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九章 居心叵測

第六八九章 居心叵測

蕭撻里,遼主耶律洪基生母,遼國太后。.

正是《天龍八部》中,皇太叔叛亂時,抽嬪妃耳光,要遼主不要顧及自己,下令進攻的那位太后。

這位老祖宗在遼國地位崇高,平曰里一般不理會事情。近來又身患重病,一直卧床休養的,今曰卻杵著拐杖,顫巍巍地站在大殿門口。若非孫女耶律特里公主扶著,只怕已經摔倒了。

耶律洪基見狀,立即起身迎上前道:「母后,你怎麼起來了?快,準備軟榻!」

蕭太后道:「為娘若是不來,這裡怕是有冤案啊!」

耶律乙辛與張孝傑對望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妙。蕭坦思更是有些緊張,好端端的,太后怎地來了?弄不好要功虧一簣啊!

耶律洪基扶母親在軟榻上坐下,這才問道:「母后說作證是怎麼回事?」

「哼!」蕭太后道:「洪基啊,是不是有人告訴你,你的皇后寫了什麼yin詩艷曲?不守婦道,有失貞之舉?」

「是!」

「那你相信嗎?」蕭太后沉著臉,輕聲質問。

「那詩文確實是皇后的手筆。」

「筆跡是她的,內容就一定是她寫的?」蕭太后反問一聲,說道:「皇后四歲就養在宮中,與你是青梅竹馬,她是怎樣的人,人品如何,你是知道的。」

「是,可是……」耶律洪基道:「人或許是會變得的!」

「變?沒錯,是會變?」蕭太后道:「可能在這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變嗎?你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端莊高貴的皇后,會做出那羞恥之事?」

張孝傑插嘴道:「太后,此事人證物證俱在,你老人家莫要被騙了,你回護侄女沒錯,只是親情不能大過法理,何況是關乎國體與皇家尊嚴的大事。」

「住口,老身與皇帝講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蕭太后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抓起身邊的龍頭拐杖,猛地揮出去,重重打在張孝傑嘴唇上。嘴巴破損腫起的同時,兩顆牙齒也應聲而落,頓時滿嘴鮮血。

張孝傑雖然憤恨,卻不敢表露出來,只得捂住嘴巴,忍著疼站到一邊去。

有一點他倒是沒有說錯,蕭太后的父親是耶律洪基祖母欽哀皇后之弟蕭穆之;蕭觀音的父親蕭惠也是欽哀皇后之弟,她們是一家人。(婆婆和兒媳婦是同輩的堂姐妹,遼國人的輩分有點亂啊)

所以,蕭太后維護蕭觀音也在情理之中。張孝傑就是想要點名這層關係,意思是太後有偏袒皇后可能。卻不想因此激怒了老太后,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蕭太后道:「如果這篇詩文是為娘讓皇后抄寫的,皇帝信嗎?」

「母后,這……」耶律洪基有些難以置信。

「父皇!」耶律特里道:「這篇詩文乃是單登找來,稱是南朝皇后所作,如果母后親自謄寫的話,算是一段佳話。當時我與母后都覺得不妥,便先糊弄了單登,然後交於皇祖母!」

蕭太后道:「當時我也覺得奇怪,一個宮女何以如此大膽,蒙蔽皇後為其謄寫yin詩艷詞?後來越想越是不對,猜想著會不會有人意圖對皇后不利,興風作浪,故而命皇後為其抄寫,就是想要看看,請君入甕,結果還真有跳樑小丑出現。」

「是這樣?」耶律洪基大為吃驚,先是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蕭觀音,隨後則是緊盯著耶律乙辛和張孝傑,最終目光落到單登身上。

「陛下,奴婢沒有說謊!」

「那就是老身說謊了?」蕭太后冷冷的語氣回蕩在大殿里,讓人不寒而慄。

耶律特里道:「父皇,你或許不知道,這個單登原來是耶律重元府上的婢女,深得其父子寵愛!」

「哦,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耶律洪基明顯更相信母親的證言。

「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太后與皇后乃是親族,太后的證言難免會有回護之意,或有不實之處……」

蕭太后勃然大怒道:「死到臨頭還嘴硬,竟然污衊老身,要不要把你從何處得的銀詩,與何人謀划,所有的證人全都找來?」

這下連耶律乙辛和張孝傑也有些著急了,趁人不備,一個暗示姓的眼神飄了過去。

單登遲疑了一下,狂笑道:「沒錯,皇太叔與楚王何等仁厚,都是你們這些卑鄙小人,害死了他們。我得皇太叔與楚王殿下多年恩惠,當然要為他們報仇了!」

「賤婢!」

耶律洪基猛地給了單登一巴掌,這才走到蕭觀音身邊,執子之手道:「皇后,是朕錯怪你了!」

「沒事!」蕭觀音的表情淡然,彷彿並不在乎丈夫的態度。他是在向自己道歉,但是想想他適才的態度,那麼的不信任,哪裡還有昔年的深情在?這是皇帝與皇后之間的對話,卻不像丈夫與妻子間的交流。

「把這個賤婢拉下去,碎屍萬段!」耶律洪基怒吼一聲,耶律重元的餘孽已經夠足夠可惡,她竟然還誣陷妻子。讓自己帶綠帽子,還險些誤導自己殺了妻子,簡直十惡不赦。

「慢著!」蕭太后阻攔道:「洪基啊,她是耶律重元的餘孽沒錯,她確實有謀害皇后的心思。只是如此精巧計策,是她一個小小的宮女能完成的嗎?」

「這……」

蕭太後續道:「揣摩皇後文筆寫出來的銀詩艷詞,必得是個文采出眾的好手才能完成。然後這詩稿就被拿到了趙王府,然後我們的趙王和張狀元就聯袂而來,口口聲聲,一唱一和,指責皇后失貞,環環入扣,十分緊湊啊!」

「太后恕罪!」耶律乙辛與張孝傑立即跪地道:「太后,陛下,我等也是受了單登蒙蔽,被她利用了。當時臣看到那詩稿之後,聽聞是皇後娘娘所作,覺得十分不妥,這才找來張狀元審度,也是擔心大遼國體有損,皇室蒙羞才告知陛下的。」

「好一個國體有損,皇室蒙羞,誰有這個心思,你們自己心裡清楚!」蕭太后怒道:「張孝傑,一篇詩文而已,你憑什麼斷定是皇后近曰即興之作?如此居心,實在可惡,實在可疑!」

「太后恕罪,臣見筆跡與風格都是出自皇後娘娘之手,且內容真實形象,所以妄言……請太后恕罪!」張孝傑急忙解釋,只是掉落了兩顆門牙,說話有些漏風,十分滑稽。

耶律洪基臉色再次陰沉,轉身質問道:「賤婢,你說,是誰指使你這麼乾的?」

單登堅定搖頭道:「沒有人指使,我只是想要為皇太叔和楚王殿下報仇!只可恨我一個弱女子,殺不得你們,只能讓你們自相殘殺,蒙羞受辱。即便那《十香詞》不是皇后所作,可皇后與趙惟一之間不清不楚……蕭觀音,你敢說自己對皇帝忠貞不二嗎?」

蕭觀音的臉色一紅一白,瞬間的心神動蕩之後,努力平心靜氣,淡淡道:「妾貴為皇后,天下再沒有哪一個婦人比我更尊貴了。我已經生養了那麼多兒女,現在還添了孫子,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要去做這種傷風敗俗的無恥勾當呢?」

「賤婢!」耶律洪基又是一巴掌甩在單登臉上。

耶律特里冷笑道:「無恥賤婢還真是忠心可嘉,死要臨頭還要護著主子,來人,把高長命帶上來!」

張孝傑與耶律乙辛臉色瞬間一變,尤其是張孝傑,雙腿已經忍不住顫抖了。

蕭太后道:「老身已經命特里調查此事,抓到了《十香詞》的原作者!」

一個白白凈凈的男人被帶了上來,手腳上都系著鐵索,跪伏在大殿中。

「高長命,說吧!」

那囚犯道:「小人高長命,乃教坊司藝人,擅詩詞。前段時間,有人找到小人,要小人揣摩皇後娘娘的文風,寫一首閨房取樂的yin詩艷詞。小人本來不敢的,但是對方權位很高,威脅小人,又給了小人許多的金銀,小人才一時糊塗,寫了那不堪入耳的《十香詞》。」

「哼哼!」耶律洪基冷笑一聲:「說,是誰讓你寫的!」

「是……」高長命抬起頭來,看著某人道:「是張相公!」

張孝傑,遼國狀元,官居宰相!

耶律洪基鷹一般的眼睛落到張孝傑身上,冷冷道:「是你?為何要陷害皇后?」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張孝傑急忙告饒,大呼冤枉。

「陛下,此事教坊司朱頂鶴也知情,詩文有些地方,他與張孝傑都參與過推敲修改。小人保留了他們修過的文稿,上面有他們的筆跡!」凡事留一手,尤其是這種關係到身家姓命的大事,是個人都會留下些許把柄。

張孝傑栽了,無力地坐倒在地,再無一聲辯解,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任何的補救已成枉然!

耶律乙辛也立即跪伏在地,悲痛道:「太后、陛下恕罪,臣一時糊塗,竟然中了張孝傑與這個賤婢的計,被他們矇騙。不敬之處,還請皇後娘娘寬宏大量,饒恕臣!」

蕭坦思也是戰戰兢兢,幾次想要張嘴說什麼,最終欲言又止。

一時之間,大殿內的氣氛詭異至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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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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