困擾他還是可以承受的。

附近的草藥醫生和外科醫生都被他徵召過來,為大軍提供醫療服務,儘可能把每一位士兵從精靈的惡毒招數裡面救出來。

而看著自己的戰友因為精靈各種招數而哀嚎時,哥薩克自然越發憤怒。

他們對待精靈也殘忍起來,只要有俘虜落在他們手裡,那就別想好,若是女精靈,那就更是凄慘,基本上是在被沒日沒夜的姦淫之後被殺死。

對此嘛,赫梅從來都是裝作看不見的。

反正這些精靈都得死,早死晚死也都無所謂,既然踏上了成為松鼠黨的道路,那就得為這一天的到來而做好準備。

而且精靈對人類也一樣殘酷,尤其是在艾爾丹恩的游擊隊里,這支松鼠黨突擊隊滿是極端分子。

人類不過是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已。

每當看到精靈被折磨時,赫梅都會想起他在來到腐朽林不久后看到的一份戰報。

那是一隊哥薩克在腐朽林的道路上巡邏時,發現一棵巨大的老樹上被綁滿了俘虜,一些人已經死去,一些人還活著,但在發出不像是人類的慘叫。

因為精靈在他們的身上——尤其是傷口處——塗抹滿了樹脂。

樹脂吸引來了無數的蟲子在那些估計被割出的傷口上肆虐,給俘虜製造無比巨大的痛苦。

哥薩克們自然馬上衝上去解開這些可憐人身上的繩子,只不過那個剛剛被他們解開繩子的人還沒來得及說出感謝,一支火箭就射了出來。

火焰吞噬了那棵樹,還有樹上的一切,以及那個俘虜和他身邊的哥薩克。

之後松鼠黨發動了突擊,向被這烈焰嚇得不輕的哥薩克們突擊。

雖然松鼠黨最終被擊退,但見到過那一幕的哥薩克心情都很沉重。

因此,當對精靈動惻隱之心時,赫梅都會想起這個例子。

對待這些松鼠黨絕對不能手軟!只有死掉的松鼠黨才是好松鼠黨!

哥薩克們用極快的速度完成了整隊,又或者說,他們一開始就是待命狀態。

而薩扎堡的民兵們那更是準備充沛,早就站在了赫梅身邊等候著吩咐。

剿匪總司令(剿總)騎上了他的戰馬,戰馬披著防禦箭矢的厚布,赫梅看向等待命令的部下,他簡短的說道。

「前進!讓我們去弄死那些精靈!」

他的話語獲得了一片歡呼,接著這支準備已久的隊伍開動了起來,向著松鼠黨的老巢而去。

在蕾拉的帶領下,赫梅的軍隊走得是最快通往那座精靈廢墟的路線。

一路上他們不斷砍樹架橋,在林中開闢著道路。

工作量不是很大,因為他們走的路明顯是很多人曾經走過,已經踩出來了路,他們所做的只是把道路拓寬而已。

蕾拉說,這路是松鼠黨的小道,正是這些東西的存在,讓她肯定這個方向就是通往松鼠黨總部的。

時不時的,他們可以在森林中看到戰鬥的痕迹。

屬於亞甸特種部隊士兵的屍體和松鼠黨的屍體混雜在一起,可見蕾拉他們這一路也是不輕鬆的。

「這一路上死掉的戰友很多,我們還是很難在精靈的眼皮子底下隱藏身形,甚至精靈還反而給我們布下了一個局,但勝利者最終還是我們。」

蕾拉很直接的承認了他們損失慘重,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非常值得的,這些犧牲都不是白費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蕾拉的臉上沒有任何觸動。

她不為這些戰友的死去而悲傷,因為他很清楚,能夠這樣死掉,就已經是幸運。

作為面對松鼠黨最前線的戰士,那些精靈的殘酷手段,她已經見到了許多許多,所以就這樣死去,已經是一種幸運。

而每當看到戰友在松鼠黨的折磨下死去,她內心的仇恨就會進一步增強,然後用仇恨督促自己進一步的努力。

赫梅很贊同蕾拉的話,因為人類的大軍正在開往松鼠黨的老巢。

隨著他們到達那裡,松鼠黨的末日就將來到,這些犧牲無疑是值得的。

「兄弟們,都加把勁,我們馬上就要送進行精靈去死了。」

赫梅對著人群呼喊道,而戰士們也用歡呼作為回應。

而隨著接近目的地,喊殺之聲傳入了赫梅等人的耳中。

一眼看去,特種部隊的成員正在林中和松鼠黨廝殺。

雙方使用的都是短刀短劍,因此都是在近身肉搏,戰鬥殘酷得不得了。

哪怕是隔得比較遠,赫梅都看到一個特種部隊的戰士被砍掉了手臂,那鮮血噴得可厲害了,看著都有些嚇人了。

蕾拉拔出長劍,她的臉上寫著狂熱,為參與戰鬥的狂熱,為殺死精靈的狂熱。

作為一位出色的戰士,她一劍就梟掉了一個尚未發現身後出現敵人的精靈腦袋,就像是砍一顆洋蔥般那麼容易。

血滴在了她的臉上,配合上那帶著狂熱的臉龐,每個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不寒而慄。

赫梅就是曾經見過蕾拉這副樣子的,說實話,他是真的有些害怕,蕾拉那種狂熱,是真的讓他不寒而慄。

而每到這樣的時候,他就總是慶幸,至少這個無比狂熱的殺戮狂是他們這邊的人。

只是殺死了一個怎麼可能滿足蕾拉的殺人慾望,很快,第二個、第三個……

而最前面的哥薩克們也是直接加入了戰局,終於可以和精靈打了,實在是讓人憋了好久好久啊。

面對這突然衝出來的援軍,松鼠黨自然不敵,許多精靈在倉促之間就被割開了喉嚨,然後被打得節節敗退。

在一番廝殺之後,精靈只能狼狽的退去,往那廢墟退去。

幾個勇敢的精靈戰舞者為他們的同胞斷後,這些勇敢的戰士赤裸著上身,拿著修長的彎刀。

他們的戰鬥就像是舞蹈一般,這也的確是一曲死亡之舞,這正是他們被稱為戰舞者的原因。

而當舞蹈停止之時,便是他們死亡之時,但他們並不後悔,也不恐懼,因為同胞已經在他們的掩護下撤退。

特種部隊的戰士們沒有追擊,因為他們收到的命令不能進攻,哪怕是蕾拉,在看到精靈退去之後也沒有追擊。

但哥薩克們可控制不了自己,他們腦子一熱直接呼喊著戰爭口號殺了上去,只想要殺死更多的精靈,用這些精靈腦袋來證明自己的榮耀。

哥薩克們就這樣追著,然後他們發現一片廢墟出現在了眼前,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已經追出了森林。

那廢墟正是凱德夫·格恩維德,古老的精靈宮殿。

而在廢墟之中,一隊精靈弓箭手正等待在那裡,他們的弓箭上搭著箭矢,箭頭上正寒光閃閃。

若是仔細看,會發現這些精靈的衣袍之下都有著鎖子甲。

「射擊!解決這些Dh'oine!」

(Dh'oine:精靈對人類的蔑稱。)

伴隨著這些呼喊,弓弦抽動之聲響成一片,箭矢飛了出去,飛向那些或是輕甲或是無甲,還大多都沒有攜帶盾牌的哥薩克們。

顯然,這是精靈準備的一個陷阱。

哥薩克的哀嚎充斥著天空,許多人就像是被割倒的麥子一般倒下,身上插滿了箭矢。

被這樣迎頭一擊,哥薩克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了下去,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只可惜這個時候晚了,很多人已經沒有機會後悔了。

哥薩克們沒有繼續沖,因為即便是莽撞如他們,也看得出來繼續衝擊是愚蠢的。

若是繼續衝擊,他們只會死在前進的路上。

還能動彈的哥薩克轉頭就跑,精靈的箭矢立即追了上來。

不斷有哥薩克在這個過程中倒下,一直到他們逃入森林之中。

精靈並沒有殺死倒地的傷員,他們就這樣讓傷員在哀嚎著,讓整個場面看起來分外凄慘。

而一旦有人想要把哀嚎的戰友拖到森林裡,精靈就會立即出手,把那人射死。

傷員身上的鮮血不斷流淌著,很快就匯聚成了一條小溪。

哥薩克們看到這一幕都急在心中,看到戰友正在死去而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尤其是戰友還在指責他們為什麼不來救他們,再繼續流血流下去,他們就真的要死了。

處於死亡邊緣的傷者是不管什麼陰謀的,對生的渴望促使他們不斷的呼喊,不斷給戰友增加壓力,直到有人承受不住心理壓力而出來救人。

這正是精靈的戰略之一,用傷員來誘導人類去營救,而來營救之人,就是他們箭矢下的下一個犧牲品。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維持不久,在薩扎堡民兵和謝契哥薩克趕來,事情立即得到了改變。

由於知道精靈善於使用弓箭的特點,因此赫梅下令攜帶了大量護盾。

攜帶著這些大盾牌的士兵自然也走不快,所以他們現在才趕到。

隨著他們趕到,在了解到情況之後,這些人立即就在赫梅的命令下頂著盾牌衝出森林,為地上的傷員提供掩護。

哥薩克們借著那些大盾牌的掩護,麻利的把戰友拖到了後面。

而精靈見此也停止了射擊,因為他們知道,繼續射下去不過是浪費彈藥。

但若是因此就以為精靈們放棄了那可是大錯特錯,只要把身體或是別的什麼露出在那盾牌之外,精靈的箭矢立即就會飛來。

不過這裡的士兵也不會去犯那樣低級的愚蠢錯誤,在和精靈的日常拉鋸中,那樣的人早就被剔除了。

雙方就這樣暫時進入了僵持的階段,但雙方都明白,這樣的僵持只不過是暫時的。

進攻的命令隨時都可能來,現在不過是風暴前的平靜。

「終於到這一刻了,這仗打完,總算可以完成國王的命令了。」

在衛兵盾牌的掩護下,赫梅看著那被松鼠黨嚴密防護的宮殿廢墟,語氣裡面滿是感慨。

「是啊,赫梅大人,解決這些松鼠黨,我們終於可以擺脫這個麻煩的地方了。」

馬倫多贊同道,他的語氣裡面滿是解脫,無論如何,這煩人的一切總算是要結束了。

「話說你打完仗之後,打算幹些什麼?回溫格堡嗎?畢竟國王安排你的任務基本上都完成了。」

順勢,赫梅問起馬倫多的打算,他想要聊聊這個事情。

關於馬倫多在國王那裡的身份,這事是赫梅知道,馬倫多也知道赫梅知道,所以兩人提及這事也沒什麼好遮掩的,直接說就是了。

「我現在基本上就是個薩扎堡人,赫梅大人,我在薩扎堡那裡也有了太多利益。這次回去之後,我會向國王遞上一份辭呈。」

馬倫多對赫梅笑了一下,而赫梅這樣回應。

這事用不著多說了,雙方都已經知曉,根本不必多言。

「赫梅大人,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一個士兵來到趕到赫梅身前,向他詢問接下來的戰略。

不只是這個士兵,隨著這個問題發出,周圍所有人都在看著赫梅,等待他的回答。

而赫梅則看了看四周,確定了一下情況,接著微微點頭。

「怎麼辦,讓火門槍手射一輪,然後大家衝鋒!」

赫梅的回答非常簡單直接,到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擺在眼前的只有強攻一條路。

而回應他的是充滿戰意的呼喊,這正是所有人都想要聽到的。

赫梅話音落下不久后,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

這是火門槍射擊的聲音,聽那聲音,發射的火門槍數量還不少。

而火門槍的聲音剛剛落下,薩扎堡的民兵和哥薩克們就呼嘯著沖了上去,沖向了精靈的戰線。

那一陣火門槍打倒了不少還未適應這種新武器的精靈弓箭手,但他們沒有因此而慌亂起來。

在過去的戰鬥中,精靈已經接觸這東西接觸了不少,這還不至於嚇到他們,讓他們失去戰鬥力。

他們彎弓搭箭,向衝擊的人類射擊。

精靈都是些精銳的弓箭手,很快,他們就使得戰場上出現了箭雨。

在箭矢之下,許多勇敢衝擊者就此倒下,精靈的箭又准又狠,哪怕是穿著重甲,頂著盾牌,也可能被射死。

還有人落在了插滿尖刺的精靈陷阱裡面,被裡面的尖刺給插死,可見精靈一開始就準備充分。

但沒有人退縮,因為大家知道,馬上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

人類翻越了最外層的工事,沖入了精靈的戰線中,雙方隨即開始激烈的廝殺。

精靈們拔出彎刀,舉起長矛,就像是他們的祖先曾經保衛這座宮殿那邊,抵抗人類的進攻。

而人類面對刀劍和長矛,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意在打垮這些精靈。

古老的精靈宮殿如今再次潑灑下了精靈和人類之血,就像是往日的戰爭再度重燃一般。

若是了解歷史之人在這裡,他們肯定會說這是歷史的重演,不過這裡廝殺的雙方都毫不在乎就是了。

進攻的人類根本不知道這廢墟是怎麼回事,不知道這是他們祖先的「傑作」。

防守的精靈倒是記得,但他們很快就要死了。

哥薩克是有力的衝擊矛頭,他們以悍不畏死的姿態撞入精靈之中,接著和精靈開始那些血腥驚險的舞蹈。

薩扎堡民兵則呈現堅固的陣線往前推進,鞏固哥薩克衝擊的成功,而精靈要是撞在這陣線上,他們所迎接的只會是死亡。

之後特種部隊、傭兵和當地鄉勇,則護住他們的側翼,在廢墟里和精靈混戰,刀槍劍戟不斷的來往。

松鼠黨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們也組織了好幾次反衝擊,打算把人類趕出去,但他們最終都還是失敗了。

戰場是多變的,隨著雙方不斷的「你來我往」,很快,傳統意義上的陣線就已經消失,只剩下了混戰混戰和混戰。

就連赫梅和他的衛隊也不時陷入戰鬥,精靈把他這裡當成了突擊的重點。

不時有精靈突擊到他的面前,想要取掉他的腦袋,只是他們打錯算盤了。

這些精靈最後都被赫梅和他的騎兵踩死在了馬蹄之下。

赫梅雖然沒有什麼超凡力量,但也是個出色的戰士,尋常三五人想要殺他還是很難的。

更別提,他身邊還有幾十個衛兵,把他像是鐵桶一樣護在中間。

面對這些鐵罐頭,精靈根本突破不了他們的戰線,只有被殺死的份。

而在主戰場上,這片廢墟的每個角落都變成了爭奪的目標,到處都有戰鬥,戰鬥可以說是無處不在,無處不有。

在戰鬥中,不少精靈都赤裸著上身,身上塗抹著油彩,看起來就像是故事裡面的蠻人一般。

這些精靈戰鬥起來也的確和蠻族一般瘋狂,給人類製造了不少麻煩。

而且松鼠黨的準備很充分,這座宮殿廢墟之中的許多地方都有著陷阱。

松鼠黨會故意後撤,然後追擊的人類就會發現削尖的木刺從頭上砸下。

但是,圍攻的人類數量終究是佔有絕對的優勢,源源不斷的後備力量殺入這廢墟之中。

即便如此,這戰鬥還是看得赫梅不斷的皺眉,原因無他,雖然人類有著那麼巨大的優勢,但一味靠著數量消耗看著還是太難看了,而且傷亡的速度還在上升。

但對此他能做的也不多,人類和精靈在混戰中都混在了一起,弩手和火門槍手根本沒法保持輸出,只能瞄準半天射一發是一發。

赫梅也只能嘆息一聲,然後繼續往前線投入部隊,希望早日結束這一切。

精靈之血不斷撒在凱德夫·格恩維德的地板上,就像是往日精靈王的戰士們不斷敗退那樣。

但精靈們依然沒有低頭,他們勇敢的衝上去面對敵人,就像是當年的精靈戰士一樣。

即便是死,也要手持刀劍,勇敢的在和敵人的戰鬥中死去。

而且他們的突擊隊隊長艾爾丹恩還許諾了,死亡不會是沒有價值的,他正在準備一場儀式,一場可以讓他們的死亡消滅敵人的儀式。

在精靈君主的殘破宮殿內,艾爾丹恩則看著那個尼弗迦德人在地上布置著術式。

宮殿的地面上被放滿了奇異的石頭,尼弗迦德人說這是從魔力之所取來德,依然帶著屬於魔力之所的魔力,這是他們儀式必不可少之物。

然後,就是一個看起來很不同的玻璃瓶,這個玻璃瓶有著多層防護,口子還被封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到裡面是什麼。

而尼弗迦德人所說,這正是帝國的偉大傑作,腐蝕瘟疫,也是今天的重頭戲。

最後,則是一小黑色粘液,那玩意散發出非常刺鼻的氣味,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尼弗迦德人的法陣讓艾爾丹恩的感覺很不好,那黑色而扭曲的線條塗抹在昔日精靈君王的廳堂地板上,讓他感到了褻瀆。

而且自覺告訴他,那尼弗迦德人塗抹的,很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啊,這是帝國一些莉莉特信徒發明的東西。」

注意到艾爾丹恩的眼神,尼弗迦德人解釋道,

「的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製成的,但是非常符合目前的需求。」

看著艾爾丹恩的表情,術士立即就看出來他在想什麼了。

若是平常,尼弗迦德人肯定要陰陽怪氣,都淪落到這一步了,還在意這些東西幹嘛,真是有夠矯情的。

但是現在,他只是這樣平靜的介紹著。

「我感覺我就像是在褻瀆祖先的殿堂。」

看向這四周,艾爾丹恩略帶著惆悵說道。

但接下來就堅定了起來,

「不過如今,這也都無所謂,祖先的榮耀早就落入塵土之中,無非就是又加上一筆而已。」

艾爾丹恩的靈敏聽覺告訴他,敵人距離這裡越來越近。

他的部下們已經傷亡得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亞甸人就會來到這裡。

而他,也要去這個舞台之上扮演屬於自己的角色了。

突擊隊隊長拔出彎刀,刀片在光芒下閃著光。

「去吧,精靈,在你完成最後一步時,我也會完成最後一步,你的死亡會變成亞甸人,甚至還可能是整個北方的夢魘。」

尼弗迦德人那瓮聲瓮氣的聲音里多了敬意,這還是他第一次對精靈表示出尊敬。

因為他知道,這精靈是在走向死亡。

而不出意外,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既然是最後一次見面,那就別那麼多陰陽怪氣了。

艾爾丹恩則是點點頭,「那麼再見了,尼弗迦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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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魔人世界的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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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決戰之時(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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