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再次狠狠騙了他
最後,該唐俏兒送壽禮了。
明黃花梨交椅抬上來的時候,全場鑒寶和古玩愛好者的dna都動了!
「好東西!這可是真的好東西!」
「哎呀我這癮被勾上來了!真想上手摸摸啊!」
「今兒個沈老收的壽禮,除了沈總送的汝窯瓷,就要數這把椅子最是珍貴!」
「這位白小姐什麼來頭?一出手就是幾千萬的明代古董傢具?!看來沈總的前妻也是個隱形女富豪啊!」
沈驚覺心臟一縮,如深海般的墨瞳沉沉看向前妻。
他沒想到白小小竟會把唐氏拍下來的東西拿出來送給爺爺,這可是一個億!
看來唐氏,是真的是寵極了她啊。
豈料,唐俏兒接下來話,更是攪亂了他的呼吸。
「爺爺,這是我和唐總一同送您的禮物,祝您福如滄海無窮極,壽比靈椿過八千。」唐俏兒明眸善睞,語調歡悅地向爺爺賀壽。
唐樾溫文爾雅地雙手抱拳作揖,「沈老先生,晚輩祝您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他們站在一起,優雅、端莊、矜貴、無雙……
天造地設,佳偶天成!
沈驚覺的心臟劇烈地顫著,他下意識地抬手摁了下心房,動作很快,生怕被任何人發現。
「唉,孩子,這禮物太貴重了太破費了!」
沈南淮心裡感激,卻還是嗔怪,「小小,你送什麼爺爺都喜歡,真不用這麼破費,還有唐大少爺,真的太客氣了!」
唐樾笑道:「沈老先生,我和小小準備禮物時也沒多想,只一心想著讓您老人家開心。」
「哎呀,爺爺,您就收著吧。白小姐這叫借花獻佛。」
沈白露冷颼颼地笑了笑,「不過這樣送禮物倒省事了,不用自己準備還贏得了全場的稱讚,白小姐果然是個會過的人啊,勤儉得很。」
只見唐俏兒氣定神閑地翹起紅唇,「我哪裡敢占這麼大的便宜呢,所以我還為爺爺單獨準備了一個小禮物,只是跟唐總的相比,實在有點兒拿不出檯面。」
沈白露猛地一驚!
這個賤女人,竟還有後手?!
「哦?小小又給爺爺準備了什麼?快給爺爺瞧瞧!」沈南淮立刻又來了興緻。
唐俏兒瑰麗的眸漾起神秘莫測的光芒,隨即拍了拍手。
很快,西裝革履的林溯從外面走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玻璃盒子。
而被護在盒子中的,竟是一個由上等的彩色玉石雕刻而成的壯麗景色,奇山異石,栩栩如生,賞心悅目!
「喔!真是絕了!」眾人讚嘆不已。
沈驚覺和霍如熙也被這過於精湛的雕工深深吸引,這是要多巧的一雙妙手,才能雕出如此渾然天成的作品!
「啊!這、這是……」
沈南淮激動得雙眼放光,手顫抖地指著玉雕,「這不是蕭懷璧的作品《千里江山》嗎?!小小,你從哪裡得來的?!」
蕭懷璧?!
那位名揚海外的已故雕刻大師?他的作品可是一件難求啊!
「爺爺,您太瞧得起我了。我哪兒能拿到蕭大師的《千里江山》呢……」
唐俏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芙頰微紅,「這是我雕的仿品——《百里江山》,我很用心地刻了,但跟蕭大師的作品還是雲泥之別,獻醜而已。」
眾人紛紛用驚異的目光打量這個漂亮的姑娘。
獻醜?!開什麼玩笑!
只有登峰造極的雕工,才能將萬千景象濃縮在玉石之上,這至幽至雅的工藝,離遠了看,還以為這就是蕭懷璧的《千里江山》!
這姑娘,鍾靈毓秀,到底何方神聖,難道她是蕭懷璧的關門弟子?!
所有人注視唐俏兒的目光,變得驚嘆又佩服。
唯有秦姝和沈白露的表情,比吃了二斤蟑螂都難看。
這個女人,自打離開了沈家就變得判若兩人,真是勢不可擋!
「小小!我的小小,你真是爺爺的寶啊!」沈南淮喜得合不攏嘴,拉著唐俏兒的手再也不想鬆開了。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霍如熙直勾勾望著她,痴痴地發出感嘆。
沈驚覺不禁冷冷剜了他一眼,眼神寒光嶙峋。
得什麼妻?求什麼求!
他眼眶通紅地再度望著如眾星捧月般被眾人欣賞的白小小,感覺離她的世界,遙不可及。
可他明明,做了她三年丈夫!
震驚、憤懣、不甘……無數糾纏錯亂的情緒,狠狠廝咬著他的心臟。
他被騙了,他又一次被這個女人,狠狠地騙了!
……
壽宴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進行著。
唐俏兒想去洗手間補補妝,便抽身暫時從爺爺身邊離席。
這一路,她回想著從開始到現在金恩柔和秦姝給她使的那些絆子,低級卑劣,只覺可笑。
都是千年狐狸,還想在她面前玩兒聊齋,也是不自量力。
她早就料到她們會抓住哪些點來攻擊她了,只可惜她們千算萬算,卻算不到一件事——
那就是,爺爺對她,發自肺腑的疼愛。
愛,是她們的陰謀詭計,永遠不能攻克的城池堡壘。
唐俏兒深諳若是大哥出面,再送黃花梨交椅肯定是不合適的,所以便拿出了自己早在半個月前就雕刻好的玉雕獻給爺爺。
而她之所以能有這高超的手藝,是因為她是從小蹲在石頭堆里,看著佟叔叔做工長大的。
算起來,蕭大師也算是她的師祖呢。
中式別墅迴廊很長,蜿蜒迂迴,唐俏兒頭一次來,轉了兩圈很快就迷路了。
這時,一隻胖胖的小花貓從面前溜了過去。
「咦?小可愛,往哪兒跑?」
唐俏兒一時玩心大起,桃腮帶笑,朝貓咪逃跑的方向追去。
好不容易快要追上,結果旗袍太緊,高跟鞋在鵝卵石地面上一滑,整個人踉蹌了兩步向前撲了個空。
眼前,就是台階!
「啊!」唐俏兒驚叫一聲,緊閉雙眸。
忽然,一雙結實緊緻的手臂,從背後像藤蔓般纏住了她的纖腰。
穩健又可靠,她驚惶無措的心瞬間安定。
旋即,她身子一輕,只隔了一層薄綢的脊背,就這樣緊緊地貼在了那堵熟悉的「牆」上。
「喵嗚~」
坐在假山上的肥喵幸災樂禍地叫了一聲,眨眼間沒了蹤影。
唐俏兒緩睜明眸,卻不敢回頭,只輕啟柔唇,在男人懷裡吐氣如蘭。
沈驚覺分明感到,她被薄汗浸透的秀背,正一下一下貼合著自己溫熱的胸膛。
如蝴蝶翕動的翼,自帶惹人神迷的張力。
男人禁錮在西裝之下的心跳,難以自持。
「放開,還沒抱夠?」唐俏兒咬唇,在他懷中掙扎。
沈驚覺黑白分明的眸色覆上一層幽昧,寬厚的雙手撫過那令人慾罷不能的腰線,鬆開了她。
「你以為我願意?還不是因為你要摔下去了。」他神情冷峻起棱。
「呵,別以為我會感謝你。」
唐俏兒忙扶著楹柱站穩,轉過身來目光冷冽無情地瞅他,「我寧可摔得滿地找牙,也不想讓你佔了我便宜。」
揉碎的晚霞里,這張俏顏,欲色撩人。
「占你便宜?」
沈驚覺呼吸一窒,卻勾起涼薄的唇角,「我要佔你便宜,還用等到現在嗎?」
「沈驚覺!」唐俏兒杏眸圓睜。
「以前,不都是你自己,上趕著把便宜送到我手裡的嗎?」
沈驚覺墨瞳微眯,湧上幾許戾色,「我們是離婚了,但我可沒失憶。」
從壽宴開始到現在,前妻給他的一波又一波衝擊,已經讓他整個胸腔都被怒火充盈。
再忍下去,他怕是會憋出病來。
唐俏兒一顆心狠狠下墜,滔天的恥辱感游遊走遍四肢百骸,生生把她氣笑了,「啊,所以你現在是怎樣?
以前唾手可得的,你不懂珍惜,現在失去了,開始追悔莫及了?」
「白小小,你……」
「沈總沒聽過一句話嗎,叫過了這村沒這店。那些曾經我追著趕著想給你的,你不要,以後再想要,門都沒有!」
沈驚覺霎時紅了眼睛,雙手猝然擒住她的細腕,將她柔軟的身段狠狠抵在了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