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顧霸天站在書房裡，背對著門口，看著牆上一副油畫發獃。陸成海隨侍在側，恭敬而又謹慎。古人云：伴君如伴虎。做為顧霸天的副官，他的心情便正應了這句話。他看著那個與馮圓圓有染的小侍衛被人架走後，眉頭禁不住緊鎖。

「督軍，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小侍衛凄慘的求饒聲越來越遠，顧霸天卻一點不為所動。

「成海，給我查出那個野種的生父是誰！敢碰我的女人就是找死！」顧霸天轉過身，氣憤地命令。

「這……怕不太好查。督軍，二夫人已經瘋了，要不，就算了吧？」陸成海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瘋掉也不能抹去我受的恥辱！查！」顧霸天堅決地說道。

他決不會放過那個讓他蒙羞的男人。

「是！」陸成海恭敬地點點頭。當槍聲傳來時，他的眉毛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那個小侍衛才二十齣頭，就因為一念之差便斷送了卿卿性命。想來，這人真不能走錯一步。一步錯，就可能逼自己至絕境。

「夫人若問起來，你就說剛才是槍械走火。不要讓她為這些事煩心。」顧霸天對陸成海吩咐道。

「那……若有人問起那名侍衛……」陸成海謹慎地看著顧霸天。

「只說他回家娶媳婦，不回來了。」顧霸天吹吹鬍子，「成海，這種小事你還要問我，你這副官是不想當了？」

「屬下只是覺得，您過於懲罰分明……」陸成海惶恐地看著顧霸天，找了一個比較中聽的話對顧霸天解釋。

「他必須得死！想碰我顧霸天的妾，他這是找死！」顧霸天不悅地瞪向陸成海。

「屬下明白。」陸成海說道。

……

唐錦西提著一堆營養品到醫院探望馮圓圓。不管怎麼說，她這個「媳婦」不能不懂事，「婆婆」流產，她總要來看看。她才走進病房，就差點被一隻飛來的玻璃杯擊中額頭。她險險躲過後，一臉驚恐地看向病房內。

「滾！」馮圓圓歇斯底里地一邊搖著頭，一邊大吼，眼神迷亂，面色土黃。

唐錦西不高興了，她大小姐脾氣上來，就忘記病床上的人是她的「長輩」。她走到病床邊，將手中的營養品放到桌上后，就輕蔑地睨著對方：「我說二姨娘，我這可是好心來看你，還帶了燕窩跟人蔘這些補養品，你就是這樣對待關心你的人？」

「你不要過來！你走！走啊！」馮圓圓神經錯亂地甩著本來就已經很零亂的頭髮。

唐錦西這時才發現不對勁。她認真地觀察著馮圓圓的眼睛，發現對方的眼神怔忡，毫無神彩，甚至有些換焦。

難道……

她用力搖了馮圓圓兩下：「二姨娘，你怎麼了？」

「霸天……霸天……」馮圓圓突然像是被充了氣一般，眼睛現出神彩，「我沒有胎死腹中，孩子還好好的，不信，你看。」

唐錦西狐疑地看著馮圓圓，難道她瘋了？只是流產，她就瘋了？她試探地叫著她：「二姨娘，孩子已經沒了，你流產了！」

馮圓圓抓過一旁的枕頭，緊緊抱在懷裡，像在摟著一個baby，一邊拍著枕頭一邊說道：「寶貝，媽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能說出去。」

「什麼秘密？」唐錦西在一旁，壞心地追問。

「你早就死媽肚子里了。我演了一齣戲給顧霸天看。」馮圓圓說完，就開始嘿嘿嘿嘿笑起來。「霸天？」

說起這個名字，馮圓圓的身體突然哆嗦了一下。她迷亂地往後躲：「不要打我！我求你了！不要打我！」

「二姨娘，是我，錦西。」唐錦西聽出馮圓圓害怕的是公公，於是就好奇地說道。

「錦西是誰？我要找霸天，去幫我找霸天，你告訴他，我要告訴他我的野種是誰的。哈哈哈……」馮圓圓說完，便仰頭大笑。

至此，唐錦西是不再懷疑馮圓圓。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馮熙熙從外面進來，一看到唐錦西，就氣惱地跑上前，一把將唐錦西推開：「你來幹嘛？我姑姑雖然瘋了，也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別不識好歹。我給你姑姑買的這些東西夠十戶人家的生活費了。我肯給你姑姑花錢，你還要謝謝我。」唐錦西傲慢地高昂起頭。

「你以為我稀罕？拿走，別再出現在我面前！」馮熙熙將所有東西都塞回唐錦西懷裡，叫囂著趕人。

「不要拉倒！」唐錦西得意地冷哼了一聲。

她抱著一堆東西，被推桑出病房。

……

唐錦西似是挖到能震驚世界的大新浪，跑著衝進督軍府。

墨菡一看到唐錦西就皺起眉頭。她不明白唐鐫那樣好的男人，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妹妹。一點兒不知道事情的輕重。

「媽，大姐，你們都在。」唐錦西興奮地挽住秦雅芝的胳膊，眉飛色舞地說道：「媽，大姐，你們可能還不知道，馮圓圓瘋了。」

「瘋了？你是說圓圓？」秦雅芝震驚地瞪大眼睛。

唐錦西興奮地點頭：「是啊！媽，這下子就沒人跟您爭寵了。而且，再不會有人跟宸宇爭邢軍的一切。」

唐錦西覺得馮圓圓這一瘋，簡直太棒了！

「宸宇從來不在乎這些。妹妹，你別興奮得那麼厲害。讓外人看到，還以為二姨娘是被你害的。」墨菡優雅地端著茶杯，一邊喝著茶，一邊斥責唐錦西。

「你別血口噴人！我是長了三頭六臂嗎？我根本沒有理由傷害二姨娘。楚墨菡，我今兒是鬥不過你，可是你等著。」唐錦西氣憤地瞪起眼。她明明是來告訴她們兩個好消息了，可是她倆不但不領悟，還很不屑。

「這麼激動幹嘛？」秦雅芝不滿地說道。「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已經夠可憐。你不可憐她，還幸災樂禍，墨菡自是要說你兩名。」

「媽，難道你不覺得馮圓圓瘋了是件好事？沒有她，您就沒了爭寵者。」唐錦西討好地看著秦雅芝。她真搞不明白婆婆是怎麼想的。明明馮圓圓死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我根本不在乎她。霸天若愛我，馮圓圓瘋與不瘋根本沒關係。」秦雅芝說道。

「妹妹，不要怪我說你，幸災樂禍的確不好。」墨菡淡雅地笑了笑。

唐錦西氣得丟下他倆，自己跑上樓。

好心沒好報！

就讓秦雅芝跟楚墨菡想個人繼續狼狽為奸，早晚有他們哭的一天。

……

因為失了姑姑這個靠山，馮熙熙知道自己在督軍府以後的路只能靠自己走。她必須得到顧宸宇的寵愛。

從醫院回來，她先洗了個熱水澡，去掉一身的晦氣。

她站在落地鏡前，看著自己曼妙的身材，滿意地笑著勾了勾唇角。她就不信顧宸宇是柳下惠。她往全身噴了一遍香水后，才套上一件大紅色的性感睡衣。

只要過了今夜，她就會是顧宸宇的新歡。楚墨菡就算是正室，得不到寵愛又有什麼用？

她在睡衣外面套了件晨褸，就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走出房間。她先看了一下隔壁，見唐錦西的房間沒有動靜，這才放心地下樓。

穿過被月光沐浴的庭院，她悄悄來到隔壁的小白樓。

她知道宸宇在這裡，因為她剛才看到李副官從這裡出來。宸宇應該還沒睡。

馮熙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顧宸宇正在整理一份材料，剛把材料整理好，就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看到馮熙熙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麼為了？」他不悅地瞪向馮熙熙。

「表哥，咱倆結婚好幾天，你都不去看看我。」馮熙熙嬌弱地依偎到顧宸宇懷裡。她的耳邊響起姑姑那天說過的話。

「熙熙，對待男人，你要軟硬兼施，該狠的時候狠，該柔的時候柔，你得讓他心裡一直想著你。」

姑姑說的對，她之前只知道要爭奪顧宸宇，在她面前忘記掩飾自己的野心。她要改掉這個缺點，變得嫵媚一些。

現在是她該柔的時候。

顧宸宇被她一身的香水味嗆得難受，無情地推開她：「真臭！去把你身上的味道洗乾淨！」

「表哥，這是法國的香奈爾五號，全世界男人最喜歡的一款香水啊。瑪麗蓮夢露最愛的一款。」馮熙熙詫異地看著顧宸宇。是他的味覺出了問題嗎？竟然會說她臭。

「任何香水的味道都比不過墨菡的體香。雖然我不再愛墨菡，可不代表我會喜歡這種人工香料。」顧宸宇冷漠地說道。

「那我去洗。」馮熙熙聽到顧宸宇的解釋，只好妥協。她轉身，想走進衛生間，衝掉一身的香水味，可是卻被顧宸宇一把攔住。「表哥？」

顧宸宇無情地將她推出別墅，指著小白樓，對馮熙熙說道：「這裡是我的私人空間，沒我允許，任何人不能進！你也不例外！洗澡，請回你自己的房間。」

「表哥，你一個人守著一個別墅，不覺得冷清嗎？」馮熙熙不甘心被顧宸宇趕走。

這是他的私人空間，不許任何人進，那為什麼楚墨菡就可以？

那天，姑姑可是親眼看到楚墨菡早晨從小白樓出來。他留楚墨菡住，卻不讓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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