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之後這日記里記錄的便大多都是一些瑣事,不過其中有好幾篇都提到了,莊園內僕人的流動性很大,老爺在一段時間后心情大好,可這種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便又恢復了成了之前的暴躁。
「所以,最開始出問題是就是畫師」程輝這句話是對阿秋說的。
「或許吧,線索不足,再看吧。」阿秋搖了搖頭,他們手上的線索太少了,僅憑一個管家的日記,只能作為參考,無法成為證據。
程輝把日記帶出去交給大師,大師看過後道了聲佛號。
東院除了這本日記之外,並無特別之處,兩人便重新回到了前院,正好辛二娘和夜七也回來了,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麼。
看到程輝走過來,辛二娘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怎麼樣新晉的獵魔師大人,有什麼收穫」
「還好,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已經有什麼線索了吧」
「那當然。」辛二娘掏出一枚玉佩和幾封發黃的信封「多虧了此間的新主人尚未來得及打掃,這才讓我們找到了這些線索。」
程輝結果信封,順便把剛剛找到的日記交給夜七。
原本還滿臉得意之色的辛二娘看到他們也有所收穫,頓時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程輝看了一下那幾封信,信是畫師的大舅子寫給他妻子的,詢問他們為什麼要背井離鄉,還問自己的妹妹,她上一封信里的內容是不是真的,畫師真的變了嗎
之後的幾封應該就是畫師妻子和自己哥哥之間的往來,雖然缺少了妻子寫的信,卻也能當中推斷出,妻子應該是向自己的哥哥抱怨畫師的脾氣越來越暴躁,還提到畫師有一次竟然差點傷到了女兒。
「所以你們覺得這裡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程輝看完信之後,夜七他們也把日記大概看完了。
「還用問肯定是那個畫師被妖魔誘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你看,無論是日記還是信里都提到了莊園的僕人會無故消失,肯定是被畫師獻祭給妖魔了。」辛二娘說道。
夜七沒有發話,從得到的線索來看應該是這樣,可見多識廣的他可是見識過很多的反轉,輕易不會開口。
「東院,西院咱們都看過了,那不妨去後院看看吧,那裡是畫師和他妻子居住的地方,或許會有更多的線索。」玄曇大師溫和道。
程輝抬頭看了看天色,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剛才那番尋找也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此時暮色西沉,讓這座荒涼的莊園覆蓋上了一層不祥的血色。
「大家動作快一點,盡量在天徹底黑之前離開這裡。」夜七發話了。
妖魔的能力在夜間會得到很大增強,如果可以,最好還是不要拖延到晚上。
其他人也都明白這個道理,紛紛加快腳步。
才走了幾步,程輝腳步一頓,忽然問道「之前忘了詢問,幾位都是被我那好友李迎邀請來解決問題的嗎」
三人俱是搖頭,玄曇大師說自己和程輝一樣,也是被好友邀請來的。而夜七是收到了一份舉報,此行是來確認真假。
唯有辛二娘猶豫了一下,才說自己同樣是受到好友邀請,不過看她的神色,其餘三人都猜得出來她在撒謊。
「所以我們是被人專門邀請到這裡來的」程輝這句話是按照阿秋的要求重複的。
其他三人也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般來說,解決妖魔詭異並不需要那麼多人,窮人可以上報靖妖司,等待他們派人來處理,有錢人或者一些不方便和官府打交道的人,則會雇傭獵魔師。
他們幾人除了那個辛二娘實力未名,其他三人都算是小有名氣。有人費盡心機想把他們聚集在這裡,顯然是別有所圖。
「我再問一嘴,大家的生辰不用細說,我是七月十五,幾位呢」程輝在阿秋的提醒下,又問了一句。
他這話一出口,另外三人俱是一驚,辛二娘更是脫口而出「什麼你也是七月十五」
程輝環視一圈,從玄曇和夜七的反應來看,顯然他們倆的生辰也都是七月十五。
這麼一來,問題可就大了。
七月十五,鬼門大開,這種日子出生的人往往陰氣很重,這對於獵魔師來說不是什麼壞事,甚至有些人可以反向利用這種事,但同時,這種特殊日子出生的人,也很容易被一些妖魔當做特殊的祭品。
他們四個同時被邀請到這裡,本就是一件幾率很小的事情,若是再加上他們恰好都在七月半出生,那基本上可以斷定,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真是不知死活」夜七咬著牙說道。
玄曇大師溫和一笑「想要算計老衲,也要看看這幕後之人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兩人知道自己踏入了陷阱倒是很快冷靜下來,畢竟都是閱歷豐富的人,沒理由連敵人的面都沒看到就自己慌亂成一團。
倒是那個辛二娘,或許是因為初出茅廬,明顯有些慌了,緊張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在研究要抱哪條大腿。
程輝默默的靠近了玄曇大師,一個是官府的人,一個是慈悲為懷的和尚,怎麼看和尚都是更容易救人的那個。
辛二娘也想到了這一點,可看到程輝已經佔據了玄曇大師身邊的位置,氣的跺了跺腳,連忙也跟到了夜七的旁邊。
玄曇大師和夜七被他們倆這明目張胆抱大腿的舉動給驚到了,不是大家都是獵魔師,你們倆至於嗎
程輝在心裡回答很至於
正所謂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特別是某個實力不濟還扯大旗作虎皮的傢伙,萬一遇敵的時候兩位大佬錯估了己方的實力,豈不是要坑人。
剛才說到他們是被騙來的時候,程輝就已經注意到了,之前他進來的時候可是沒關大門,但此時,莊園的大門分明已經關上了。
他不覺得其餘三人有那個閑心去關門,那麼問題來了是誰把大門關上了
夜七和玄曇也都注意到了大門的狀態,臉色微微有點變化,夜七上前想要推門,卻發現自己明明再往大門走,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
往後退了幾步,倒是很容易就走了回去。
夜七的臉色有些難看,「鬼打牆。」
玄曇大師道了聲佛號,垂眸沉思。
辛二娘看上去非常緊張,程輝懷疑現在要是自己走過去嚇了一跳,指不定能被她一劍捅死。
林清秋感受著程輝腦內那千奇百怪的想法,頓時哭笑不得,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走不了,那不妨先把這裡的問題解決,好歹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倒不至於被人在暗地裡伏擊。」
玄曇和夜七都點頭贊同程輝的想法,幾人一商量,乾脆直接朝著後院走了過去。
辛二娘緊緊跟在夜七身後,程輝偷覷她幾眼,發覺她看上去的確很害怕,不過害怕之中還夾雜著幾分怨恨,很有可能是在詛咒那個騙她來這裡的人。
一行人來到後院,後院依舊是那副破敗的樣子。
程輝現在基本確定,那封信大概率就是為了把他給騙進來,只要進了這莊園就算達到目的,剩下的連一些掩飾性的清掃都沒做。
院子里灰塵很厚,這裡的天井中央同樣有一棵大樹,樹冠非常茂密,同樣是將整個院子籠罩在樹下。
樹下也有一口井,似乎這裡的格局和東院那邊一模一樣。
程輝問了一句「西院那邊也是這樣的格局嗎」
夜七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程輝暫時將這件事記在心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
後院明顯比東院還冷,程輝才一進來便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嘶好冷」辛二娘不由得抱怨一聲。
「這裡陰氣好重。」玄曇神情凝重道。
「呵,這是被拆穿了所以連偽裝都撤了」夜七冷笑道。
阿秋連忙囑咐程輝「你要注意安全,不要靠近任何可疑的地方。」
程輝心說,我倒是想,可問題是我哪知道什麼地方可疑
「分頭算了,還是一起吧。」玄曇大師不放心分開。他們一共才四個人,還要去掉辛二娘這個已經失去冷靜的人,要是被人各個擊破就不好了。
「那大家一起探查」辛二娘試探著問道。
「可。」夜七同意了,於是眾人便一起推開了主人卧室的房門。
吱呀
門軸年久失修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夜七一馬當先走了進去,外室空蕩蕩的,內室卻忽然傳來一個女人哭泣聲。
「哼,裝神弄鬼。」夜七冷哼一聲,一腳踹開了屏風,房間內一道陰風吹過,明暗不定,四人都看到一個穿著嫁衣的女人坐在床沿上,發出哀哀的哭泣聲。
房間內的光線很快恢復了正常,那個穿著嫁衣的女鬼也不見了,床上留下了一件鮮紅色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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