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去

兩個孩子把那些看到眼裡，都默不作聲。一排排整齊的房屋牽繞在小徑兩邊，很快落塵目光中閃過一道精光，幾丈遠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大宅院。宅院門牆高大肅穆，用青石搭建而成，兩扇大門從中打開著，正上面掛有一個落府兩字的匾額。遠遠看去，整座門口以及裝飾器宇軒昂菱形古色，都遠超常人家裡。

落塵信步走前，老遠的就看到深院在熟悉不過的情景浮現，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當踏進裡面的時候，家裡靜靜地，沒有幾許人的談話笑語聲氣氛好像不是很好。而落塵並沒有感到哪裡不好，大概是已經習慣了的原因吧？

明亮的視線微微在經過門口哪裡暗了一下后，霍然亮了起來。家裡的場景依舊如復昔日，落塵走在小徑上直接向著正廳走去，大院里牆角各處都種有青書露草小花，自然和諧的綠色植物，在陽光暖暖溫熱下，一動不動的呆著，家裡的一幕幕看上去是那樣的平淡與溫馨。

「小少爺回來了啊？」就在落塵剛要踏上正廳門前台階的時候，兩個全身穿白色衣衫，容貌普通的姑娘雙手拿著幾件衣服，快步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落塵微微笑了其中一個淡雅道。

這是落府里的小丫鬟，落塵呵呵笑了一下，沒說話隨身和那姑娘擦肩而過，各忙各的去了。進了大廳裡面，落塵四處張望一眼，爹從昨晚就沒有回來，實時常常都是這樣忙的不可開交一樣。落塵自然也沒在意他，心裡想的全是娘親影子。

落塵在裡面看著空空無人，稍微思索了一下正要往裡屋走進的時候，門口處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叫住了他。「小少爺，夫人正等著你吃飯呢，你怎麼才回來啊？」

那聲音中有幾分焦急，聽起來氣息有些氣喘不定，像是為了找自己一路急匆匆跑過來的一樣。落塵轉身望去，笑著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陳管家。」

門口邊沿哪裡，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是落府里十幾年的管家，見到落塵回來才勉強鬆了一口氣，淡淡道：「那少爺就快點去吃飯吧，我還要去叫大少爺呢。」

忽然，落塵有些驚訝的「哦？」了一聲道：「我哥怎麼啦？難道他也沒有回來？」

陳管家一臉泛起無奈，嘆了口氣道：「回來了，早就回來了。只是他一回來就跑到後院里去修鍊奔雷掌了，這不，一直到現在該吃飯了，還在那裡不聽勸的練習，我都叫了好幾次了，他就是不聽。夫人又催著讓他吃飯，我都快沒辦法了。」

落塵呵呵一笑，回想起上午哥哥跟趙傑比試的場景，在加上後面被李明打敗的刺激，使得脾氣倔強的哥哥又廢寢忘食，不知早晚的開始不服輸的修鍊了吧？一念及此，看到陳管家，大為無奈卻又無可奈何準備再去叫落風吃飯的時候，落塵靈光一閃，淡然道：「陳管家，讓我去好了，你回去吧？」

陳管家身子一震，心中有一絲喜色，感覺全身都如釋重負一樣轉臉看過來，回頭想到這是夫人交代自己的事情，要小少爺去做，讓夫人知道了恐怕會不妥吧？感覺這辦法行不通，他臉色很快難看下來，有話難言道：「這，這恐怕不好吧？要是讓夫人知道了，會生氣的。」

落塵鄙視了他一眼，道：「有我呢，你怕什麼？叫你回去，你就回去。」

陳管家神色接連變化，有不敢違逆小少爺的話，左思右想了下后低聲回了句：「那好吧，小少爺你快一點就行，不要讓夫人等久了。」

落塵開心的點了點頭，看著陳管家慢慢走出屋門，落塵毫不著急，兩隻小手背在身後悠悠然地走去。

穿過房屋林落各處的大院子後方，在一片不大的小院落里，空蕩蕩地周圍比落府其餘的幾個都要空寂。只有在院牆邊緣的地方，栽種著幾棵小柳樹，下方圍著一小片青青小草鋪地。，院子中間除了幾個木樁以外，別無其他，還算得上是清幽閑雅的所在。

平常時，這所院子一般除了落家老爺帶著兩個兒子在這裡走走，教習一些功法之類的東西，其餘人也是不會到這裡來的。沒什麼原因，就因為這裡沒什麼風景秀日可言，帶點偏僻，不遭人待見而已。

而此時的這裡，正有一個孩子在小院子中間，站在一個大木樁前不斷用自己的手掌，一下接一下地拍打在木樁上面。木樁表面上並沒有覆蓋什麼東西，完全是披著厚厚堅硬的樹皮，那孩子緊咬著牙，額頭上汗水琳琳而下，很是吃力地一掌一掌對著樹身上面拍打，啪啪啪的聲響不絕於耳，聽起來力道還不小。

小院里四周沒有任何聲音，能聽到的也只有這孩子拍打在樹身上面的聲音，就那樣擊空手赤掌地打，想想也能知道會很痛。可這孩子似是下了什麼堅定不移的信心一樣，不知疲倦更不知疼痛地接連擊打，任由掌心上面傳來劇烈的痛楚，而直接無視或是激起自身不服輸的心念一樣，一掌一掌地打去。放眼看去，那被孩子擊打的地方已然深深陷進去了一塊，露出粗糙堅硬如石頭一樣的表面，剩下的木樁表面還是完好無損。由此可見，這孩子在這裡拍打木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不然那樣剛硬厚厚的木樁，又怎麼會被一個小孩子輕而易舉的弄成那樣？

微風揉揉拂過臉面，吹散孩子額前的一陣熱浪，啪啪啪的聲音傳盪在耳邊，灼燒般的痛疼在掌心悄然出現，孩子俊朗堅毅剛強的臉上神色依舊沉穩如鐵石，閉著小嘴裡面牙齒緊咬，呈現出一幅鋼硬不懼的樣子。

要說他不怕疼，那是假的，但要說他這樣折磨式的艱苦修鍊，而不懼辛苦，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承認吧？從小他別的沒學會，卻是練成了這樣一副堅毅剛硬不屈不撓的精神。他也知道自己這樣下去，效果不大，可不這樣修鍊，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一點進展。

「難道自己真的要這樣過一輩子？」不甘心，因為不甘心，他一直這樣苦練奔雷掌，也因為不服輸的心念，他一直屈就於此。

腦海里今天跟趙傑比試的一幕幕重新幻現閃閃，李明？那一個沉重當眾人甚是天地一切的面，重重壓倒了自己。使得自己原本就沉重的心裡，在壓上了一層烏雲。

這樣活著好像會很累吧？落風自己也感覺到了，可不這樣活？自己又應該怎麼活呢？他心情沉重帶著滿心不甘，常常在夜裡噩夢難眠。白日他勤習奔雷掌，父親對自己說過，只要努力，不管什麼事情，終究只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自己真的堅持不住，敗了！另一種就是，自己通過不懈的努力，從而打到戰勝對方。

正是這幾句話，深深刻印在落風心裡，使得他多年如一日，汗水勞累如伴侶，點點進展為獎勵的生活，一直延續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