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鬼能完成的任務
看著全身怨念俱消，老老實實被鎖魂鏈鎖住琵琶骨的兩隻鬼，王念塵跟黑白無常三鬼目瞪口呆。
王念塵趕忙給王衍點煙，「衍哥！你太猛了！這種無解難題都被你輕鬆解決了！這下不僅百分百任務完成率沒破，而且再來一次任務就能晉陞銀牌調解員了！」
黑白無常也豎起大拇指。
「牛！」
「逼！」
「都是小問題。」王衍擺擺手，「你們趕緊回去交差吧，我也得回去跟科長述職。」
「好嘞！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送走黑白無常、王念塵以及兩隻下輩子依舊鎖死的奇葩，王衍從兜里摸出香煙。
接著他掏了掏兜，可惜早已習以為常的ZIPPO在死後並不存在，也沒人會燒給他。
沉默片刻，他豎起食指冒出一叢火焰，橘紅色光亮在黑夜裡明滅不定。
取出手冊，他瞥了眼上面的信息。
【陰德：1372】
原本他這些日子工作積攢下來的陰德有1172，這個任務又給了200.
王衍低聲念叨，「訂製轉世身份。」
【消耗1372陰德訂製轉世中，請稍後......】
【王衍，河南洛陽人氏。母難產，一歲父早亡，兩歲白血病，早夭。】
【是否確認訂製轉世？】
「凸(艹皿艹)！」
王衍人麻了。
看來工作還是得繼續幹下去才行，而且要繼續往上爬。
合上本子，騎著小電驢路過城隍廟跟坐在桌子後面身穿OL裝的女鬼打了聲招呼，王衍便進入地府來到三十米高的鬼門關前抬首仰望。
只見兩座巨大無比的墨黑石獅子鎮守兩側，周邊陰森氣息瀰漫讓人不寒而慄。
鬼門關前被茫茫霧氣籠罩，而在濃霧之中兩道同樣龐大無比如同山嶽般淵渟岳峙肌肉虯然的軀體破開濃霧低頭俯瞰著王衍，它們猩紅的眼眸之中沒有絲毫溫度，就像俯瞰著路邊的沙礫。
是守衛鬼門關的牛頭馬面。
「姓名。」
「王衍。」
「享年。」
「二十四歲。」
「性別。」
「心理女性，但我是同性戀還有異裝癖。」
「......死因。」
「見義勇為。」
「嗯？」
牛頭那對碩大牛眼中閃過一道紅光，王衍的生前死因已瞭然於胸，「你不是被砸死的嗎。」
「嗯，當時有個人跳樓，結果跳到半空他後悔了。」王衍聳聳肩，「結果我剛好辭職從樓里走出來當了肉墊，然後他沒死。」
「......通行路引。」
王衍隨即掏出證件丟了過去。
牛頭一招手，那證件便落入它巨大的掌心之中。
它低頭看了一眼，接著原本對亡魂那種輕蔑無視的態度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震驚與意外，「陰司調解員？調解成功率百分之百？！」
它連帶著身邊馬面的身軀迅速從三十米的巨獸縮小到一米八左右，爾後雙手奉上證件，「莫非兄弟便是最近枉死城中鼎鼎大名的那位調解員？以兄弟的能力，恐怕再過不久便能晉陞去中千世界了吧？」
「老哥說笑了，我只是個銅牌調解員而已。」
接過證件，王衍笑道：「那我能進去了嗎？」
「自然可以！」牛頭拉著馬面讓到一邊，「請！」
接過證件，跟牛頭馬面道別之後王衍便騎著小電驢上了黃泉路往枉死城而去。
隨著鬼門關緩緩關閉，一直冷眼旁觀的馬面不解，「五哥，他只是個陰司調解員而已，就算任務完成百分之百又能如何，五哥你何必對他如此諂媚？」
「老六，淺了，目光短淺了。」牛頭笑道：「正所謂英雄起於阡陌，這王衍能完成金牌調解員都極難處理的問題就說明他能力不差。況且......咱們這地府的老領導升職去了上面世界的地府，原本咱們陰司副局長以為能轉正，結果沒想到上面空降了個新局長，那你說他能樂意嘛。
「這新局長現在手下無人可用，你說王衍是不是機會來了？」
牛頭那張牛臉忽然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而且有件事別人都不知道，上面有位大人物最近有個小困擾，而那位大人物的小困擾剛好就在咱們世界，這可是新局長上任最重要的事情......」
它一副盡在不言中的樣子，馬面恍然大悟，豎起馬蹄變作漆黑人手豎起大拇指，「還是五哥想的周到。嗯？有人來了。」
牛頭馬面再度恢復三十米高的巨大身形，臉上原本人性化的情緒消失，再度恢復成俯瞰螻蟻的神態。
「路引。」
冰冷輕蔑的語調讓幾個亡魂愣住了。
剛才你們對那個西裝青年可不是這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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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司調解局會議室內，此時會議上氣氛十分凝重。
坐在上首位置的空降局長冥夜一頭及腰黑長直梳了個高馬尾顯得尤為幹練，不施粉黛的完美俏顏卻被一條黑色綢帶蒙著雙眼沾染了些許神秘詭譎的氣息，左眼眼角下的小小淚痣更顯強勢漠然。
白色女士西裝包裹出了完美弧度，及膝裙擺下的30D厚度絲襪包裹著修長又不失肉感的美腿，穿著棕色小皮鞋的腳丫不住點地，似乎表明了主人此刻內心的些許不耐煩。
她隱藏在綢帶后的緋色美眸掃過全場，聲音清冷凜冽，「我初來乍到對同事們不是很了解，現如今這個難題已困擾我等八個時辰。
「那麼我再最後問一遍，今日外賣吃孟婆庄的水席套餐還是吃叫喚地獄的燒烤或者焦熱地獄的冒菜？」
在場眾多科室的科長皆閉口不言。
「既如此，那我便拍板了，外賣就點叫喚地獄的燒烤吧。」
吩咐秘書點完外賣，那下來就該說正事了。
「這次任務十分艱巨，我對同事們不是很了解。」冥夜秀眉微蹙，綢帶后的緋色眸光掃過四周，最終停駐在一個半張臉是中年人長相，但另外半張臉完全是骷髏的身影身上，「王副局，你在這方世界的枉死城中工作多年，不若給我推薦一二。」
那位副局長王雙這才好整以暇道：「既然局長如此吩咐，那在下也不好隱瞞。若要推薦的話......在下推薦王衍。」
「王衍？」冥夜秀眉緊鎖。
她此次來任職，對此處陰司調解局的員工自然早已了解的七七八八，王衍她自然知曉。
而且了解程度遠不止於此......
「他才死不過半年，入職陰司也才不足三月，現如今仍是銅牌調解員吧。」
此地陰司調解員要先從臨時工干起，成功完成三次調解才能轉正為銅牌調解員，接著更高難度的任務同樣完成三個才能升職為銀牌調解員，再往上完成五個任務升職為金牌調解員。
老局長升職去了中千世界，也帶走了一大批得力幹將，現在留在這裡的基本都是王雙的人，要麼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擺爛貨色。
而王雙本以為局長升職之後他苦盡甘來能轉正局長，可未曾想上面居然空降個新局長......
冥夜也明白這點，但她沒想到第一個刁難這就來了。
「這次是上面的某位大人物有個小執念恰好在咱們這個小千世界，雖然上面並不在意，但我們依舊要全力做好。若是出了紕漏，屆時我等可擔待不起。」
她那張稍顯冷峻的無暇俏顏朝向王雙的方向，「所以我再問一遍，王副局長確定要推薦王衍嗎。」
她語氣雖依舊平淡，但室內的溫度卻好似陡然下降，哪怕已感受不到溫熱的眾多科長們亦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但依舊無人應聲。
王雙那半張骷髏臉晃了晃，依舊慢條斯理解釋著，「局長，我推薦王衍自然是有原因的。他雖然才入職不久，但任務完成率是百分之百。甚至金牌調解員都很難處理的任務也被他輕鬆解決，所以我覺得他是最好的人選。」
「還有其他人選嗎。」
冥夜又問了一句，同時黑綢帶后的緋色美眸亦掃過其他科長。
但他們全都眼觀鼻鼻觀口，一副什麼也沒聽到的模樣。
要麼就低著頭在數那張金絲楠木辦公桌上的紋路。
冥夜秀眉緊鎖。
看來也只能試試看了。
只是王衍......他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