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年少的我,能保護好她嗎

聽李叔這樣說，王建軍瞪了他一眼，「你要是能讓小梅死心踏地跟著我，我不但不要這些錢，還可以再多給你們一些！」

李叔臉上神情變幻。顯得很不好意思。

這時李小梅母親有些生氣地看著王建軍，「小王，你別這樣說話，婚姻的事，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勉強，現在是法治社會。好吧，這事也是你叔做得不對，就給你一千元吧！」

說完，她從錢包里數出幾張百元鈔票，交給了王建軍。

王建軍有些意外，他顯然想不到李小梅這樣的山村女人還能拿出這些錢來。因為那時一千元錢對山裡人來說還是不少的。看來，這李小梅的母親還真是挺能幹的。

只是王建軍接過錢，看著李小梅生氣地瞪著他，還是抽出了兩張來，重新遞給了李小梅的母親，「阿姨，這錢還是還給你吧！畢竟我是真的喜歡小梅的，我剛才只是有些生氣，不過，我還是不想讓小梅不開心。她現在不能接受我，沒關係，我們都還年輕，我可以給她時間的。」

李小梅母親有些反應不過來，「孩子，還是拿著吧！也算是我們的一點歉意。」

王建軍把錢塞到李小梅母親手上，說了句，「好了，我們走了，我剛才有些失禮，對不起了。」

說完，王建軍看了同來的三個混混一眼，就要過去騎上摩托走了。

李小梅這時沖他喊道：「王建軍，你不用裝好人，我是不會喜歡上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王建軍已經啟動了摩托車，在摩托的轟鳴聲中，他回頭沖我們一笑，「小梅，話別說這麼早，你以後會明白，錢還是很重要的。沒有錢就沒有志氣的。也許你會喜歡上我的。」

李小梅還想說點什麼，王建軍和他那三個兄弟，已經騎著摩托車，看起來很風光的穿過院子前面的一片盛開的雪白的櫻桃花，在轟鳴聲中很快消失在了河邊的公路上。

我看著小梅的父親李叔，他神情有些複雜。也許他的想法是對的，小梅要是嫁給王建軍，至少在目前看來，在經濟上我是沒法相比的。

我心中有些慚愧。

這時小梅靠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好了，這個王建軍終於走了，有什麼呀，不就是家裡有點錢嗎？還是他爸的錢，有什麼了不起！」

小梅的母親也走了過來，對我微笑，「肖東是吧？我聽小梅以前說起過你。今天的事，麻煩你了。進屋坐會兒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小梅也微笑著看向我。

於是我和她們母女倆一起進了她家的屋裡。李叔也在後面跟了進來。

小梅的母親回頭對他道：「你快去抱些柴進來，我給小梅她們做晚飯了。」

這時，我對小梅母親說道：「阿姨，不用麻煩了，我還得回家呢，不然我家裡人會擔心的。」

阿姨想了想，這才笑道：「你說的也是，那好吧，我叫村裡的那個開摩托車的送你回家。」

我看著她，「不用了，阿姨，我自己走路回去就是了。」

她看著我，「那怎麼行？這兒到你家還是有那麼遠的，再說天也快黑了。」

我正要再說什麼，她又對自己的男人道：「你還站在那裡做啥呢？還不快去叫李順來把肖東給送回去！」

李叔看了我們一眼，還是快步走開了。

這時李小梅母親讓我在火塘邊坐下，還讓小梅倒開水給我喝。

火塘里還生著火，剛春節過後不久，山裡還有些冷。所以人們還是喜歡圍在火邊坐。

這時李小梅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母親說了句，「媽，我要跟肖東一起去廣東，這兩天就走。」

她母親有些意外，「這麼急嗎？不過年輕人出去闖蕩一下也是好的，你總呆在山裡幫我看那個小店也沒什麼意思。」

這時李小梅又說了，「媽，等會兒我就送肖東回他家吧！也好和他家裡人商量一下！」

他母親看著她，「你們還沒訂婚呢!這樣去合適嗎？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這不好吧？」

我也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等安排好了，我會來找你的。」

她則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她母親一眼，媽，反正我已經決定和肖東一起去廣東了，我看也不用麻煩了，乾脆我就和他一起去他家，明天我們就買票坐火車到廣東。反正他家離火車站也不遠。

她母親有些不舍，你這孩子，就這樣急著想離開我和你爸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李小梅微笑著看著她，「媽，我是想著早點混出點名堂好孝敬你們，你們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她母親打量著她，眼裡滿是慈愛，「好吧，反正你遲早也是要離開這個家的，出去好好奮鬥吧！」

李小梅高興地摟住她母親，笑著說，「還是我媽好！」

她母親笑笑，「好了，這麼大了，有人在呢！」

邊說，她母親邊看了看我。

我也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李小梅卻興奮地站起身，「媽，我去收拾行李了。」

「這孩子，急個啥呢？」邊說她母親又對我一笑，「肖東，你先等一下，我去幫她收拾行李。」

之後，她就起身和李小梅一起走進了旁邊的一間屋子。

我聽到他們母女倆在屋時說著什麼。但也聽得不是很清楚。因為她們的聲音並不大，顯然這些話與我有關。並不想讓我聽清吧！

不多時，我聽到摩托車的聲音，之後李叔和一個中年男人進來了。

李叔也沖我笑笑，「怎麼你一個人在家？小梅她們呢？」

我說，「她們收拾行李去了。」

李叔也有些緊張，連忙進屋去了。

我又聽到他們在裡面交談著。顯然李叔也有些捨不得女兒走。

不過，最終李小梅還是和我一起提著她的行李坐摩托車離開了她的家。

我回頭看去，山裡的寒風中，他的母親和父親站在路口，向我們揮手，我感覺到他們心裡那離別的傷感。

我還是坐在中間，小梅坐在我的身後，因為有了個行李包，她就和我靠得更近了。

我有些感嘆，這李小梅也真是敢想敢做的人，竟然就這樣果斷地決定了和我一起去未知的遠方。同時她對我的信任也讓我感覺到一分沉重的責任。

我又想起了剛才她父母對我的一再叮囑，心中更是有了一些擔憂。

年少的我，能保護好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