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柳遇親人，陰謀暗生（2）

第25章柳遇親人，陰謀暗生（2）

進了屋子，依稀能夠聞見院中的說話聲，只是說的是何，卻是聽不分明。

綠瑤緊跟在墨惜聲音，心中只覺姑娘的心緒有些變化，但具體怎了，她卻說不上來，只是——

「姑娘，那女子來此，怕是不安好心。」綠瑤雖然沒有敏銳的洞察力，只那感覺卻是極為敏感，因著那柳荷是柳嬤嬤的妹子，而柳嬤嬤是白氏身邊的人，方才，綠瑤靠近柳荷時，便留意了幾分，只覺那女子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讓她心下不安。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綠瑤，這幾日，你行事小心些，切記，莫要與柳嬤嬤亦或者那女子單獨相處。」方才，她細細瞧了，柳嬤嬤雖然口口聲聲說那女子是她娘家妹子，只是卻與柳嬤嬤沒有絲毫想象之處。

同為姐妹，樣貌不同，卻是有的，只是趕上這個節骨眼上，她的出現，卻不得不讓人深思。如若她所料不假，那柳荷此行，怕是與白氏有何干係，只是，原本白氏瞧著，並不曾想將她怎樣，至少暫時不會將她怎樣，然而現下，柳荷的出現，卻是為何？

墨惜百思不得其解，她萬不會想到，一個夢，差點兒葬送了自己的命。

世間因果循環，往往難以預料，有些事情，縱然明白，卻並非想要堤防便真的能堤防的住的！

「姑娘，這事兒，我會注意，只是現下出門在外，身邊又沒有幾個可信之人，更應當注意的，應是姑娘。」綠瑤思量了一番，方才說道。

墨惜聽了，心下一片感動，到底是身邊的知心人，這個時候，真正擔憂她的，便也只有她了。只是，她這邊出現了潛藏的危險，只是不知府中可好？

念及此，墨惜的眉間浮上几絲愁緒。

那日無情離去，不過是無奈之舉，心下到底是放不下川哥兒，幼年失母，從小依賴著她，若真正論起來，川哥兒卻是比她可憐了幾分。

幽幽一聲嘆息，牽腸掛肚，道不盡清愁別緒。

「姑娘可是念起了八少爺？」

墨惜是怎樣的性子，近來，綠瑤卻是越發的捉摸不透，只隱隱覺得，原本柔弱的姑娘，骨子裡多了幾分剛強，因著這一點，她便知，此番姑娘發愁，卻並不是為了那突然出現的柳荷。

正如姑娘所言，她們雖然不知柳荷的根底，可這莫名出現的人，她們尚且可以堤防些，只是後來之事，多想也無用，莫不如順其自然。

如此，現下能讓姑娘牽挂的，便只有八少爺了！

墨惜點點頭，對著綠瑤也不欺瞞。

「他與我自小不曾分離，此番，我離開，不知他現下可好？」

聞此，綠瑤卻是笑了。

「姑娘，依著奴婢看，你只小瞧了八少爺。八少爺依賴姑娘不假，可因著——」話說了一半，綠瑤好似意識到了什麼，將那一句本要出口的「可因著夫人過世的早」換成了「可因著一些原因，八少爺卻是不若府中其他少爺嬌貴，姑娘此番離開，對著八少爺來說，未必不是好事。人總是要長大，姑娘如何能守著八少爺一輩子？」

墨惜原本喝著青花瓷杯中的茶水，猛然聞此，手一顫，杯中的水，灑了幾滴，壓抑抬首。

綠瑤的話，雖然說得樸實，卻是道理蘊含其中。

這是墨惜自打重生以來，第一次意識到，她不可能守著川哥兒一輩子，無論日後，她是出嫁也好，是川哥兒成家也罷，他們總要分開。如今的川哥兒雖還小，可總要學著長大。別人的護佑，只是一時的，只有自己的強大，才是最大的保護。

墨惜目光怔愣，心下起伏，千般思量從腦海中滑過，只覺無力。

「姑娘~」綠瑤喚了一聲，墨惜卻是不曾回應。她有些不解，方才她說了什麼？卻使得姑娘如此？

待得張口，再要說什麼時，卻是聞見一聲輕柔且綿軟無力的語調：「綠瑤，我累了，且去休息會兒，待得申時方來喚我。」

綠瑤唇瓣翕動，想要問個究竟，然最後出口的不過是那一個字：「是。」

說罷，便服侍著墨惜躺下，待得一切妥當，便掩上門，出了屋子，目光滑過間，卻見柳嬤嬤仍與綠荷在院中說話，沉思片刻，便抬腳，朝著那邊行了過去。

「柳嬤嬤~」綠瑤打了一聲招呼。

「綠瑤，怎生不在姑娘身邊伺候姑娘？」說話間，柳嬤嬤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墨惜的房間，卻見門窗緊閉。

「姑娘累了，躺下了。」綠瑤含笑應對，態度不卑不亢，到底是墨惜的母親精心挑選出來的，卻是不若一般的小丫鬟，只這一份沉穩的氣度，卻是將一般的小門小戶的小姐都比了去。

「想必近來抄寫的經書多了，哎呀，綠瑤你也真是的，姑娘是一個極有孝心的，只是身子一向弱，你也不勸著點。」

「柳嬤嬤亦是曉得姑娘的脾氣，瞧著溫軟，實則倔強，姑娘怎會聽我的勸？」

「也是，卻是老婆子多言了，且等姑娘醒來，我便去說說。」柳嬤嬤說說笑笑，面上一派歡喜，瞧著好似已然不記得前幾日發生在路上的事情，只是面上如此，心下卻是另一番情景。

她是一個能沉得住氣的，吃了虧，並不會忘，只等著時機，且那綠萼到了普光寺的第二日，便讓她尋了一個理由收拾了一頓，這幾日來，她都想好了理由，待得姑娘問起，她便有一大堆的說辭，只是，墨惜卻從不曾詢問，這讓柳嬤嬤有些詫異。

今日，柳荷的出現，卻是與柳嬤嬤帶來了白氏的話，只白氏讓做的事，卻是讓她心下驚顫。

說著話，綠瑤的目光滑向柳荷，只詢問了一番柳荷的住處，離這裡遠不遠，柳荷倒是應對如流，且與柳嬤嬤的家鄉無差，瞧不出絲毫的破綻，只是有時，沒有破綻便是最大的破綻。

綠瑤雖然不曉得柳荷究竟哪裡不妥，可心中越發確信自己的想法，只尋思著，這幾日定要注意此人舉動，萬不能讓她對姑娘不利。

要知，姑娘出門在外，若是有個意外，她該如何像逝去的夫人與府中的老爺交代。

簡單交談一番，瞧著時辰差不多了，綠瑤便離開。

望著綠瑤離開的背影，柳荷的雙眼微眯，道了一聲：「此丫鬟不簡單！」

……

(本章完)