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
程輝一腦門的問號。
好好的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鬼新娘
這畫風不對啊
「何方妖孽」夜七一刀斬向嫁衣,凜冽的刀鋒將嫁衣一斬兩段。
嫁衣發出刺耳的哀嚎,被斬斷的地方流出黏膩的黑色液體。
「謝郎,謝郎為何要負我」
那個哀戚的女鬼嘶聲尖嚎,聽得幾人俱是頭疼無比。
「孽畜」玄曇大喝一聲,掌中一片金光浮現,一枚金梭倏然刺向衣櫃的方向。
「啊」女鬼發出慘叫,浮現出纖細的身形,她妝容艷麗,兩眼留著血淚,勃頸處有一道紅痕紫色的勒痕。
「謝郎你騙我你騙我啊啊啊啊」女鬼尖叫著消失了,只有一支素淡的銀釵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程輝解決鬼怪這麼容易的嗎
玄曇大師一臉愕然,似乎也沒想到隨便出手就把這新娘鬼給解決了。
「這鬼怪的實力未免太差了。」阿秋也很詫異,這新娘鬼一看就是死前心存怨念,這樣充滿怨氣的鬼怪理應十分強大,可眼前這個分明就是個渣渣。
「阿秋也覺得這鬼怪實力很差」程輝問。
「嗯氣勢很足,但也只有那麼一層氣勢,感覺他的實力和她表現出來的怨念不符。」
程輝看著夜七上前,小心的將那個銀釵撿起,觀察一番后又遞給玄曇大師。
程輝也上前看了看,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倒是辛二娘是個女人,對衣裳首飾都很了解,看了一眼便嗤笑一聲「現在的小娘子未免太好騙了,就這麼個破銀釵,頂天了二兩銀子,不能再多了。也就只有那種沒見識的小丫頭才會上當。」說著,他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程輝一眼。
程輝
不是,你看我幹嗎我又沒騙小姑娘。
我還是個純潔的少男呢
「噗嗤」
程輝臉上頓時紅了。
糟糕,剛才一激動,忘了自己還和阿秋連著線呢,一不小心把真實的想法給透露出去了。
「所以阿輝你沒有任何前任這很好,我知道阿輝最愛我了。」
程輝
算了,你開心就好。
他算是發現了,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運氣,遇到的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凈想著當他的未婚夫
莫非他長得特別吸引男人
可除了那個小屁孩和這個阿秋,似乎也沒有別的男人對自己有興趣吧
所以果然還是這倆人不太正常的樣子
「二兩銀子已經不少了。」玄曇大師笑道「辛姑娘你家資頗豐,對於這種小東西自然看不上,可對於普通人家出身的女人來說,二兩銀子一支的髮釵已經是很有誠意的定情信物了。」
辛二娘忍不住咂舌,她在家中排名不算高,但還真就沒缺過錢,多少有點不諳世事的天真。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謝郎是誰這新娘鬼又是誰」程輝接著問道。
夜七和玄曇在來之前,也都用自己的途徑打聽過關於這所莊園的事情,其中自然提到過,這所莊園的第二任主任,也就是那位畫師,他就姓謝。
夜七皺了皺眉「難道是莊園的男主人謝畫師」
「不會吧」辛二娘愣了「不是說謝畫師和他娘子感情深厚嗎甚至都願意為了她寧願絕後也不娶小妾,又怎麼會招惹其他的女人」
夜七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她,心裡大概想著,也只有這種未出閣的小姑娘才會信這種事。
在他看來,謝畫師只鍾情於他娘子,並願意為她絕後這種事,聽聽就算了,真要是把他當真那就可笑了。
辛二娘顯然看出了夜七的意思,心裡有些不服「可是老管家的日記上不是也寫了嗎,謝畫師為了他娘子不願納妾。老管家總沒必要在日記上寫東西騙自己吧。」
夜七皺眉,這倒也是,老管家應該和謝畫師他們一家在一起生活很久了,如果謝畫師真的只是表面光鮮,暗地裡齷齪,管理整個莊園的老管家肯定瞞不住。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這個新娘鬼到底是哪冒出來的她口中的謝郎又是誰
誒玄曇大師出手也太重了,一下子就把鬼打死了。
夜七看向玄曇,老和尚正在沉思。
「大師,莫非想到了什麼」程輝忍不住問道。
玄曇驚醒,擺了擺手「我只是在思考,剛才怎麼就一下子就把那隻鬼打死了。以她表現出來的氣勢,沒理由這麼容易被打死。」
「她給貧僧的感覺怎麼說呢,有種虛有其表的感覺。」
「阿秋,阿秋,你聽,玄曇大師也和你有同樣的感覺。」
「嗯這個新娘鬼有點不對勁,感覺像是等等,外面有些不對。」
程輝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口,朝著門外一看,愣住了。
其餘幾人動作也不慢,那個辛二娘一開始失了冷靜,表現的有些不堪,經過這麼一段時間,也恢復了不少。到底是河東辛氏出來的人,抗壓能力倒是不錯。
「怎麼會這樣」辛二娘喃喃道。
院外,原本破敗的院子已經消失了,此時的小院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甚至還有很多僕人正忙碌的妝點著小院,似乎要過什麼節日。
「快點快點,那邊的幕布給我掛高一點。」
「小九,小九,這小混蛋去哪了誰趕緊去給廚房的劉大媽報個信,讓她可以開始準備了。」
「夕月,夕月,你個死丫頭又去哪躲懶了還不趕緊過來」
「誒,來了。」
程輝他們幾人就這樣站在卧室的門口,可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這是什麼」辛二娘看著那些僕人們半透明的身影,心裡有點毛毛的。
鬼她見過不少,可這種像是人的虛影她卻從來沒見過。
「阿彌陀佛,此乃一段記憶。」
「記憶誰的」程輝好奇。
玄曇大師搖頭,有些死物在機緣巧合之下就會激活一段記憶,他曾經遇見過一顆大樹,那顆大樹會在樹下映照出曾經在那裡約會過的年輕男女的身影。
因為那顆大樹就在某位富商的後院里,當時他受邀去解決問題,本來沒有什麼大事,可誰知那顆大樹竟然映照出了富商妻子和他表哥偷情的畫面,結果導致了一系列的麻煩,搞的玄曇大師頭大如斗,最後只能匆匆告別那位富商就走了,也不知道後續那顆大樹有沒有被處理掉。
他覺得應該是處理了吧,否則時不時就要看一段自己妻子和別人偷情的畫面,這誰忍得住
這就證明,記憶這種東西不僅是活人有,死物也有,因此這段記憶到底是屬於誰的還真就不好確定。
「阿輝,注意那個叫夕月的丫頭。」阿秋突然提醒道。
程輝連忙看向那個夕月,只見她穿著一條水綠色的長裙,一頭烏黑的秀髮只挽了一個很普通的髮髻,未施水粉的臉蛋上掛著淺淺的笑意,赫然是一位清秀的佳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佳人他看見過,就在幾分鐘之前,他才看到這帶著柔美笑意的女孩頂著一張青紫的臉流著兩行血淚。
沒錯這個夕月就是剛才他們看到的那個鬼新娘
「跟上那個夕月。」
眼看夕月就要走出這間院子了,程輝連忙跟了上去。
其餘幾人也都紛紛跟上,隨後他們也發現了這個夕月正是剛才的厲鬼。
幾人跟著夕月來到了西院,剛才有人讓夕月來這裡邀請客人去後院參加宴會,夕月一路走著,一路和別的打著招呼。
從那些人打招呼的語氣看得出,夕月在謝家應該是有些地位,辛二娘覺得,這夕月很可能是夫人的貼身大丫頭。
夕月進了西院便直接走到了一間房間前面,敲門前,她不自覺地理了理頭髮,隨後才開始敲門。
「夕月喜歡這個房間里住的人。」辛二娘斷然道。
其他三人都是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辛二娘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了疑惑,有些得意的說道「你們不懂女人,女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會不自覺地呈現出最好的一面,所以她在敲門前會整理自己的頭髮,因為她想讓喜歡的人看到自己最美的樣子。」
夜七玄曇程輝,
直男受教了不是很懂你們女人。
辛二娘鄙夷的瞪了他們一眼「一看就知道你們都是單身,莫非在你們喜歡的女孩子面前,你們也一個個的邋裡邋遢的」
三個男人被被鄙視了,然而無法反駁。
和尚就不說了,夜七和程輝還真就都是單身,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
「這姑娘倒是有趣。」阿秋輕笑一聲,明明自身之存在於程輝的識海之中,依然忍不住變化出一面鏡子照了照,嗯,今天也是美美的一天,保證任何時候被程輝看到都能美得毫無死角
很快,房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名清秀的小書生。
「夕月姑娘,有什麼事嗎」小書生很有禮貌。
夕月保持著得體的笑容,若是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她的耳根已經紅了。
「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夫人請表少爺過去。」
「多謝夕月姑娘。」小書生笑的很甜,明明只是清秀的長相,可不知為何,那雙眼睛卻是充滿誘惑,看向夕月的時候就像是藏著一根鉤子,勾的夕月心裡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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