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雞鳴血到手

「貝貝！」

李燁看了眼懷裡的小豬崽，揪了揪她的豬耳朵，凝成了麻花。

「貝貝有麗麗好聽么？！」

李燁搖了搖頭。

貝貝也許沒有麗麗好聽，但從這隻小母豬被白衣女子取名的那一刻起，就如同皇帝賜名，她註定要大富大貴了！

李燁雙手捧著她，如捧至寶，找了一個VIP單獨豬圈，將它放了進去，給予特殊照顧。

夜色依舊黑暗。

血月當空。

蘇家府邸的其他地方也有怪物或詭異入侵，都只是局部騷亂，除魔蘇家威震太平鎮多年，實力底蘊強大，蘇家族人四處追擊清剿，時而有璀璨的綠色劍芒亮起。

騷亂很快就被平定了。

豬院里亂成一團，還有豬在跑。

李燁沒有理會，因為夜色尚未褪去，危險還在，那個布偶被擊傷退走，難保它不會捲土重來。

李燁很謹慎，不敢大意，進了一個豬圈，一腳踹開攔路的一頭公豬，推開食槽，露出一個地洞。

這是備用洞之一。

他身如黃鱔靈巧一滑。

鑽了進去。

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了走動聲，還有人在喊「倌長」。

聲音焦急，帶著哭腔。

李燁側耳傾聽半晌，再透過地洞縫隙張望，確定天已大亮，危險解除，這才推開洞口食槽。

身子如黃鱔靈巧一滑。

鑽了出來。

「倌長，你還活著！」

黃安跑了過來，眼眶泛著淚光，滿眼激動與欣喜的望著李燁，伸手臂似乎想要與李燁相擁，卻又有些礙於身份不敢造次，手臂僵在半空。

李燁微笑，一把將他拽了過來，一個熊抱。

「我自然活著。」

他鬆手，拍了拍黃安的肩頭。

豬院里，幾個老豬倌領著小豬倌在修豬圈，擦院牆上的血污，搬運屍體。

大家面色沉凝，帶著悲傷，個個忙得滿頭大汗，卻抿著嘴，噙著淚，不發一語。

李燁見此心中一嘆，沒有多說什麼。

在這個黑暗的亂世，人命若草芥，奴僕的命更不值錢，在那個白衣女子的眼裡，死去的這些個豬倌還沒有幾頭豬值得關注。

黃安跟在李燁身後，有了主心骨，思路也清晰了起來。

他向李燁彙報豬院的情況，昨夜甲子號豬院一共死了十三個豬倌，其中老豬倌兩名，其餘十一人都是新入職的小豬倌。

「死去的人如實上報蘇家。」

李燁吩咐道。

考慮到蘇家應該不會給這些死去的豬倌撫恤金或安葬費，於是補了一句：「死去的人，差人去他們的家裡告知一聲，所需錢財用度，從我的月俸里出。」

黃安「嗯嗯」點頭，看向李燁的目光越發敬畏與尊重。

倌長就是這樣心善仁慈，和其幾個豬院總是拿鼻子看人的豬倌長不同，倌長是真的把他們當人。

「那死了的豬呢？」黃安問道，「昨晚一共死了三十頭豬，公豬五隻，母豬兩隻，小豬崽二十三隻。」

頓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撓頭低聲嘟囔了一句：「小豬崽怎麼會死那麼多。」

「這些情況，我們也要如實上報嗎？」

黃安看向李燁。

李燁駐足，看向黃安，幽幽的道：「你看我最近是不是瘦了？」

黃安愣了一下，點頭道：「我明白了，昨晚有賊入侵，我們甲子號豬院損失慘重，一共死了三十一頭豬。」

李燁的臉上露出笑容，擺手讓黃安去了。

來到VIP單獨豬圈，李燁看了眼被那個白衣女子改名叫「貝貝」的小母豬。

喲！

小傢伙還很幸福！

一個黑瘦的小豬倌正在給她餵奶，一手捉著奶壺，一手抱著小母豬，聽著她吮吸奶水的聲音，小豬倌滿臉都是笑容。

李燁看的頷首。

這個小豬倌餵奶的姿勢很標準。

身子微微傾斜，讓小豬側躺在他的懷裡，兩條后豬蹄蹬著他的腿，兩條前豬蹄搭在手臂上，豬腦袋微微聳起45度角靠在他的胸口上。

這樣餵奶，不會嗆奶。

「是個人才！」李燁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黑瘦小豬倌連忙起身，有些膽怯和緊張的道：「我叫韓立，倌長，因為我跑得快，大家都叫我韓跑跑。」

李燁摸了摸他的腦瓜子，微笑道：「不錯，好好乾，我看好你。」

「以後，就由你專門負責照看這隻小母豬，能完成任務嗎？」

韓立雙腳「啪」的一跺，並在一起，向李燁一個90躬身。

「請倌長放心，我一定把這隻小母豬養的肥肥胖胖，健健康康。」

李燁咧嘴笑了，又給幾個老豬倌也交代了幾句，免得他們欺負韓立這個新人而壞了大事。

周圍有其他小豬倌看到倌長對韓立如此照顧，都在暗暗猜測韓立是不是倌長的親戚，紛紛投來了羨慕嫉妒的目光。

「她叫貝貝，你以後會以這個名字為榮！」

李燁最後交代了一句，留下滿頭疑惑的韓立在豬圈發獃。

但下一刻，聽到了小母豬的叫聲，韓立急忙蹲下身來繼續給她餵奶，嘴裡還模仿母豬發出「呼呼哼哼」的叫聲。

幾個豬倌清理了院子里碎石，正在鋪新的地磚。

李燁走到了牆角的石碾子前，眸光沉凝。

堅硬的石碾子被腐蝕的斑駁破爛，千瘡百孔，裡面還有殘留著綠色血漬，瀰漫著危險而恐怖的氣息。

「除魔人，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

李燁折下一根樹枝，沾了一絲綠色血漬，樹枝居然「嘩」的一聲，騰起一股綠色的火焰，灼燒了起來。

火焰非常詭異。

像是一條有生命的綠色毒蛇，攀沿著樹枝燃燒了過來。

李燁急忙鬆手，樹枝掉落地上，火焰久久不息，極高的溫度將地面也燒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坑洞。

「這樣的血，還是人的血嗎？」

「不但有強腐蝕性，還能自燃，溫度高得離譜。」

李燁驚悚。

怪不得除魔蘇家威震太平鎮數百年，無人敢戳其鋒芒，不說他們擁有的其他神秘手段或力量。

單單這血，就足以抹殺自己這樣的凡人一大片了。

心頭震動，久久不能平息。

經歷了昨夜的生死危機，見識了除魔人匪夷所思的強大的力量，換做以前，李燁只會羨慕和無奈。

而今，他卻滿目希冀與渴望。

「只要把志強飼養為惡魔豬八戒，汲取惡魔之力，我也會擁有強大的力量！」

李燁用力的握拳。

去豬院深處看了眼志強，它的狀態比昨天好很多了。

似乎已經忘了胯下之痛。

李燁給它添了兩桶食料后，它吃的極其歡實。

豬耳朵上下擺動，鐵棍一樣的豬尾巴轉著圈兒甩，左三圈，右三圈，很有節奏，又圓又翹的豬屁股還一擰一扭。

又興奮。

又騷包。

「看來身體的創傷並沒有給志強留下心理陰影，它依然對生活保持著積極向上的進取姿態。」

李燁觀察了片刻，放下心來。

「劉老闆的雞鳴血不知道準備好了沒，今夜子時就可以進行惡魔儀式，給志強附魔。」

找了個借口，李燁出了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