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和泰池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昏睡中的林風忽覺屁股一痛,他被刺激的一激靈睜眼翻身,身一翻手撐地坐了起來,仰首一望大吃一驚。
只見身周圍立了很多黑衣人,一個個神情冷漠的俯視他,那眼神彷彿在看一隻落了網的羊兒。
「帶他去見主上。」一個棗紅臉的黑衣人沉聲發話。
「諾!」立刻有個黑衣人應著,彎腰探臂抓向了林風,林風暗呼不妙,這些人明顯與昨夜的敵刺是一夥的,手一抓來他有心反抗,那知全身虛弱無力,睡了一覺竟沒有恢復力氣,眼看被黑衣人抓提而起挾抱在了脅下,他只有暗呼霉運的順從不動了。
此時天己大亮,日頭也有三竿高了,黑衣人挾抱了林風飛身群馳,賓士不久就出了樹林走上了一條平坦大道,沿大道飛馳了十幾里后看到了一輛華麗的四輪轎車。
「稟主上,人己帶到。」一個黑衣人恭敬的向轎車說著話。
「好,送他上車來,去棋山。」車內傳出來一個清朗而又有些懶散的男聲,聽聲音似乎是個年輕人。
林風揚頭掃視著華麗轎車,轎車長有三米,蓋有金邊流蘇,車體淡白木製,縷有精美花紋,車側有左右兩個門,兩門間隔了半米多。最特殊的是拉車的不是獸力,而是六名身穿黑色軟甲的壯男,六名壯男個個戴了黑色獨角獸面,雙肩挽套了黑色繩索。
左首車門開了,挾抱了林風的黑衣人走過去,雙手硬將林風托提起送入了轎車扔在了椅坐上,車門隨後關上了。
「是你。」林風入車后匆促仰視,立刻驚訝的脫口而出。
車內很寬敞,u形的三面錦座,中央有一黃紋木板台,車內的結構與地球火車的車廂座類似,隱隱有泌心的暗香撲鼻。
而令林風驚訝的是,對面坐著一個白衣少年,那少年玉面朱唇,俊美不凡,卻是在太月湖畔漠視『玉泉閣主』死去的少年,憑記憶林風知道這個少年名泰池,是月和王族的子孫,月和王族在廣漢帝國是僅次於皇族的第一強勢天王族。
「是啊,我們又相見了,上次送你回了南園,剩了一絲生氣的你還能活回來,不容易呀。」月和泰池平淡的說著。
林風驚愣的看著月和泰池,這個少年給他的印象就是心毒如蠍的人,記憶中那個臨死的畫面清晰至極。
「你為什麼要抓孤。」林風神態驚惶畏怯的小聲問道,他知道自身己落了狼群,逞強是不智,只好言行軟弱的尋求逃走機會。
月和泰池的嘴角牽現了一絲玩味笑意,神態懶散的看著林風,淡然道:「有人想要了你的命,但本府想你活下去,另有些用處。」
「什麼?是誰讓你做的,孤是天孫皇子,孤若是有了意外,廣漢帝國和天孫帝國絕不會善罷干休,你快放了孤,孤保證不究你的罪過。」林風一挺身,聲色俱厲的大叫。
啪!林風的臉被打的歪向一邊,火辣辣的痛呀。林風伸手捂了左頰,扭轉頭驚怒的望向左側,左側的錦椅上還有一人,是一個白衣少女,十六七的年齡,生得花容月貌,腮若凝脂,一雙杏眼眸色淺藍,更奇的是一頭銀色長發披肩后束,美麗的有如童話里的仙國公主。
林風頭一次見這麼奇異美麗的女人,眼睛一觸立刻呆住了,捂著左頰忘了辣痛,那樣子傻傻的活象一尊小丑雕塑。
啪!林風哎喲一聲又抱了頭,這一次卻是對面的月和泰池虛空給了他一記,痛挨了兩下,林風恨的幾欲奮力暴起撲擊,但他還是努力忍了,低下頭身體畏縮著。
「你怎會一人睡在林中,帶你出來的人呢?」耳中聽到了冰冷的問話。
林風當頭挨了一下奇痛入骨,偏偏挨打處不傷不腫,他意識到了月和泰池九成九是個厲害的仙士,雖然只有幾年的壽數了,可求生是人之本能,未至絕處他提不起勇氣昂然相向。
「是歐豐抓孤出來的,走到外面因孤亂喊,歐豐就拍昏了孤,孤也不知為什麼會一人睡在了林中。」林風神情畏懼的怯聲說著。
車內沉默了,只餘下了車輪滾動的微聲,過了一會兒,林風又抬眼怯聲道:「請問,歐豐是你的人嗎?」
「歐豐是天孫帝國的人,與本府無關,不過歐豐想要在南園殺你,必須要有月和王族的允許,否則他成事了也難逃一死,守護你的夜玄和香柯都是覺魂仙士,尤其是夜玄,己是覺魂期巔峰人物,為了配合歐豐,本府的一位覺魂下屬生生的被『天一冰箭』重創,還真是遇了意外,那個香柯竟也是覺魂期的仙士。」月和泰池語氣懶散玩味的說著。
一聽到香柯,林風的內心隱隱刺痛,一股消沉悲哀的情緒襲擾而至,一時間心神搖晃又墜了渾噩。
「呵呵,你的失蹤,對那個香柯是一種解脫吧,香雪如玉的美人,又是覺魂期的仙士,真要是伴了你這個廢物一生,那她真是可憐啦。」林風耳中又聽到了譏諷哀嘆的語調。
他的身體顫了顫,忽的心裡舒暢了許多。不錯,他是被香柯拋棄了,可是將心比心,香柯的個人條件何等的優秀,跟了『他』實是委屈了,那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屎上。
「請問,是什麼人想殺孤.......我的,你能告訴我嗎?」林風心傷微解的回了神,忙主動岔話問道,他此時不願觸及有關香柯的任何事,想也不要想。
「什麼人殺你?本府也不知道,總之是天孫帝國的人。至於想殺你的人就多了,與天孫皇族作對的王族,為了削弱皇族權勢而殺你。最有可能的,還是天孫帝的皇妃想殺了你,為的是奪取王嫡之位。」月和泰池懶散的回答著,對吳風的提問顯出了耐性。
「奪取王嫡之位?」林風抬頭不解的問道。
「是奪取王嫡之位,在廣漢與天孫兩大帝國都是實行的皇族與王族和親共治之國策,天孫帝國的每一代王嫡是二十四個皇子,滿額后就會有皇子失去封閣王的機會,只有王嫡皇子死亡或被廢,額外的皇子才有機會成為王嫡,這是天孫帝國的太祖為了緩和王族的敵意而做的讓步。如果不讓這一步,歷代皇子都封王、賜地和建軍,那對王族的侵害是巨大的。這一大讓步使得皇族與王族一直相安少爭,之後廣漢帝國的太祖也實施了天孫帝國的策略,使得廣漢帝國也穩固了近八百年。」月和泰池懶散的解釋著。
林風聽了恍然,順口又問:「皇族限制王嫡之位,那王族就沒有限制嗎?」
「王族當然也有限制,天王之族額定九鼎王制,子孫不論代輩能者居之。鼎王之族額定四大王制,子孫不論代輩能者居之。大王之族額定世子王制,繼位者居之。這是國基常識,你不知嗎?」月和泰池懶散的回答著。
林風確實是不知,原生記憶中只有禮學和文學,很少有實際的知識,他苦笑道:「孤自小識文習禮,真的是不知。」
「不知才好,知道多了煩惱也就多了,守護你的人就是不想讓你知的太多。」月和泰池懶散的說著。
林風抬眼偷視了一眼,見月和泰池正笑吟吟的看著那個銀髮美少女,他遲疑了一下,怯聲問道:「請問,在太月湖畔的時候,你為什麼還送孤回了南園,那時抓孤不是很容易嗎?」
「你不只是個廢物,頭腦也夠蠢的,那時候抓你舉手之事,可是本府為什麼要抓你。現在卻又為什麼抓了你。世事碌碌皆為利,有人要殺你是為了得利,本府如今活捉了你也是為了利,至於是什麼利你日後會知的。」月和泰池懶散的挪喻說著。
林風沉默了,車輪輕滾聲中,他察覺了月和泰池拉了那個銀髮美少女入懷,他不敢抬頭偷窺,腦袋昏沉沉想著怎麼才能逃走,他根本指望不上了會有人來救,香柯拋棄了他,夜玄巴不得他死,這一次歐豐輕易帶他出了南園,那個夜玄八成是有意放的水。
「放開呀,有人的。」一聲無奈的嬌語在車內響起。
啪!昏沉亂想中的林風頭又挨了一記重的,他身體一歪真的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