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栽贓陷害上公堂

明眸閃閃，風姿綽綽，香腮瑩膩，體態輕盈。

瑟瑟琴聲，如高山流水，幽幽玉杯，美酒胭脂香。

當真正置身於風月之地，江無疾才明白自己的庸俗。

這裡的姑娘的確好看，但這裡並只有姑娘，姑娘也並不只是好看。

只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此行目的，只是為了調研市場。

固元散配方勢在必得，既然要做這個生意，那自然得了解行情。

嫂嫂從藥鋪買的固元散，三兩五錢，而青樓里的固元散要八兩。

這叫什麼？這叫溢價，同時也叫有市場。

從青樓出來，江無疾轉身又去了清風書院。

清風書院有位老先生，名為鄭秋恆。

雖先生居窮守約，但當今公主曾是他的學生。

只是先生淡泊名利，告老還鄉后建立書院，循循善誘，誨人不倦。

江無疾心裡清楚。

張大富不敢明目張胆殺自己，主要原因是忌憚這位老先生。

再怎麼說，自己是老先生的學生又是新晉秀才，明面上殺，自然不妥。

根據記憶，這位老先生酷愛書畫詩詞，但卻從不收禮，哪怕是名家字畫。

這導致想要巴結他的人都無門路可走。

但現在不一樣。

他有另一個世界的記憶。

我抄……我寫首詩送給他，不算送禮吧？

不出意料。

老先生歡喜的不行，大讚我有狀元之才，我也那麼覺得……

回家路上，偶遇小黃。

它跟那條大花狗屁股貼在一起。

等小黃完事，帶著它一起回家。

「小黃，你這也不行啊。」看著小黃打顫的後腿，江無疾給出中肯的點評。

「嗚……」

等回到家中，已近黃昏。

在點豆腐的嫂嫂挺了挺發酸的腰，無意又顯峰巒。

小黃搖著尾巴，吐著舌頭，繞著嫂嫂不停的轉，時不時還從嫂嫂裙擺下鑽過。

真特么狗……江無疾白了一眼。

「怎麼那麼久？」

「去了趟書院。」

「嗯，也是該去看看先生，你重傷卧床時，先生還特地來看過你呢。」

江無疾訕笑道：「所以啊，以後還請嫂嫂每日送些豆腐給書院。」

「行是行，就怕老先生不收。」

「沒事，先生要是給錢你就收下。」

「嗯？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嫂嫂？」

「沒有啊，這不是想著以後讓先生關照關照咱們的豆腐攤嘛。」

「哦，原來是這樣呀。」

「嫂嫂，想要生意好，以後咱們賣的不能僅僅是豆腐，還得有人情世故……」

嫂嫂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呆萌盡顯。

……

轉眼又是三天。

小院，江無疾躺在藤椅上，小黃蹲在門口。

張大富和邱宏方狗咬狗之後，像啞火了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但江無疾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煉藥精通：未入門】

【葯道經驗：72/100】

【藥方：七魂散、固元散（殘缺）】

「終於快到一百了。」

「真希望來副大葯，直接把經驗給堆滿。」

閑來無事，江無疾起身準備去磨豆漿。

作為一個純爺們，總不能真的什麼都讓嫂嫂干。

而就在這時。

「汪汪汪！」

小黃的吼叫聲響起。

緊接著，幾名配著長刀的衙役沖入小院。

江無疾佯裝出一副驚愕的表情。

「差爺，這，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領頭衙役橫眉怒目。

「你家豆腐吃死人了，你說怎麼了！」

「什麼？！」

江無疾瞳孔狠狠收縮了一下！

「死，死人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家豆腐怎麼可能吃死人？」

「少廢話，帶走！」

……

縣衙外，人山人海。

公堂上，梨花帶雨的嫂嫂惶惶不安。

另一側跪著一名中年婦女，她目光空洞，似具軀殼。

在她身前平放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從白布突起的形狀來看，白布下應該是個孩童……

在屍體一側，負手而立邱宏方眼中時不時閃過陰翳之色。

「我，我家豆腐沒毒，我家豆腐真的沒毒！縣老爺冤枉，冤枉啊……」

案后的縣老爺沒有理會嫂嫂的哭喊。

唯有陣陣低沉的威武聲，攝人心神。

不多時，江無疾帶到。

「小郎，小郎……」

嫂嫂已經哭成了淚人。

「小郎我們家豆腐沒有毒，沒有毒……」

「我知道。」

江無疾輕撫嫂嫂有些凌亂的髮髻，出聲安慰

「毒婦喊冤，真是笑話。」邱宏方冷哼了一句。

江無疾沒有理會他。

目光穿過兩排衙役，掠過高堂案后的縣令大人。

終落在那公堂牌匾之上。

——明鏡高懸。

「啪！」

驚堂木一響。

「威~武——」

主簿手裡端著一塊不完整的豆腐入堂，沉色厲聲。

「昨日辰時末。」

「秦氏於清風巷蘇氏豆腐攤，購豆腐一塊，放置家中。」

「當日旁晚，秦氏農作歸來，發現其子岳小海暴斃家中。」

「桌上豆腐缺失一角，地上有嘔吐物，死者嘴角有血。」

「宏發葯堂邱大夫稱蘇氏前日尋他，購砒霜八錢。」

「我手裡這塊豆腐，便是秦氏於蘇氏購買的豆腐。」

「經人驗之，此豆腐中含有砒霜，劑量致死。」

「經仵作驗，岳小海，正是死於砒霜之毒！」

主簿頓了頓，目光落在嫂嫂身上。

「人證物證，具在！」

「蘇氏，你還有何話要說！」

嫂嫂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她是笨了些，但又怎麼可能看不清眼前事。

人證物證具在，真相已然不重要，她百口莫辯。

殺人償命，依律當斬！

天，塌了……

然而還沒等嫂嫂開口。

方才沖入院子帶走江無疾的那衙役呈上一物。

「大人這是我們在江家發現的，當時江無疾欲將此物倒入豆漿！」

主簿一看。

故作震驚。

「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