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 半夜私會
第88章半夜私會
陸緒章對上這兒子,是真沒辦法,整整一晚上,他都沒機會再次和孟硯青單獨相處,哪怕晚上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他想讓孟硯青送自己,這傻兒子都說他來送。
人家孝敬,人家要讓母親好好學習,人家特別好心。
誰稀罕他送?父子兩個一起走在衚衕依依惜別嗎?
陸緒章懶得搭理他,徑自上了車,走了。
孟硯青簡單洗了個澡,便想著過去書房,書房裡有電話,她知道陸緒章一回到家就會給自己打電話。
誰知道陸亭笈卻過來了:「母親,父親最近怎麼了?」
孟硯青:「哦,他怎麼了?」
陸亭笈:「有點怪怪的!」
孟硯青笑看著兒子:「怎麼怪?」
陸亭笈嘆了聲,蹙眉:「誰知道呢,好像有什麼心事。」
孟硯青在心裡笑得無奈,心想該說這兒子聰明還是傻呢?
不該知道的你知道了,該知道的你不知道。
其實孟硯青也想著要不要向兒子公開這件事,不過她到底是有些顧慮。
她和陸緒章過去婚姻中的一些問題,她的一些不滿意,這些總歸要解決的。
如果不解決,重新踏入同一條河流,未必就能得到滿意的結果。
現在,暫時還沒想過未來,只是這麼玩玩而已。
如果早早和兒子提了,兒子存了不該有的期望,最後他們還是不成,那不是空歡喜一場嗎?
況且一旦提了,萬一涉及到了陸家人,那就麻煩大了,那就有家庭責任以及家人想法,需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現在兩個人互相無責,大家都很輕鬆,對她來說是最合適的狀態。
所以孟硯青到底沒說什麼,讓傻兒子困惑去吧。
等和兒子聊了一番后,終於哄著他回房了,她則在書房學習,等著他的電話。
果然,沒多久,電話鈴聲響起來了,是他的。
陸緒章張口問:「傻兒子呢?沒在書房吧?」
孟硯青咬著唇笑:「沒,回自己房間了,我特意讓他拿了一本他喜歡的科幻小說,估計回自己房間看去。」
陸緒章:「那就行。」
一時他叮囑說:「你把書房的燈關了,抱著電話機坐在沙發上,這樣不會讓他注意到,我們低聲說話。」
孟硯青覺得有道理,當即照辦。
等她拿著電話坐沙發上時,她嘆了口氣:「好像哪裡不對呢……」
陸緒章:「怎麼不對?」
孟硯青聲音壓低:「跟做賊一樣。」
電話那頭,陸緒章頓了頓,之後才道:「倒是讓我想起我們以前。」
孟硯青聽著,便也想起來了。
最初時候兩個人怎麼開始的,好像是她偷偷看了金瓶梅,那是禁書,不過她尋摸到了,便好奇地翻,翻了后不明白,還拉著他一起研究。
不怎麼大的少男少女,根本研究不明白,有些事也不太敢,覺得那是書里瞎編的,怎麼可能那樣。
但到底被啟蒙了,於是在後來的成長中,便逐漸探索起來,以至於膽子越來越大。
這些都是偷偷摸摸的,要避著家裡人。
那時候的陸緒章年少痴狂,抱著她根本不捨得放開,恨不得一天一十四小時纏在一起才好。
有時候明明晚上見過,他卻又跑過來,在和她房間一牆之隔的地方裝貓叫,引著她出來。
其實偷偷跑出來,也不敢怎麼樣,只是抱著親幾下而已,親幾下就讓她回去。
她便笑:「以前躲著父母,現在躲著兒子。」
陸緒章:「所以這兒子是真傻,現在你明白了吧。」
孟硯青:「活該,你自己一百個心眼,怎麼沒遺傳給他幾個?」
陸緒章:「那你呢?」
一時兩個人都默了。
他們兩個,都是頂尖聰明的人,也都是在男女情愛上很有些天分的,結果兒子竟然不隨了他們半點,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報應?
這麼默了好一會,兩個人竟然幾乎同時笑了。
陸緒章輕笑道:「管他呢,傻就傻吧。」
孟硯青笑道:「看開點,他以後就算不結婚不生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
對此,陸緒章表示贊同:「他自己開心就行,反正陸家孩子很多,又不至於斷子絕孫,我們有沒有孫子孫女不是什麼要緊的。」
孟硯青:「對!」
這麼說著,陸緒章低聲道:「明天我再過去吧,你想吃什麼?」
孟硯青:「你不是忙嗎,哪有功夫天天往這邊跑?」
陸緒章低聲道:「就想看你。」
猝不及防的,四個字落入孟硯青耳中,沙沙沉沉的,就跟小刷子一樣,刷過孟硯青的心尖。
孟硯青:「那你就來吧。」
陸緒章頓了頓:「現在嗎?我再回去?」
孟硯青:「想什麼呢,明天啊……」
陸緒章「哦」了聲,才道:「我過些天要去美國。」
如果是平時出差根本沒什麼,但是放在如今,兩個人關係剛剛有了這樣的轉變,就變得難以忍受,變得煎熬。
孟硯青:「那不是挺好的,到時候記得給我帶禮物。」
陸緒章:「好,想要什麼禮物?」
其實孟硯青也沒什麼想要的,不過還是想了想:「墨西哥的牛油果不錯,不過國內進口的,千里迢迢送過來,總覺得不夠好,你如果方便,就給我帶幾個吧。」
這物件在國內是稀罕物,如今基本不可能買到。
陸緒章:「好,那我多買一些,回頭給你做牛油果沙拉。」
孟硯青笑道:「好。」
陸緒章:「還想要什麼?」
孟硯青聽他那語氣,笑道:「你是阿拉丁神燈嗎?」
陸緒章:「我不是阿拉丁神燈,不過我可以努力當你的阿拉丁神燈。」
孟硯青便認真想了一番:「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不過你再給我買幾個唇膏吧。」
陸緒章;「什麼樣的?」
孟硯青:「就小蜜蜂的,那種最普通的,好像還不錯。」
她以前用過,覺得很好用,其實功能和中國的凡士林差不多,在美國也很便宜,但是那個形狀更好。
陸緒章頓了頓,才問:「你想要這個?」
孟硯青:「嗯,多買幾個。」
陸緒章:「好,我會記得。」
兩個人隨口說了幾句后,陸緒章就掛了電話。
其實掛了電話后,孟硯青竟然有些悵然若失。
她可以感覺到,陸緒章是難耐的,是迫不及待的,是極度渴望的。
這種萌動感,就像是春天昂頭的小草,怎麼也要把這封頂的土壤拱破了,要衝天而上,帶著一股子勃勃生機。
那是他曾經的少年意氣,是為了她可以兩隻拳頭挑戰八個混混少年的鬥志,是半夜一點跑到她家圍牆外頭學貓叫的執著。
結果,現在,就這麼散了?
她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無邊的夜,心裡湧現出一個詞,失望。
也許她錯估了他的渴望,也許他果然已經年紀大了,不復年少輕狂。
她這麼半晌后,便要起身,準備洗漱,洗漱過後睡覺。
誰知道她洗漱到一半,卻突然聽到電話鈴聲響了。
寂靜的夜晚,電話鈴聲響得突兀。
那邊已經要睡下的陸亭笈顯然被驚動了,隔著窗戶問:「母親,怎麼了?有電話?」
孟硯青陡然意識到了。
她心跳如鼓。
不過她到底壓抑下來,對陸亭笈道:「不知道,我正好沒睡呢,我先接了。」
她連忙接過來電話,接了電話后,果然那邊是陸緒章的聲音。
他聲音壓得特別低:「我就在衚衕口,現在馬上過去院子門口。」
孟硯青以更低的聲音道:「你兒子被吵醒了,他正問呢!」
陸緒章:「別驚動他,你先哄他,然後出來。」
孟硯青抿唇笑:「好,十分鐘。」
陸緒章:「嗯。」
孟硯青掛了電話后,便對陸亭笈道:「沒什麼,打錯了。」
陸亭笈打了一個哈欠:「好吧,那母親你也早點睡。」
孟硯青口中應著,不過卻快速地洗漱,梳理頭髮,還給自己換上了一件漂亮的外套。
等打扮齊整后,她才躡手躡腳地走出院子,確認兒子沒注意到,她小心翼翼地走進門洞,以很輕的聲音打開大門。
打開大門后,她這才鬆了口氣。
誰知道一出門檻,那邊便伸出來一雙手,就那麼一扯,直接將她扯到了懷裡。
是陸緒章。
他穿著硬朗的風衣,風衣領子豎起來,襯得那面龐俊朗貴氣。
他將她嬌軟的身子牢牢禁錮住,用自己的身體和牆面將她困住。
之後他捧著她的臉,低頭吻過來。
這是一個貪婪狂野毫無禁忌的吻。
沒有任何技巧,只有火山迸發一樣的熾烈熔漿撲面而來,幾乎將孟硯青淹沒。
孟硯青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擊中了,之後,她沉積了十年的靈魂被點燃,她緊緊地攀住他的肩膀,迎接他的熱情。
他急切貪婪,渾身迸發到如同堅硬石頭,他滾燙滾燙的,涼水潑上去都能滋啦滋啦響的。
現在,這個男人將她抱住,吻得蠻橫強硬,也吻得溫柔纏綿,吻得她想流淚。
就好像下一刻,他們即將生離死別,就好像這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個吻。
於是孟硯青便有了想哭的衝動。
這是她和他曾經的青春,是被她十年遊魂后埋葬起來的過去。
許久后,陸緒章終於停了下來,兩個人都有些氣喘吁吁,就那麼緊緊擁抱著,平息著呼吸。
孟硯青整個人都輕飄飄,彷彿靈魂已經飛升,又彷彿踩在雲上。
許久后,她才找回一點神志,低低地說:「怎麼突然過來了……」
陸緒章撫著她的發:「硯青,我說了,我要當你的阿拉丁神燈。」
孟硯青懶懶「嗯」了聲。
陸緒章側耳傾聽著外面動靜,確定衚衕里並沒什麼人走動后,他才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離了大門洞。
月掛樹梢,衚衕里空無一人,只有衚衕口老木頭電線杆上掛著的一盞路燈,將他們兩個的身影拉得很長。
孟硯青軟軟地靠在男人身上,幾乎是被男人半抱著的,於是那身影便合一為一。
他帶著她,無聲地走到了衚衕口,這邊遠遠地能看到長安街的燈火了,偶爾也有汽車聲響,就那麼呼嘯著走過。
陸緒章摟著她,詢問道:「去車上?」
孟硯青低低「嗯」了聲。
他摟著她,走到了車子前,車子停得位置非常好,就算白天有人經過,也不會輕易注意到。
在這樣的夜晚,那更是安全隱蔽的存在。
兩個人快速進到了車中,之後陸緒章關上車門。
關上后,他便抱緊了她,再次鋪天蓋地地親下來,孟硯青瞬間沉淪其中。
她想,如果他是虎狼,那一定會撕扯,把她吞噬入腹。
那是男人的力量,是性的渴望,是兩個人互相撩撥后最初最原始的萌動。
他把她放倒,柔軟纖細的身子後仰,她仰著臉,難耐地扭著。
長安街有車子飛馳而過,一束車燈遠遠地灑在了車廂中,一閃而逝間,陸緒章清楚地看到了被自己放倒的女人。
她後仰著頸子,唇輕輕啟開,臉頰上彷彿抹了胭脂一般,眼睛濛濛的彷彿籠著一層水霧,那分明是想要。
陸緒章啞聲安撫:「乖,別急。」
狹窄的紅旗轎車內,密閉的空間里,男人刻意壓低的耳語是難言的性感,是暗潮湧動的曖昧,是讓孟硯青沉淪的情動。
……
許久后,她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彷彿炸裂開來一般,她大腦一片空白,眼中流出許多液體,整個人在歡樂中哽咽起來。
陸緒章憐惜地摟著她,讓她趴伏在自己肩膀上,大手輕按住她的后腰,耐心地等她平息。
孟硯青眼睛已經失了焦,靈魂也彷彿離自己遠去,她並不傷心,但卻還是想哭。
她蜷縮在陸緒章懷中,趴在他肩頭,無助地哭著。
陸緒章無聲地抱著她,用很低很啞的聲音安扶著她。
孟硯青慢慢恢復過來,意識也清醒了。
她動了動將眼淚蹭到了他襯衫上:「你要嗎?」
她知道他只是照顧自己,他沒得到什麼。
之前也是,他似乎有些排斥兩個人直接的接觸,都是口舌來幫她。
陸緒章低頭輕吻著她的頭髮:「不用,忍著吧。」
孟硯青軟軟地攬著他的頸子:「為什麼?不想嗎?」
陸緒章默了下,才道:「你不是還要上大學嗎,我怕萬一出意外,還是小心為上。」
他低聲說:「好不容易有機會重新來,我會怕。」
孟硯青便明白了。
其實她不在意什麼處不處的,也不會特意為了什麼人守著身體的所謂純潔,喜歡的話就要。
只是這次肯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陸緒章攬著她,輕輕啄吻她的額:「我去結紮好不好?」
孟硯青有些意外,想了想,道:「還是先不要了。」
陸緒章抵著她的額:「怎麼,以後你還想要孩子?」
孟硯青搖頭:「不想,才不要再生呢。」
陸緒章:「我也是,無論我們走到哪一步,我都不會再要了,就亭笈一個孩子就好了。」
孟硯青默了下,突然想起之前陸亭笈一直念念不忘的「新孩子」,便有些想笑。
他對他父親可能的「新孩子」很不滿,不過是假想敵罷了。
她在他懷中動了動,輕笑著道:「我是想著,你突然去結紮,這樣消息萬一傳出去,那不是很奇怪嗎?」
陸緒章略頓了下,他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要面對的問題很多,她現在顯然沒有那個想法馬上公開或者結婚什麼的,甚至她可能有點逃避。
這樣的話,以他的身份和位置,貿然去結紮,只會引起有心人的猜測。
這些想法都是很微妙的,是她不曾細說,但是這些細枝末節讓他感受到的。
他摩挲著她的後腦勺,憐惜地親她額頭:「那就先不要了,其實沒什麼。」
孟硯青:「嗯。」
這樣最好了,畢竟他們確實存在很多現實問題需要面對。
於她來說,首都飯店東櫃檯的生意雖然上了正軌,但是距離高考也就三四個月了,她肯定把主要精力用到學習上。
如果公開了,那就許多麻煩接踵而來,只說他們家的各種人來人往,就不知道多少事端。
陸緒章抱著她,唇畔輕輕摩挲著她的額,低聲道:「至於將來……我知道我一定有很多不好,但給我機會好不好?」
他低低的聲音很動人,帶著成熟男性的磁性,那種磁性彷彿填充了細微的顆粒,聽著又性感又溫柔。
孟硯青攬著他的肩膀,沉默了一會,才小聲說:「我現在不想去想將來。」
陸緒章:「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你不要有壓力。」
他低首,以很低的幾乎氣音的聲音道:「我們這樣也挺好的。」
孟硯青:「好像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
陸緒章卻是摟著她:「不想放開,我就恨不得一直這麼摟著。」
孟硯青便略動了動,俯在他耳邊:「那我幫你?」
陸緒章喉結滑動:「我都可以……」
孟硯青便笑了。
長安街的路燈遠遠地投射過來,車廂里只有非常微弱的光,在這種密閉而黑暗的空間中,視覺不再重要,對聲音就格外敏感。
陸緒章只覺得那聲音如紗似綿,妖妖嬈嬈,摩挲著他的心。
他啞聲道:「嗯?」
孟硯青仰起臉來,用舌輕吃了下他的唇畔:「我想試試。」
兩個人距離太近了,鼻息縈繞,唇舌相抵,溫存繾綣,卻又有著直白的曖昧和挑逗。
陸緒章喉結滾動,他有些艱難地道:「好。」
……
試了。
在車裡,狹窄的空間內,有些不容易,不過這種外部環境的艱難卻更激發了兩個人的渴望。
不過沒真進,他到底保持著自己的理智。
這個男人他犯過的錯誤絕對不會再犯。
最後她短褲上一片濕答答的,都是他的,很多。
陸緒章用一塊手帕包住:「明天洗了給你。」
經歷了這一場,孟硯青有些失神,茫茫然地靠在他胸膛上,便閉上眼睛。
陸緒章見此,抬手輕扶著她的後背:「我想辦法把亭笈弄走吧。」
把陸亭笈弄走,她家裡清凈了,這樣他晚上時候可以過來。
不然別說要不要公開的問題,就那麼一小院,守著半大兒子,兩個人確實也覺得拘束。
孟硯青低低「嗯」了聲,似有若無的。
陸緒章低首看,才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他默了會,便抱著她,讓她以更好的姿勢舒展開。
*********
兩個人就這麼在車裡睡著了,等到再次醒來,外面已經蒙蒙亮。
陸緒章幫孟硯青整理衣褲,要送她回去,結果不知怎麼,就彷彿偶爾觸及了某個點,兩個人又來了一次。
還是像上次一樣,在外面。
如此一番后,這次總算整理過,下車。
孟硯青腳一沾地,就感覺發虛,陸緒章見此,忙扶住她的腰:「這點都受不了?」
孟硯青懶懶地抬眼看他:「還不是你太強了…」
她這麼一句,陸緒章喉結狠狠躍動了下。
她故意的,說得如此直白。
可他很吃這一套,真是受不了。
他看著她,低聲道:「車裡不好施展,回頭有機會,我再給你,我們可以一夜不睡。」
孟硯青臉紅,沒吭聲,畢竟天亮了,人還是得有點羞恥心。
陸緒章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塑料包裝袋:「說好了,我是你的阿拉丁神燈。」
孟硯青看過去,竟然是唇膏,是曾經她熟悉的那個牌子。
她驚訝:「還真有。」
陸緒章:「上次出國順便買的,反正也沒用,就放著了。」
孟硯青歪頭:「那你本來打算送給誰?」
陸緒章:「留著,自己用,或者看著高興。」
孟硯青笑著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