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首富的名言
「不會有事情吧！」田蚡站在袁昊身側，手不著痕迹的摸向劍柄。
「應該……不會吧！」袁昊撓了撓腦袋，現在他也不敢肯定這年月的人到底能不能算出圓周長。
「一會兒若是他算出來，我替你擋一下，你趕緊跑！」田蚡小聲附在袁昊耳邊。
看起來，田蚡已經把袁昊當成偷別人學問的學賊。
這年月，偷東西不會丟命，可偷了人家學問，那就是生死大敵。即便是當街打殺了，官府也只會和稀泥。
畢竟，能夠掌握大學問的人，一般都是朝廷高官。
李當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了房頂，長弓放在膝蓋上，箭囊斜放在手邊。
錢之遜看也不看袁昊，轉身從地上撿起一根麻繩，圍著畫出來的圓圈……
我操！這老逼登就是這麼計算圓周長的？
袁昊深吸一口，一次次告誡自己不生氣，不能打人。
很後悔，只是把輪子的半徑定在三寸。早知道定成十丈，看你哪找那麼長的繩子。
至於有兩個十丈半徑巨輪的弓李廣要怎麼耍，這就不在袁昊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錢之遜將麻繩揣進袖子里，看著袁昊，示意該他計算了。
媽的！老子高看你了，用初中數學對付你，老子就算欺負人。
拿起滑石在石板上寫寫畫畫，不大一會兒袁昊也算出來了。
「十八寸，又八分四。」
袁昊在石板上寫寫畫畫的時候，錢之遜就在看。聽到袁昊報出來的數字，他的臉上寫滿了驚詫。
扒拉開袁昊，看著袁昊在石板上寫的鬼畫符，眼睛都看出蚊香圈了也沒看出來這寫的到底是啥。
「你，你是怎麼算出來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錢之遜看袁昊的眼神兒都變了。
「半徑乘以二，再乘上圓周率。」
「圓周率？」錢之遜眨巴眨巴眼睛，確定他從未聽說過這個詞兒。
「就是……就是計算圓面積和周長的一個數值。具體怎麼來的，實在太複雜。
我只告訴你，這個數是三點一四……。不管任何圓，只要知道半徑或者直徑，就能夠算出面積和周長。」
「那你畫的這些……！」錢之遜指著石板上的阿拉伯數字。
「這是極西之地的一種文字，我用習慣了，一時半會兒的也改不過來。」袁昊無奈攤攤手。
阿拉伯數字，這年月還不知道有沒有發明出來。
「這不算，咱們再來過。」
「好啊！
這一次的題難一些，這裡有一個桶。下面有個窟窿，若是用塞子堵上窟窿，接山泉水一個時辰可以接滿。
若是拔下塞子，一個半時辰可以將水放乾淨。
問，拔下塞子放在山泉下一邊接水一邊放水，多長時間可以接滿？」
「……！」錢之遜腦袋立刻宕機，一邊放水一邊接水，這是什麼鬼問題。
這……這怎麼能夠算出來？
不過他反應很快：「上次你出題，現在該老夫出題才對。」
「老先生，您確定您出的題目會比我出的難？」
「呃……這……！」錢之遜張口結舌。
這年月的數學題，無非就是韓信點兵雞兔同籠。自己提出來，能難得住眼前這個小子？
「答案我告訴你，需要三個時辰。現在我沒時間，若是不信的話你可以找人把桶搬去山泉那裡自己計算。
錢師！失陪了！」袁昊對著錢之遜拱拱手，轉身就走。
大漢的數學就這水平？
袁昊很為大漢王朝的數學水平擔憂！
錢之遜面色潮紅看著背手離開的袁昊，恨恨的一跺腳：「來人，把這桶搬到那邊山泉下。
若是算錯了，老夫跟你拼了。」
申屠嘉冷眼旁觀看著這一切，心下已經瞭然。
就算學一道來說，錢之遜完全不能和袁昊比，這一次他輸的很徹底。
錢之遜已經是大漢算學第一人，卻不料想在袁昊手下連三招兒都沒走過。
這小子的本事……！
信步跟在袁昊身後，聽著袁昊給匠做監的人講解。
「想要鍊鋼先得煉焦，沒有焦炭焦煤爐溫上不去。
我知道你們會煉焦，只是你們煉出來的焦煤不合用。首先選擇石炭就是學問，看見沒有，要選擇這種烏黑髮亮的，最好在陽光底下能泛光的最好。
其次就是要挖窯，……！」袁昊從煤棚子里拿起一個黑得發亮的煤塊，對著匠做監的人講解。
袁昊走到哪裡，申屠嘉就混在人群中跟到哪裡。
越聽袁昊說話，申屠嘉心裡越加驚駭。
師傅留一手，是各學派的毛病，各門派的學問都只教給嫡傳弟子，又或者是自家子侄。
申屠嘉還從來沒有聽說，哪個學派會將自己的核心學問，這樣毫無保留的教給不相干的人。
一個上午的時間，申屠嘉真正見識了什麼叫做有教無類大公無私。
不管是管事們請教，還是普普通通的普通匠戶請教，袁昊都是耐心回答。
有些時候，還手把手的教。
甚至針對匠戶們的工具，也提出具體改進方法。
「你教學問不留一手？」看了一個上午，申屠嘉終於忍不住了。
「好多技藝失傳，都是師傅留一手造成的。敝帚自珍啊！」袁昊說完才轉過身。
見到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袁昊趕忙施禮。
「敢問您是……！」
「老夫複姓申屠，得陛下信賴，出任宰相職，拜爵故安候！」
「申屠嘉？」
「你認得老夫？」
「小子失禮，還請恕罪！」
當面叫人名字，還是申屠嘉這種級別的大領導，這是很失禮的行為。
「無妨！無妨！
名字就是被人叫的，沒那麼多講究。
你的學問，真的就可以白白送人？」
「小子的學問不算什麼，教給更多的人之後，才能創造出更多的好東西。
然後學問會在不斷的實踐中精進，最後得到好處的是所有人。
小子覺得，所有人的日子都過好了，小子的日子也不會差。
想必您也聽說了，我這些學問都來自於夢中的那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有個首富叫做比爾蓋茨。他說：
越多人使用你的產品和服務，你就會越有錢。」
「比爾蓋茨……！
從來沒聽過姓比的。
難道說是商時比干後人？」申屠嘉眨巴著眼睛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