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苦命鴛鴦？不，只有你苦
那少女將攤主退的貨幣收入口袋，隨後整個人重新恢復滿臉麻木的表情，邁開腳步離開攤位，朝著長街遠方走去。
就彷彿對她而言，剛剛發生的一切壓根不存在一般。
然而對於其他攤主而言，這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卻讓他們難以釋然。
方柔聲音有些顫抖：「曉哥.....看樣子你那小冊子里的第四條信息是假的呀....」
就在這個時候，那被咬死的攤主，他的攤位微微晃動了一下，隨即消失不見。
只余留下他那倒在血泊中的凄慘屍體。
而街道上臉色麻木的行人卻對屍體視而不見，甚至有人從屍體上踩踏而過，似乎也沒有察覺什麼異常般毫無反應。
就在此時，那兩個化為兩攤不明液體的攤主，似乎他們的遺留異味太重，導致旁邊靠的比較近的攤主再也忍受不住，一邊捂著鼻子，一邊挪動自己的餐車，想要遠離那裡。
他的動作頓時吸引了大量的視線。
因為這個舉動真的是非常大膽。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這個挪動餐車的攤主，竟然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安安穩穩的把餐車挪到了遠處。
方曉瞥了一眼不遠處死胡同口的方柔，有意無意的開口：「看樣子....餐車應該是可以挪動的。」
前世的時候，這句話是方柔主動說出來的，之後方柔想要把餐車挪動到方曉旁邊，被方曉阻止，變相救了方柔一命。
因為事實是，餐車在夜幕徹底降臨前，是可以隨意挪動的，但是在夜幕降臨后，一旦挪動，必死無疑。
而這點，就是方曉覺得，坑死方柔最佳的點。
因為按照前世的記憶，接近凌晨的時候，才會有下一位攤主挪動餐車導致被殺，讓其他攤主意識到這一點。
自己只需要在夜幕降臨後到凌晨之前的這段時間，讓方柔自己產生挪動餐車的想法，或者勸說對方挪動餐車，就能夠讓她死在這裡。
聽到方曉的話語，方柔立刻點頭：「曉哥，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對了，我想起來，你小冊子里的第七條，好像是晚上要把攤位擺在商鋪門前？」
「曉哥，你說這條信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方曉思忖了一下：「我覺得多半是假的，有些刻意強調過頭了。」
方曉不認為可以在這一點上坑到方柔，以方柔多疑謹慎的性子，除非自己帶頭擺攤在商鋪門口，不然她絕對不會信。
因此，沒必要多此一舉，還是按照原來的想法來就可以。
聽到方曉的回答，方柔抿著嘴思索了一陣，最後艱難的點了下頭：「我相信曉哥你，真要判斷錯誤的話，那咱們就只好做一對苦命鴛鴦了。」
一番話聽得方曉內心一陣犯噁心。
苦命鴛鴦？
不，苦的只有你自己。
他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並沒有多說什麼。
不多久，夜幕徹底降臨，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同時還有許多人來到商鋪前，打開了商鋪緊閉的門，開始正式開張。
此時，正有一位攤主，正好把攤位擺在了其中一家商鋪的門前。
這家商鋪的老闆打開門后，站在門口盯視了一陣這個攤主，隨即走進商鋪之中。
大概幾分鐘后，老闆從商鋪內重新走出，手中拎著一把殺豬刀，快步朝著這名攤主走去。
此時這名攤主並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因為他攤位前的客人很多，忙的他有些不可開交。
老闆來到這名攤主身後，鋒利的殺豬刀不作任何停留的直接捅進這名攤主的後頸，緊接著又發瘋一般瘋狂在攤主后心扎了幾十刀，這才緩緩停下，朝著自己商鋪走回。
原本站在攤位前排隊的客人，在這名攤主死後，面色僵硬了一下，旋即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面色麻木的離開了這處地點。
而這名死去攤主的攤位，很快稍微晃動了一下，便消失不見，只余留下地面上慘不忍睹的屍體。
這一幕，讓其他不少攤主都后心發涼，暗暗慶幸自己下意識的避開了在商鋪門口擺攤。
而方柔看向方曉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欣賞。
如果不久前方曉判斷錯誤，兩人一起去商鋪門口擺攤的話，只怕現在已經步了那名攤主的後塵。
注意到方柔那一抹欣賞的眼神，方曉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接下來，就等方柔自己上鉤了。
隨著一家又一家的商鋪開張，明亮的燈光從商鋪中傳出來，把整條街道都照耀的明亮了許多。
方曉的攤位又迎來了不少的客人，好在他這個攤位的食物不難做，倒也談不上累。
兩個多小時后，趁著方曉一個空閑的時間，方柔連忙出聲：「曉哥，我這個位置不是很好啊，你們的生意都挺好，就我這裡，半天不來一個客人。」
「既然這裡涉及到貨幣交易，我覺得或許這貨幣會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啊。」
「曉哥，你看我能不能把攤位挪動到你旁邊呀？」
果不其然，方柔多疑的性子，讓她忍不住提出了提議。
方曉目光轉向方柔，輕輕頷首：「嗯，我覺得可以，之前有攤主挪動攤位，現在仍舊安然無恙，顯然挪動攤位並不會觸犯什麼禁忌。」
「而你的分析非常有道理，這些貨幣或許真的非常重要，你把攤位挪動到我旁邊吧，正好我們交流也方便一些。」
說完這些話，方曉又仔細反覆回想了一下，自認為沒什麼太大的紕漏。
接下來就看方柔是什麼反應了。
在這種情況下，方柔應該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才對，畢竟這本就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好，我這就挪過去。」方柔按摩了一下自己的雙手手腕，旋即開始挪動攤位。
然而，就在她剛剛挪動攤位的剎那，周圍大量的行人徒然腳步一頓，一雙雙森冷的眸子全部轉移到了方柔身上。
還沒等方柔有什麼反應，這些行人猶如瘋了一般，眼眸之中泛起一抹血色，旋即朝著方柔撲了過去。
他們將方柔撲倒在地，開始瘋狂的啃食方柔的血肉，方柔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條長街。
方曉深吸一口氣，將目光冷淡收回。
一切，只是開始。
接下來就是存活三天，看看自己的源初聖印會發生何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