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各種求）
嘖！
若非這位滿身渣男氣質的男人，是穿越過來原主的親爹，林齊都忍不住要用入門的煉鐵手，好好招呼他了。
雖然他此時只有十一歲，身體也和瘦竹竿似的，可想要打翻渣爹，還是很輕鬆的。
修鍊煉鐵手入門，可不是說說而已。
果然，母親臉上滿是怒色，開口就要怒罵。
「娘，算了吧！」
林齊果斷開口，打斷了母親即將脫口而出的難聽話。
至於老弟林凡，早就一溜煙回房間去了。這樣的場景經常出現，對他這樣的小孩子來說相當煎熬。
也就是林齊穿越過來后，在他明裡暗裡的干預下，情況才好了一些。
身體原主的記憶里，父母經常吵架甚至直接動手，家裡的氛圍並不怎樣。
「哼，天天就知道出去打牌，怎麼不死在牌桌上？」
母親一邊利落的收拾桌子，一邊沒好氣道：「真要指望他，怕是家裡都支撐不到下月！」
「娘，你只要把自己的工錢牢牢看住，家裡的開銷哪還有問題？」
林齊無語，別看母親話說得難聽，卻是個標準的傳統婦人。以夫為綱的那種。
父親手裡若是沒錢了，只要好好哄一哄母親，總能要到三瓜兩棗。
另外，父親在外頭的欠賬，母親也一直都在幫忙償還。
之前在家門口小巷子遇到的中年人，就是家裡的債主之一。
母親有些訕訕，嘴裡嘀嘀咕咕也沒好話，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林齊搖了搖頭，心中很有些鬱悶。
對家裡糟糕的經濟狀況，他此時也是無能為力。
按照前世的說法，他家也算是雙職工家庭。
父親林才，乃是縣衙戶曹的書吏，別看明面上幾乎沒有俸祿，可私下裡每月的收入不低，起碼在縣城算是中等。
母親甄金花，在縣城的布料工坊當個小管事，負責部分財務，工錢也算可以。
原本，以父母每月的工錢，就是天天吃肉都承受得住。
甚至，還有餘力採購一些滋補藥物，幫助林齊和林凡哥倆補充經常鍛煉的身體消耗。
可結果，渣爹從來都沒給家裡拿過錢，但凡有空閑就耗費在牌桌上。
不僅如此，還時不時從母親手裡哄點錢出來。
家裡的一應開銷，全都落在母親一個人身上，還得支應渣爹的無賴索求，日子頓時過得緊巴巴的。
周圍鄰居的家庭狀況都差不多，可各家的生活條件卻要好得多，對比之下很傷自尊的。
加上母親的脾氣也不怎麼樣，刀子嘴不饒人，家裡自然經常鬧騰得雞飛狗跳。
林齊和林凡哥倆跟著倒霉，家裡的氛圍很熬人的。
幸好林齊穿越過來了，不然老弟林凡肯定會受到家裡氣氛的影響，有很大幾率長歪。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父親只是沉迷於類似麻將的牌桌，並不敢去賭坊折騰，不然早就家破人亡賣妻賣子了。
「小凡快出來，咱們到院子里練一練！」
趁著天色還沒徹底變黑，肚子里也有點油水，他招呼了房間里的弟弟，一起來到不大的院子里修鍊樁功。
有金手指存在，他鍛煉的效率極高，並不存在多少無用耗費，就算指點弟弟修鍊樁功也是沒有問題的。
經過研究，他腦海里的金手指，似乎並不局限於動作演示。
只要心念一動，腦海里標準的動作演示，就會變成打遊戲一樣的數據欄。
可惜，只有簡單的姓名，年齡以及武功顯示，其他的一概沒有，簡陋得可以。
此時，武功一欄煉鐵手後面，多了一個括弧，裡頭有入門二字。還有百分之五這樣的進度條。
可惜，沒什麼卵用！
既不能指導林齊修鍊，修正他鍛煉時的錯誤動作，也沒法將弟弟的數據錄入進去。
自然比不得清晰明了的動作演示，他跟著模仿即可。
等到修鍊了一段時間，再轉換成數據欄對照，了解之前鍛煉的進度，這才是金手指的正確打開方式。
不然，數據欄里的進度條遲遲沒有變化，他該怎麼辦？
等到天色徹底黑下來，林齊和弟弟林凡這才結束鍛煉。
此時，他們哥倆已是熱汗滾滾，身上的汗臭味隔得老遠都能聞到。
「你們兩個，快過來洗澡，身上的衣服趁夜洗了，明天早上就幹得差不多了！」
母親早就習以為常，廚房裡的大木盆里全是溫水，旁邊的凳子上放了布巾以及晚上穿的貼身小褂。
哥倆嘻嘻哈哈將澡洗了，這才在母親的催促下上了床榻。
很快，院子里就傳來了母親洗衣服的木棒敲擊聲。
林齊和弟弟並沒有直接睡覺，而是盤坐在床榻上也不點燈。
「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
「那我開始了，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
很快，哥倆的房間里，就傳出了清晰悅耳的誦讀聲。
沒錯，林齊這是在給弟弟補課！
武課自然用不著擔心，以弟弟眼下的進度，等到了縣學中級班后，肯定能夠和他一樣，修鍊煉鐵手入門的。
可縣學不止教導武課，還有文課！
事實上，佔據縣學主導的夫子，更注重學生們的文課成績。
沒辦法，這是多年來形成的傳統，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打破的，起碼眼下縣學的夫子格局，是不用指望了。
文課成績若是不過關，夫子是鐵定不會讓學生升上更高年紀的，不努把力不行啊。
隨著屋子裡誦讀聲音傳出，原本院子里清脆的敲打聲，突然就沒了聲息，顯然是母親刻意所為。
這一刻，伴隨著初夏夜晚的蟲鳴，涼風吹拂樹葉的刷刷聲響，還有一聲接著一聲清脆的誦讀聲，整個院子顯得格外的靜謐和諧。
月光清涼如水，撫平了心中的煩躁。
不知何時，弟弟林凡已經悄然睡去，壯實的身子歪倒在床榻上，時不時還有小呼嚕聲傳出。
林齊微微一笑，隨手給弟弟的肚子上蓋上薄被，自己也跟著悄然躺下，閉上眼睛呼吸節奏分明。
家裡的煩惱，有他和母親擔著就成，沒必要讓弟弟跟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