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都是高陽威脅的
第十六章
砰！
楚天賜的手掌重重砸在桌子上，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內閣眾人紛紛低頭，不敢言語，生怕觸及楚天賜的眉頭。
「好！好！好...」楚天賜氣極反笑，臉色陰沉。
「這些商賈竟然敢趁虛而入，哄抬物價，發國難財！」
「看來他們是嫌商稅還不夠高！」
楊士奇心知楚天賜是打算對商賈們動刀，但他並沒有贊同楚天賜的想法，反而出言反駁。
「羊毛出在羊身上，就算陛下提高商稅，可到頭來苦的只是平民百姓！」
聽到楊士奇的話，楚天賜也逐漸冷靜下來，很快想明白了一切，只是臉色愈發的難看。
此時此刻，內閣公房內安靜的可怕，彷彿身處冰窖一般，一股股寒意在內閣眾人心底里滋生。
「楊公可有應對之策？」沉默片刻，楚天賜沉聲問道。
楊士奇搖頭，緊抿的嘴唇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些商賈如此狂妄，藐視朝廷，陛下何不將他們抓起來。」郭白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經商雖是低賤之道，可百姓卻少不了商賈的存在，若是再打壓，恐怕會遭民生怨。」楊士奇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若是一個處理不當，恐怕陛下就要遭天下文人筆誅，背上一個昏君的罵名！」
「那就只能任由商賈要挾...」郭白追問道。
還未等郭白說完，就被楚天賜制止。
楚天賜搖搖頭，示意郭白不要再說了，隨後扭頭看向楊士奇，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楊公這是給朕出了一道難題啊！」
楊士奇微微俯身，說道：「陛下，賑災的銀兩遲撥一日，西洲的百姓們便多受苦一日，還請陛下儘快做出抉擇。」
楚天賜並未作答，而是緩緩的站起身。
「接下來這幾日還得勞煩諸公了，朕乏了。」
說罷，楚天賜便往房門外走去，郭白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待楚天賜離開后，內閣公房的眾人才敢言語。
「楊公，莫非真的沒有其他應對之策了嗎？」王文忍不住問道。
楊士奇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咖啡。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也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商賈之患在先帝還在時便已經存在，只是當時迫於戰爭壓力，先帝只能暫時擱緩。」
「如今北疆西洲的天災，只是將這些商賈們醜陋的面貌撕開罷了。」
「是忍氣吞聲，向商賈們屈服，還是忍受萬人口誅，背上昏君的罵名，這是陛下要做的抉擇。」
聞言，王文追問道：「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之策嗎？」
楊士奇搖搖頭，翻開奏章，不再言語。
內閣眾人見狀，也重新投入到檢閱奏章當中。
.................
御書房
郭白小心翼翼的站在楚天賜身後，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陛下從內閣公房回來后，便一直沉著臉，反覆翻閱著那本關於北疆西洲的奏章，足足半個時辰未曾挪開一眼。
就在這時，一名太監在門外稟報。
「陛下，臨江府一帶的巡撫使參見。」
楚天賜彷彿置若罔聞，看著手中的奏章。
「陛下，上次您要求召見的巡撫使，奴婢已經命人宣召了，如今人已經在屋外。」郭白小聲提醒道。
「嗯。」楚天賜冷冷的應了一聲，隨即合上了手中的奏章。
「臣參見陛下。」
臨江府的巡撫使是一個年近三四十的中年男子，剛一進屋內便跪拜在地上，以首叩地。
「臨江府巡撫使徐盛，你可知罪？！」
聞言，徐盛心中暗暗叫苦，本來人在家裡躺的好好的，沒想到突然被宣召進宮。
從進入門的那一刻，他便感知到了周圍的氣氛不太對勁，想都沒想就跪倒在地。
「陛下，臣何罪之有？」徐盛咬了咬牙，反問道。
楚天賜冷哼一聲，沉聲道：「朕問你，臨江府雲夢縣的記載可是出自你之手？」
「是經屬下之手。」聽到提起雲夢縣，徐盛臉色微變，身軀微微顫抖。
「書冊中記載雲夢縣乃是貧困落後的小縣城，治下百姓不過兩三千人，且百姓皆飢不果腹，衣不蔽體。」楚天賜拿出那本記載臨江府一帶的書冊，甩到徐盛面前。
「你確定雲夢縣真如你說那般？」
此時的徐盛渾身上下直冒冷汗，卻還是咬牙堅持道：「陛下，臣皆是如實記載，不敢有半點欺滿之心。」
楚天賜凝視著徐盛，沉默不語。
一旁的郭白清了清嗓子，尖聲道：「別說咱沒有提醒你，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你若是如實招來，興許陛下還能從輕發落。」
聽到這話，徐盛頓時慌了，額頭上滿是冷汗。
「想清楚了再回答。」郭白又說道。
徐盛終於承受不住郭白的壓力，將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
「陛下，臣並非自願，都是高陽...高縣令逼迫臣！」
「臣當初巡遊到雲夢縣時，便被雲夢縣的繁榮所震驚，臣原本打算上報朝廷，可這高縣令...」徐盛神色失態，又接著說道：「高縣令命人把臣綁了起來，還用臣的妻兒來威脅臣...」
「這高陽竟敢如此違法亂紀？」楚天賜面露驚色。
見楚天賜震怒，徐盛不敢再有所隱瞞，又接著說道：「高縣令將臣的妻兒囚禁在雲夢縣內中心地帶的房屋，臣只能在雲夢縣內苟且偷生。」
「犬子每日都要去離房屋對面的學堂讀書，眼睛都看花了。」
「內人每日都要出攤，辛苦勞累一整日，才賺那幾十兩銀子。」
「高縣令還給了臣一張雲夢大保健的貴賓卡，讓臣每日遭受捶打之苦......」
郭白目瞪口呆，眼角直抽抽，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他娘的不就是賄賂嗎？！
嘴上說的一套套的，好似跟高陽威脅你一樣，身體倒是誠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