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
「幾位都來了」程輝打了個招呼。
男裝麗人不屑的撇過臉,靖妖司的那位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唯有那個老和尚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施主有禮了。」
程輝得,明白了。這就是初始好感為負,為零和為正的區別。
他也不生氣,當年為了賺學費打工的時候什麼人遇不上這三位已經算是不錯了,還有那種僅僅因為看你不順眼就給你下絆子的人呢。
「那個大和尚和男人都很強。」阿秋說道,「遇到危險可以去找他們幫忙。」
程輝一聽樂了,那更好,現在連大腿都有了。
他笑呵呵的走到老和尚身旁「我叫程輝,是個獵魔師,大師怎麼稱呼」
老和尚道了聲佛號「老衲玄曇,是個玉龍寺的普通和尚。」
普通和尚呵,我信你個鬼,你要是普通和尚你會來這
程輝又看向另外兩人「大家既然聚到了一起,不妨做個介紹等會說不定還能互相幫助一下」
男裝麗人冷笑一聲「互相幫助你腦子沒問題吧獵魔師可不需要互相幫助。只有廢物才只想著讓別人幫忙。」
「話不能這麼說啊姑娘。」程輝嘖嘖搖頭「咱們獵魔師最重要的工作是什麼是解決詭異事件,如果一件事情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呢,那誰解決了都無妨,可若是遇到特別危險自己又解決不了的事情,尋求同伴的幫助,總比讓詭異事件繼續吞噬人命要強吧畢竟大多數妖魔吃的人越多就越強。」
男裝麗人聞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倒是那位靖妖司的男人頗為詫異的看了程輝一眼,似乎有些驚訝於他的這種論調,點點頭「不錯,我們的目的是解決詭異事件,而非爭強鬥勝。在下靖妖司縣守夜七。」
這個世界妖魔經常出沒於世,朝廷不得不專門組建了一個部門來監聽天下,免得哪裡有妖魔做大。這個部門便叫做靖妖司。
據說靖妖司是專司妖魔異事,一位縣守的實力應該相當靠譜。
那位男裝麗人被程輝懟了一句,臉色更難看了,可眼見其他三人已經做了互相介紹,她若是不加入豈不是會被排擠只能忍氣吞聲道「妾身辛二娘,出自河東辛氏。」
「是那位出了一位天人的河東辛氏」老和尚驚訝道。
夜七也露出吃驚的表情。
「正是。」辛二娘顯然十分驕傲於家族曾經出了一位厲害的天人,表情肉眼可見的好轉。
「久仰,久仰,辛姑娘如此年輕就能排行為二,甚至出世歷練,想來定是天資驚人。」老和尚的話很客氣。
程輝也從他的話里推論出這辛家二娘這個名字恐怕是要靠搶的,眼前這位搶到了必然是實力驚人。
辛二娘大概沒被人如此誇過,桀驁的臉上也浮現出幾分羞紅,連連道「不敢不敢,有玉龍寺的大師和靖妖司的大人在,我不過是個新人罷了。」
程輝圍觀了一會兒商業互吹,這三位都算是大有來頭,他這個完全的小白頓時就被凸顯出來了。
好在他之前的舉動博取了大師和夜七的好感,雖然辛二娘對他挺不爽,卻也沒再說什麼。
四人約定一同探索這所莊園,但分成兩個方向,互相照應之餘還能節省時間。
程輝和玄曇大師一組,兩人負責調查東側的小院,而另外兩人則直往西院而去。
玄曇大師是個很有耐心的出家人,程輝就趁著這個機會詢問了很多的問題。一開始大師回答的頭頭是道,可到了後來表情就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他簡直把這句話寫在了臉上你這什麼都不懂,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還成為一個獵魔師
程輝無所畏懼,他本來就什麼都不懂,要是一上來就遇上個妖魔,指不定人都沒了。現在已經進入了莊園,隨時可能遇到詭異的事情,當然要抓緊時間儘可能多的了解妖魔的行事,怎麼也要做些準備。
玄曇大師不愧是出家人,哪怕程輝問出來的一些問題堪稱小白,他除了表情有些變化外,並未拒絕替他解答。
程輝在心裡暗道,這位大師果然是得道的高人,所以他要抓緊時間多問點。
阿秋
作為常駐程輝腦內的一種不知道算什麼存在的東西,林清秋可以透過程輝的眼睛看到外界的一切,也能透過他的耳朵聽到他所聽到的任何東西,甚至有些時候,被程輝無意識忽略的東西也能察覺。
所以,他眼看著程輝用一些基礎的問題,都快把玄曇和尚問哭了,忍不住想笑。
「輝程輝」他及時的更改了稱呼,暫時還不想讓程輝把他和那個小屁孩聯繫在一起。
儘管他內心嫉妒的要死。
他自己都沒機會和程輝日夜相伴,被封印了記憶的自己竟然做到了,這讓他十分不甘心。
奈何當初逆天而行,他得罪了天道,這才導致後來他付出了那麼慘痛的代價,不得不自我封印,用二十五歲之前的記憶分割出一縷分神,這才能避免被針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神識能在這個世界覺醒,這是好事,至少這樣一來,他不至於要等那麼久才能看到程輝。
「程輝」
「幹嘛」程輝問道。
「你要注意那個辛二娘。」阿秋提醒道。
「知道,她對我的態度那麼不好,我肯定會小心她的。」程輝覺得阿秋怎麼忽然說了一句廢話。
「不我的意思是,我懷疑她辛二娘的名字可能是假的。」
「嗯」
程輝一下子精神了「你說她是內鬼」
阿秋頓了頓,語氣有點無奈「不是,她應該是辛家的人,在玄曇大師提及辛家的時候,她臉上的驕傲不是作假的。不過她二娘的名字就未必是真的了。」
程輝納悶道「她既然是辛家的人,那幹嘛還要偽裝名字」
「你也聽玄曇大師說了,他們辛家以實力排名,能拿到二這個排位,必然是族中的精銳,天資心性缺一不可,可這個辛二娘天資怎麼樣不好說,心性卻是不怎麼樣,而且玄曇大師誇獎她的時候,她臉紅了。」
「被人誇臉紅不是正常的嗎」
「羞紅了臉很正常,但普通姑娘羞紅臉往往會配合著低頭或垂眸,以免和別人對視,而不是向她那樣低下頭眼珠亂轉,明顯是心虛。」
最後,阿秋給出了結論「所以我才說,她極可能是辛家排名比較靠後的新人,但為了取信於你們,自稱辛二娘。實際上,她的實力未必很強,等會如果遇到危險,記得向另外兩人求助。」
程輝卧槽
同九年汝何秀
我懷疑我的眼睛是假的
被阿秋小小的刺激了一下,程輝感覺又要陷入自閉,好在這個時候東院已經到了。
穿過一片破敗的花園,他們便進入了東院,東院的面積很小,周圍都是僕人的住所,天井中央種了一顆大樹,大樹枝繁葉茂,幾乎將整個東院都籠罩在樹下。
樹下有一口井,程輝走過去看了看,井內十分幽深,湊近了還能感覺到一股股寒氣。
程輝找了塊石頭扔下去,幾秒鐘之後才聽到撲通一聲悶響,顯然這井相當之深。
程輝和大師商量了一下,兩人分頭檢查這些僕人房,程輝在檢查一間房間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這裡的大衣櫃竟然有夾層,他打開一開,裡面放著一本厚厚的日記。
「有點意思,這裡的僕人竟然識字」他饒有興緻的拿起日記,打開后才發現寫日記的人當時負責管理莊園的管家。
老管家年紀大了,記性差,生怕自己平日工作會忘事,所以會將自己的工作都記錄下來,於是就寫成了這麼一本類似工作日記的東西。
程輝翻看了一遍,挑出幾篇重點。
元平二十四年,春,三月初九
老爺今早又發火了,誒,我不懂,明明那張畫已經畫的很好了,可老爺卻說畫廢了。
下午的時候,有個僕人不小心打翻了老爺的顏料,老爺當時的臉色好可怕。
元平二十四年,春,三月初十
那個僕人不見了,老爺說他被發賣了,可我不記得了。
誒,算了,人老了記性就不好,大概是我忘記了吧。
元平二十四年,春,三月十九
老爺很高興,夫人又懷了,希望這一胎是個男娃,小姐雖然很可愛,可到底還是需要一個男娃來頂門立戶,像老爺這樣的,在我老家那裡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元平二十四年,夏,六月十二
夫人又流產了,可能是她體虛吧,總保不住孩子,迄今為止也只有小姐活了下來,剩下的那些最大的也不過才八個月,那可是個成型的男胎呢,可惜了。
要我說,老爺完全可以多納幾房為他生兒育女,可偏偏老爺是個痴情種子,只守著夫人一個。
老了,老了,搞不明白老爺是怎麼想的,夫人是很好,可為了夫人絕後,值得嗎
元平二十四年,夏,六月十三
老爺今天心情很好,好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悼念袁院士願您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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