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來人。」
幾名侍衛直接架著鄭道往外面走。
鄭道突然掙脫跪在地上喊道:「太後殿下,您聽完我下面的話再趕我走也不遲,求您了!」
「你要知道,這次可是最後一次了。」武后平靜的來了句眼神里全是殺氣。
鄭道再傻也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要是武后不滿意,那就必死無疑。
他仔細回想著書信中的備用方案。
「太後殿下,明堂即將竣工,要是用這水泥修建一道長數千尺的通天大道直通明堂,可以容納全洛陽百姓隨意進出,那將是一件多麼偉大的事啊!」
武后聽言心頭一驚,她早在確定修建明堂之前就有此意,這普通百姓鄭道如何得知?是巧合嗎?
這件事也只是她心中的一個想法,萬象神宮想要流芳百世,自然要平民能夠進去參觀膜拜,沒有人氣的佛堂和地獄又有什麼分別呢。
三名官員看向鄭道,心中已經把他看成了一具死屍,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異想天開。
「賞!」
三名官員瞳孔地震,他們不敢相信太后竟然答應了這個離譜請求,紫薇城何等威嚴,怎麼能讓平頭百姓進來呢!
鄭道喜極而泣磕頭謝恩,「多謝太後殿下!草民只要一個賞賜放了我獄中的弟弟。」
「你弟弟是何人?」武后問道。
「我弟弟叫鄭舟,現在關押在大理寺。」
「又是大理寺?」
范履冰連忙解釋道:「太後殿下,鄭舟本是冬官下的郎中。」
王進補充道:「鄭舟因為偷工減料被罰入獄,是薛監事舉報的。」
「那我問你,此事當真?」
武后犀利的眼神看向王進。
王進毫不猶豫的說,「此事有些蹊蹺,鄭舟在工部兢兢業業,從未出現此種情況,當初奉天宮建造之時他就是監事。」
「哦,是嗎?」聽到奉天宮武后語氣緩和不少。
武后的思緒回憶起在奉天宮內的過往,那是先帝尚在,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武后回過神說:「好,赦免鄭舟,復原職,通天大道之事交由他來修建,就當做戴罪立功。」
鄭道趴在地上五體投地,嘴裡不停念叨著謝恩之詞。
而另外兩名官員則是意味深長的看著王進。
薛懷義作為武后最寵愛的面首,鄭舟得罪了他被無罪釋放,還委以重任,按照薛懷義那性子,下次鄭舟再入獄那是必然的事。
畢竟薛懷義可是敢掌摑當朝鴛台宰相的存在,朝堂上下那個敢和他做對。
王進這工部侍郎算是當到頭嘍。
大理寺監獄內。
秦沐鍛煉身體后在刑房裡洗著澡。
他每天作息規律,一日三餐準點吃飯,加上每天健身練肌肉,整個人精氣神和之前相比算是脫胎換骨的效果。
身體越發健碩,腦袋越發清明,這時候他才體會到,那些個不用工作的健身帥哥是這麼來的啊。
這時,一名獄卒突然跑了過來手裡拿著敕令。
「秦仙人,這是鄭舟的釋放敕令,你真是神仙啊!」
秦沐也有些驚訝,會心一笑,「嗯,拿給鄭舟看看吧。」
「哎,仙人,上次你說的那個小吃,我三弟都在洛陽城裡賣瘋了,一天能賺個幾百文錢,生意好的話,一貫都有可能呢。」獄卒顯擺道,「我啥都不用干,每個月都有八貫錢入賬,嘿嘿。」
「嗯,加油干,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獄卒屁顛的拿著敕令往裡面走去,沒一會兒裡面傳來歡呼聲和哭泣聲。
秦沐搓著後背回想起之前的事,「沒想到擺攤賣燒餅這麼賺錢啊。」
唐朝的胡餅就是燒餅的原型,只不過種類單調,大多數為甜口。
他設計了一些調味料,改造成肉夾饃、煎餅、卷饃,可以加入一些小炒菜,加上外形好看,自然具有很大的市場競爭力。
這胡餅家家戶戶都吃那些個文人墨客更是愛不釋手,高端燒餅就是面向這些有錢又閑的讀書人打造的產品。
沒一會兒,鄭舟顫顫巍巍的跟著獄卒往監牢外面走去,路過刑房時看到秦沐在洗澡,直接雙手合十行了大禮久久不肯離去。
秦沐招了招手,他才繼續跟著出去。
被誣陷的官員,大多數都是朝堂鬥爭下的炮灰,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他在這裡的日子怕是長不了。
每個人釋放的時間只會越來越短,武后這麼精明的人自然能發現一些貓膩。
畢竟每隔幾天多給她一次現代人的震撼,就像每天告訴你中彩票一樣而且金額越來越大,能不讓人心生懷疑嗎?
秦沐起身擦乾淨,換上新衣服來到監牢里。
剩下的五人一個個站的筆挺等待訓話。
就連最難搞的鄭舟都能出去,還是他那個文盲兄長去上諫,這讓他們對秦沐更加信服,鄭舟出去了,那下面就輪到他們其中一個。
戶部、工部兩人均已出獄,剩下的四個部中哪一個會是秦沐的選擇呢,其他幾人心中猜測著。
「禮部姚文,刑部李慶生,兵部呂佳,吏部王曉,你們幾人距離行刑期還剩多少?」
姚文:「五天。」
李慶生:「四天。」
呂佳:「七天。」
王曉:「十天。」
李慶生低著頭,自己刑期最短,前面一人要是慢了幾天,那自己可就等不到出獄的那天就被推上刑場砍了腦袋,所以他既興奮又害怕。
一旁的吳正極縮在角落裡唉聲嘆氣,自己明明說了籌碼,這秦沐竟然直接忽略他,按照這個進度來,一人花費三天時間等輪到自己早死了。
他攥緊拳頭憤然起身心虛的說:「秦郎,一口價,我全部家產,換出去的機會。」
其他幾人瞬間樂開了花。
「你個不良人真是會說笑啊?全部家產,有五十兩白銀嗎?」
「想插隊啊?你夠格嗎你!」
「再說了,你出去能幫到秦郎什麼嗎?幫著秦郎打下手?無知!」
「先來後到,咱們要講規矩。」
秦沐白了吳正極一眼,「按我的推斷,你家產加起來大概有將近一千兩白銀吧?」
「多少!?」其他幾人異口同聲道。
當朝的二品官員每個月的祿米、俸銀加起來也不過十幾兩銀子,當然這些只不過是固定的月俸,其他隱形收入肯定要多的多。
他們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從五品、六品的官員,月俸更是少的可憐,要是沒有其他收入,養活一大家子都難。
好在封的地什麼都是世代相傳,以至於他們的財富是慢慢積累的,逐年變多。
可是一個小小的不良人,十幾年能有上千兩的家產,這怎麼不讓他們驚嘆。
雖然他們也能拿出來這麼多可是那是在變賣地才能湊齊。
吳正極點了點頭,「秦郎說的沒錯,但也沒那麼多,所以你願意…」
「滾!」秦沐怒吼道,「有錢了不起啊?你這再多的錢有什麼用?我建議你用這些錢買通他們幾個,你看他們願不願意給你插隊。」
其他幾人果斷搖著頭。
「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可就啥都沒了,我是不願意,再說了我們也不缺錢啊!」
「錢不拿去花費那就是一堆破爛銅鐵,我能想到你個不良人能有這麼錢是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才攢夠的,依照大唐律法,你小子死不足惜!」李慶生訓斥道。
吏部王曉招著手勸阻道:「別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他就算出去也會被人弄死,秦郎,咱們還是救我們這些能活的人比較好些。」
秦沐冷眼看著這些人,一個個哪個不是肥的流油,在這裡裝清高,讀書人和沒讀過書的人區別就在於,後者會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
「算了,你們自己選吧。」
言外之意,讓他們競爭得出結果。
幾個人沉默了一小會,隨後開始劍拔弩張的爭論起來,都說著自己出去的理由,以及自己的籌碼多少。
夜晚降臨,秦沐在床上看著手機,編寫著他們每個人的對應策略。
突然一雙大手直接捂住他的嘴,脖子也被死死用手臂掐住傳來熟悉的聲音。
「秦沐,別給你臉不要臉,不選我,信不信我直接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