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勢大
第225章勢大
新王府。
家丁和婢女們一陣忙碌,將寢殿和寢殿前的院落收拾了出來。
為寧安鋪好床褥,秋雲去了膳房,與庖廚們一起為寧安準備在晉城的第一次晚膳。
炊煙徐徐升起,寧安正在與冷鐵商議如何在王府布置護衛,這時高陽領著一個人到了他的面前。
「殿下,徐華來了。」高陽說道。
「你來的正好,給本王說說晉州的情況。」寧安說道。
在他出發前,徐華便領著部分紫華堂的人潛入了晉州。
長安的紫華堂則交給了何天一打理。
所以,當下見到徐華他並不驚訝。
如果他連自己這位東海王到了晉城都不知道,這個副堂主就太不稱職了。
徐華頭戴斗笠,背著兩筐煤餅。
將煤餅放下,他道:「虎豹堂,黑鯊幫,鎏金殿,皇城司的人全來了,有人故意放出了龍脈遺寶的消息。」
「八家豪族也有了動靜,這些天一直刺探第二塊雙龍玉佩的事,接下來估計會有更多的勢力彙集到這裡。」
一口氣說完,徐華向寧安討了杯茶喝。
寧安叫來一名婢女給徐華端了杯茶,說道,「毫無疑問,有人在故意把水攪渾。」
沉吟了下,他繼續道,「這樣也好,讓他們去爭,去鬧,我們一心在晉州坐大即可,來,說說八家豪強的事吧。」
喝了口茶,徐華擦了擦嘴,恨恨道,「說他們是豪強是抬舉他們了,其實不過是八個內奸而已。」
紫華堂背後的乞活軍一直活躍在燕雲十六州抗擊金兵。
在十六州附近的大寧各州有一定的威望和人脈。
甚至時常有各州的熱血青年為了抗擊金兵選擇加入他們。
所以,來到與十六州之一應州相接的晉州,他們簡直如魚得水。
再加上他們的群眾基礎,沒費什麼力氣便將八家豪強的底摸清了。
又押了口茶,徐華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交給寧安。
寧安翻看,上面記錄的是八家豪強的一筆筆罪證。
大體上,這些罪證氛分為兩類。
一類是八家豪強與金國的走私貿易。
一類是八家豪強如何官商勾結,魚肉鄉里的。
在長安的時候,寧安僅僅對八家豪強的名聲有些了解,但具體的卻不清楚。
畢竟生活在長安的廢太子基本不會關心如此偏遠地方的豪強。
如今他就藩晉州,這才第一次深入了解這八家豪強。
寧安將冊子翻了一遍,又交給了許長卿等人一一傳閱。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他們了解下也是有必要的。
免得接下來誤判對方的黑心程度。
「天殺的!這幫狗賊,金國能有今日,真是少不了他們幫忙!」冷鐵看過,臉上似乎能刮下一層霜來。
「殿下,乾脆讓末將領兵,將這幫狗賊殺的一乾二淨算了,殿下的封土上,這幫髒東西怎麼配活在殿下的封土上。」顧遠忠揚了揚拳頭,把佩刀拍的震天響。
徐華一口茶差點嗆到,「萬萬不可,這八家豪強可沒那麼簡單,他們不但財力雄厚,而且家家蓄養的豪奴不下三千人。」
「名義上他們是豪奴,但拿起刀劍便是一隻裝備精良的軍隊,再者,在晉州與他們八家聯姻的大小家族眾多,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會出大亂子的。」
似乎還不放心,徐華繼續道,「殿下可聽說過真定商會?」
「當然。」寧安說道。
東海商會創立之後,接觸的商賈多了,他對大寧的商業圈也有些了解。
真定商會的大寧很出名。
這家商會的商賈俱都出身真定府,生意遍及整個大寧。
而且真定商會的商賈很團結。
在外做生意,面對其他商賈的打壓,他們經常抱團應對。
「他們八家在真定商會的地位很高,商會裡還有一些不顧廉恥,與他們合作向金國走私的商賈,與他們關係非同一般。」
「殿下貿然動他們,真定府的商賈怕也會支持他們與殿下作對。」徐華搖了搖頭。
高陽目瞪口呆,「難怪都說朝廷官員到了晉州,也得看他們的臉色,沒有他們點頭,在這任職的官員那是什麼事也別想辦成了。」
顧遠忠急的撓了撓頭,「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這晉州還是不是殿下的封土,難不成殿下也得像那些朝廷官員一樣,向他們卑躬屈膝?」
寧安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他道:「在自己的封土上向本土豪強低頭,那本王豈不是成了天字第一號笑話?」
見眾人有點著急上火,他安慰道,「你們也不必著急,八家豪強在晉州經營多年,樹大根深,想要根除,豈能一日而成。」
「本王已經有了對付他們的辦法,你們只需要把刀磨鋒利了,隨時能利劍出鞘即可。」
冷鐵,高陽和顧遠忠三人頓時心中一寬。
東海王在京師的時候奇計百出,他們相信東海王絕不是無的放矢。
又閑聊了幾句,寧安讓三人回去,留下徐華和許長卿。
望向徐華,他道,「乞活軍現在的情況如何?晉州的麻煩很多,為了掌控晉州,本王可能需要他們助一臂之力。」
剛剛,他是在安慰眾人,但也不是在誇海口。
實際上,他腦海里的確有了一個對付八家豪強的模糊計劃。
這個計劃很龐大,也很兇險,多一份力量多一份成功的機會。
「得知殿下就藩晉州,他們很高興,彷彿自己終於有了家一樣。」徐華笑道。
東海王是他們堂主,那就是他們自己人。
這位自己人還有自己的封土,等於他們有了著落。
到時候累了,他們或許就能在晉州有個落腳的地方。
接著,徐華又道,「殿下凡有所需,乞活軍無有不應,我回去之後,便去聯絡他們,讓他們分批潛入晉州,聽候殿下調遣。」
「暫時不必了。」有徐華這句話,寧安就多了份心安。
從他了解的情況來看,想要拔除晉州這八家豪強,除非天時地利人和。
他初到晉州,根本一點根基沒有,的確不能魯莽,應該謀定而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