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親手解剖了我哥
「不認識?你都跟人家在一起畫了油畫,那可不是照片,要完成一幅油畫我記得是需要很長時間的,再說就算是照片,你不認識他怎麼可能跟他拍照!」何笙冷笑了一聲后反駁道。
郝香雪下顎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著,雙手不斷交叉,雙腿也跟著哆嗦,這傢伙看來越發地緊張了,她這樣的反應證明她的心理防線快要被我們攻破,他身上的荷爾蒙此刻正在不斷攀升,折磨著她軀體中的所有神經!
要是她還繼續死死堅持下去的話,她最終只會被自己折磨得崩潰,終於她嘆息了一聲道:「他是我的男友,但自始至終殺人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反而是我利用了他家的邸宅,作為自己的藏身之所了。
我姐姐死亡的事情,是發生在我們都同時認識了他的時候,當初如果不是姐姐去世,我就不會……沒錯,我跟姐姐一樣也喜歡他!」
高明強記錄著,何笙想了片刻接著說道:「那這個男的叫什麼名字?如果他跟殺人的案件沒有關係,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我們的,如果你隱瞞就證明他是有問題的!
道理是不是這樣,郝香雪,你自己想……我告訴你,我們可是在女死者的食道中發現了藍珀佛珠的,你身上根本就沒有,大概這是來自你那男朋友的吧!你男朋友是在橡膠廠工作的?」
因為之前我們在藍珀佛珠上找到了橡膠的成分,因此何笙才會發出這樣的疑問,又是關鍵詞這一次何笙把「橡膠」這兩個字著重說了出來,郝香雪本來還能盡量保持冷靜,可她的堅持到了此刻再次產生了動搖,身體不規則微動作出現得更加頻繁了,「我不清楚。」
她腦海中不知道在回想著什麼,從她的眸孔中我能讀到的是,她之前應該是被人提醒過,如果警察在她的面前提起橡膠和佛珠的時候,應該怎麼應對。
「你又在隱瞞,不說你的微表情就你雙腳略微的抖動,還有手指頭這些多餘的動作已經出賣你了,還有你的鼻子是不是很難受,額頭是不是一陣發燙?」何笙諷刺地說著同時夾雜一種憤怒。
郝香雪直接不敢回答了低下了頭,嫌疑人如果沉默那可能不是壞事,這證明他們心虛了,說白一點就是何笙剛才說的一切都對上了,只是郝香雪不願意承認。
「你就這樣沉默著吧,我們先去吃飯,按照你的情況,現場法院都可以把你判了,可是你連最後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有,你就這樣為了那個情郎斷送了自己的一生,他呢,卻在外面繼續找其他女人風流快活!」
「他不會的,他說過只會對我好!」
「哈,你剛才不是說,你不知道嗎?怎麼現在又他只對你好了?」
「我……」郝香雪知道自己被套路,這一次真的下定了決心不開口了,她就如同一下子嘴唇被膠水粘合了起來一樣。
何笙跟高明強打了個眼色,他們倆同時站起來,伸伸懶腰,高明強還故意提高嗓音說道:「也不知道等下吃什麼好,我記得公安局的對面開了一家新的西餐廳呢,味道應該很不錯吧!」
就在高明強這樣說的一刻,我注意到郝香雪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這傢伙估計之前也一直沒有吃東西的。
我知道何笙他們不是真的要離開,這樣做只是為了讓郝香雪一個人待在審訊室對著一杯冰水,如此不斷地讓她身處一個單獨的環境之下,從而增加她的壓力,當然這些許多小夥伴們都聽說過的,我跟他們倆出去吃飯了,飯桌上,何笙就說道:「杜玉婷和技術警們還在排查那邸宅附近的情況,當然監控什麼的是很難做到,按照天眼的分佈,只能去到外圍的一條公路。」
「他逃跑的時候應該會盡量躲避監控,這傢伙竟然利用自己的女朋友來拖延時間,真是無恥,他大概想到郝香雪肯定會答應的。」高明強道。
「自願的,也很正常,有些人總是會被對方弄得死心塌地,可如果他身邊不止一個這樣的傀儡就麻煩了。」
「阿敢,不會那麼複雜吧,我一直都覺得只要把她的同夥揪出來這就完事了。」高明強說道。
「哈,我也希望,畢竟誰也不想在一個案件里糾結,好了,吃飽一點,等下還得繼續審訊呢。」
「那都是我們的事情了,不過那女的竟然提起了你哥,景羽,這……」
「我會追查的,說不定她們跟我哥從前的死有關係。」
提及此事我再次回憶,那是2015年的一個深夜,我父親和其他同事接到報警,發現了失蹤多日的陳景羽警官的屍體,當時我父親帶著沉重的心情來到了案發地回歸遊樂場之中,在恐怖屋內一處棺材的前面找到了哥哥的屍體。
當時哥哥雙腳跪在了地上,雙手被人捆綁在背後,那捆綁的是一根粗大的鎖鏈,他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了,而且渾身的鞭打傷特別的深邃,血淋淋的軀體上延伸到後腦勺的位置,出現了不少子彈穿透的彈孔,他的五官被徹底切除,頭髮也被剃光了,身子依靠在棺材末端的木板上,雖然是道具的棺材,但那地方周圍都瀰漫著血液。
在我父親靠近他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但出於法醫的專業素養,他面對著我哥的屍體強忍著滾燙的淚水,開始做初步屍體檢查,然而在觸碰我哥屍體的時候,他的後腦勺中竟然爬出了幾隻透明的多角昆蟲,我父親用手捏碎它們,接著又繼續檢查。
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半個月,當時哥哥失蹤后,我們都在到處找,但就是找不到他的蹤跡,找到的時候卻已經是這副模樣了。
屍體被我父親帶回到了殯儀館解剖室,雖然沉痛,但父親還是硬著頭皮專註地親手解剖了我哥的屍體,其實他當時可以迴避的,畢竟這是發生在自己親屬身上的案件,可是他沒有這樣做,後來我去殯儀館看望他們的時候,父親的頭髮都白了,就彷彿解剖完我哥的屍體后,他就蒼老了幾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