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就是三食堂副主任

「廠長，李德彪是你的兵，你一句話李德彪二話不說就會往上沖，可是現在不是在戰場上，你讓李德彪去弄副食品，李德彪真的有心無力呀。」

何雨柱推開了食堂辦公室的大門，裡面傳出了李德彪苦澀的聲音。

這位李德彪是一位軍人，曾經上過前線的，是廠長楊為民的老部下，也是楊為民的心腹，這李德彪一個軍人來三食堂做食堂主任，其實就是做一顆楊為民對食堂監督的釘子，時時刻刻的盯緊了食堂的採買。

這食堂的後勤部採買分管的是李副廠長李新民，這位可是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楊為民的紅星軋鋼廠廠長的位置，兩人一直都在互相的試探和監視。

李德彪就是盯著後勤部採買的人。

「廠長不是我不想為您分憂，你也知道，這四九城這麼多工廠，哪一家工廠不是缺副食品，特別是葷腥，那是真的一點都搞不到，食品站的定量是死的，誰也搞不到呀。」

食品站是五十年代的產物，從50年代開始，國家為了解決吃肉問題，設立了「食品站」，專門負責收購豬。

生產隊和農戶養的豬，稱之為「預購豬」，顧名思義，這個豬必須賣給食品站，而且價格是國家固定的。

活豬每斤收購價是0.45元，讓農民們不滿意的是，當時的市場價是每斤0.78元。

但是，當時國家有政策規定，農民的豬是無法隨便賣的，即便是豬病死了，也不能隨便吃，需要生產隊開證明，到公社審批，公社審批同意了，才可以吃。

那個時候，最光鮮亮麗的工作，就是在食品站工作，能夠經常吃到豬肉，娶媳婦或者嫁人，真是太容易了。

農民養豬非常困難，因為人都吃不飽，要餓死了，哪來的糧食養豬呢，一頭豬要養上兩年才能合格出欄。

但是，食品站收購預購豬的名額是固定的，任務不容更改的，如果完不成，就得花高價去別的公社調劑。

當然，即便你養好了豬，送到食品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那時候沒有拖拉機，甚至沒有道路，很多農民只能僱人做個擔架，然後四個人抬著，走幾十里甚至上百里山路，送到食品站去。

到了食品站，還要稱重，稱重完畢還要拋潲！拋潲是什麼意思呢，就是把豬的重量減去豬胃裡的豬食重量，這就由食品站的收購員來說了算，如果他認為多，就要減去20斤，如果是親戚，就只減去5斤也好說，老百姓很可憐，收購員一開口，就得少一大筆收入。

收購員收完豬之後，會開發票，填寫完成證，農戶回家后，再把完成證交給生產隊，這樣就算完成任務了。

那個時候，機關單位，工廠工會會發肉票，按定量分配，每個月會有一斤，城鎮居民會定期分配到一點點肉票，然後到食品站去買，每斤0.76元。

在編的老師，也能定期分到一點肉。至於農民，除非是家裡有重病人，可以憑藉證明，買一斤肉補身體。

當然，如果年底肉有結餘，食品站也會對外發售一部分肉。那這個時候就是比拼排隊體力的時候了，只要消息一發布，立馬就是人山人海，不論嚴寒還是酷暑，都會有人徹夜排隊，人山人海的排隊。

在這樣的前提下，你想要去食品站去搞到肉，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此時的李德彪那是露出了無奈和苦澀的表情。

「是...是...我知道了廠長。」

李德彪說完，將電話給掛掉了，剛剛一掛掉之後，李德彪抬頭看到了何雨柱，眉頭微微一皺的問道：「何雨柱...今天你不是休息嗎...怎麼又回來廠里了？」

傻柱和李德彪不對付，因為傻柱這個人恃才傲物，他認為李德彪是一個走後門的，本來李德彪是當兵的，你要去也是去保衛科，可是這位李德彪卻來了三食堂，坐了三食堂的食堂主任，這是傻柱多多少少有些不服的，所以傻柱對李德彪說話就有些不客氣，大家也知道傻柱的嘴，那是特別的損，說話的時候，又沒有多少的禮貌。

李德彪是軍人，他感覺你不尊敬他，他也沒必要尊敬你，兩人就一直是對頭，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但是現在何雨柱不是傻柱，他不會和傻柱一樣，有那種恃才傲物看不起別人的心理。

李德彪是三食堂的主任，是管著自己的，那他為什麼要和自己的上司對著干，沒有意義呀！

何雨柱看向李德彪嘴角微微露出笑容跟著從自己的挎包中拿出了一個蘋果遞到了李德彪的面前笑道：「李主任，吃個蘋果。」

何雨柱的話，讓李德彪一愣，將蘋果拿在手中有些警惕的問道：「何雨柱，你這是做什麼，是想拉攏和腐蝕國家幹部？」

何雨柱看著李德彪警惕的樣子，再次微笑了起來：「李主任，我今天來是向你賠禮道歉的，以前是我何雨柱對您不太禮貌，真的是對不起了，你是軍人，我是廚子，我總認為你管理不好三食堂，還認為你是走後門進來的，所以對你有些抵觸，這是我的不對，希望李主任你能原諒我。」

「額...！」何雨柱的突然道歉，倒是讓李德彪有些訝異了起來：「何雨柱，今天的你可是很不像你哦...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我可告訴你，違法亂紀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但是看你這麼誠懇的道歉，要是小事，在我職權之內的，我還是可以選擇幫你一下，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畢竟是一個戰壕的兄弟，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以後咱們兩人一起努力將三食堂給搞好，可以嗎？」

李德彪是軍人，性格很陽光，就是直來直去，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既然何雨柱道歉了，那就沒事了，以前的事情隨風而去，就是這麼的豁達。

「可以，可以...！」何雨柱開心的點頭，之後就聽何雨柱道：「李主任，我確實有件小事要請你幫忙！」

「說，說...都是一個戰壕的兄弟，有事就說。」李德彪很是爽快，將蘋果給小心的放進自己的抽屜，隨後準備喝一口茶。

「哎...好，謝謝李主任，事情就是我的一位朋友所在的一個國營農場，這段時間農場之中多出了一些豬肉，除了會運往肉聯廠的豬肉之外，他每天會多出一千斤左右的豬肉，還有雞蛋一百，鴨蛋一百，鵝蛋一百，所以，他想尋找一個可靠的工廠，只和那個工廠私下交易，而且只要現金，必須由我一個人開車去，不知道廠里願不願意相信我。」

「噗...！」

何雨柱說完，李德彪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隨後直接起身，一把將何雨柱給抱住激動的道：「何雨柱，你就是我的親兄弟，我的天呀，你可算是真正的救了我了。

全廠都會無條件相信你，只要你能將一千斤豬肉給弄回來，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三食堂還沒有副主任，我現在做主，就是你了。」

六十年代的農場，基本上都是國營的，因為物資匱乏，所以就學習南泥灣精神，開辦農場，大搞生產，自給自足。應該說開辦農場順應了時代的發展，在那個年代起到了穩定職工及家屬隊伍的作用。

四九城周圍有幾十個農場，這些農場有大有小，最大的一個農場，那是足足涉足5個鄉，早在1955年，這個大農場就已經有了二百多頭奶牛，每天都為四九城供應鮮奶。

這些農場每天都會有大量的豬羊雞肉運往四九城的肉聯廠，當然了，不是僅僅只有這麼一個農場，還有其他的許多農場一直供應，何雨柱的意思就是這個農場多出了一千斤的肉，想要留下來找個可靠的單位賣一下，跟著換點錢，你說李德彪怎麼會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