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017 力戰群狼 規矩。
二人談妥了,總算是走進府里。
陳雪瑩揉了揉肩膀,胳膊上肯定留下淤青了。
方才她被陸昭給拽過去,雖然感激他救了自己,沒讓她出醜,但是這男人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那胸膛更是銅牆鐵壁一般,疼得很。
主廳里已經布置好了,桌上擺著瓜果,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好聞的香氣。
整體格局已經大變了模樣,百寶閣上擺著各種奇珍,桌椅茶具一應皆是清幽貴重之物,既透著雅緻,又不會寡淡,處處都體現了主人優雅的品味,和豪富的闊綽。
很顯然這不是於侯府那不肖子孫的欣賞水平,而是二喜根據陳雪瑩的要求,加急布置好的。
「你早就準備好了,若是孤讓你走皇宮正門,你該如何建這公主府?」陸昭眯了眯眼。
他掃視一圈,就已經明白了。
這裡的布置處處考究,非一日之功,二喜是被提前派來的,顯然陳雪瑩早就做好了在宮外住的打算。
「殿下,辦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提出來問了,免得面上無光。你們北齊的宮門害怕女人,連皇后都走不了,你如何能讓我走?」
陳雪瑩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後背朝軟墊上一靠,閑適得只想嘆氣。
這些瑣事終於搞完了,累得想死。
對於她這毫不客氣地奚落,男人抿了抿唇,並沒有反駁。
他伸出手,掌心裡躺著那支鳳釵,只是原本綴在釵頭的金鏈子消失不見了。
「做什麼?」她好奇地問。
「還給你。」
「你反悔了?不行,銀貨兩訖,那頭灰畜生你必須抓給本宮。」她立刻拒絕。
陸昭搖頭:「狼會派人送你,孤從不反悔,只是瞧這釵上的鏈子礙眼。」
他見她不接,直接將金釵放在桌上,轉身便離開了。
一直等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了,陳雪瑩才回過神來,她皺著一張臉,忍不住吐槽道:「這不神經病嗎?鏈子招他惹他了?這男人毛病還怪多的。」
反正屋子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索性放開天性,白眼都快丟到腦後了。
「公主公主!」葉菁提著裙擺急切地跑進來,她顧忌著身份,匆匆行了一禮,快速湊到她耳邊說話。
「你是不是惹到陸昭了?」
「怎麼這麼問?」陳雪瑩一頭霧水,她惹個屁,明明是她被一頭狼惹怒了。
「我方才看他徒手把鳳釵的金鏈子揉碎了,然後扔在地上,喏,特地撿過來給你看看。」葉菁一攤手,就見掌心上有一顆不規則金豆子,皺皺巴巴的,明顯是被揉成這樣的。
陳雪瑩與她對視,兩人面面相覷。
「他還把鳳釵還我了,說是看上面的鏈子礙眼。這說的是鏈子,還是說我呀?」陳雪瑩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問道。
她成天這麼指桑罵槐,陰陽怪氣的,就以為其他人都是這樣。
葉菁哼哼唧唧的,不敢多說,最後才憋出一句:「男主心,海底針。」
她現在無比慶幸,陳雪瑩也穿過來了,保住了真公主的命,讓她這個假公主女主功成身退,不然她得親自面對陸昭這個神經病。
陳雪瑩嫌棄地道:「他腦子有坑,我看他不順眼的地方多了去了,等著吧!」
葉菁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今天是你們洞房花燭夜,你怎麼放他走了?我看小說里都寫,如果當天晚上新郎官不在,那新娘子在婆家地位不穩。還有婆子來收元帕什麼的。」
陳雪瑩哭笑不得看了她一眼:「你這受古代規矩荼毒得還挺深,真該讓你去教趙力規矩。」
葉菁撇了撇嘴:「北齊皇室的人,肯定等著抓你把柄,你應該留下他的。」
「留下他做什麼?大幹一場?」她戲謔地道。
陳雪瑩可沒忘了,這是一本激情戲滿滿的成人讀物,動不動就大幹一場。
葉菁急得跺腳:「我說正事兒呢!」
陳雪瑩立刻收起笑容,聳了聳肩道:「陸昭今天答應我建公主府,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完事兒的。現在我雖然坐在這裡,府門的牌匾上也寫了公主府幾個字,但是他得回去落實此事。否則不出片刻,我們就得被攆出去。」
「你擔憂的的確很有道理,但和建公主府相比,都是小事兒。明天去宮裡請安,遇上北齊那些皇室的人,被笑話幾句又有什麼,不過是耍嘴皮子而已。現在首當其衝的就是,把這公主府建好。這可比陸昭在這兒留一晚,重要得多。」
葉菁聽完,頓時不著急了,只是臉上擔憂的神色並沒有消退,甚至變得越發嚴重了。
「那完犢子了,北齊皇帝是個超級大變態,他信奉狼性教育。既要皇子們兇猛廝殺,又怕他們太強大奪了他的位置,純純一神經病,經常自相矛盾。」
「陸昭先斬後奏,答應你建公主府,絕對是北齊皇帝不能容忍的事情。他真的能辦到嗎?我們不會真的被攆出去,之後強硬押進皇宮裡吧?」
葉菁當時看小說,關注點都在感情和激情戲上了,其他細枝末節,好多都是一目十行。
但因為陸昭的成長環境實在太過惡劣,北齊皇帝手段過於陰狠,文中經常描寫到,哪怕她想跳過都會幾次三番看到。
陳雪瑩給自己倒了杯茶,手指撥了撥水面上漂浮的茶葉。
「不會,如果陸昭辦不到,我們就找其他人合作,這次也算是對合作夥伴的考驗。」
「找誰合作?陸昭都辦不到的話,其他皇子更不中用!」
陳雪瑩聽她問得如此直白,忍不住輕笑一聲:「誰說找皇子合作了,比太子厲害的自然是皇帝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北齊太子抵擋不住黃金萬兩的誘惑,皇帝自然也會心動。」
「你要找大變態合作?」葉菁震驚,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北齊皇室上下,哪一個不是變態?陸昭哪怕是第一男主,書中把他描述得帥到人神共憤,那也改變不了他是神經病的事實。」陳雪瑩反問。
葉菁沉默半晌,直接贊同:「那倒也是。」
北齊皇室上下,但凡有個好男人,她也不用怕成這樣了。
*
北齊皇宮的一處地下鐵牢里,陰森幽暗的環境里,時不時響起幾滴水聲。
唯有幾根燭火被點燃,勉強映照著周圍的景象。
地下空間很大,圍繞在四周的是一座座精鐵製成的牢獄,而中間則有一塊無比巨大的空地。
正中央放著一把王座,北齊最尊貴的男人,北齊皇帝陸無極正坐在上面,而他面前跪著北齊的皇子們。
「你答應了建大燕公主府?」陸無極冷聲詢問。
「是。」
「交換還是戰鬥?」
陸昭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戰鬥。」
當他的話音落下,瞬間他身後的幾位皇子,全部後退,唰唰幾下便消失在大廳之內。
蠟燭被吹滅,黑暗瞬間包圍了一切。
原本安靜的環境,忽然響起野生動物的粗喘聲,此起彼伏,一雙雙綠色的眼眸亮起,簡直像是到了墳地,看到鬼火一般。
空曠的地牢里,從四面八方冒出無數頭狼。
陸昭站在原地沒動,靜靜地等著它們到來。
「嗷嗚——」頭狼的一聲令下,瞬間一道道綠光飛速前進,向他撲來。
狼群尖利的爪牙沖著他襲來,甚至在躲避時,他都能嗅到這些畜生嘴裡的腥臭味兒。
人類在完全的黑暗之中,完全等於瞎子,而這群狼則是夜晚的好獵手,而且還是一對多,原本就是極其不公平的對決。
他赤手空拳,聽音辨聲,拳拳到肉,時不時聽到骨頭斷裂以及狼嚎聲。
只是這群狼明顯訓練有素,又有頭狼在其中協調指揮,它們把車輪戰發揮得淋漓盡致。
撕扯聲響徹半空,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正在上演,濃重的血腥味瀰漫。
良久,一切終於恢復了平靜,除了狼的哼唧聲之外,再無撕咬聲。
蠟燭重新被點燃,黑暗消散。
地上一片狼藉,橫七豎八地躺著一群狼,還有幾頭體型頗大的狼,勉強想要站起來,卻又摔了回去。
方才那場戰役中,唯一站著的勝利者,就是陸昭。
他雙手握拳,面容陰冷,渾身是血。
粘稠的血甚至順著他的拳頭,一滴滴流下來。
「大燕的公主在北齊王都建公主府,此事有礙北齊顏面,你衝動了。不是一場勝利就能抵消的,你知道規矩的,自斷一根肋骨吧。」陸無極掃了一眼地上的狼,冷聲道。
陸昭跪地抱拳:「謝父皇成全。」
話音剛落,他便利落地捶向自己的右腹,「咔噠」一聲悶響,顯然他已經完成任務。
見他如此聽話,陸無極起身離開了。
幾位皇子再次跪地恭送,等他徹底離開,其他人從悄悄鬆了一口氣。
陸昭慢慢起身,似乎想離開,身後卻傳來陸清風的聲音。
「大哥,我還從來未曾想過,你竟然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我很想知道,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麼**湯?」陸清風從衣袖裡摸出摺扇,閑適地搖晃著,臉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
「希望你的廢話和你的戰功一樣少。」陸昭連個眼神都欠奉,語氣冰冷地懟了回去。
這句話瞬間就惹毛了陸清風,他冷笑一聲,擺出一副要戰鬥的模樣。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父皇定下的規矩?只要干翻你就能坐上太子之位,如今你已經和群狼纏鬥到無力,又斷了一根肋骨,可正是戰勝你的好時候。」
陸昭抬頭,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你可以試試。」
他的話音剛落,忽而背後迎來一陣冷風,一把匕首直接沖著他的后心扎過來。
眼看就要得手之際,陸昭卻是猛地一側身,順勢抓住了偷襲而來的手,用力一折。
「咔噠——」又是一陣悶響,偷襲者的手腕瞬間不規則扭曲,顯然是生生被扭斷了。
「嗬——嗬——」四皇子揚起頭,目光怨恨地看著他,臉上布滿了陰毒的神色。
匕首落在地上,陸昭直接反手將他一扭,膝蓋用力頂向他的腿彎。
瞬間攻守顛倒,陸昭已經將他壓在身下,膝蓋壓在他的後背上。
四皇子用力掙扎,卻也於事無補。
男人順手拔出地上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臉:「偷襲得這麼爛,誰讓你出師的?連句人話都不會說,你還是躲回母狼的懷裡喝奶去吧!狗崽子。」
他利落地一揮,就將四皇子的一縷髮髻割了下來,再一用力,將匕首透過四皇子的指縫,深深地插進地下。
但凡差了分毫,就能將四皇子的手指頭割斷。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戰鬥戲,就比較慢,也很難,一個字一個字地琢磨。感謝在2023-06-2500:51:44~2023-06-2600:34: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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