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誰拉的電閘?!(6K4超級大章!求追讀!)
「和了!給錢給錢!」
高不進頭髮散亂叼著煙滿臉興奮。
今天手氣正旺!
而坐在他對家的那個眼鏡男滿面頹唐,接著搖了搖頭起身離開。
高不進一邊收攏著籌碼一邊朝旁邊大喊,「還有誰要上!」
其他人面面相覷,半晌也沒一個人站出來。
高不進有些失望,就在他打算帶著籌碼換個區域的時候,一個身穿藏青色單排扣西裝的黑髮青年面帶笑意推開人群走進來坐到了他對面的位置上。
高不進微微一愣,這裡的人他基本都能看個臉熟,但這個人他完全沒見過。
新來的?
他沒多想,反正都是來送錢的,誰來都無所謂。
「介意跟我打兩圈嗎?」
面對這西裝青年的詢問,高不進完全不在意,「大家一起樂呵樂呵挺好的。」
坐在他對面的自然就是王衍。
聞言王衍也不廢話,坐等高不進按骰子按鈕開始。
很快牌山就緒,第一局沒過多久王衍就給高不進點了個炮。
高不進嘴角笑意更甚,而第二局同樣是王衍給高不進點炮,甚至速度比第一把更快。
趁著麻將機洗牌的時候高不進微微抬頭瞥了眼王衍,就這水平?
他不由開口,「小哥,要不還是算了吧,你這純粹是給我送錢。」
王衍笑笑,「沒事,咱們接著來。」
高不進挑了挑眉沒說話。
而第三局王衍的出牌依舊隨意,又是點炮,而且依舊點了高不進的炮。
洗牌的時候高不進不由點了支煙。
他有點兒無語,這什麼人啊,連新手都算不上,就是贏錢也覺得沒意思。
接著便來到了最後一局。
等碼好牌后,高不進看到自己的牌型不錯,筒子清一色只差兩面聽。
正暗自欣喜之時,忽然聽到對面的王衍問了一句話,「你是不是學電氣自動化專業的?」
高不進一怔,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王衍只是笑笑不說話,而是直接把牌扣倒。
就在高不進正疑惑的時候,下一刻,賭場內金碧輝煌的燈光忽然全部熄滅!整間賭場漆黑一片!
可僅僅只是兩秒,所有燈光就又亮了起來。
高不進下意識低頭,卻看到王衍身前的那副麻將依舊保持扣倒狀態沒有打開。
王衍問道:「咱們繼續嗎?」
高不進點頭,「當然繼續。」
他手裡可是清一色兩向聽的大牌!這時候絕對不可能退縮!他要贏錢!
見王衍依舊沒反應,他不由催促,「來,快點出牌吧。」
清一色其實如果不自摸的話很難點炮,畢竟他是筒子混一色,那基本很難打筒子牌,其他人看到他的出牌就不一定會把筒子打出來。
可對面這青年連新手都算不上,說不定就會給他點炮。
他不可能放過對方!
聽到他的催促,王衍一偏頭聳了聳肩,「好吧,我的牌是這個。」
接著他就把按倒的牌立了起來然後緩緩推倒。
一萬X4,接著是二萬到八萬各一張,最後是三張九萬。
「天胡,九蓮寶燈。」
高不進驚呆了。
他猛地站起身前傾著身子泛著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王衍身前那副牌,「你開什麼玩笑!天胡九蓮寶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特么作弊出老千!」
王衍聳了聳肩,優哉游哉點上一支煙,接著一口煙噴到高不進臉上好整以暇道:「話可以亂說飯可不能亂吃,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出千了?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願賭服輸都做不到你還來幹什麼?要不直接把錢都給你好了,那賭場直接關門拉倒。」
「那就再來一圈!我會盯著你的!」高不進惡狠狠瞪著他。
「我是沒問題。」王衍攤了攤手。
「好!」
於是重新洗牌,新一圈麻將開始。
然後......
「杠、杠、再杠,杠上開花。」
「十三幺。」
「綠一色。」
「不好意思,又是九蓮寶燈。」
把高不進身前最後一點籌碼收走,王衍笑嘻嘻道:「那今天就到這兒了。」
「慢著!你不能走!」
高不進一把抓住王衍胳膊。
這傢伙已經頭髮雜亂滿眼血絲,但他依舊死死不放手。
王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聞言笑了,「但你似乎已經沒籌碼了。」
「我還有其他東西!」
「嗯......那這樣如何,如果你再輸,就把你房子輸給我。」
高不進聞言想也沒想就要答應,但他馬上反應過來自家房子已經賣掉用來還債了,現在家裡老媽跟妹妹還在不到三十平的廉租房裡面住著。
他馬上拒絕,「我們家已經沒房子了,我媽跟妹妹也在外面租房住。」
「妹妹?妹妹好啊。」王衍摩挲著下巴,「那要是你再輸,就把妹妹賣給我怎麼樣。」
「你做夢!」高不進死死盯著他。
「那我實在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能輸給我的。」
王衍思索片刻,忽然淺笑,「那不如這樣,如果你再輸,那我就要切你你一根手指頭。如果我輸了,就把這五十萬籌碼翻倍給你,如何?」
高不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旁邊也有人勸道:「小兄弟,你這完全不划算啊,這種毫無意義的賭局有什麼意思?咱們大夥來這兒不都是為了贏錢嘛。」
「不。」
王衍臉上笑容消失了。
他居高臨下俯瞰著高不進,那雙深沉眼眸之中沒有絲毫光亮,「我本來就不是為了贏錢才賭博,我只是為了滿足內心的愉悅感。而別人死的毫無價值毫無意義,這就能滿足我的愉悅感。」
高不進布滿血絲的眼眸中瞳孔猛縮又猛然放大,接著便是不住的顫抖。
怎麼回事?
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這種讓人恐懼的壓迫感又是什麼?
原本人聲鼎沸的賭場內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原本亮如白晝的明亮燈火忽然忽明忽暗明滅不定。
高不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他只看到自己面前出現了一雙皮鞋。
緩緩仰頭,映入眼帘的便是這西裝青年隱藏在陰影之中毫無感情如同深淵的雙眼。
「賭博不就是這麼回事嗎,毫無意義的輸贏,毫無意義的輸掉自己的人生,毫無意義的去死,毫無意義的害的家人生不如死生活凄慘。」
王衍緩緩半蹲下來,抬手輕輕拍著高不進狼狽的面龐。
「這才是賭博的真諦,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