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護手的縫隙
這項工作必須要在分離機和萃取機中進行,是必須要消耗一些時間的,在得出結論之前何笙和高明強卻已經在審訊室跟女人對峙了。
之前杜玉婷已經給他們查到了那傢伙的信息,郝香雪,32歲,系富明市華樂鎮人氏,前2年她在品豪禮品公司工作,但後來就不知道怎麼的失蹤了,當時公司的人還有她的父母都有報過失蹤案,這個案子在檔案中還有記錄,要是我們沒有猜錯,當時她估計就是跟那油畫上的男人在一起了。
我本來想參加審訊,但被何笙阻止了,由於我的情緒自從聽到郝香雪提起我哥哥的事情時就開始不怎麼穩定,沒有辦法我只能在觀察室旁觀,即便dna結果還沒出來,但我在那裡等還不如和蘇雅馨看一下審訊的情況。
審訊開始的一刻,周圍的燈光就關閉了只剩下審訊椅上對著嫌疑人那1000瓦的強光燈,接著何笙打開了拍攝設備,由於這些設備都有錄音功能,也可以看到內部的情況,因此電視上那種審訊室的單向玻璃的設計現實中基本是不存在的。
「郝香雪,之前你是一個推銷員吧?怎麼在公司你干著干著,就放棄了呢?剛才我的偵查員走訪過你工作過的地方了,你當時都準備升職了,這種時候才離開,不覺得很不對勁嗎?」何笙最喜歡使用一種連續反問句的形式來詢問嫌疑人。
郝香雪聽著,卻無奈地說道:「那又怎麼樣,我是女人找到愛情的時候肯定會離開啊,再說工作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又或者說我家裡有什麼情況呢,也是有可能辭職的吧!」
「你當時沒有辭職,你是直接離開的,就連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有要,別跟我說,你遇到什麼真愛,你是跟那個油畫上的男人在一起了吧?還有你的姐姐,你們兩個都同時在那個時候沉迷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我們沒有,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姐姐早就已經不在了!」郝香雪冷漠地回答道。
「不在了?她死了?」旁邊的高明強質問道。
「是的,她死了很久咯,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郝香雪不屑地說道,雙手放平,一點緊張也沒有,臉色緩和,下顎肌肉、鼻子和額頭的血管一切正常。
這些都是我觀察出來的。
按照她的這種反應,她此刻應該是一點不害怕的,或許是因為那兇器的結果沒有出來而已。
我繼續盯著,這下子何笙繼續審問:「你別以為殺人的事情可以隱瞞,即便不提這茬,你剛發出襲擊我們的警員都夠你進去好幾年了,所以你來了這裡就別想可以離開!」
「襲警的事情我承認,但我沒有殺人啊,你們不要拿那剔骨刀亂說事,那上面根本就什麼也沒有!」
這傢伙在提起剔骨刀的時候一點也不緊張,大概是以為我們不會在上面找到被害人的dna,如果說兇器被清洗過然後又被我的血液污染的話,還真查不出來的,但我相信上天不會把這種好運氣給這種犯罪分子,就在他們審理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機終於收到了信息:「結果出來了,上面只有你和郝香雪的dna,沒有兩個被害人的!」
「渾蛋!」我站起來暫時離開觀察室,徑直走到了化驗室,當時我拿起那剔骨刀就到處看了一眼,拿出綿圈在護手的一處縫隙中伸了進去挑了一下道:「還有這裡,你沒有化驗吧!」
「是,這個縫隙應該是洗不掉的,我馬上再去化驗!」
一名化驗員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跟我說道,幸虧我來得及時,不然這傢伙肯定會忽略這一點曾經我就在一把扳手滑輪的縫隙中找到了被害人的血跡,從而讓兇手伏法,這一次我才不會相信咱們不能找到物證!
果然這一次就化驗出何悅靈的dna了,即便沒有另一個受害者的,但殺一個人跟殺兩個人的判刑是一樣的,只要我們突破了一個人,那麼嫌疑人自然會交代殺害另外一個受害者的情況。
再次來到了觀察室,我把報告的複印件拿到了審訊室,還故意在何笙的耳邊抬起手遮擋著嘴巴說了幾句,這當然是我們審訊時的一些技巧而已,許多嫌疑人看到我們在交頭接耳就會覺得我們肯定找到了什麼有力證據,然後內心就會逐漸產生動搖。
不過我們這一次是真的找到了鐵證,複印件放下后我就離開看了,之後何笙把它們放到了郝香雪的面前:「這些報告你應該也會看吧?剔骨刀上有你的指紋和dna,另外也有被害人的,加上你襲擊了陳敢,這些罪全部加起來,我可以告訴你,你連死緩都不可能,你現在可以做的是,跟我們訴說,這是你最後一次跟我們說心底話的機會了!」
「渾蛋,我不是已經清洗得很乾凈了嗎?你們竟然從那小縫隙里都……」
「呵,你太低估我們法醫的本領了,就你這種腦袋,當初多半是被那個男人利用了吧,哦,我忘記了,或許你還有機會判死緩吧?因為你可以供出你背後的那個男犯人,然後將功贖罪的。」
何笙故意在「男犯人」和「將功贖罪」這兩個關鍵詞上加重了語氣,如果這個時候案子真的和那男人有關係的話,她肯定會有一點情緒波動的,果然我在觀察室也發現了她左右臉龐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並且她想舉起手擦鼻子!
人在撒謊的時候,會出現緊張情緒,這時使機體分泌腎上腺素成倍增加,整個內分泌系統和心血管系統處於高度亢進狀態,使呼吸加速心率升高,血壓上升,而白血球數量則下降,此刻人的鼻子和額頭都會有血液增加流動的跡象,那麼鼻子和額頭自然會感覺到不適。
但郝香雪卻依然頑固地說道:「我承認那對父女是我殺的,但那男的我根本就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