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敲打（各種求）
學堂夫子叫人！
換做班裡的其他同學，怕是早就嚇得面如土色，兩股戰戰心驚膽戰了。
在縣學，夫子的威嚴可不是說著玩的。
起碼都是有功名在身，甚至有品級的存在。
換句話說，就是標準的統治階級，身份地位就不一樣。
除了師道威嚴之外，哪個學生的家人，都不敢輕易得罪縣學夫子，後果相當嚴重。
學生們在家裡，早就被家長各種耳提面命，心中存了深深的敬畏，在夫子跟前老實得比綿羊還綿羊。
再說了，林齊和同學們所在班級，本來就是根據楚公要求臨時設置，並沒有多少保障可言。
若是惹得夫子不快直接開除，也沒地兒說理去。
林齊倒是沒太大心裡波瀾！
估摸著，應該是昨天縣學門口打架之事！
只要不是被當場抓住，他覺得問題不大。
夫子威嚴深重，掌握了林齊在縣學的去留不假，卻也不會胡亂折騰。
一方面要維護夫子的體面，不會刻意針對某個學生；一方面則是人情世故羈絆，不是真的生氣都不會輕易開除學生。
縣城不大，通過熟人和親戚，繞幾個圈子可能都能扯上關係，總會有所顧忌。
「你的煉鐵手，已經成功入門了？」
豈料，見到夫子后，對方雖然一臉嚴肅，卻並沒有提縣學門口打架一事，而是直接詢問林齊的武藝進度。
「不瞞夫子，前幾天剛剛入門！」
林齊站得筆直，恭恭敬敬回答。
「看來，你的武學天賦不錯！」
夫子淡然開口，臉色依舊嚴肅，話鋒一轉冷然道：「不要以為煉鐵手入門，就驕傲自滿！」
說到這裡，眼神越發嚴厲，語氣也不自覺大了幾分：「文課也不能落下！」
「典籍里有太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只有好好學習並且身體力行，才能不讓自己成為一個純粹的武夫！」
「我不管你在武藝上有什麼天賦，年底的文課考試必須過關，不然休想升上高等班！」
敲打完，揮手示意林齊可以離開了。
林齊恭敬行禮后，轉身離開了夫子的辦公室。
他心中門兒清，夫子喊他過來就是為了敲打，並沒有其他的深意。
只要不仗勢欺人，他在縣學讀書，應該不會遭遇夫子的刻意針對。
這就成！
換做班上其他同學，怕是看到夫子板著臉，腿都嚇軟了。
回到教舍，正好看到了昨天在學校門口，被自己狠狠教訓過的那幾個混子同學，正垂頭喪氣趴在課桌上。
一個個雙臂環繞，將腦袋蒙得嚴嚴實實，生怕其他同學看到了他們臉上的青腫紫脹。
見到林齊，那幾個傢伙眼中，下意識露出憤恨，還有畏懼的神色。
為首的徐雪飛，更是不自覺將手深入課桌之中。
這一刻，原本熱鬧的教舍，有瞬間的寧靜。
班長盧超猛然起身，他不會允許同學在教舍打架。
林齊只是淡淡掃了那幾個混子同學一眼，就當做沒有看見一般，直接在自己的課桌前坐下。
如此做派，卻是讓整個教舍的緊張氣氛消散大半。
之前說過，林齊所在的中等班，乃是縣學臨時設置。
顯然，教舍里大部分同學，對此都有十分清晰的認知。
一旦有同學在教舍鬧事甚至打架，惹怒了夫子的話，那後果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承受得起的。
不要說班長和其他同學，就是滿心忐忑的幾個混子同學，此時也是鬆了口氣。
只要林齊不主動找茬，他們是不會自討沒趣的。
有什麼過節，也不能在教舍里解決，出了校門再說。
林齊的煉鐵手已然入門，已經不是幾個混子同學能夠對付的，哪裡還硬氣得起來？
就是為首的徐雪飛，都不敢胡亂造次。
不過小小插曲罷了，並沒有影響教舍同學們讀書練武的認真勁頭。
還是那句話，能夠進入縣學讀書的機會難得，大部分同學都知曉好好珍惜。
教舍里的學習氛圍，還是相當濃郁的。
林齊將屁股下面的板凳移開，身子往下一沉扎了個穩當馬步，伴隨呼吸節奏微微上下起伏。
體表的肌膚筋肉，跟著有節奏的微微震動。
從書包里取出課本翻開，滿臉認真大聲誦讀。
儘管不知何故，穿越過來的他腦子格外清醒，記憶力也大為提升，卻也沒有懈怠的底氣。
通過縣學提升自己，乃是他強大自身，擁有一定自保之力的唯一出路。
喜好打牌的父親林才，就是一個標準的定時炸彈，林齊根本不知曉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這裡可不是現代社會！
一旦父親林才出了大簍子，他和弟弟還有母親，都會跟著跌下泥潭難以翻身。
偏偏父親林才在衙門戶曹的工作，又是家裡能夠安穩度日的最大保障。
林齊就是想要做一些手腳，因為種種顧忌都不敢輕舉妄動。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讀書練武，讓自己儘快變得強大起來。
以後就算遇到什麼變故，也有能力放手一搏！
縣學這裡，儒家典籍依舊是主流！
想要得到夫子認可，並且通過年底的升級考試，就算課本里的儒家經義再難背誦，林齊都要將它們背得滾瓜爛熟。
等到正式上課之後，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夫子時不時點林齊的名回答問題。
在班上其他同學看來，夫子顯然『不懷好意』。
有些問題，明顯已經超出了夫子教導的範疇。
林齊倒是沒這樣的想法，卻也不好分神它顧。
已經將課本背得十分流利的他，回答夫子提出的簡單問題，還是很輕鬆的。
一個上午也就兩節課，一節課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等到第二節課結束的時候，就可以放鬆一番，前往食堂用飯，還有時間養精蓄銳。
下午的武課，可是相當消耗精力和體力的。
若是沒有精神，縣學的武課教導可不會手軟，
手裡的棍子或者鞭子抽來，可是火辣辣的疼！
婉拒了幾個關係不錯同學的吃飯邀請，林齊在食堂門口等到了眾星拱月一般的老弟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