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打死我吧

我看著她擔憂的眼神，說道：「要不我們現在去你家看看吧？」

李小梅有些為難地看著我，「你去合適嗎？我父母還不認識你呢？」

我一怔，「你不是說我是你男朋友嗎？我去有什麼不合適的？」

「我怕我父母會說你什麼，你真的不怕嗎？」她看著我。

我心中生出一股豪情，「只要你真的願意做我女朋友，我就什麼都不怕，我一直都喜歡你，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她看著我，似乎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好吧，只是你要是不開心，可以隨時走的。你幫了我這麼多，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實我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她之前之所以當著王建軍的面說是我的女朋友，可能只是為了應付王建軍。至於真的做我的女朋友，可能她還沒有真的想好，但我相信她對我是有好感的，或者說是有些喜歡我的，不然他也不用讓我充當她的男朋友。畢竟以她的漂亮，找個臨時的男朋友還是不難的。

於是我們又叫了一輛拉客的摩托車，向她家而去。

我坐在摩托司機後面，她則坐我後面。位置有些狹小，她的前胸緊緊貼著我的後背，我感受著她已經發育成熟的身體的溫柔，聞著她身上的芬芳，懵懵懂懂的青春時光里，我感覺到內心一陣莫名的悸動。

山裡的路還有些不好走，摩托車有時顛簸得厲害，她不由得緊緊抱住我的腰，身體與我貼得更緊。我身體的感覺也就更強烈。

我不知道她心裡是什麼感受，反正到她家下車時，我看她臉上紅撲撲的，如春天裡盛開的桃花。

她家在省道旁邊的一條小河邊。

房子臨河而建。

我們下車還沒到院子里，就聽到一陣人語聲。似乎在爭吵。

我們付了車錢，快步走到院子里。

果然是王建軍和他的那三個混混兄弟站在院子里。

還有幾個看熱鬧的村裡人。

王建軍看到我和李小梅一起來了，便怒氣騰騰地對一個中年男子說道：「你們自己看，她是不是又帶著一個男的回來了？你家一個女兒要嫁幾處嗎？」

那中年男子顯然就是李小梅的父親，他看著我們，操起一根木棍就要過來打李小梅，口中罵道：「你這不要臉的孩子，我們白養了你這麼久，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嗎？好好的人家你不嫁，跟著這窮小子有什麼好？」

我連忙護住李小梅，開口道：「叔叔，你還是把事情弄清楚再說吧！」

「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你拐跑了我家小梅嗎？你今天還敢上門來，看我不打死你！」邊說他手中的棍子就要向我打來。

眼看那棍子就要打到我了。李小梅卻一把拉開我，對他父親大聲道：「夠了，你不就是在街上打麻將輸了錢嗎？想讓我嫁給他好給你一筆錢還債是吧？那你乾脆把我賣了得了。」

李小梅的父親李叔聽說更生氣了，眼睛瞪著她，「你這沒良心的說什麼呢？我是為了錢嗎？我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

看李叔要打我們，我看到王建軍還在那裡幸災樂禍的，顯得很開心。

李小梅也生氣地看著他父親，「你真要為了我好，就不要干涉我的婚姻自由，我要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現在不是封建社會，我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幸福？你跟著這窮小子會幸福嗎？以前上學的時候就聽說你在談朋友，沒想到就是跟的這小子，你為啥沒考上大學，不就是因為這嗎？他害了你一生的前程，你還要和他好？他連個大學都考不上，你跟著他有什麼幸福？」李叔越說越生氣。雙眼都要噴出火來。

李小梅憤怒地看著王建軍，「王建軍，這些是你給我爸說的嗎？我現在再給你說一次，你們都聽好了，我就是喜歡肖東，哪怕跟著他要飯我也願意！」

李叔更生氣了，舉起手中的棍子就要打李小梅。

李小梅並不閃躲，而是倔強地說，「打呀！你要是覺得我給你丟臉了，你就打死我吧！」

我緊張地看著她們父女倆。

李叔的手在空中高高舉起，卻遲遲沒有落下，嘴裡喘著粗氣，「好呀，你這不爭氣的丫頭，你們三姐妹就你上學最好，我們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辛苦供你上學，希望你出人頭地，過上好日子，哪知你考不上大學也就算了，還處處跟我們作對，好吧，你翅膀硬了，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

正在這時，一個長得和李小梅很像的中年女人匆匆趕回來了，背上還背著個背簍。她放下背簍，裡面還裝著一些青草，應該是去地里打豬草去了。

我想那應該就是李小梅的母親了，她快步走到我們身邊。伸手就奪去了李叔手中的棍子，責問道：「你就知道凶女兒，你一天到晚不務正業，還喜歡上了打麻將，怎麼不好好管管你自己？我要到街上開店，還得照看家裡，幸虧這些日子有小梅在家幫忙，你還打她，你怎麼下得了手？小梅從小就聽話懂事，不就是沒考上大學嗎？那又有什麼，就沒有其它的出路嗎？我家小梅這樣勤快，這樣聰明，怎麼也會過上好日子的。她婚姻的事，你也不要管，她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她的眼光！你就別瞎操心了。你收的那個什麼王建軍的錢，趕緊的還給人家！」

李叔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嘀咕著，「我怎麼會迷上打麻將？不都是你這肚皮不爭氣嗎？一連給我生了三個女兒，連一個兒子都沒有，我這日子有什麼盼頭？以前還指望小梅能上個大學，也算是臉上有光了，哪想大學也上不了，你說我還有什麼指望？」

李小梅的母親也急了，「生不生兒子是我一個人的事嗎？再說了，我家的三個女兒一個比一個漂亮，你還不知足？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把錢還給人家王建軍，我看你那樣子是想錢想瘋了，還準備賣女兒了？」

李叔這下沒底氣了，支吾了半天，「錢……錢都還了債了，剩下的也輸光了！」

李小梅母親氣得直跺腳，指著李叔罵，「你這敗家男人，我一天到晚在外面做點小生意賺錢，家裡還搞點副業，你不幫我也就罷了，還要賭錢！我今天告訴你，你聽好了，你要是下次再打牌賭錢的話，我就跟你離婚，大不了我和小梅一起打工去！」

李叔這下慌了，有些心虛地看著自己的老婆，「小英，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改。只是錢真的沒有了。」

李小梅母親白了他一眼，走到屋內，不久就拿出一個錢包來，走到王建軍面前，陪著笑，「孩子，對不起呀，我不知道你李叔收了你家的錢，婚姻的事，我們當父母的也不能勉強，對不起了，錢我還給你吧！」

王建軍惱怒地道，「好了，不成就不成吧！以我家的條件，喜歡我的漂亮女孩子大把的，我還不稀罕呢！還錢吧，一千元！」

那時一千元錢還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這時李叔有些詫異了，「不是八百元嗎？怎麼成一千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