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龍幻
楊風水性不錯,一個猛子扎出去,浮起來時己是十多米開外,看了一眼河堤上正在猶豫的警察,楊風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的游過五十多米寬的護城河,一頭鑽進了莊稼地里。小心的貓著腰快步穿過了莊稼地,順著一條雜草從生的小路楊風躥上了塔山。月光如水一樣潑下來,山中的鳴蟲和夜鳥發出各種各樣古怪的叫聲,一條黑影在山中急速的穿行著。
塔山並不高,原來因為山上有座娘娘塔而得名,文革時破四舊被拆掉,只有一斷殘破的塔基。山上灌木雜草從生,向北沿著一道長滿松樹的土嶺延伸到遠處山脈中,因為荒蕪和沒有路徑,所以平時很少有人上來。但是楊風從小就被爺爺逼著經常攀登塔山進行越野訓練,有時還必須在山上過夜,所以早是熟得不能再熟。
偶然一次他在山中發現了一個極為隱蔽的洞穴,經探查后,楊風判斷這大概是四五十年代時在「深挖洞,廣積糧」的口號下所挖的防空洞,後來因為美帝、蘇修、越南鬼子等敵人都沒打過來,也便廢棄了。
隨著月歲的流轉,這裡漸漸的被眾人所遺忘掉,楊風發現后便對它略做了些修整,並在裡面貯存了一些用品,做為基地以備不時之需,洞口也做得更加的隱蔽。
輕車熟路的撥開一從灌木,一頭扎進了山洞。摸索著向前走了大約二十多米,向左拐了個彎又走了十幾米,也便到了這小小防空洞的盡頭。在山洞的一角,摸索著掀起一塊石板,從一個土洞中掏出了一個碩大的背包。摸出打火機,點燃牆角備著的一堆乾柴,楊風在火光中喘息著,倚著洞壁在石板上坐了下來。
上次來山洞是一個月前了,將書包中一塊塑料布鋪開,然後把東西一股腦的倒在上邊。手電筒,未拆封的電池,一條紅塔山,兩大瓶礦泉水,針線包,一把軍用匕首,餅乾,罐頭,感冒藥,消炎藥,背包、一條厚毯子,替換的衣服鞋子,居然還有一口小號的吊鍋!而另一個小包中放著做工精緻的假身份證,還有大約制1000塊左右的人民幣。
楊風看著這些救命的東西,臉上露出淡定的笑容,他一向是個很小心的人。
諸葛一生唯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
自己當初就有預感,既然選了這條道,那說不定哪天就要跑路。有了這些準備,就可以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安然的躲上一陣子。
洞頂上滴下來的山泉,在地面上積了一個水潭,水潭裡的水很奇怪,不見漲,也不見落。楊風曾經研究過,後來得出的結論是上面泉水落下的份量總是和潭水中滲進地底的份量持平,所以潭水才能保持不漲不落的狀態。
楊風把換下來的濕衣服用樹枝撐著,插在洞壁的縫隙上。往火堆里扔了幾根粗木,把背包里的東西收拾好,吃了兩塊餅乾又喝了點水。側耳傾聽,洞外只有夜風的輕聲嗚咽,便漸漸的放下心來,手裡握著連鞘的匕首,裹著毛毯閉上眼睛,在山泉的叮咚聲和木柴燃燒的輕爆聲中坐著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楊風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火堆中兀自有兩塊木柴仍在燃著,揉了揉眼睛,抬腕看了看運動表,凌晨兩點。在搖曳的火光照耀下,楊風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洞頂的滴水不知何時己然停止,三尺見方的水潭中,水花四濺,整潭水彷彿被燒開了一樣翻滾沸騰著。
楊風小心的站起來走過去,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水潭,緊緊的倒握著手中的匕首,遙遙的對著那翻騰不休的水花。大約過了有兩分鐘左右,水潭裡的水終於平靜了,但是卻又透出一絲絲的毫光,彷彿潭中隱藏著什麼東西。楊風喘了口粗氣,隱隱約約覺得這個水潭有點邪門,但又很好奇的想知道裡邊究竟有什麼東西。回首四顧,找了根手臂粗的木根,小心的試探著伸進水潭,感覺一下就碰著了潭底,大約有二尺來深,潭底不是很平,像是有些卵石一類的。
原來並沒有多深!楊風鬆了口氣放鬆了緊崩的神經。看了一眼像一塊綠水晶一樣微微泛著光華的水潭,實在是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心。於是一咬牙,挽起了袖子趴在地上,小心的伸著一條胳膊進了水潭胡亂摸索。
突然,楊風的手碰到了一個硬硬的凸起,觸手一摸,感覺像是一顆雞蛋大小的渾圓的珠子,並且微微的泛著溫熱的感覺。
楊風長吸一口氣,握住那珠子用力的一扳,但珠子卻未動分毫。皺了皺眉,試著向左右旋轉搖動著,感覺略略有些鬆動,此時,手背上一陣刺痛傳來,未待楊風呼痛,一股吸力傳來,竟彷彿有人在用力向潭內拉他。
「**!」一向冷靜淡漠的楊風頓時大驚失色,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兩個字「水鬼!」
雖然楊風敢挺著刀子捅人,逼急了甚至敢拿磚頭拍警察,但對這些未知的東西,人類總是生來帶有一種恐懼,楊風亦不例外。
又驚又怒之下,眼前一黑,楊風乾脆昏了過去,可在那一瞬間,水潭中光華閃動,照得防空洞中如同白晝,一股更大的力量傳來,楊風整個人都被吸進了水潭。
就在楊風被吸進水潭后,水中透出的光華便一隱而盡,過了一段時間,山洞內木柴燃著的發出的火光也漸漸暗淡了下去。當滴水聲重新響起時,洞中己是一片漆黑。山洞外,月亮妖異的泛著一股淡淡的青色,山間的夜鳥和鳴蟲禁若寒蟬,只有夜風吹過灌木的輕聲嗚咽。
昏昏沉沉中,趴在地上的楊風悠悠轉醒,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腦袋,恍惚想起自己被那個奇怪詭異的水潭吸了進來,然後……楊風一下子坐了起來。舉目四望,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巨大的石洞中,一顆白色雞蛋大小珠子嵌在離頭上三米多高的洞頂,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華。珠子周圍方圓三尺左右的洞頂像是一塊綠色的水晶板一樣晶瑩剔透,從泛動的水紋看來那就是自己跌落下來的水潭。
打量著自己身處的這個石洞,楊風發現,在自己前方,也就是石洞的中央處,是一個小湖,湖中心上還有四米見方的小島,小島的中心聳立著一塊石頭,石頭上還燃著淡青色的火苗,火光和頭頂的珠光交相輝映,照亮了整個石洞。
楊風被這詭異的景色驚住了,在震駭莫名中,他彷彿入魔一般抬腳踏進了冰涼徹骨湖水內向著小島走去。
齊腰深的湖水中,銀白色的長嘴梭形魚群搖頭晃腦的游來游去,撞擊著楊風的大腿。來到了湖心的小島,楊風才發現,那塊聳立在島中央的石頭,似乎是個祭祀用的祭壇。
祭壇被雕成一隻碩大的烏龜狀,但是蛇尾尖牙,足爪鋒利,巨口大張著神情猙獰猛,惡彷彿在昂首長嘶。
「原來是玄武!」楊風暗道。
整個祭壇的造型雄渾有力,巧奪天工,而且龜背上布滿了奇怪的符號和圖形,一眼看去顯得極為錯綜複雜,但是端詳了半天後,楊風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便很沮喪的放棄了,但是對於築造這祭壇的古人卻更加的心折佩服。
楊風的父母是考古學家,所以楊風對中國古代的種種神奇曾經充滿了好奇和憧憬,但自從父母雙雙去逝后,便再也不想去碰這些東西了。
祭壇上擺放著一隻三足的青銅鼎,鼎身結滿了銅花,但仍能依稀的看到一些精美古拙的花紋和圖案。
像是春秋時代的東西,楊風喃喃道,家中收藏著上千本關於考古和文物方面的資料圖集,所以楊風對一些東西不是很陌生。
「這大傢伙要是搬出去可是能賣不少錢。」楊風自嘲的笑道。
現在於他看來,什麼國寶文物都是狗屁,其一切遠遠沒有鈔票來得實在。
鼎中青色的火焰彷彿有生命一般,像是因為楊風齷齪的想法而憤怒不己,猛的躥起老高,熾烈的散發出逼人的溫度,而且像示威般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的……」楊風不由得低下頭乾笑著道,心中卻有些迷惑「奇怪,我為什麼要對著這麼一隻沒生命的銅鼎心虛?!」
再次舉目望去,青色的火焰己縮成金橘大小的一團,但光芒不減,卻在銅鼎中一圈一圈的緩緩遊動飄蕩著。
一段烏黑的彷彿劍柄狀的物體從鼎中緩緩升出躍入眼中,楊風咬了咬牙,上前伸手握住,向外用力一拉將那事物拔了出來。
錚!錚!錚!一陣歡躍的金鐵鳴叫從手中傳來,嚇得楊風立刻扔下手中的怪物。半晌,定睛望去,原來是一把二尺左右的紅色短劍,材質難辨,非金非玉,劍身上流光溢彩流動著著動人心魄的光華,黑色的劍柄與赤紅的劍身渾若天成。
楊風小心的試探著拿了起來,雙手托著細細觀看。
劍身寬有二寸,折射著冷冷的寒光,吞口處有一處古拙抽象的刻紋,楊風識得那是凶獸饕餮,劍柄端一顆血紅色的珠子流光隱動中有兩個古拙的篆字—「赤血」,這大約是這把劍的名字。
「好傢夥!」楊風不禁贊道。
拿著自己那把軍用匕首,狠狠的對著赤血的刃口磕去,「哧」的一聲,彷彿切豆腐一樣,匕首斷為兩段,隨後赤血傲然的發出一聲清越的激鳴。
楊風愣了愣,不禁欣喜若狂,隨即又沮喪起來自語道:「你***,你這麼鋒利,劈人一下就是兩片兒,怎麼用啊,老子可不想被警察當屠夫圍剿擊斃。」
想了想小說中都說神兵利器要飲血開鋒或滴血認主,楊風雖然不信,但仍忍不住橫起赤血,左手在劍上輕輕一抹,一股鮮血淌出,許久楊風才感覺到痛。
「兇器!」楊風忍不住又贊了一聲。
赤血又一次錚錚響起,劍身上紅色的光芒流動更快,像是頗為得意的小孩子接受了大人的誇獎,而楊風手掌上的傷口居然神奇的開始癒合了。
「邪門,真是邪門透了。」楊風咕噥了一句,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在玄武祭壇的後面又發現了一個洞口,一條石階通向下方,幽深的看不見究竟如何。
楊風提著赤血壯起膽子,小心的向下走去。赤血在幽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就像一隻紅色的冷光燈管照亮了石階,楊風大喜,想不到這傢伙還有如此功能。
大約走了百多級的台階,在石階的盡頭處出現了一扇斑駁的石門,楊風試著推了推,石門伴著吱呀的聲音滑動著敞開,一個石室出現在楊風的面前。
石室大約有近百平米,高近三米,頂部和周圍的牆壁上鑲嵌著幾顆拳大的珠子發出柔和的光芒。
在正對著入口的石壁上是一幅壁畫,一條矯健兇猛的黑色巨龍,在雲騰震涌中張牙舞爪,幾欲破空而去,壁畫下是一張寬大的石床,一人盤膝背牆而坐,身形奇偉,高冠道袍,面容雖栩栩如生,但從那件道袍的氧化程度來看,此人顯然己經死去不知幾百年了,卻不知為何能夠保持肉身不腐。
水潭、山洞、銅鼎、古劍、明珠、巨龍,不腐肉身,各種影像交織閃過,楊風心神震動,一種強烈的震撼和威壓傳來,讓他覺得呼吸都變得異常的困難,不由自主的在道人的肉身前跪了下來。
石床上一張泛黃的紙張首先躍入楊風眼中,小心翼翼的拾起,那紙不知在此處己經過了多少歲月,彷彿一用力就會變成飛灰逝去。
定眼看去,一行繁體的小字恍然入眼,也幸虧進得洞來的人是楊風,否則別人還真不一定能看懂黃紙上的東西。
此時此刻,楊風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的命運也許即將因為這次際遇而發生一些改變。
信箋里的內容很簡單,在此坐化的人乃是唐代一名道號出塵子的練氣士,在此洞降伏了一條魔蛟后佔據了它的洞府,並於此地繼續煉丹修道,魔蛟化龍后出塵子亦得道升天,留下肉身及遺物種種以待有緣……云云,字跡鐵勾銀划,字裡行間透著一股子飄逸和不羈的意味。
楊風讀罷之後信箋即在掌中破碎化做飛塵,星星點點的閃著銀光在空中散落消失。
腦海中一陣轟鳴,楊風愣愣的跪坐在出塵子的肉身前不知所措。對於修士劍仙云云,楊風從書中和影視劇中大概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概念,但卻一直認為那不過是文人浪漫的想象,是憑空杜撰出來的人物,現在,楊風卻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現實。
癱軟在地上的楊風艱難的轉動著眼睛,看了一眼出塵子留下的肉身,又細細打量起石床上的另外幾樣事物。
兩隻玉瓶裡邊是道人留下的魔龍血和丹藥,一方一寸寬兩寸長碧綠色的玉簡上面放了一隻銀色的指環,一面八卦古鏡閃閃發光,楊風不禁呆坐在那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楊風翻身跪在出塵子的肉身前拜了幾拜道:「這位前輩在上,小可楊風,誤入前輩洞府…唉…」楊風心中一片茫然,又不知該說什麼好,於是只便又胡亂的拜了幾拜,抱著即來之,則安之的想法,仔細的研究起石床上其他的遺物來。
按照出塵子信中所言,玉簡和指環分別是,寒玉簡和星環,寒玉簡中的《道藏真解》記載了出塵子的修鍊心法以及一些心得、雜記等,並且在修鍊過程中還有斂神鎮心魔的作用。
星環則是相當於百寶囊、須彌戒一類的物品,主要是存放一些隨身物品。並且上邊有一個複雜的防禦陣法,可以抵擋一些術法攻擊。
古鏡名「鎮邪」,輸入真元后念動真言,是一件攻擊性很強的法寶。
楊風拈起星環看了看大小,猶豫了一下,比試著戴在了左手的拇指上,按照信中所述,用赤血割破手指,滴了一滴鮮血在其上,星環一陣華光閃動后歸於平靜,但一陣血肉相連的感覺卻從上面傳來。
楊風試著脫下它,指環卻很牢固的恍如長在手指上一般紋絲不動,於是不由得苦笑一下,伸出左手放在眼前看了看,自覺得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其實我還是很前衛的嘛。」楊風又看了看左手后自我安慰道。
將心神沉入星環內,卻發現裡邊很大,一些亂七八糟的稀奇古怪的物品堆放在裡邊,楊風只識得幾錠發光的是金子,一套衣服是道袍,幾本紙做的是書,其他的全部是未見過的東西,金屬,石頭,草根樹皮,動物的皮革骨胳,還有幾個裝著各種丹藥的瓶子。
但此時也無暇多顧,楊風伸手拿過裝著魔龍血的玉瓶,貼在耳邊搖了搖,裡邊傳來液體流動的感覺,大概有多半瓶。
「二兩?」楊風思忖著拔下瓶塞,將鼻子湊近聞了聞,一股詭異的腥香傳來,不由得精神一振。可將玉瓶放到嘴邊時楊風不禁又猶豫了起來。
他本是良家子弟,只因從小父母離家工作,爺爺又嚴厲,遂變得頗為叛逆。一夜之間家逢巨變,又讓他在逆反中增加了不少憤世嫉俗,於是在無人管教指引的情況下便越陷越深,最後索性跨入黑道。
雖然如此,但楊風感覺自己仍是能夠把握命運,而且在黑道上那種威凌別人的感覺讓他很是舒服。
但眼前這條路,楊風卻不知道一旦踏入之後,卻會發生些什麼?
此時的楊風心中天人交戰,手中的玉瓶幾舉幾放,一邊是出塵子描述的誘惑和對力量的渴望,另一邊是對未知命運的恐懼,不由得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和迷亂當中。
眼前不由得閃現出一幅幅畫面,父母的葬禮,醫院病床上的爺爺,兩個兄弟許雲帆和海濤燦爛的笑容,渾身浴血的老刀,警察猙獰的面孔和揮動的警棍……楊風心中一陣氣血翻騰,雙目盡赤,舉起玉瓶仰頭將那龍血喝了個點滴不剩。
冰涼的龍血滾入腹中,楊風又抄起另一個玉瓶,倒出一顆碧綠的丹藥含入口中,遂即閉目盤膝而坐,心神內斂。
一絲極其微弱的暖氣出現在了楊風體內,然後緩緩的升起,沿著經脈遊走在身體當中,那是丹藥中蘊含的力量。
一個周天下來,原本溫和的力量卻突然轉化成了一種灼熱、霸道、殺氣凜然的勁道向著楊風的四肢百骸衝去。
此時楊風懷中的寒玉簡開始緩緩的放出淡青色的毫光,一股清涼的感覺護住了楊風的腦海神識,讓他的意識不被那充滿了狂躁和殺機的力量所吞噬,運轉著玉簡中的入門心訣,引導這股力量衝下胸腹部,以一種簡單原始的軌跡運行起來。
霸道的力量開始衝擊楊風的軀體四肢,似乎想脫體而去。而此時楊風的體內,一點由丹藥引發的屬於楊風自己的先天之氣正緩緩的在丹田處形成一個小小的銀色漩渦,並開始不斷的轉動著吸收著天地間的清靈之氣,以此來消融體內龍血帶來的霸道的真氣。
體內的先天真氣不斷壯大,並且漸漸凝聚成銀色的一團,彷彿一個霧狀的小小星雲,楊風發現自己身體內一個簡單的真氣循環脈絡已然成形,以丹田的銀色星云為中心,真元緩緩流動在各條脈絡中清晰可見。
而原來的身體在被龍血的殺道、霸道之力的破壞后又被先天真氣引動的天地靈氣所滋潤,肌肉、骨骼、筋絡一個個細胞被打碎,又按照另一種從未見過的方式重新聚合在一起,更加的堅實強橫又充滿活性。
「這便是出塵子所說的魔龍之體么?」楊風不由得從心中讚歎道,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被龍血和丹藥提純強化了不止千倍,感覺就算一顆炸彈在身邊引爆自己也會安然無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種龍血與丹藥混用的伐毛洗髓改變身體組織構成的方法,出塵子先生也只是提出了理論而己,具體可不可行,老人家自己也是心中忐忑未曾一試。
卻不知楊風若得知這位一千多年前的師傅僅僅是提出了一個試驗性的理論,自己便這麼一頭撞上去后感覺會是如何?也許是老天眷顧楊風,懵懵懂懂中居然讓他成功了。
楊風可不管這些,此時他只覺得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躍躍欲試,彷彿急欲發泄破壞一番,而體內流轉的真元則循環著加速運動,將天地間的靈氣吸入體內,不斷的壯大自己的真元以鎮壓那有些不聽指揮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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