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國子監
「姐,別揪,別揪,耳朵要掉了」
「知道疼了,逃學怎麼不想想現在」
「姐姐,好姐姐,弟弟愛你」
「別噁心我」
「姐,我不是逃學,我是為姐姐尋好東西去了」
陳晟在回到陳府,就被陳家大小姐一頓教育。
「糊弄鬼呢?我能相信你」
「真得姐,我找來你最喜歡的霜糖,而且真是雪白如霜得霜糖」陳晟把罐子湊到,陳大小姐面前去了。
她瞟了一眼后,真見到是雪白如霜的霜糖,帶著疑惑她吃下了一塊,頓時口齒間竟瀰漫出了一股薄荷清香。
「這怎麼還有薄荷味道」陳大小姐驚訝一瞬。
「這是薄荷味霜糖,怎麼樣,好吃吧。我都說沒騙你了,在外面市場千金難求,不,根本沒有,你說我愛不愛你,你還捨得打我」
「是挺好,甚至還能清新口氣」
這個時代,很多女子為了保持端莊優雅,防止口氣,都是很少沾葷腥食物,這個能吃還是她愛的霜糖還能清口氣,讓她很是意外。
陳大小姐聞聲稍微不忍,「好,今天算了,不過下不為例,再讓我看見你逃學,就沒這麼簡單了」
「姐,你看我這弟弟多好,為你找來這麼白的霜糖,證明我是多愛你,多麼在乎你,今天這事就別給爹說了,省得給他添堵」
「嗯~」陳小姐點點頭。
陳晟一陣小驚喜,隨後乘勝追擊地說道「姐,我已經好久沒去打獵了,明天上午姐姐能不能去國子監~」
「你在得寸進尺看看」陳大小姐面色只是微微一變,陳晟縮了縮脖子。
不過陳晟立馬想到什麼「姐,這樣,我明日去瞻壑那裡再給你拿一個,專門清理口氣牙齒的東西,你放我一天如何,我保證後天回來就去國子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清理口氣牙齒」
「嗯,那個比牙香籌好多了,叫什麼牙膏,對了這霜糖就是瞻壑在做牙膏時一便做的,我親眼看見黑砂糖變成白糖,然後再用白糖做了這霜糖」陳晟說得那是繪聲繪色。
「朱瞻壑,漢世子,這些是他做得」陳大小姐對這個漢世子沒太大印象,不過傳聞倒知道些,和他弟弟陳晟幾個狐朋狗友在一起,不是調皮搗蛋,就是逃學翹課,除了這外,竟然還會這技巧。
「如果能得到,這霜糖和白糖變白製作方法,那麼她家產業便能重新恢復,甚至擴大一步」
……
姬陽在陳晟走後,眼看天色暗淡也就沒去尚書房找漢王,和韋氏用完膳,各自回房休息,他年紀還小,自然不許晚上出去遊玩。
然而還沒到午夜,他肚子就餓了,先前大明食物對他來說吃著還可以,畢竟有二十一世紀吃不到的食材,如鹿肉,熊掌,黃河大鯉魚,江豚,鱘魚等等,但是他慢慢發現,雖然食材豪華,可味道也就那幾種,這十多天下來他都快膩了,忽然想二十一世紀家了。
翻了個身,心中嘀咕有機會,還是去找點調料回來吧,改善改善口味。
一夜無話,第二天準備去宮裡得姬陽,結果被韋氏強令去了國子監。
韋氏原話「壑兒,這幾天你也恢復差不多了,該去國子監學習了,你瞻基堂哥只比你大一歲,每每逢年過節都會得到你皇爺爺嘉獎,你大娘在宮裡也總是有意無意提起瞻基怎樣怎樣,你給為娘爭口氣好嗎」
韋氏滿臉慈愛,讓姬陽不忍拒絕,隨後韋氏又是一陣白臉,姬陽徹底妥協。
國子監,位於雞籠山以南,雞鳴山下,原本是位於秦淮河,但是由於秦淮河邊規模不夠國子監施展,朱元璋在洪武十四年修建了這座國子監,也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學府之一。
而這座應天府國子監,以及後面朱棣遷都北京后的國子監,分別稱為南雍和北雍,初期時這國子監地位極高,學生待遇優厚,畢業就能直接進入官場,不過後來國子監門檻降低,科舉入仕成為主流,國子監門生前景大不如前,不過他們這些皇家子嗣不論如何還是得在此就讀。
姬陽才進入,因為晨讀原因,不少學子都沖沖忙忙往教室趕去,而人數之多,基本一眼望去全是人頭。
畢竟永樂年間,國子監人數巔峰是九千之巨,現在雖然沒達到巔峰,可也有五千左右。
而這些人分為了兩類,官生和民生,官生由皇帝指派,包含各級官員子嗣,而民生則是由地方官員保送的民間俊秀。
「見過漢世子」
「漢世子安」
「漢世子晨好」
一時間姬陽聽見不少人問候他,在原主記憶中,雖然這裡人都對他尊敬,但是很少有人主動問候,看來這是他爹監國功勞啊。
果然,人得勢就是不一樣,姬陽搖搖頭,直奔一號教室。
教室寬敞,環境優美,四面掛著竹簾、一為通風,二為採光、室內有著三十多人、都是皇家子嗣,以及高官子弟,這也是老頭子為了防止皇家弟子高官子嗣以勢欺人,做得安排。
忽然姬陽注意到一人,那人也看了過來,兩人一對視,姬陽感覺心神微微一顫。
暗嘆一聲,不愧是後世的明宣宗,少年英氣勃發,劍眉星目,身上有著一種特殊的氣勢,宛若幼虎,這便是朱棣親自調教的好聖孫,朱瞻基,他堂哥。
「瞻基大哥」姬陽微笑點頭。
「壑弟身體可好些了」朱瞻基詢問關心道,以姬陽閱歷還是能看出來,朱瞻基並不是虛情假意,畢竟這個時間段,漢王和太子矛盾還不大,甚至漢王也挺喜歡瞻基這個侄子。
「勞煩堂哥挂念,我已經恢復了」姬陽拍拍胸脯,簡單談論一下。
姬陽坐回位子,夫子也剛好進來,點了點人數,發現朱瞻壑來了,也只是多看了兩眼。
之後便直接上起課了,恰好這一節是算術課,只見夫子拿起書本念了起來,「今有獸,六首四足,禽四首二足,上有七十六首,下有四十六足,問禽獸各幾何」
「禽獸?」姬陽嘴角一抽,這可不是什麼好詞。
「七禽,八獸」
片刻時間,朱瞻基回答道,夫子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並且說了聲好。
「現又有一題,今有雉兔同籠」夫子在上面講,姬陽聽得有些打瞌睡,不過很快就被叫醒。
「瞻壑,瞻壑,你說怎麼會有人閑得把雞和兔子關在一起養,反正我不會」
旁邊一少年,捅了捅他,小聲問道,少年名叫朱勇,來頭不小,在大明除去皇族外,姓朱!還有資格進國子監,也就朱棣靖難大將朱能的兒子,也算他狐朋之一。
「這你得去問問,孫子了」
「為什麼,難道以後我孫子知道」朱勇沒明白過來。
「什麼你孫子,我說得是寫孫子算經得那個孫子,這問題就是孫子算經中記載的」
「這樣啊」朱勇饒饒頭。
可姬陽很快問道朱勇「啊勇,你知道烏龜和兔子賽跑,誰能贏嗎?」
「當然是兔子了」朱勇不假思索回道。
「錯,是烏龜嬴」
「為什麼」
「朱勇,朱瞻壑,給我閉嘴」夫子在上面怒吼一聲,然而朱勇立馬坐端正。
姬陽半天沒反應過來,反正還在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沒人為干擾,兔子贏不了」
「朱瞻壑,你來回答這道題」夫子直接衝到了姬陽面前,那種來自老師的壓迫感,頓時由心而生,不過很快被姬陽壓下去了。
對呀,他現在是朱瞻壑,說話太入神給忘了。
「什麼題?」姬陽淺淺問道。
只見夫子臉都黑了,「今天你要回答不出來,就將論語抄寫一遍」
「唉,等等,不對啊,我算數回答不出來,為何要抄國學」
「論語尊師重道」夫子幾乎要把牙齒咬碎。
「知道了,好吧,兔有十二,雞有二十三」姬陽回答道。
然而夫子面色並沒變化,淡淡說道「過程也說出來,或者去沙盤上寫出來」
姬陽搖頭,原來古今都一樣,好學生考好就是理所當然,壞學生考好,就是有問題。
「胡夫子,今天這論語我指定是抄不成了」
「別說大話」胡夫子冷哼般開口。
姬陽沒說什麼,只是上去給他演示罷了,他很快就將第一個列表法給胡夫子演示出來,頓時間,胡夫子神情一驚,還有這種方法,和算籌相似卻不同。
沒辦法明朝的算術,相比宋元都要落後,因為宋元不少先進演算法,如增乘開方法,天元術,都在戰火之中遺失了,以及國策的影響,導致明初到清初,這幾百年時間都沒太多算術大師崛起。
隨後就是假設演算法,因為不能用阿拉伯數字緣故,姬陽花了點時間,才改過來。
這一下,讓夫子想稱奇,不過克制了。
姬陽沒停下,最後以方程,設兔為x,雞有(35—x)……
這讓夫子看得有點暈乎,完全不能理解,甚至好奇得發問「這個叉叉,什麼意思」
「你把他當成叉叉也行,只需這般,需這般,這般,般,便能得出結果」
夫子也不傻,反而能坐到這個位子的人,都有些真才實學,在姬陽解釋下,勉強懂了。
「老夫受教了,受教了,竟然還有這驚為天人的方法,不知這是哪位大師交於世子得」胡夫子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看得下面各皇室子孫,都傻了。
「養病期間踏青時偶遇一老先生,不可言也」姬陽沒想到現代數學魅力那麼大,當然他自然不會說是他本來就知道,一是說了也很難讓人信服,還需要各種證明,那還不如不說,二是麻煩。
「世子,還請告訴老夫,你是在哪裡遇到老先生得」胡夫子擋住姬陽,語氣中竟然帶了一絲請求。
「這樣,這裡有道題,那老先生說誰解開了,自會見他」
「遠看巍巍塔七層,紅光點點倍加增,共燈三百八十一,請問尖尖幾盞燈」
夫子一時間,有點沒怎麼反應過來,可隨後立馬拿筆記下,便在沙盤上開始推演,姬陽自然回去了。
「瞻壑,背著我們偷偷努力,是無恥行為」朱勇惡狠狠說道。
「我沒有」姬陽感覺很冤枉,他沒努力啊。
「那你怎麼知道,雞的數量」
「因為美」姬陽回到。
朱勇一臉迷茫。
很快就到中午了,所有人都去食堂吃飯,姬陽去了尚書房,然而這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
——————
有些地方不能寫太多,畢竟是為了娛樂,看看樂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