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漫天要價
第十五章
「陛下感覺如何？可有提神醒腦的功效？」郭白問道。
楚天賜點了點頭，說道：「此物確實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可還有剩餘？」
「約莫還有幾十份。」
「給內閣諸公們送去。」楚天賜囑咐道。
「奴婢這就去。」
郭白正抬腳要離開，誰知楚天賜突然改口。
「罷了，朕與你一同去，也算是慰問一下諸公。」
楚天賜站起身，拍了拍有些麻木的雙腿。
......
內閣公房
作為輔佐陛下的大臣，他們需要將所有呈上來奏章簡約一遍，以防有所紕漏。
除此之外，還需附著上自己的意見，以供陛下考量。
此時此刻，內閣的眾臣們已經檢閱了一日一夜了，稍有些體力不支者，早已累的頭暈眼花，但大多數大臣都在苦苦支撐著。
陛下累，內閣的大臣們更累！
「楊公，你已經一天沒合眼了，不如小憩片刻？」王文扭頭看著還坐在座位上的楊士奇，不禁有些擔憂。
「不必了，陛下還等著這一批奏章，我等可沒有時間休息。」楊士奇頭也不抬，目光落在手中的奏章上，片刻不曾離開。
王文揉了揉乾澀的眼睛，面露疲憊之色。
對於楊士奇的堅持，王文深感欽佩。
「話雖如此，但人也不是鐵打的，我等也得好好休息才能更好的輔佐陛下。」王文繼續勸說道。
眾閣老們不分晝夜的檢閱奏章，陛下真的看得過來嗎？
聽到這話，楊士奇這才捨得將目光從奏章上挪開，扯著沙啞聲音的說道：「既然如此，那諸公便休息片刻吧。」
聞言，內閣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檢閱。
就在這時，楚天賜的聲音響起。
「諸公辛苦了。」楚天賜背著手，緩緩走來，身後跟著郭白。
「陛下！」內閣眾人紛紛俯身行禮。
「免了。」
楊士奇正欲起身上前迎接，卻一時站立不穩，沒走兩步便要摔倒在地，好在一旁的王文及時托住了他。
楚天賜快步上前，攙扶著楊士奇。
「楊公多久沒有休息了，當要注意身體。」楚天賜托著楊士奇的手臂，責怪道。
「陛下未曾休息，臣等何能休息？」
楚天賜扶著楊士奇坐下，環顧四周，發覺眾閣老和大學士們早已經疲憊不堪，苦苦支撐著。
「諸公辛苦了！」楚天賜再一次說道。
「臣不辛苦！」內閣眾人紛紛說道。
楚天賜看向郭白，說道：「去拿些咖啡來，慰問諸公，記得多放些鮮奶。」
聽到楚天賜的話，郭白快步去取咖啡了。
楊士奇好奇的問道：「陛下，這咖啡是何物？」
楚天賜拍了拍楊士奇的肩膀，笑道：「此物擁有緩解疲勞、提神醒腦的功效。」
「諸公勞累許久，理當喝上一杯咖啡緩解疲勞。」
一旁的王文接過話茬，連連謝道：「多謝陛下。」
「臣等喝了一日的茶水，現在是一肚子茶水，喝些咖啡也不錯。」
雖然他不知道咖啡是何物，但想來陛下贈予的定然價值不菲。
「陛下有心了，臣等當鞠躬盡瘁。」楊士奇老淚縱橫。
不一會兒，幾個太監在郭白的指使下，端著一杯杯沖好的咖啡走進內閣公房。
「諸公暫且放下手中的奏章，來嘗嘗這咖啡。」楚天賜招呼眾人，說道。
太監們將咖啡送到每一位閣老和大學士手中。
內閣眾人看著杯中的咖啡，神色古怪。
黑灰色的水中透著一層白色的牛奶，隱隱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香味，只是稍稍聞上一聞，便感覺精神了許多。
「陛下，這...」楊士奇捧著茶杯，一臉茫然。
也不知這咖啡為何物，賣相竟然如此難看。
「莫要擔心，此乃...」楚天賜一時語塞，扭頭看向了站在身後的郭白。
郭白連忙開口解釋道：「此乃外域特產，是陛下命人從外域找來的。」
他也不知道高陽是從哪裡弄來的，只是聽高陽說是派人從南海一帶取來的，是外域特產。
「此乃外域特產。」楊士奇恍然大悟，又接著說道：「就和那最近在京城內盛傳的啤酒一樣。」
「聽說張公的孫子就好喝啤酒。」
聽聞提起張元，張居義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臉色，說道：「這不成器的玩意，竟然染上了酒癮！」
「都怪我管教無方。」
「年輕人好飲酒也無大礙，張公莫要自嘲。」楚天賜勸說道。
「陛下所言極是。」楊士奇笑了笑，捧著茶杯抿上一口咖啡。
「楊公感覺如何？」楚天賜問道。
「味道尚佳，略有些苦澀。」楊士奇放下茶杯，又接著說道：「倒是精神不少。」
雖不如茶水，但別有一番風味！
「此咖啡竟然如此神奇！」王文咂咂嘴，感覺疲憊的身體里又擠出一股勁來。
只是讓他有些不安的是，心跳略微有些快...有種心悸的感覺。
「有了咖啡，再奮戰一天一夜也未嘗不可。」楊士奇附和道。
「諸公還是得多加休息，保重身體。」
楊士奇突然開口說道：「陛下，北疆西洲的奏章您過目了嗎？」
楚天賜點頭。
北疆西洲突發暴雪，氣溫驟降，莊稼壞死，西洲的許多平民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更有眾多窮苦百姓餓死在茫茫暴雪當中。
「如今西洲暴雪，急需朝廷撥糧賑災，經戶部累計，約莫需要二十萬銀兩。」
楚天賜點頭，說到：「國庫內應該還有些許餘存，足以撥糧賑災。」
楊士奇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的說道：「陛下，據臣所知，戶部所累計的衣物和糧食皆是平常的價格。」
「如今西洲突發暴雪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大楚上下，無數商賈乘此機會撥高糧食和衣物的價格，足足比平常的價格高上一倍！」
「若是戶部想要在短時間內集齊賑災的貨物和糧草，那便要用出比這高一倍的價錢！」楊士奇頓了頓，沉著臉，又接著說道：「也就是五十萬銀兩！」
聞言，內閣眾人紛紛噤聲，緊張的看著楚天賜，大氣不敢喘一口氣。
楚天賜沉著臉，凝視著楊士奇，幾乎一字一句的問道：「此言當真？」
楊士奇沉重的點了點頭。
「謊繆！他們竟敢如此漫天要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