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鄧通來了
作為燒鍋酒初次受害者,李廣醒來的時候嚷嚷著要自殺。
李當戶撲過去奪過了寶劍,李廣又抽出解手刀。
田蚡慢悠悠的走過去,附在李廣耳邊說了句什麼。李廣立刻扔下刀子,騎著馬就跑了。
「你說啥了?」
田蚡神在在的看了一眼袁昊:「想知道?
看見那碗沒有,喝掉一碗燒鍋我就告訴你。」
「收拾收拾趕緊去世!」袁昊氣得鼻子差點兒歪了。
這燒鍋酒,根本就是製造酒精失敗的產物。喝多了之後,第二天腦袋疼得要炸開。
若是昨天晚上自己沒摳嗓子眼兒吐出來,今天和李廣一個下場。
「若是你再煮一鍋羊肉,呵呵!我就告訴你。」田蚡搓著手,一副賤人的模樣。
「大清早的吃煮羊肉,你不嫌膩得慌?」
「那咱吃啥?」
「等著吧!」
袁昊洗洗手走進廚房!
自從昨天晚上喝完酒之後,自來熟的田蚡便自稱大哥。身手高強的李當戶是二哥,袁昊莫名其妙的成了老三。
一邊擀皮,一邊努力回憶昨天晚上是咋拜的把子。
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
沒辦法,認了吧!
砂鍋里的米已經煮得開了花,隨著咕嘟嘟的聲音不停翻滾。
竹子編的籠屜里,也冒出了汩汩白氣。
掀開籠屜蓋子,整個廚房立刻就被蒸汽瀰漫了。
大米粥小籠包,配上些醬菜。這是早上最好的吃食!
可包子一端上桌子,袁昊就後悔了。
田蚡捻起一個小籠包扔進嘴裡,被燙得抓耳撓腮,眼淚都出來了,硬是不吐!
抻著脖子咽下去,想喝口粥順順。
「啊!」一聲慘叫過後,田蚡直接把粥碗扔了出去。
李當戶完全繼承了他老爹的鐵嘴,溫度驚人的小籠包,扔進嘴裡嚼兩下便吞了下去。
溫度更高的大米粥,也不用勺子,三兩口喝了個乾淨。
「這吃食不錯,再來二十屜!」
二十屜!
袁昊搓了搓臉,武將的武力值都是跟飯量掛鉤的。這位二哥的武力值,看起來應該比較高。
田蚡已經說不出來話了,跑到井邊上一個勁兒的喝井水。
估計早飯他是不會吃了,喝水就喝飽了。
老里正笑嘻嘻的看著,咬一口包子,貼著碗沿兒吸溜一口粥,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
不過看到庄口出現的兩個人之後,老里正臉上的笑瞬間就不見了。
沿著莊子大路走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拎著個碩大的盒子,一副十分吃力的樣子。
這傢伙老里正認識,正是昨天那鄧大夫家的管事。
另外一個中等身材,穿著長衫面目猥瑣的傢伙卻不認識。
兩個人來到門前並不進來!
「幾位小哥請了,請問哪一位是袁師?」來人說話很客氣,絲毫沒有昨日鄧家人的囂張氣焰。
「袁……!你什麼事兒?」袁昊眨巴眨巴眼睛,沒想到自己的名頭現在這麼大了。
「哦,想必這位就是袁師了。老夫鄧通教子無方,今日特來向袁師賠罪。」
鄧通說完,對著袁昊深施一禮。
袁昊有些懵!
就算是有廷尉署的田蚡撐腰,可……可鄧通人家是大夫,上卿的待遇。
不來找自己麻煩已經是寬宏大量,怎麼忽然間跑來賠罪?
看到袁昊不說話,鄧通顯得有些緊張,對著身邊管事一擺手。
那管事趕忙拎著盒子走到袁昊面前!
掀開盒子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
袁昊被嚇得向後竄了兩米,李當戶的長劍「嗆啷」一聲抽出鞘。
這個食盒一樣的盒子里,放的不是吃食而是人頭。
一顆碩大如同豬頭的人頭,不是昨天那位豬頭兄還能是哪位。
我操!
鄧通這賠罪的誠意可以啊,把兒子的腦袋砍了送過來讓袁昊消氣。
養這麼大的兒子說砍就砍,這本錢下的可夠大的。
「犬子冒犯了袁師,有此下場也是應當。還請袁師恕罪!」鄧通在門口,再次躬身施禮。
我操!
這……
袁昊沒想到,現在自己都這麼牛逼了。
不過袁昊很快明白過來,鄧通這麼客氣,估計是那位劉大的原因。
昨天劉大說鄧通螻蟻一樣的人,看起來人家不是在吹牛13,人家是真牛13。
看見袁昊還是獃獃的站著不說話,鄧通「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求袁師原諒。」
殺人不過頭點地,人家都跪在地上求饒了,袁昊趕忙跑過去將鄧通攙扶起來。
「鄧大夫,您這是何必。令郎雖然為人囂張了些,但也罪不至死。」
「這麼說,袁師是原諒鄧家了?」鄧通臉上沒有絲毫悲桑,反而顯得有些興奮。
「原諒!當然原諒!」人家連兒子的腦袋都送來了,這誠意,換誰都會原諒。
「多謝袁師!如此,還請袁師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饒鄧家滿門不死!」
鄧通大喜過望,沒想到袁昊會這樣輕易答應。就在剛剛,他想著獻給袁昊一半家財,換取袁昊原諒。
「陛下!」袁昊有些懵。
兩輩子也沒見過皇帝這種生物到底長啥模樣!
「陛下昨日來此間,與袁師盤恆一天,可見對袁師之器重。鄧某斗膽,敢情袁師在陛下面前為鄧家美言幾句。
鄧某感激不盡!來日,必當厚報!」
鄧通說著話,再次對袁昊施禮。
袁昊大腦立刻呈宕機狀態!
那個劉大是皇帝!
我操,早他媽該猜出來的。
李廣身為未央宮衛尉,本就是皇帝的親軍頭子。
這就合理的解釋了,為毛李廣會那麼害怕劉大的原因。
兩天和自己喝了兩頓酒,在自家蹭了三頓飯的傢伙,居然是皇帝……!
袁昊感覺自己的內存嚴重不夠用,大腦極度接近死機狀態。
「袁師,袁師您務必幫忙啊。鄧通願獻銅十萬錢,聊表老夫誠意。」
「十萬錢!呵呵,百萬錢也救不了你。
鄧通啊鄧通,你天天鑽營,卻不知道幾天把自己腦袋鑽營掉了。
走吧!回去吃點好的,喝點好的,洗乾淨脖子等著挨刀吧。」
田蚡舌頭被燙壞了,說話腔調有些滑稽。
但這一番話,還是讓鄧通瞬間汗流浹背。
「你……你是誰?」鄧通仔細打量了田蚡,不認識。
「在下廷尉署郎官田蚡,奉陛下令在此保護袁師。」
「廷……尉署!」聽到廷尉署三個字,鄧通有些絕望了。
素有蒼鷹之稱的郅都,哪裡是那麼好對付的。更何況,這少年郎還得皇帝寵信。
「本來,你的事情還不大。若是運作的好了,不受處罰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啊!你把陛下精心準備的謊言戳破了。
回家吧,殺上兩隻雞,溫一壺老酒,然後自裁!」低頭瞧見了豬頭兄的腦袋,田蚡笑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