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首先要詳細了解情況
這是一家賭場,但排布與常規賭場不同。
麻將區、老虎機區、柏青哥區還有德州撲克區等等等等,其中很多玩法王衍完全看不明白。
這也沒辦法,畢竟他不是賭狗,生前也就會個麻將、鬥地主跟德州撲克,德州也是有個同學喜歡玩兒才拉著他一起玩兒的,而且他從不打錢。
不過話說回來,這賭場搞的跟拼接似的,恐怕裡面的那些不同區域都是讓高不進過去印象深刻的地方。
比如......他輸錢的地方。
所以看上去就像好幾個區域硬生生拼接在一起一樣,比如德州撲克區就是紅地毯金碧輝煌,可到了老虎機那裡就又變成水泥地跟白牆,兩者之間就像被刀切掉一樣平滑。
甚至在角落裡王衍還看到了一台電視機,上面正放著足球比賽,是中國隊踢泰國,但比賽畫面是靜止的。
王衍左右扭頭,差不多兩千多平米的賭場內場景盡收眼底。
其他區域都在靜止,只有麻將區人聲鼎沸。
那裡有四個人在自動麻將機上坐著打麻將,外圍圍了一圈人在看。
麻將桌上坐在東風位的就是他這次的任務目標高不進。
不過在執念小世界之中他不會認識王衍,同樣也不記得自己的執念是什麼。
老實說,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王衍並不覺得賭狗值得拯救。
但調解司的任務目標都是天道認為值得幫助完成執念送去輪迴轉世或者罪責尚未達到下地獄標準的目標。
所以高不進這事兒大概跟常規賭狗不同。
王衍並未直接湊過去,而是站在遠處摩挲著下巴冷眼旁觀。
高不進第一個半庄贏了五萬塊,看他點了根煙得意洋洋碼牌的模樣,王衍實在想不出這條賭狗身上還有什麼值得天道認同的閃光點。
那麼還是要從他的執念入手。
那他的執念會是什麼?
王衍左右打量周圍環境,爾後沉思:莫非他的執念就是逢賭必贏?
不不不,如果是這樣的話,前面的銀牌講解員總有能幫他解決問題的,哪怕不靠技術也能靠法術。
雖然這裡用不了什麼厲害的法術,他們這些調解員也不會什麼厲害的法術,但一些基礎的還是會的。
況且如果他的執念是逢賭必贏,那王衍不覺得他這執念配讓執念調解員來解決問題。
也就是他必然有著被天道認可的人性閃光點。
但又跟賭場有關。
總不可能是幻想著讓賭場退錢吧。
真是那樣他現在也不會坐在麻將桌上。
那麼是對高利貸的憎恨,還是對賭博的憎恨?
看這小世界中的場景,似乎又都不是。
所以......是希望一個人來打醒他,讓他在墜入深淵之前迷途知返浪子回頭?
畢竟雖然只是個二本,但他依舊是個本科生,如果在欠下太多錢之前回頭,也不至於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但這麼簡單的問題難道前面的銀牌調解員就一個也想不到?
王衍不認為自己是天字第一號機靈鬼,也不認為其他那些能成為銀牌調解員的同事都是蠢貨。
所以......應該也不是這個原因?
但他不能放過每一種可能。
思來想去,王衍還是覺得先觀察觀察然後再開始行動。
他能重來三次,算起來就是一共能嘗試四次,而第四次必須要成功,也就是有三次試錯的機會。
不,他現在的魂魄強度只能支撐的起三次重啟高不進這種程度的執念小世界。
如果這個考驗任務完成,那下個任務就是關聖帝君的執念小世界。
雖然關聖帝君覺得只是件小事,可那個難度絕對要比現在困難無數倍。
他必須要給那個任務留出更多的試錯空間。
以王衍自身的魂魄強度,他覺得最多只能支撐的起關聖帝君的執念小世界重啟兩次甚至一次。
而玉璽碎片的重啟功能並非每個世界分別可以使用多次,而是一共只有這麼多。
也許收集更多殘片之後能開啟新的功能以及加強舊有功能,但天知道剩下的殘片在哪裡。
所以要先做好最差打算。
想到此處,王衍轉身離開了賭場。
反正現在已經確定了高不進的位置,那就先仔細觀察清楚這個小世界的一切細節來分析推斷高不進的執念是什麼。
就算推斷不出,能靠近也是好的。
出了賭場,王衍認真打量起四周。
這個小世界並不大,似乎除了賭場以及賭場外的一片空地之外什麼都沒有,空地延伸出幾百米外就是一片被灰色霧氣充斥著的虛無。
但是有一條路,一條正對著賭場大門的柏油馬路直直通進遠處的霧氣之中。
王衍眼眸微眯,接著順著馬路徑直走進了霧氣之中。
霧氣之中就連五米外也完全看不清楚,哪怕王衍此刻的陽軀強度完全處在人類巔峰也沒有用。
但他依舊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著,同時也不放過觀察任何一個地方,哪怕周圍全是濃霧也一樣。
復行數百步,眼前豁然開朗。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一條小溪靜靜流淌,一座石磚平房靜靜立在小溪後面,還有一圈柵欄圍了個院子把房子圍在裡面。
房前還有顆不到一人高的小槐樹。
執念小世界中出現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些都是此人的執念所在。
所以......這地方應該就是高不進跟寡母幼妹的家。
王衍走走進籬笆院子敲了敲屋門,門內沒有絲毫回應。
他又試著推了推門,發現屋門打不開。
深吸一口氣,他用力一拳砸在門上。
門絲毫未動,他手背卻一片紅腫。
甩了甩手,王衍乾脆盤膝坐下從懷裡掏出調解員手冊跟一根水筆開始邊做記錄邊分析。
「執念小世界中有兩個場景。」
「縫合賭場。」
「家。」
他在「家」跟「縫合賭場」之間劃了個雙向箭頭,又在箭頭上畫了個問號。
這兩個地方有什麼聯繫?
因為賭場輸了錢又欠下外債,所以害家人受苦導致他良心難安?
那麼他想要什麼才能同時牽扯上這兩處地方?
手中水筆筆帽頂在下巴上無意識轉著圈,王衍依舊在思考各種可能性。
片刻后,他提筆開寫。
「高不進沒回來的話門大概打不開,也見不到他母親跟妹妹。那麼同時牽扯上賭博與家裡的可能性執念暫時想到兩種。」
「可能一,他想要有個人在賭場打醒他,然後回來改過自新重新開始生活且不坑害母親妹妹。」
「可能二,他想在賭場把錢贏回來甚至賺大錢,然後回來讓母親妹妹不必擔驚受怕可以過的很好。」
那是哪一種呢?
失敗了可就要使用一次玉璽殘片重新來過了。
王衍手中黑色水筆在那兩個可能性上都畫了個圈。
這似乎不需要選擇,先一再二,可以一起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既然已經決定他也就不再瞻前顧後。
起身拍了拍屁股下的泥草,他轉身再度走進了濃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