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慫慫的田蚡
劉啟背著手，欣賞著架子上的瓷器。
不時拿起一個瓶子或者是罐子，舉起來對著燈火仔細打量，然後信手交給了身邊的蒙焦，不多時外間地面就擺了好大一堆。。
袁昊無奈的撇撇嘴，這他娘的是掃蕩來了。
旁邊的鄧通卻高興的合不攏嘴，站在劉啟身邊叨逼叨的介紹著這些瓷器的優缺點。不時以鼓勵的語言，讓劉啟多拿點兒。
在這個二五仔看來，皇帝能不見外的來你家拿東西，絕對是寵信的標誌。
架子上幾乎空了的時候，劉啟決定收手了。拿光臣子家的東西，顯得皇帝太沒品味，怎麼也得留兩樣。
「既然太後派你去睢陽幫助梁王，那就好好幫助梁王。睢陽城高池堅，要憑藉堅城多消耗一下吳楚聯軍的實力，以便周亞夫與之決戰。
朕的話，明白了么？」劉啟很長氣的坐到了椅子上，端起杯呡了一口茶盞里的茶。
「諾！小子明白，小子會盡量幫助梁王守城。絕對不會讓睢陽失陷！」
「都說你是聰明人，聰明人就該是舉一反三。打仗總是會死人的，但朕叮囑你，梁王絕對不容有失。
不然，就算是你守住了睢陽。朕的刀也會斬下你的頭來，明白么？」
「諾，臣明白了！」袁昊趕忙點頭答應。
這還說什麼……啥叫打仗總是會死人，啥叫聰明人舉一反三。不就是告訴自己，除了梁王誰死了都成。
憑藉堅城消耗吳楚聯軍的兵力，也要藉助吳楚聯軍消耗一下樑軍的實力。
天下精兵半數在梁，有這樣一個軍事實力超強的兄弟，劉啟怎麼能睡得著覺？
這一仗要打殘吳楚，自然也要打殘梁國，這樣劉啟的利益才會最大化。
看起來劉啟真的認為自己會守城，不然也不會在出征前夜親自來說這事兒。
「太后許了你事後封侯，朕也不好不許你些什麼。既然你屬意南宮，那朕就做主。只要你真能馬上封侯，朕便將南宮許了你。」
劉啟笑吟吟的看著袁昊，活像慈祥的老岳父看著中意的女婿。
「謝陛下，臣定然竭盡全力。」提出要求，然後再談獎勵機制。
後世的企業文化，跟劉啟這一手也算是殊途同歸。
「明天早上，一百未央宮騎會來你府上。他們會受李當戶的節制，儘早出征吧，朕聽說梁王在睢陽打的很辛苦。
哦，對了。把他也帶上！」
劉啟好像忽然間想起來一樣，指了一下跪坐在門口的秋陀。
「他的功夫不錯，可以貼身保護你。」
「多謝陛下！」袁昊趕忙施禮，保護？第一次見有人把監視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好了，朕走了。你……兵凶戰危的，你也好好保重。」劉啟終於說出一絲帶著人味兒的話。
「謝陛下！」袁昊躬著身子送劉啟出去。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發現秋陀已經在和李當戶拼酒。看那模樣，對啤酒非常喜歡。
田蚡期期艾艾的來到袁昊身邊：「昊哥兒，這次我真的不去了。
當戶喜歡打仗喜歡戰場，但我真的害怕。
你不知道，當戶要拉著我去劫法場，我都快嚇死了。別看我在廷尉署裡面，整天別著把劍好像很威風。
可那劍就沒抽出來過，更加沒和人比過劍。知道皇帝不殺你的時候，你可知道我要樂瘋了。
不光是你可以活命，而且也是我不用跟著去劫法場。我是真怕死！
哥哥知道這樣很慫，但哥哥真的不想去戰場。那次混進山賊那裡做卧底，好自幾次都是死裡逃生。
從那之後我就發誓，再也不上戰場了，太他媽嚇人了。
馬上封侯的事情不是哥哥能想的，現在的日子哥哥很滿足。哥哥做夢也沒想過，能混到少府監的少監位置上。若是跟著你出征……恐怕……」
袁昊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少府監的少監是個放屁都能油褲衩的肥缺，田蚡跟著自己走了，回來的時候那把交椅上說不定就坐著別人的屁股。
栗家的栗梳對那個位置早已虎視眈眈！
「既然不想去那就不去，說實話。在太后和陛下面前，我雖然把話說得很滿，但真到了戰場上啥樣，誰也說不清楚。
在長安等我回來咱們再喝酒，另外幫我照顧一下南宮。告訴她，老子過幾個月回來娶他。」
袁昊端起酒杯，一口乾了杯中啤酒。苦澀的味道迅速瀰漫了味蕾之間，除了沒有充氣之外真的跟後世啤酒一個味道。
「你的意思是說，幾個月這仗就能打完？吳楚聯軍可有四十萬人，這還不算其他反叛的藩王。」田蚡狐疑的看著袁昊。
「對，明年開春就能結束。幾個反叛的藩王而已，翻不起大浪來。
你以為陛下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逼迫藩王們造反？
還不是因為，吳楚之地屬於南方。那裡的氣候和關中截然不同，吳楚之地的軍卒善於水戰，陸戰本就不是他們的長處。
嚴寒將是梁王最大的助力，吳王和楚王很難熬過這個冬天。周亞夫雖然狂傲，但軍略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他是絕對不會讓吳楚聯軍渡過這個冬天的。」
「好，哥哥祝你馬上封侯。」田蚡聽了袁昊的話，愉快的和袁昊幹了一杯。
「你家這酒不錯，專賣權讓給哥哥如何？」
田蚡這傢伙最大的特點就是蹬鼻子上臉，只要給他開道門縫，這傢伙整個身子都能擠進來。
「你來晚了！給他了。」袁昊指了一下滿面紅光的陳午。
「你巴結館陶公主也不至於巴結到這個地步吧！」
「你以為，館陶公主兩口子，為毛要去太後面前幫著我演戲？」
「都是無利不起早，那你家下一窯的瓷器多給我些。家裡窮的揭不開鍋！」田蚡哭喪著臉看向袁昊。
「你也真有臉說，少府監管著皇家錢糧支應的事情。那可是放屁都能油褲衩的職位，你居然說你家裡缺錢。
騙鬼呢！」
「誰又會嫌棄錢多呢，咱們四六分賬，你六我四。
好了！好了！做哥哥的吃虧，三七，不能再少了。
成不成你倒是給個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